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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是个大好人(重生 修真)——四默(41)

    醒了?
    燕容意循声回头:师父。
    凌九深站在晨曦里,面容模糊不清:醒了,就吃点东西。
    桌上摆着还冒着热气的精致糕点。
    师父,您是什么时候醒的?燕容意晃着头,艰难地站起来,尚未站稳,就双膝一软,向前跌去。
    凌九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的胳膊,目光一闪:怎么了?
    没事。燕容意扶着桌子,没怎么在意,可能没睡好。
    他拧眉坐在桌边,揉着酸涩的腿,吸了吸鼻子:莲雨醒了吗?
    师父,我们不能一直带着她。
    莲雨一心报仇,叛出了浮山派,若是不封住她的丹田,这一路,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安稳。
    但燕容意为了蜚廉之羽,必定要化身为王小二,潜入关凤阁,到时候,若是将莲雨留在关凤阁外,保不齐她会为了报仇,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再说了,失去修为的美貌少女,流落在关凤镇,下场可能比死更可怖。
    可要是带着,更不妥。
    凌九深写的拜帖里,只有一个人的姓名,关凤阁瞧见被封住丹田的莲雨,迟早会起疑。
    将他交给忘水吧。凌九深捏起糕点,浅浅地尝了一口。
    燕容意眼前一亮:也好,忘水正带着浮山派的弟子在外历练,虽不知道去了哪里,但赶过来想必是很快的。
    刚从秘境里出来的忘水突然打了个喷嚏。
    师兄?白霜关切地望向他,你没事吧?
    忘水笑着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白霜松了一口气,把玩着两团淡蓝色的真火,幽幽感慨,也不知道燕师兄去了哪里,到现在也不见踪影。
    忘水安慰道:说不定,燕师兄已经回浮山了。
    他倒是清闲!白霜不满地冷哼,双手一握,真火闷声炸裂开来,真是的,他当初还不如不下山呢,不然也不必受蓝袍弟子的气
    白霜。忘水蹙眉打断他,在师弟师妹面前,慎言。
    师兄觉得我说错了吗?白霜不服气地再次握拳,真火重新聚集在他的掌心里。
    他望着刚从秘境里狼狈跌出的弟子,眼底浮现出讥讽来:他们虽是我浮山派的弟子,却都觉得燕师兄是魔修。
    师兄,你说可笑不可笑?救下他们的是燕师兄,他们畏惧的也是燕师兄。
    旁人害他们,他们说不出半个不字,倒是燕师兄,但凡出手,就是魔修行径!此番出行,我看了个真真的,实在替燕师兄不值。
    忘水面上波澜不惊,只在听完白霜的抱怨后,淡然一笑:世间有不相信燕师兄之辈,自有相信燕师兄之辈。既然说不通,又何必多费口舌?
    可是
    你和殷勤不是一直暗中调查当年忘忧谷弟子在秘境中身亡的真相吗?
    白霜闻言,面色微僵,拉着忘水的衣摆,嗫嚅道:师兄,我知你不喜欢殷勤,可除了他,浮山上下也没有别人愿意相信燕师兄了。
    我难道不信燕师兄吗?忘水叹着气,抓住了他的手,你呀
    我自然相信师兄!白霜耳根微红,急急地为自己辩解,只是,师兄不是一直看不惯殷师兄吗?我哪儿敢说。
    忘水无奈地拍他的肩膀:我的确不喜殷勤放弃剑道,改修无情道,可事关燕师兄,我还会在乎这些小事?
    白霜安下心来:师兄,你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事也只有燕师兄自己知道了。忘水见秘境中又有弟子出来,对白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待我们回浮山,再好好问问燕师兄吧。
    他们正说着话,天边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鸟鸣。
    羽翼绚烂的重明鸟盘旋着落下:忘水,忘水!
    我还以为是扶西呢。白霜抬起手,接住一片金黄色的羽毛,喃喃自语,我就说嘛,扶西哪有这么漂亮的羽毛?
    忘水对重明鸟行了一礼:在下正是忘水。
    重明鸟落于地面,化身为黄袍的少女:忘水,承影尊者让你送回蓝袍弟子后,即日启程,前往关凤阁外的关凤镇。
    关凤阁?忘水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燕师兄在关凤阁?
    少女颔首,重新化为重明鸟,高鸣而去。
    若是扶西身上的伤势恢复,是不是就可以幻化出人形了?白霜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望着重明鸟离去的方向,轻声感慨,幽冥之火当真凶险,扶西当年不过是沾上了一星半点,便成了现在的模样,也不知道燕师兄在幽冥秘境中是如何将它收服的。
    行了,走吧。忘水见殷勤拎着一个昏迷的蓝袍弟子出现在秘境外,转身踏上了飞剑,赶快将他们送回去,我也好早日奉师尊之命,去关凤镇寻燕师兄。
    燕师兄去关凤镇做什么?白霜头疼地跟上忘水,他不知道师尊不喜他与关凤阁的东方羽交往过密吗?
    燕师兄救过关凤阁的东方羽的性命,自那以后,东方羽就时常写书信来我们浮山派忘水也头疼,罢了罢了,待我去了关凤镇,一切就都清楚了。
    师兄,我陪你一起去。
    师尊的口信中并未提到你,你就别去了。
    肯定又没好事。白霜不敢违抗师尊的命令,垂头丧气,每次师尊传来口信,都是让师兄帮燕师兄干擦屁股的破事。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忘水哭笑不得,将手背在身后,化为流光,出现在了众蓝袍弟子面前。
    他面上的笑意散去,冷眼瞧着狼狈的蓝袍弟子:你等已经凝聚出剑丸,在低等的秘境中,却还是如此不堪。此番回浮山,当勤勉练习,免得日后下山,被其他门派的弟子嘲笑,丢尽浮山的颜面!
    蓝袍弟子唯唯诺诺,弯腰行礼。
    有弟子哽咽道:忘水师兄,还有人在在秘境里
    忘水睫毛轻颤,循声望过去:那又如何?
    弟子愣住:救
    救人?忘水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谁去救?为何要救?
    可
    谁能救他一辈子?你们此番在秘境中行事,已有殷勤相伴,若是连殷勤都无力救他出来,谁又能将他救出来?忘水顿了顿,见还有弟子不服,蹙眉训诫,修行本就是逆天而为,你们若是没有为剑道而死的觉悟,就不要再在浮山派修行了。
    拜入浮山派,踏上仙途,谁又肯轻易放弃?
    众蓝袍弟子皆是打起精神,向忘水保证:回师兄的话,弟子明白了。
    忘水满意地收回视线,向白霜和殷勤点了点下巴。
    白霜和殷勤立时腾空而起,引着浮山派的蓝袍弟子,向天边飞去。
    而同一时间,在关凤镇的燕容意,正在劝莲雨不要绝食。
    莲雨被封住了丹田,与凡人无异,不吃东西不睡觉,迟早有一天撑不住。
    你不是要找我报仇吗?燕容意托着下巴,将饭菜推到莲雨面前,耐心地劝道,饿死了,还怎么向我报仇?
    莲雨对他怒目而视。
    你虽已叛出我浮山派,可练的是我浮山剑法,使得也是我浮山心经,以前也叫过我一声师兄,我真不忍心看你饿死。
    莲雨娇哼一声,扭开了头。
    你不吃,我吃了?燕容意说了半晌,口干舌燥,见客栈送来的饭菜里,有一碗莲子羹,忍不住将勺子伸过去,舀起一大勺,挺甜啊。
    莲雨有将头扭回来,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像是在质问他,为何真的吃。
    燕容意叼着勺子,笑嘻嘻地眨眼。
    反正你不吃,我为什么不吃?
    莲雨快气死了。
    世上怎么会有燕容意这种混蛋啊?
    你若是想吃饭,就眨眨眼,我替你把冻住的舌头化开。燕容意吃饱喝足,托着下巴,懒洋洋地望着莲雨。
    莲雨气得不行,奈何腹中饥肠辘辘,只能不甘心地眨眼。
    说好了啊。燕容意伸出手,指尖在莲雨喉前虚晃一圈,可别出尔反尔。
    燕、容、意。好不容易能开口说话的莲雨,刚一恢复声音,就端起被他喝空的汤碗,向他砸去,就算你打死我,你拿来的饭菜,我也不吃一口!
    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燕容意眼疾手快地冻住莲雨的舌头,侧身躲过飞到脸边的汤碗,罢了,看你有力气扔碗,说明还不够饿这些还是我吃吧。
    他自顾自地拿起碗筷,当着莲雨的面,将饭菜全吃完了。
    莲雨肚子咕噜一声叫,气出了两滴泪,抱着骨剑蜷缩在椅子里,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燕容意吃到最后,于心不忍,给她留了块糖糕。
    何必呢?他不解地嘀咕,最后饿的还是你自己。
    话音刚落,寒意如流动的雾气,顺着半掩的门,徐徐涌进来。
    容意。
    燕容意浑身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起来,再顾不上莲雨,三步并两步走到门外,关门后,低低地唤上一声:师父。
    你在做什么?
    师父,莲雨总是不吃饭
    与你何干?
    燕容意摸了摸鼻子:师父,怎么说,莲雾都是因我而死的。
    话已至此,他忍不住偷偷打量起凌九深的神情来。
    还有一个人和莲雾的死有关。
    珞瑜。
    他的师弟,承影尊者的另一个徒弟,也是《攻略》里明确表明过的主角。
    师父收珞瑜为徒的原因,他从未问过。
    可恢复的记忆越多,他对主角的存在越排斥。
    被天道认可的存在,怎么能是阴狠狡诈之辈呢?
    最重要的是,在凌九深心里,珞瑜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燕容意心中有太多太多的问题,却因为不是此间之人,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想问什么就问。凌九深见燕容意面露纠结,以为他又在想和东方羽有关的事,语气不自觉地冷淡下来,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燕容意收回思绪,即便少年模样的凌九深已经没有了以往的威压,依旧不敢直视师父的眼睛。
    他不敢问。
    若是前几任穿越者已经问过相似的问题,凌九深必定怀疑他的身份。
    容意?凌九深见燕容意避开了自己的目光,心生无力。
    以前也是这样,燕容意每逢有心事,又不肯说的时候,也是这样逃避他的目光,强颜欢笑的。
    师父。燕容意垂下眼帘,目光所及是凌九深无风自动的漆黑衣袍。
    晨曦演变为了刺目的日光,穿过客栈的窗户,在木制地板上潺潺流淌。
    他像是坠入了静谧的深潭,四周寂静无声,目光所及,只有凌九深,唯有凌九深。
    燕容意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嗓音问:珞瑜
    您为什么要收珞瑜为徒。
    您对他也像对我一样
    轰!
    凌九深手扶着的栏杆扑簌簌化为了木屑。
    燕容意循声望去,先是目瞪口呆,继而跑到栏杆边,对站在大堂中央的掌柜的道歉:不好意思,一时没控制住
    掌柜的见惯了修士的通天之能,并未生气,吆喝了一声,店小二立刻扛着工具跑上来,叮叮当当地修补着栏杆,嘴里还止不住地奉承:仙师的孩子好身手,是要拜入关凤阁,学习仙法吗?
    拜入关凤阁?燕容意眼前一亮,直接忽略了店小二说凌九深是他孩子的话。
    店小二用榔头往栏杆里钉进去一根钉子,示意燕容意看人声鼎沸的大堂:最近住店的,都是想把孩子送进关凤阁学习仙法的人呢。
    燕容意顺着店小二的视线望过去,果然瞧见几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在长辈的带领下,忌惮地望着他们。
    我看啊,他们都选不上。店小二修好了栏杆,压低声音,拍燕容意的马屁,仙师是从大家族里出来的吧?只有大家族出来的孩子,能露这么一手。
    燕容意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忍痛掏出钱袋,打发走了店小二,然后转身兴冲冲地对凌九深说:师父,我又想到了一个法子!
    凌九深闻言,锋利的眉猛地挑起,他剩下的话又全咽回去了。
    伪装成父子的确可行,可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让凌九深叫他一声爹。
    凌九深只觉得好笑:为师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世间宗门收弟子,都是慎之又慎包括我们浮山派,都有专门的秘法探测前来拜师的人之中是否有心怀不轨之辈。
    除了将魔种隐藏在血脉里的魔修,没有人可以躲过秘法的探测。
    这也正是世人厌恶魔修的原因之一。
    耗尽心神培养出来的弟子,最后都便宜了魔修,哪个门派发生这样的事,不怄气?
    身怀魔种的燕容意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强行转移话题:连师父也不能躲过秘法的探测吗?
    凌九深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味:为师自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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