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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审神者——大叶子酒(16)

    想要侵扰家主的,就是你吧,你身上,有很重的,嫉妒和欲望的味道。
    嫉妒太甚的话,可是会变成鬼的哦。
    软绵绵的声音里还含着笑,想到当时的情形,髭切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跳动了两下。
    神宫寺泉入睡很快,不到两分钟,呼吸就变得悠长平缓。
    髭切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用视线探究着这位看上去有很多秘密的主君,而这一看,就是三天。
    黑发的青年就像是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眠,医护人员怎么做,都不能让他苏醒,髭切坐在一边,看着研究员们一脸苦恼地折腾来折腾去,倒是没有那么紧张。
    付丧神和审神者的灵力相互连接,他能感应到体内的灵力正在平稳地运行着,顶多只是审神者睡的久了一点,这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从古老器物中醒来的神明对于时间并没有很强的概念。像鹤丸国永之类的刀剑,还曾经陪着主人在坟里睡了好几年呢
    哦,不对,那是因为那个人死了,还是有一点区别的。
    髭切漫不经心地将脑子里跑的太远的思绪拉回来,然后,一种冷飕飕的感觉从脊椎骨疯了似的往上攀爬,冲进他的大脑。
    这是千百次战斗形成的对危险的本能预告,髭切甚至没来得及起身,迅速抽出腰间的刀反手就往病床上劈去。
    在他的刀锋前一寸,一只扭曲的灰白色狐狸从波动的空气中出现。
    那只狐狸被突如其来的一击拦下,保持着扑向床上青年的动作,用一种很怪异的姿势慢动作回头凝视髭切片刻,忽然裂开了嘴巴,空洞灰白的嘴里,重重叠叠的声音回荡在髭切耳边:啊完美的身体用你来替代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它的话音未落,身体一曲,倏然向髭切冲过来。
    付丧神仰头,足尖在地上一点,单手撑着沙发轻盈地后空翻一周,落在窗台上,恰好避过了狐狸的袭击,垂着琥珀色的眼睛审视这只来者不善的入侵者,右手握紧了本体刀,一泓水光流过刀身,在刀尖凝成一星美丽的光,映在他白皙的侧脸上,仿佛融化了一捧春日阳光。
    不打招呼,擅自在别人入睡的时候进来,可是很失礼的行为。
    俊美得过分的青年脊背挺拔,侧身提刀,腰身勒紧,属于刀剑的凌厉气息猛地释放出来,那只狐狸一惊,狭长的狐狸眼一眯: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气息你不是权外者你不是人?!
    无色这才认真审视了一番面前的人,仔细一看,他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只是一个,类似于灵魂的存在,却神奇地拥有着可以比拟A级权外者的内敛力量
    髭切眨眨眼睛: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你这样子,也和人类搭不上边吧?是什么新型的鬼怪吗
    他自顾自地下了结论,反手挥刀向前,引得无色只能连连闪避。
    虽然有着王者的名号,但无色之王的能力完全和战斗无关,遇到正面刚的活动,他只能逃命为上,趁着髭切一击不中,他迅疾闪身,整团烟雾穿过窗户,窜出了髭切的视线。
    唔跳窗了?反应真快啊。黑色的手套包裹着修长的手指,他摸了摸下巴,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天然的笑容,有多久没有遇到可以斩杀的鬼了哎呀,要是弟弟弟弟也在就好了。
    髭切温软地笑着,歪头往病床看去:那么,家主,我先去为您清除鬼怪,您好好睡哦。
    他向着全然沉浸在睡梦中的青年打了个不轻不重的招呼,然后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跟着就往后一翻,穿过透明的玻璃,直直坠下高楼!
    将思绪从十分钟前的事情里□□,金发的付丧神连连挥出十刀,灰白的狐狸狼狈地闪躲,身边都是来往的行人,他的刀却一点也没有触及他们,在这片雨下开辟出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的战场。
    你到底是什么!
    狐狸堪堪躲过最后一击,灰白的灵体已经薄弱了很多,眼里的怨毒浓厚的快要凝聚成实体刺穿髭切的身体。
    拥有着这么强大的刀术,行动间还有着不容错认的古意典雅,和青组那些道场里练出来的家伙不一样,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着游走在命脉上的寒意,如果这只狐狸有毛发,一定已经因为那含蓄又凝重的杀意而根根直立了。
    欸?我吗?髭切仿佛一个天真的少年,温软甜蜜地笑了起来,啊,竟然忘记了斩鬼之前的通名我乃源氏的重宝,髭切。曾斩茨木童子一臂,于户隐桥杀鬼,今日,履行护卫家主之责,于此取你性命。
    我是无色之王,你不可能杀得了我,绝不
    有着典雅曼妙弧度的刀刃破开空气,无色隐约之间似乎感觉耳边的雨声骤然被放大,嘈杂难忍,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神,而眼前只剩下了破空落下的刀光。
    嗯?髭切虽然触碰不到实物,奈何无色也不是有真实形体的存在,他明确感觉到自己的刀砍到了那只狐狸,可是刀锋过后,原地却空无一物。
    跑掉了?他收刀回鞘,低头看了看地面,又抬头看看四周,撑伞的行人来来去去,光屏上反复播放着新的广告,哪里都没有对手的痕迹。
    真是个了不起的鬼。髭切微微上挑的眼尾染了淡淡的冷意。
    欸对了,他刚刚说他叫什么来着?
    嘛忘记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么想着,髭切放松地转身走向御柱塔。
    等他回去,见到的就是已经醒来的家主。
    守了三天都没醒,偏偏在他离开的二十分钟里醒来了。
    连髭切都有点维持不住嘴角的笑容。
    而且,在床边出现了一个没有见过的男人。
    不等髭切想说什么,那个穿着深蓝制服的男人猛地抬头看过来。
    他的视线并没有聚焦落在髭切身上,但还是准确固执地停在门口,深沉的压力冲袭过来。
    髭切注意到他的手不知不觉放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非常敏锐的直觉,一个很厉害的男人。他这么想着。
    神宫寺君?请稍等,那里好像有人。
    连神宫寺泉都没料到宗像礼司居然有这么强悍的直觉,竟然在髭切进门的一瞬间就注意到了不对。
    不不用这么紧张。神宫寺若有所思地看了宗像一眼,不愧是青王。
    哦呀,听神宫寺君的意思,那个人你认识?
    宗像的手还放在天狼星上,周身的戒备之意却淡了很多,镜片上一道白光闪过。
    是我的神宫寺泉突然卡壳了,这要怎么说?虽然王权者异能什么的很不科学,但付丧神好像更加不科学一点?在这个科技当道的时代里提及神明,怎么想都很可笑吧
    他默默想了想,髭切已经走到了他的床边,俯下身体,金发落下几缕遮住视线,声音刻意压低了,有种百转千回的温柔暧昧:家主?
    神宫寺泉于是接上了前面那句话:我的刀。
    刀?宗像礼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这个词语可以由所有上位者赋予最信赖的下属,而他遇见的这把刀,有着连王权者都为之警惕的力量,甚至还能隐藏身形,实在是,连宗像都要为之动容的锋利。
    是忍者?还是权外者?某种异能吗?宗像骨子里不合时宜的求知欲又开始发作,开始认真猜测起来。
    神宫寺听着他的猜测越跑越远,抬起手,搭上髭切腰间的刀柄。
    被触碰到本体刀的付丧神全然放松,任由家主拔出了这振曾经名震天下的斩鬼刀。
    灵力随着触碰流入刀身,在宗像眼里,神宫寺泉只是往空气中握住了什么,然后一点一点地,一振堪称艺术品的刀自虚空中被抽出来。
    优雅流畅的刀身,平滑的曲线,锋利的刀刃,脱离刀鞘时一声悠长的嗡鸣,像是古钟低沉的回响,自长久的岁月里破空而来,斩断了空气中所有的浮躁,古老时代里的仕女笑靥和战场风沙一并降临此地。
    仿佛神明的惊鸿一瞥。
    神宫寺泉握着髭切,目光在刀身上逡巡,身边是这振刀的付丧神,轻而郑重地说:这是铸造于平安时代的名刀,髭切,由历代源氏家主传承,曾有一条戾桥斩鬼之传说,锋锐无匹,名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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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阳师
    第四王权者宗像礼司,谦虚有礼,冷静自持,是个每次对别人说话都固执地要用敬语的老派绅士。但在他的死对头周防尊看来,这就是个虚伪得过了头的男人,明明有着不输于一切人类的高傲性格,偏偏要把自己伪装的多么无害,还喜欢玩拼图简直莫名其妙。
    而对于宗像礼司本人来说,一切需要寻找答案和线索的娱乐,都能令他无法自拔,和拼图、猜谜,乃至思考秩序构筑的游戏一样,将细小的线索一点一点连接起来,拨开迷雾,使隐匿其后的庞然大物显露出来,让凌乱重归秩序,绝对是感官的无上享受。
    伏见曾经多次在私下吐槽过室长是个隐形洁癖强迫症晚期患者,大概也没有说错。
    奈何他们都打不过他,还要靠着他吃饭,所以就算无数次发现室长的拼图图案用了组员们的证件照,他们还是得咽下喉咙里那口血,面对着征询意见的腹黑室长回答一句:非常感谢。
    而现在,宗像几乎是兴致盎然地发现了一个新的猜谜游戏。
    源氏的宝刀,髭切吗?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连礼貌性的笑容都多了一点真切的温度,冷清俊秀的脸看上去还有点呆萌的可爱?
    神宫寺泉颇感伤眼睛地侧过脸,把拔出的刀交还给髭切归鞘。
    金发的付丧神眨了眨眼尾上翘的猫眼,尖尖的两颗犬齿在笑容里若隐若现:家主,不多看看吗?
    他握上神宫寺的手,和他一起举起这振名刀,刀身翻转,沾染过无数血腥的杀人利器乖乖被病弱的主人握住,比镜面还平滑的刀面上,映出了黑发青年的脸,和他身边金发付丧神的模样。
    灵力顺着两人交握的手流过来,继大变宝刀之后,宗像礼司再次迎来了三观炸裂的一幕:
    大变活人。
    自空气中慢慢显现的青年一身军装,腰带勒紧了细瘦的腰肢,和那种严谨自律截然相反地,他的肩头随性地披着军服的白色外套,一头浅金色短发,略显蓬松卷曲的末尾偎在耳边,一双琥珀□□眼大而温柔,看上去简直是乖巧得过了分,睫毛长长在眼尾拉开,勾出近乎锋利的一抹侬艳痕迹,脸上的笑容软绵绵的,显出全然的无害。
    就是宗像再怎么傻,也能意识到神宫寺泉刚刚的介绍应该不是在说一振名刀那么简单了,更何况,和赤组那群哭着喊着才能艰难结束学业的留级生不同,他是实打实的每年都是级部第一,作为优秀毕业生在毕业典礼上致辞过的。
    只是稍稍思考了一会儿,他的视线从那振漂亮如艺术品的刀剑上移开,落到突兀出现的金发青年身上:髭切君?
    髭切朝他意味深长地投来一个眼神,似乎本来不想理他,但看在身边青年的面子上,还是轻轻用手指蹭了蹭下巴,一侧头:是?
    宗像礼司心中的猜测被印证,有些惊讶地叹息:付丧神?竟然能在这个信仰没落的年代,看见真正的神明,不知道是幸运还是遗憾呢。
    神宫寺泉倒是被他的反应激起了点兴趣:你都不怀疑一下就相信了?
    青之王再次露出了那个公式化的笑容,礼貌,同时也是对自己强大实力的绝对自信,他好像完全没有想过有人能在他面前说谎:擅自揣测质疑他人,是一件太过失礼的事情。
    他双腿交叠,包裹着牛皮长靴的脚轻轻踩在地上,脊背挺的笔直,制服严严实实裹住他的身体,一丝皮肤都没有露出来,双手十指交叉搭在膝盖上,配上那个从容镇定的笑脸,气场比女王还女王。
    还是个抖S型的女王。
    神宫寺泉脑子里忽然跳出宗像挥舞着鞭子发出深沉的鬼畜笑声的画面,身体一哆嗦,迅速将这幅可怕至极的画面甩掉,视线下意识地避开了宗像。
    宗像的话骤然停顿了片刻,一种奇妙恶寒的感觉转瞬即逝,他停了停,有点出神,这种感觉好像在办公室里经常出现,难道是有谁在想他吗?
    一边走神,他脸上还保持着那种毫无破绽的笑容,继续说:第二王权者,黄金之王出身阴阳师世家,并不是什么隐藏的很好的秘密,你是黄金之王唯一的子侄,同样不是什么秘密。
    作为阴阳师,掌握一些沟通神明的秘术,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神宫寺泉想了想,惊讶地发现居然很有道理!逻辑自洽,情节完美!
    他看着宗像的眼神立刻变了,加上了隐隐的赞叹和敬佩,全部猜错了竟然还能自己圆回来,要不是他自己知道自己这情况,他都要信了!看不出来,青之王是个逻辑鬼才啊!
    神宫寺泉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讲下去,多说多错,让宗像礼司维持这样的误会挺好的,也省得他解释髭切的存在了。
    他移开和髭切接触的手,失去了灵力输入,在宗像眼里,金发付丧神的身影轻轻一荡,如同水波涟漪泛起,继而淡化消褪,和刚才他出现之前一样,消失在了他眼前。
    虽然身形消失不见,但宗像可不会以为他真的消失了,泛紫的瞳孔在髭切最后出现的地方看了一眼,青之王交叠的双手搭在膝盖上,脸色毫无变化:其实此次前来,除了探望病人外,我还有另外一个请求,希望神宫寺君能答应。
    神宫寺泉靠在柔软的大靠枕上,有些意外地回看宗像礼司。
    不愧是高高在上的青之王,就连说出请求这个词语时,都带着骨子里的矜贵清冷,给人一种能帮到他是自己的荣幸的错觉。
    宗像君实在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一个体弱多病命不久矣的权外者,异能也并不强大,硬要说的话,唯一值得第四王权者耐心和我说话的,应该只有我背后同样身为王权者的叔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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