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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审神者——大叶子酒(85)

    忽然间,蓬勃的电光撕裂了天空!
    在雷电照出的惨白光线中,髭切提刀冲向离他最近的敌大太,踩着对方的膝盖凌空飞起,刀尖卷着尖锐的风啸声,刺穿了包覆着健壮躯体的铠甲。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下一秒,粘稠黑红的血花如喷泉般迸溅出来,髭切的刀毫不犹豫地捅穿了他的心脏,手腕一翻就把里面跳动的那颗东西卷成了肉泥,随即踩在跌落的躯体上再次跃起。
    这次是一振薙刀,在空旷战场上,薙刀总是更有优势一点,极长的攻击范围让他每个动作都大开大合,鼓荡起风声阵阵,他就像是一个大风车一样,要把冲进自己视野内的付丧神给搅碎。旋即有霜白长发在他眼前一闪,破裂的喉管连带着被划拉开半个的脖子让他的视线从对地面转到了天上。
    电光在云层间疯狂流窜,像是许多危险细小的蛇在弹动身体,疯狂咬噬着周围的一切,时不时炸响的雷电把所有人的脸都照的惨白如雪,像是死去的尸体在交战观望。
    狂风中的付丧神展示出来了近乎恐怖的战斗力,以一己之力和十二体时间溯行军对抗还能不落下风,甚至隐隐将杀戮展示成了一种值得观赏的景观,这种极致的掌控力让神宫寺泉不由得后颈微微的发凉。
    没有人在面对死亡时能不动声色的,尽管那是异族的死亡,是敌对者的死亡。
    神宫寺泉收拢在袖子里的双手在轻微的颤抖,他的瞳孔却不由自主地放大,像是痴迷又像是恐惧,平常人一辈子都看不见这样盛大壮阔的杀戮艺术,其中展示出来的非人的凶戾和残酷如同寒气逼人又诱惑十足的刀锋一样,既让人畏惧,又忍不住伸手去触碰。
    创造生命是神明才能做到的事情,而剥夺神明的赐予则是每一个人类心底最黑暗的恶念。
    付丧神躬着腰背单膝跪在最后一振敌太刀身上,正慢慢把本体刀从对方胸口拔出来。他身上都是颜色深浓近黑的血,干涸在雪白的军服和长发上,四周散落着零散的残肢断臂,付丧神下手冷酷又残忍,每一个死掉的溯行军都是被搅碎了心脏或是砍下了头颅。
    天边一道闪电伴着惊雷轰然炸响,在惨白雪亮的光线里,沉浸于鲜血和杀戮里的付丧神慢慢抬起了头看过来,霜色的长发下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
    高空中隐约酝酿着风暴,像是有成群的厉鬼在山崖间哭嚎,只等着一个契机就要将这片天空震碎。
    有什么不对劲。
    属于人类本能衍生出来的预感在暗暗鸣叫。
    神宫寺泉顾不得去看髭切,而是仰头注视风云变幻的天空。
    时政开辟的战场有很多都处在各个时空夹缝里,虽然天气阴沉总是看不见太阳,但的确是非常平稳的,这样不稳定的雷电暴风完全超出了常理。
    轰隆!
    惊雷炸响,暴雨倾盆,铺天盖地的风雨一瞬间就将能见度拉到了面前一米处,再远处都是白茫茫一片,神宫寺泉条件反射地要去寻找能避雨的地方,脚步一动,就感到后颈有针扎似的痛感。
    有什么很危险的东西,在注视着他。
    黑发的人类缓慢地转回身体,一双猩红的眼睛近在咫尺,虹膜中的瞳孔紧缩,像是野兽看见了心喜的猎物,要一寸一寸地将他全部吞吃下去。
    髭切?神宫寺泉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他的声音在暴雨里连他自己都没有听见,云层忽明忽暗,暗堕的付丧神还记得他之前的命令,左手里提着一只耷拉着骨尾的苦无,用力过猛到尖锐的骨刺都刺穿了手套,鲜红的血顺着雨水砸落在地上,很快晕出一条淡淡的粉红色溪流。
    听见神宫寺泉的声音,付丧神的瞳孔兴奋地收紧,苍白的脸颊上因为情绪波动而染上了藤蔓似的纹路,脊背上的骨刺也穿透衣服破体而出,在空气中展开了一个狰狞美感的形状。
    髭切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潮湿的雨水和寒凉的温度丝毫没有让他冷静下来,刀尖刺破血肉的触感还留在手里,他全身都着魔般的沉迷于那种疯狂的杀戮,体内狂暴涌动的灵力随着他夺取溯行军的生命而暴涨,同样也让他更兴奋于看到更多污浊腥臭的血。
    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沉入疯狂的深渊里,天地都是阴沉的黑,只有视野里一点温柔光明的浅金色。
    髭切?!
    神宫寺泉的话音在半路被截断,付丧神的速度快到人类难以辨认,冰冷的唇瓣贴上来,灵活的舌尖卷进他口中,灼热的气流挟裹着他的呼吸,暗红的眼睛里是发酵到凝固的情/欲,几乎要把怀里的人类烧灼殆尽。
    神明染血的手包裹着人类的后脑,另一只手将苦无拧断随手一扔,曲起指关节轻轻擦掉他脸上的雨水,指腹摩挲着人类的眉骨眼尾,将他死死按进自己怀里,往泥泞的地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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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大胖鸽子昨天又没有更新。
    前天也没有。
    因为今天下午刚刚答辩结束,昨天还在踩着生死时速改论文。
    我对不起你们。
    你们打我吧,骂我吧,就是别离开我嘤嘤嘤。
    大胖鸽子可以撸毛可以玩弄可以摸肚子,很有趣很好玩的,不信你来试一试。
    真的,看我诚恳的一双黑豆豆眼。
    感谢大嘎的地雷的营养液,你们真好呜呜呜呜,我以后一定不鸽,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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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叛徒(一)
    狂乱的暴雨打在他们身上, 付丧神的银色长发落在泥泞里, 很快被脏兮兮的泥水搅合的乱七八糟, 连同人类的黑发一起纠结在了一起,但是他们谁都没有空去注意这样的小细节。
    髭切是根本没有去注意,而神宫寺泉则是没有余力去关注。
    他被失去理智的付丧神用力抱在怀里, 髭切用的力道大到像是要把他活活挤进自己的身体里, 黑底白鹤纹路的羽织撩起,付丧神戴着手套的手灵活地探进下摆,腰带很快被松开,本就宽松的和服吸饱了雨水紧紧贴在神宫寺泉的身上, 勾勒出人类流畅的脊背曲线和下陷的腰窝。
    髭切
    神宫寺泉微微皱着眉头, 付丧神的力气大的不可思议,一只手就轻轻松松禁锢住了他的双手, 他只能凭着本能在叫着对方的名字。
    滚烫的吻一路沿着唇瓣下滑到锁骨,髭切眯着眼睛,陷入混沌中的付丧神此刻好看的近乎妖异,猩红的虹膜和苍白瘦削的脸颊, 薄薄的嘴唇是盛放的玫瑰的颜色,他仰面躺在脏乱的大地上, 被暴雨冲刷的半阖着眼睛, 看上去就像是一捧脆弱苍白的雪,但是被他死死扣在怀里的神宫寺泉可不这么觉得。
    危险、锋利、凶悍、血腥。
    有着美丽面容的付丧神周身的气质比最凶恶的暴徒还疯狂, 他揽着怀里的珍宝, 心底叫嚣着要将他藏到一个无人能看见的地方, 让他属于自己且只属于自己。
    哪怕是死亡,也必须要让他只属于自己。
    丝毫不比外界更平静的意识海里翻滚着风暴,髭切咬着神宫寺泉的唇瓣,再次将舌尖顶进去,把这个略显冰冷暴力的两唇相触,变成了一个极具性/张力的吻。
    神宫寺泉原本撑着髭切胸口的手一软,麻痒感像电流一样走遍全身,他下意识地曲起小腿,粗糙的布料磨蹭着光滑的皮肤,他短促的呜咽声从喉咙里冒出来,立马就又被堵了回去。
    天边的雷声滚滚,白茫茫的雨幕泛滥,将地上紧紧纠缠的一双人影模糊到暗淡,下一秒,沉溺在情/欲里的付丧神眼帘一掀,残酷暴戾的杀意从瞳孔里射出来,尖锐地捅向远方。
    比视线更快的是战斗的本能,沾满血又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的太刀被主人抄起来像是发射火炮一样甩了出去,在雨幕里划出了一道短暂的旋风。
    叮
    两振刀剑相撞的声音短促刺耳,疾射而去的太刀被撞偏了两寸,狠狠插进了一旁的泥泞里,在地面上没入了大半的刀身。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髭切的理智恢复了一点,猩红的眼睛慢慢回到了之前的浅色,残留在眼角眉梢的凶戾色气倒是不减反增。
    他单手将身上的人扶起来,冷静地替神宫寺泉拉上敞开了大半的衣服,毫无遮掩地再次亲了一口被蹂/躏的发红的嘴唇,才抬起眼睛看向那个人。
    那人戴着一张漆黑的面具,眼睛部分涂抹出了像是戏剧一样狭长的空白,一路拉到面具边缘,还很明显地往上翘起,画出了非常和蔼夸张的一双笑眼,嘴唇则是狰狞的两对獠牙,上下交错,整张面具就呈现出了一种精神分裂般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脸。
    髭切上下看了一遍这张笑眼獠牙面具,又看看那人丝毫没有遮掩的时政制服和手里刚出鞘的刀,把头一歪,扯出一个嘲讽力十足的冷笑:你是把我当瞎子还是智障?
    神宫寺泉随手把衣襟拢上,也转头去看来人。
    普通人类的视力比不上付丧神,隔着这么大的雨,他看不清对面人的衣着,但是一种寒冷的直觉击中了他。
    他连那人穿了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当那人稍微转了下脸看过来的时候,他却好像隔着瓢泼的大雨和震耳的雷电一下子看清了那张面具上的所有细节。
    脑海里清楚地涌现出了那张面具的模样,好像它一直就留存在他的记忆深处。
    漆黑的底色,慈祥阴冷的笑眼,交错的獠牙。
    天际再度炸响一个巨雷,轰鸣声大到神宫寺泉耳朵里都是嗡嗡的杂音,闪电击打流窜,雪亮的光照亮阴沉的天幕,那张扭曲和善的笑脸像是真的微笑了一下似的。
    神宫寺泉直勾勾地盯着那张笑脸獠牙面具看了一会儿,忽然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髭切有点疑惑地低下头去看他,视线在神宫寺泉抓着他的手上定了一下,那双修长的手骨节泛着青白,不仅仅是冷,还在细微地哆嗦着。
    恐惧。
    害怕。
    痛苦。
    愤怒。
    神宫寺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好像刚刚才发现自己在颤抖。
    是恐惧的颤抖,也是愤怒的颤抖。
    我这是?
    神宫寺泉茫然地喃喃自语。
    他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手去握着手腕,但是没有用。
    他全身都在发抖,好像再看一眼那张面具就会精神崩溃。
    髭切将他按到自己怀里,再抬头看向对面那人时,已经一点表情都没有了,周身的杀意满到能具象化来回把对方捅成个筛子。
    你的来意。付丧神的音调低了半度,沙哑粗砺,比打下来的雨水还凉。
    对方没有说话,甚至好像压根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一样。
    但是髭切知道他听见了,只是不屑于回答他的问题。
    付丧神张开手,插进地面的太刀回应着神明的呼唤,凌空而起,带着风雨回到了髭切的手心。
    你的来意。
    他再次问了一遍,伴着雪亮的刀尖指向笑眼獠牙面具的咽喉。
    我为什么要回答一个,粗劣的复制品的问题?那人懒洋洋地动了动手腕,对于指着自己喉咙的刀尖视而不见,满含无辜地回问了一句。
    神宫寺泉听着这个声音,瞳孔微微放大了一瞬。
    你现在不回答,那就等我割断你的喉咙,再自己去找答案吧。髭切对他的评价也不生气,示意性地将神宫寺泉往自己身后推了推。
    等等黑发的人类一把抹掉脸上的雨水,那种生理性的颤抖减弱了很多,神宫寺泉一手抓着髭切的袖口,一边扭头去看那个人。
    那张漆黑的笑眼獠牙面具。
    神宫寺泉隔着面具,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他能感觉到,面具下一定是一张在微笑的脸。
    漫不经心地,诚恳地,微笑的脸。
    也许还有着他熟悉的眼神和容貌。
    你找我干什么?
    神宫寺泉低声问,顿了一会儿,他念出了那个名字。
    白石。
    笑眼獠牙面具后的人长长地嗯?了一声,然后很无趣似的叹了口气:我就说这种面具一点用处都没有,还不如裹一件大斗篷之类的
    他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到底也没有把面具摘下来。
    好久不见了,泉。
    这个名义上的长辈轻松地向着神宫寺泉抬抬手打了个招呼。
    神宫寺泉抿紧了嘴唇,雨水带走他身上的热量,而另一种情绪则让他的心不断地下沉。
    你是不是见到了什么不该见的人?
    白石随手把刀插进地里,单手拄着刀问道。
    神宫寺泉垂着眼睛,半晌才讥讽地笑了笑:我倒不知道,有什么人是我不应该见到的。
    白石好脾气地补充:比如某些早就该死但是没有死掉的人或者东西?
    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在髭切身上一转,知觉敏锐的付丧神冷冷地回视一眼。
    那,是什么人,被你定义为应该死掉的呢?神宫寺泉一字一顿地问。
    白石仰着脸长长地出了口气:行吧,看来你是不想说了。其实要是你的好奇心不这么重,也许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我做你的好长辈,偶尔和你说说你母亲的故事真可惜,你把一切都弄得
    他举起一只手摊开,又握紧,做了个捏碎什么东西的动作:乱七八糟。
    你应该乖一点,有时候被隐瞒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他最后总结了一句。
    白石的声音明显到最后就淡了下来,神宫寺泉看见他握着刀的手开始发力,手臂上的肌肉慢慢鼓起。
    所以是什么我不能知道的呢?神宫寺泉看着他,突然话锋一转,这张面具,我以前是不是见过?
    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打断了白石的动作,藏在面具后的眼睛眨了两下,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唔
    白石的停顿验证了神宫寺泉的某个猜测,他的语气变得肯定起来:我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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