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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当琴爹穿越武侠世界——翦瞳夜歌(

    我本想去找水母阴姬替我解毒,可是,柳无眉盯着梅惊弦,忽然道:你将她和石观音一起杀了。
    梅惊弦可没心情和她解释杀死水母阴姬的是石观音,只随意道:我杀了或许能救你的人,所以你便想杀我?
    柳无眉并不回答,接着道:石观音和水母阴姬一死,我没了指望,想到石林洞府中的罂粟,便想趁机去取,谁知道,那些罂粟早就被你毁了。
    能解毒的石观音和水母阴姬死了,能止痛的罂粟没了,她也就不能活了。
    她既然不能活,那凭什么毁了她希望的人还能活着!
    柳无眉知道梅惊弦武功之高在水母阴姬之上,纵然利用李观鱼所创的剑阵只怕也动不了他,便只好启用拥翠山庄的大半家财、用尽手段也要要了梅惊弦的命。
    她什么指望都没有了,如今剩下的唯一执念,就是看着梅惊弦在自己之前死去,为此,他们夫妻二人一路从江南尾随对方到了燕北。
    本以为梅惊弦中了她的毒后必死无疑,却没想到他们在万梅山庄附近的小镇逗留观察许久,只见万梅山庄的下人仆佣正常出入采买,庄内也并无异样,暗中打听也只得到了梅惊弦安然无恙的消息。
    她猜测是西门吹雪解开了梅惊弦的毒,这让她心中又生出了一丝希望。
    却没想到正是这次万梅山庄一行,让他们彻底暴露了。
    到了此刻,柳无眉与李玉函的目的已然昭然若揭。
    梅惊弦默然不语。
    陆小凤有些担忧,生怕他因柳无眉的话而生了牛角尖。
    石观音盘踞大沙漠二十多年,杀害过往商旅无数,还时不时来到中原毁去无辜女子的容貌,她死去的消息传出,不知有多少人欢欣雀跃,对梅惊弦感激非常。
    那罂粟的危害性也极大,若不及时毁去,还不知有多少人要毁在这东西上面。
    水母阴姬的死就更与梅惊弦无关了。
    这柳无眉的经历固然可悲可叹,但若要将自己所遭遇的不幸强加于旁人身上,甚至千方百计欲致人以死地,未免过于自私狠毒。
    为这样的人而耿耿于怀,实在不值得。
    陆小凤还没来得及出言宽慰,西门吹雪脚步一动,已经走到梅惊弦身边。
    他沉声道:石观音为恶多年,罂粟留存有害无益,你做的是对的。
    梅惊弦回过神来,摇摇头,淡笑道:我明白。
    如若他当初毁去的不是罂粟,而是能解救柳无眉的良药,他或许会因此而自责。
    但罂粟这东西的危害他如何不知?
    柳无眉纵然得到了罂粟,也不过是一步步走向灭亡而已。
    可笑她竟还将罂粟当成了救命的良药。
    面对几近疯魔的柳无眉和已然丧失了为人底线的李玉函,梅惊弦丝毫没有手软,亲手废了他们的丹田气海不说,还挑断了他们的双手筋脉。
    梅惊弦不觉得自己的心胸有多开阔,李玉函身为拥翠山庄的继承人,如今不仅没了武功,日后就连稍重一些的东西都拿不起来,这其中落差便只能由他自行体味。
    而柳无眉身染毒瘾多年,如今没了罂粟,足够让她下半辈子都活在无尽的折磨之中。
    柳无眉死死盯着梅惊弦,阴沉道:究竟是谁给你解的毒?
    梅惊弦中的是她从石观音那里带出来的剧毒,中毒的人往往活不过三日就会虚弱致死,无药可解,梅惊弦究竟是如何活下来的?
    梅惊弦此次没有再诓她,转头示意的看向了西门吹雪。
    柳无眉又去看西门吹雪。
    李玉函忽然哀求道:西门庄主,一切的事情都是我做的,都是我的错,求你救救眉儿!只要你愿意救眉儿,你让我做什么事情都行!
    柳无眉面有动容,深情的回望他。
    西门吹雪不为所动,冷冷道:我说过,她没有中毒。
    以西门吹雪的性格,断不可能说谎,那柳无眉为何言之凿凿的说自己中了毒呢?
    梅惊弦思考片刻,想到了什么,恍悟道:我也许明白了。
    陆小凤立即道:你明白什么了?
    梅惊弦却看向柳无眉,你可是十分惧怕石观音,在当初离开她的时候,时时刻刻担忧着她对你下暗手?
    柳无眉憎恨的看着他,回道:她已经下手了。
    梅惊弦丝毫不理会她的态度,漫不经心道: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没等其他人反应,他已经开口道:有个人得罪了人,时时刻刻担忧着被人报复,后来有一日,他被人绑到了一处车马不息的官道,绑了他的人扬言要将他扔在官道上被马车碾压而死,随后就蒙住了他的双眼,将他扔了下去。他眼睛看不见,耳边却听到车马奔驰的声音越来越近,旁边还有声音不停的告诉他马车离他有多近,已经碾压到他身体的哪一个部位然后没多久,这人就死了。
    西门吹雪凝眉不语,若有所悟。
    陆小凤一拍手道:但其实马车根本没有靠近,这人是被吓死的?
    梅惊弦点点头,他是被自己的恐惧杀死的。
    他又转向柳无眉,浅笑道:你明白了吗?
    柳无眉显然明白了。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合着瘦削的脸颊和青黑的眼下,一时间恍若阴魂鬼魅。
    梅惊弦不为所动,淡然道:这么多年来,你们必然去找过无数名医,却没有一个人看出你中了毒,是因为你的身体确实没有中毒,而是对石观音根深蒂固的恐惧与忌惮,让你的心中了毒。
    我没有中毒柳无眉失魂落魄地喃喃。
    李玉函本露出了些喜色,见她这副模样,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也跟着白了。
    不过你现在确是中毒已深了。梅惊弦直接揭露道:罂粟之毒,你只怕终其一生都摆脱不了。
    且柳无眉服食罂粟多年,如今身体已然衰败,即使能狠下心戒毒,恐怕也时日无多了。
    梅惊弦不想再理会他们,转向西门吹雪道:还请西门庄主派人将这二人送回虎丘拥翠山庄,并告知李老庄主他们所行之事。
    西门吹雪点点头,立刻招来下人,迅速将这两人送离了万梅山庄的地界。
    第69章 一只琴始皇
    正月的空气仍旧带着寒意,特别是在湿润的扬州,冬寒未褪,仅在白日日头出现之时,才能感觉到些微暖意。
    前两日是元宵佳节,街心还留着未解下的花灯,有那顽皮的孩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正用竹竿子敲敲打打。
    街边卖早点的摊位已经开张,蒸锅里冒着连绵不绝的白雾,早起务工的行人或出行的商人来去匆匆,只在街边草草拿了两个包子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隐于城西一隅的小院仍然平静。
    院中寒梅盛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冷的梅香。
    亭中,梅惊弦面前摆放着一些火炉小铁锅等物,旁边还放着分别装满了红粉白三色梅花瓣的陶罐。
    他抓了一把红梅花瓣碾碎成粉放入小锅的蜡油中,用长勺搅拌均匀。
    随着热气挥发,一股清淡的梅花香也随之扩散。
    坐在他身边的璧玉白深吸了口气,一边用勺子搅着一碗鱼片粥吹凉,一边道:我听闻你年前去了万梅山庄,本以为你会在那儿过年,却不想你居然又跑回了江南。其实你应该到光明顶来找我们的,大家一起过年也热闹,总好过你一个人待在扬州。
    璧玉白是在元宵当日到的扬州,元宵后两日就是梅惊弦的生辰,他本想着来江南为梅惊弦庆生,后索性提前两天来到,连元宵也一起过了。
    也是到现在,他才知道上个月梅惊弦是独自一人过的年,心中不由暗怪那西门吹雪。
    大冬天的居然也不留梅惊弦过个年,还让人独自一人孤零零的回到了扬州,这般行径也未免太冷僻了些。
    梅惊弦不知道璧玉白心中的埋怨。
    在赏梅的第二日他就离开了万梅山庄回到了扬州。
    毕竟新年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他如今与西门吹雪之间已然陷入一种极为复杂的境地,再留下也不过是徒惹尴尬而已。
    他笑了笑,没将那些隐情告知璧玉白,不以为意道:昆仑山太远了,我可不想大过年的还在外奔波赶路。
    另一个小锅中的蜡油已经煮好,他提起锅子,将粉色的蜡油倒入花朵形的模具中,再插入烛芯,又在蜡油凝固前,往上面放了两朵红梅。
    早晨天气冷寒,倒入模具中的蜡油很快凝固。
    梅惊弦拆开竹板拼接的模具,撕下隔膜的油纸,一支手臂粗的粉色花朵形状蜡烛已然成型,上方还凝结着两朵艳色的红梅,显得分外精致可人。
    璧玉白被吸引了注意力,一把将面前的粥往范遥面前一推,帮我吹凉。
    接着他捞过那只蜡烛,放到鼻间轻嗅,猫儿眼眯成了两条缝,好香啊,小梅,这个能给我吗?
    梅惊弦有些无奈。
    自回到扬州后他就做了一批香薰蜡烛,送了几支给花满楼,谁知第二天花满轩就来了,拿走了他大半的蜡烛去讨好诗音。
    今日赶早本想再做一些,没想到璧玉白这只不拘小节的蓝眼猫居然也对这东西有兴趣。
    他将几个不同形状的模具往璧玉白面前一推,想要的话就自己做。
    璧玉白兴致勃勃,拿了一个猫头形状的模具就开始捣鼓起来。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璧玉白和梅惊弦做得认真,连动都不想动一下,随口道:范遥去开门。
    在一旁认真的给粥吹凉的范遥乖乖的放下手中的勺子去开门。
    不消片刻他就回来了,手上还托着一方淡青色的锦盒。
    什么东西?璧玉白抬头看了一眼,谁送来的?
    范遥摇摇头,门口的地上捡的。
    梅惊弦手上一顿。
    璧玉白接过锦盒在耳边晃了晃,确认盒中并无玄机后打开看了一眼。
    随即他将盒子往梅惊弦面前一递,小梅,这好像是给你的生辰礼。
    梅惊弦眸光微动。
    停顿一下,他接过锦盒,缓缓打开。
    巴掌大的锦盒下铺就了层层红梅花瓣,其上放着一组佩玉。
    这组佩玉由九朵大小不一的梅花状白玉组成,用淡青细绳联结成一组。
    九朵梅花玉可拆卸重组,且不论白玉价值,单是这份巧思已足以令人惊叹。
    梅惊弦心头复杂,已经猜到了送这东西的人是谁。
    璧玉白的关注点却不太一样。
    他拈了一把锦盒底下的梅花,欢喜道:好多梅花,可以再做一些蜡烛了。
    梅惊弦闻言不由好笑,心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随之压了下去。
    他将玉佩取出倒出锦盒里的花瓣,再将玉佩塞进去,往旁边一放,不再理会。
    黄昏时,梅惊弦带着璧玉白和范遥到了百味楼去打包了好一桌菜,回到家时花满轩和林诗音夫妻俩已经到了,同行的还有花满楼和陆小凤。
    一行人进了屋,先是给梅惊弦送上了生辰礼,又抬出了闲置许久的大圆桌,摆上了菜肴就吃开了。
    林诗音已经显怀,有些食欲不振,花满轩在一旁亲力亲为的布菜喂饭,那股子肉麻劲儿,同桌的几人都没眼看。
    几杯酒下肚,陆小凤和璧玉白就熟悉了,不由得说起了梅惊弦之前被追杀的事情,气得璧玉白险些提着刀就要跑去拥翠山庄将柳无眉与李玉函一起剁了。
    梅惊弦好一番安抚才让他冷静下来。
    你提早离开了不知道,陆小凤呷了口酒,对梅惊弦道:原来这李观鱼早在七年前就因为练功走岔了真气而中风了。他中风后不能说也不能动,也因此,这些年来拥翠山庄一直被柳无眉与李玉函所把持。李玉函和柳无眉被送回去后,李观鱼知道了他们做的事情,气急之下,那堵死的筋脉居然被冲开了
    梅惊弦十分惊讶。
    纵然李观鱼已然沉寂多年,但余威犹存,李玉函与柳无眉做出这一连串事情,他本还暗暗叹息李观鱼管教不严,却没想到原来这位老前辈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陆小凤接着道:李观鱼恢复了之后,直接将李玉函和柳无眉赶出了家门,谁料到他们为了雇凶杀你,不仅挥霍完了拥翠山庄的家财,还冒用了李观鱼的名字,向他一群相交甚深的好友借了一大笔钱可怜李观鱼一世清名,到头来却因为这个儿子而晚节不保。
    诸人也不由叹息,没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
    饭毕,花满轩夫妻与花满楼一起告辞离开,醉醺醺的陆小凤却留了下来。
    月上中天,梅惊弦翻来覆去毫无睡意,只好披上外衫,到院中走走。
    庭中石桌上还摆放着他和璧玉白做的香薰蜡烛,他随手点亮一个,昏黄的烛光便照亮了这一方小亭。
    石桌角落里还放着那一方锦盒。
    梅惊弦捞过盒子打开,九朵白玉梅花挨挨叠叠,在烛光下闪动着莹润的微光。
    他想起在万梅山庄发生的事,以及西门吹雪随意的处理态度,咔嚓一声,又将盒子合上了。
    一道声音忽然传来,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是陆小凤。
    梅惊弦头也没回,将盒子往旁边一推,你不是也没睡吗?
    陆小凤在他对面坐下,摸了摸两撇胡子,道:想和你说些事情。
    哦?梅惊弦恍然大悟的看着他,淡笑道:原来你不是专门来给我庆生的啊。
    咳,陆小凤轻咳一声,干巴巴道:我当然是专门给你庆生来的,说事情是顺便。
    嗯。梅惊弦点点头,随意道:既然是顺便,那么便是不重要。不重要的事情就不必说了。
    陆小凤停顿一下,腆着脸道:那还是要说的。
    见梅惊弦没反应,他接着道:外面的消息你听说了吗?
    什么消息?梅惊弦淡淡道:城东新开了家酒楼、还是城南多了一座茶楼?
    短短几句交谈,陆小凤便已清楚的了解到了梅惊弦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不得不直接道:我说的是西门吹雪的消息。
    梅惊弦面色不变,横放在桌上的手却不知不觉握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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