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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审神者——大叶子酒(15)

    没有用欸刀剑,失去本身存在的价值,听上去真是可怕啊。
    他弯下腰,凑近床上沉睡的人。
    那样子实在是亲昵的过了分,就像是一对亲密的爱侣在窃窃私语,两人都俊秀的不似真人,髭切单腿跪在床上,腰身拉出修长的弧度,白皙的脸贴着另一个人的脸颊,既克制又深情,如果忽略他手里紧贴着那个人脖颈的锐利刀锋,那真是再色气不过的场景。
    家主会折断我吗?他问的漫不经心,好像只是一个简单的调笑。
    然后,一只指尖透着青白的手指轻轻搭上锐利的刀锋,在髭切猛然睁大的眼睛里将刀缓缓推开了一点,带着病气的低弱声音断断续续响起来:你这是什么鬼畜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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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嘎好,大猪蹄子又来啦,谁都不许说今天字数少,不然就抓起来摸屁股!用力摸!【凶残】
    感谢读者Vowels,灌溉营养液 +1 20190215 20:19:20
    感谢读者北不忘,灌溉营养液 +1 20190214 20:45:15
    谢谢大宝贝的营养液!用力蹭脸!
    短梦
    初醒的人面色还带着浅淡的倦怠,眼底有永恒不止息的河流,像是初春暴雨后的松林,比冰雪更冷冽的雾凇交织绵延,徜徉在命运设下的荆棘和枯木之上,在寒冷的夜色与霜雪中,如孤寂蹒跚的旅人,踽踽独行。
    神宫寺泉一下子回了神,眼底的冷淡瞬间褪去,替换上天衣无缝的轻佻笑意。
    你怎么在这里?其他的还、有人在吗?
    医护人员没有注意的病人已经醒来,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这间病房,感应系统随即无声无息地将门合拢,病房里只剩下躺着的青年,和谁也看不见的幽灵。
    神宫寺泉声音很低,说一句简单的话也要停下来喘口气,直让听的人都抓耳挠腮想钻进他脑子里看看他想讲什么。
    但髭切耐心很好,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神宫寺泉醒来时,那一瞬间的厌倦,就像是一个挣扎着活了太久的人,再一次发现自己的生命回到了原点,又不愿意懦弱的放弃自己的生命。
    于是,既愉悦于生,又倦怠于活。
    髭切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类,好像天生就是个矛盾的集合体,就连这变脸的本事,也毫不逊色于源氏的那些历代家主们。
    神宫寺泉视线轻柔地往下一瞥。
    闪着寒光的优雅刀锋还贴着他的皮肤。
    髭切眼睛一弯,眼角眉梢都溢出了十二分的天真甜蜜来,琥珀金的瞳孔里荡漾着蜜糖般温柔的光芒,连同耳边垂落的浅金色碎发都熠熠生光,如同即将融化的糖块,包裹住手中危险锋利的锋刃。
    荆棘里开出玫瑰。
    大抵就是这样危险又惑人的美丽吧。
    神宫寺泉漫不经心地在心里这么想着,完全不介意自己下属趁他熟睡时对他做出的这样危险行为,连一句以下犯上的呵斥都没有。
    毕竟,在他看来,他不过是侵占了人家真正主君的身体,这些付丧神本来也不是他的,哪里还能去强求诚惶诚恐的过分尊敬。
    而且这样的脸和气质,实在是太合他的心意了。
    习惯于欣赏美色的病秧子快乐地观赏起了付丧神的脸,被他深情注视着的髭切恍若无事般利落地收刀回鞘,眼尾一抬: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家主知道的应该比我更多吧?
    这振源氏宝刀的声音里仿佛揉了蜜,天生就软绵又温柔,随便说一句话就给人一种在哄孩子的温甜感。
    神宫寺泉飘忽的神思被这句犀利问话扯回了原位。
    糟糕。
    这怎么解释,不管怎么说,都会自然而然地让人联想到夺舍之类的事情吧,然后再往那个突然醒来的植物人审神者身上一联系
    好了,人头落地死。
    陷入了一个人生危局的神宫寺沉默了。
    髭切歪着头,虽然收了刀,但还是很无法无天地靠在他身旁,甚至把脸压得更低了些:家主?
    温热的气流轻轻吹拂着发丝,冰冷的皮肤一阵酥麻,髭切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对呼扇呼扇的睫毛,忍不住吹了一口气,乌黑的眼睛立即看了过来,眼底有深蓝如孔雀翎羽的幽深颜色一闪而过。
    唔算是,我的异能吧。
    神宫寺泉深吸一口气,一本正经开始忽悠。
    因为我有天生的缺陷,常常灵魂离体,要是不附着在他人身上,就会死翘翘,有灵魂的身体是无法被附着的,只能找即将死亡或是还没死透的身体
    他忽悠的诚意十足,髭切也听的全神贯注。
    神宫寺泉讲到一半,仔细打量金发太刀的眼神,他已经隐晦地暗示了,他们的审神者可能已经死了的事实,并且清楚表明了,他的死亡绝对与自己无关,以后就算他发现了这个主人不是真正的主人,应该也不会对他秋后算账吧?
    最多算个亵/渎尸体的罪名好了,总不能摁死他!
    他要求不高,能活命就行!
    啰啰嗦嗦说完了一大堆,他屏息凝神等着髭切的提问,一边在脑子里疯狂回忆有没有什么地方还有破绽漏洞。出乎他意料的是,那振太刀接受能力强大得不得了,居然一个字都没有问,只是歪着头轻柔地一蹭他的脸颊:我知道了,家主请休息吧,我为您守夜。
    这接触实在轻微,一触即分,保持在一个克制而礼貌的范围内,就像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下属偶尔对主人表露的一点温柔情感,又很快被古板的礼教封印回躯体以内,让人忍不住开始好奇那具军装齐整的身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这样的好奇只是片刻,比飞鸟的白羽点过枯寂水面还要轻微,但还是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荡开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神宫寺泉就这样看着金发的太刀端端正正坐在了床边的沙发上,白色的军服外套还是随意地搭在肩头,他将本体刀横放在腿上,保持着一个随时都能拔刀出鞘的姿势,面朝门口,背后是唯一的窗户,看上去真的是一个尽忠职守保护主人的好下属模样。
    真是有趣极了,既能将刀架上他的命脉,也能用身体挡住可能的一切伤害。
    这样的一个存在,让神宫寺泉百无聊赖只为了活命的生活轨迹,突然点起了细微的火焰。
    他在这边看着髭切,被看的付丧神坦然自若,脊背挺的笔直,表情也是恰到好处的温柔,让神宫寺泉看了没多久就看困了。
    昏沉的睡意擦过他的身体,轻柔地托起他下沉的意识,带着母亲摇晃婴儿般的爱重,将他送进梦境的国土,也许是刚从本丸回来,连这个梦境都和本丸有关。
    神宫寺泉站在本丸的庭院里,梦里的他小小的,躲在一丛蒿草里一点也不显眼,连衣角都被遮的严严实实,还有小肉坑的手紧张地蜷成一团,透过草丛的缝隙往外看
    穿着白大褂的少年手里端着一个碗,轻松地从数米高的屋顶跃下来,那只碗被他平稳地端在手里,里面的东西一点都没有洒出来。
    找到他了吗?橘色长发的另一个少女从回廊拐角跑出来,她的声音非常甜美,带着女孩子特有的娇俏感,但是将手搭上前一个少年肩膀的模样,又透着男孩子才有的潇洒意气。
    没有,应该是躲到会客室去了今天白石大人会来拜访。少年的声音低沉,他伸出手指慢条斯理地推推眼镜,镜片下是一双藤紫色的美丽眼睛。
    躲在草丛里的小小的神宫寺泉捂着自己的嘴巴,滚圆的乌黑眼珠咕噜咕噜转了几圈,等他们走开了,才长出一口气,一本正经地拍拍胸口。
    他的动作显得很老成,模仿的像模像样的,但因为过于稚嫩的脸蛋而显出了一点令人啼笑皆非的反差萌。
    用手臂撩开面前的草叶,正要迈步,一张黑糊糊的形状扭曲的大脸盘子就幽幽地伸上来凑近了他。
    两张脸之间只有一指头的距离,那张脸很大,活像是被擀面杖擀了无数个来回,扁平延展,五官也长得过于随心所欲了一点,只有一只竖着的眼睛在大饼脸中间,眼珠子好奇地盯着神宫寺泉,上面有一截粉红的软哒哒的东西挂出来一点,还滴滴答答淌着水。
    小孩儿看着面前这张完全超出了人类想象力极限的大脸,瞪大了眼睛,慢慢长大了嘴巴。
    然后,那截软哒哒冷冰冰的东西就伸长了一点,触碰到他的鼻子,从下往上
    哧溜。
    舔舐的声音清晰极了,小孩儿完全给吓懵了,傻乎乎地伸手摸了摸被舔到的地方,一手湿哒哒黏糊糊的口水。
    啊啊啊啊啊啊妈妈药研鹤丸咪!他舔我!他语无伦次地想到谁就叫谁,一边仰脸大哭起来。
    泉?!凄厉的大哭声很快引来了一大群付丧神,领头的女人穿着厚重端庄的小袖,手里提着一振和她温柔外貌截然相反的薙刀,看见这边的情况,她甩手从身边一个少年的腰间抽出个什么,大喝一声:离妾身的儿子!远一点!
    随着她的咆哮,一振闪着雪白寒光的短刀后发先至,直直钉在了小孩儿脚前一寸处,散发着充满寒意的威慑,让那张大脸惊恐地往后飘了一点。
    那振短刀随即溃散成了蓬勃的樱花,又聚拢下落,勾勒出一个身着白大褂的黑发少年。
    他半跪在神宫寺泉面前,手里握着那振短刀,眼神警惕地将小孩儿护在身后,那只杂鬼一转身,他熟练地抱起还在崩溃大哭的孩子,三两下跳到远离战圈的地方,看着大将带着同僚们追打杂鬼。
    大将这种抓到谁就扔谁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啊十次里总有九次抓到我,频率太高了吧!
    少年低沉的声音里满是无奈,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小孩:对吧,泉少爷?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孩子。
    神宫寺泉回看他,眼神有点恍惚,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走了神。
    药研藤四郎,看上去真的很可靠啊。
    微笑的短刀最终没有等到他的回答,神宫寺泉从梦里忽然醒来,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梦里的内容就像是拂过指尖的流水,也像是清晨草叶上的露珠,太阳那么一晒,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依稀记得他好像梦到了本丸,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很奇怪的,这个梦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
    真是少见。
    然后,他才慢悠悠地想起来,好像还有个谁,在病房里来着。
    他后知后觉地回头去看沙发,视线还没碰到那里,就先捕捉到了一个深蓝的身影。
    那个气势沉稳如海的男人坐在床边椅子上,双腿交叠,脸上带着那种捉摸不透的奇怪笑意,盯着他看的样子像是在看什么很有价值的文本,腰间佩剑末尾堪堪抵着地面,金属与瓷砖碰触,他一动,便发出悠长清脆的一声叮。
    哦呀,醒了。
    见他的视线转过来,青王推了一下眼镜,掺杂着一缕暗紫的苍蓝瞳孔凑近了一点,好像看不清人似的,非要贴近一点才能好好说话。
    阁下睡了三天,感觉如何?
    神宫寺泉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麻烦人物,面无表情甚至想要再睡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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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尼甲:这位家主有点意思。
    大泉子:这把刀有点意思。
    大猪蹄子:按头!按头!上!
    嘻嘻嘻嘻,我是一只快乐的鸽子!咕咕咕咕咕咕咕!你们都是养鸽专业户!我爱你们!咕咕咕咕咕!
    感谢读者冰极瞳,灌溉营养液 +10 20190217 18:34:19
    感谢读者洛依往作者菊花,灌溉营养液 +2 20190217 00:36:33
    感谢读者Vowels,灌溉营养液 +1 20190216 16:01:22
    感谢读者南风不竞,灌溉营养液 +10 20190216 12:46:33
    感谢读者最近忙得要死,灌溉营养液 +1 20190216 11:46:42
    抱住大宝贝们用力摸屁股!
    斩狐
    这场大雨不知从何时开始下的,天上乌云翻卷,地面低洼处积起了小小的水潭,随着行人的走动溅起透明的水珠。
    金发的付丧神从御柱塔冲出来之后,就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中央,瓢泼大雨穿过他的身体,从地面升起的寒气悄无声息地攀爬上他的身体,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纤长的睫毛微微垂着,脸色在雨里显出一种透明又脆弱的美丽。
    信号灯跳跃了两下,变了个颜色。
    最后一辆车呼啸而过,擦着他的衣角,那股冷冽的寒风紧贴着他的眼皮,他却仿佛无知无觉的偶人般一动不动。
    行人们随即涌过来,撑着颜色各异的雨伞,红色黑色灰色蓝色,绚烂的流光般从他眼前来来去去,哭哭笑笑的人脸换了一张又一张,或是直直从他身体里穿过。
    一阵细微的风藏在雨丝里悄悄贴近他的后颈,灰白色的带笑狐狸脸额头两抹深红不详的纹路,诡谲狭长的狐眼拉开,中心一点深黑的瞳孔,癫狂阴郁的笑脸彷如勾画在这张狐面上的图案,它悄无声息地下落、下落
    这是多么强大又美丽的躯体啊,比起以前用过的,好上千倍、万倍,要不是入侵那个病秧子失败、不,应该要感谢它忽然的灵感迸发,如果不是想尝试着去入侵那个同时获得了青组赤组友谊的家伙,它怎么会发现这具完美的身体
    只要再近一点、一点点
    无色之王的眼睛已经为了预见到成功之后的场景而愉悦地笑了起来。
    凭什么他们都有美丽的颜色,璀璨的金,高雅的银,炽热的红,冷冽的青只有他、只有他虚无的,空白的,透明的无色,为什么只有他是无色?!没关系,这样的不公平很快就能被纠正,他会一个一个地,杀掉他们。
    灰白的雾气缓慢地笼上了髭切的后背。
    嗡。
    这是非常轻的一声震动。
    轻柔的像是风里落下一片花瓣,溪水被一尾小鱼拨动了方向,一线寒光迅速放大,从容壮阔如携带风雨而来,在无色尚且沉浸在幻想中时,当头而至!
    什
    石板选中的最后一位王者惊愕地发出一声叹息,已经刻进骨子里的谨慎和逃命本能让他想都没有想,果断放弃了到手的猎物,扭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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