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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做巫师是一种什么体验?——玫(17)

    嗯?班西发出个疑问的声音,在公演上挑了第二选择,这种作风真的很不海巫。
    那个角色原本有一段很好的独唱,是我给另一个人的声音写的。乌瑟敲敲桌子,墙角的唱片机自动翻面,音乐轻快而活泼地在空气中跳跃着。
    完美的弧线。乌瑟闭上眼,指尖随着第一个音符划出一条起伏的线,神情像是陷入了一场梦境般柔和,我能想象他的声音在跳舞,我第一次浮上海面的时候,阳光落在波浪上,那些光就是这样跳动的。
    海巫的皮肤早已习惯了深海的冰冷,坚硬厚实得感受不到阳光落下的舞步,但是乌瑟能听到阳光在海浪中的声音,轻柔地,温暖地,在波涛起伏间轻轻跃起又轻轻落下。
    那是他第一个想要收藏的声音,想要把那声音藏在泡泡里,藏在鹦鹉螺的空壳里,藏在只有他能听到的地方。
    班西沉默一下,他的艺术修养还没到能领悟乌瑟这个境界的水平,只能道:然后?
    乌瑟睁开眼睛,唇角勾起一点的弧度又落了回去,没有然后了。
    他往红茶了丢了两块方糖,又丢了两块方糖,敲敲桌子让唱片翻回原本的旋律。
    那个人死了。乌瑟捧着红茶,面无表情,我在他死之前听到了他唱歌。
    一曲终了砰
    曲终人散场。
    所以乌瑟写完了独唱,也没有人来唱。
    高明鸿是他能找到最好的替代,有天赋有技巧音色也很像,但那种虚浮于表面轻飘飘的温暖唱不出乌瑟想要的力量感,只好最后删掉那段独唱,把男二提上来填补这段空缺,演出效果在旁人看来一样的完美,甚至比原来的独唱更加精彩。
    毕竟没有人真的听过乌瑟想要的那个人唱这首歌,就连乌瑟自己都没有。
    班西不得不再次说一遍,他的艺术修养真没到能理解乌瑟的水平,只能给乌瑟的杯子里倒杯茶,努力想象类似的情景来代入情绪。
    比如他想撸的漂亮黑猫没有撸到,只能靠着火车聊以慰藉,火车没有毛肚皮也没有粉肉垫,只冷艳高贵地吃他的投喂
    班西觉得自己又行了。
    一个罗斯巴特,有猫肯搭理就不错了,哪有资格挑三拣四的想桃子吃。
    而边上围观的奥吉莉亚,一时竟不知道是搞替身虐爱(?)的霸总乌瑟比较渣,还是来者不拒的海王班西更渣。
    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奥吉莉亚在心里逼逼。
    这番脑补她没敢说出口,不然又要被班西淑女教养礼貌三连了。
    缪斯新剧《深海》公演的当天,班西见到谭雪淑之前,先见到了乌瑟的替身小情人(bu),按血缘和年龄算是他堂兄的高明鸿。
    你好。高明鸿顶着厚厚的舞台妆,虽然不知道班西这个陌生人在后台是干什么的,但也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班西打量着自己的这位堂兄,妆太厚让他不太能从高明鸿脸上看出点熟悉感,倒是能看出笑起来两个酒窝挺甜,眼神干净又透彻,是象牙塔中被好好保护着才会有的那种干净。
    班西伸出手,和高明鸿握了握。
    高明鸿很容易就跟人熟悉起来,他以为班西是他们哪个演员的粉丝,走了关系到后台来见偶像,主动拉着班西往角落躲了躲免得太打眼被赶出去,又扒拉扒拉包里的薄荷糖,分给班西一块自己吃一块,嘎吱嘎吱嚼得起劲。
    吃完了薄荷糖,高明鸿又开始哼哼着默背歌词,渐渐的班西发现,这位完全忽略了旁边还有自己这么个大活人。
    直到开场前半小时,班西礼貌地跟高明鸿告别时高明鸿才从美妙的音乐殿堂飞回来,他自觉自己占用了这位粉丝的时间叫人家没见着偶像,就死活拉着班西想知道他到底粉哪个演员,等演完了他帮班西要签名照。
    奥吉莉亚从班西身后冒出来仔细观察一番,发出了爱怜的嘎。
    如此天真善良小可爱,果真替身文的标配了。
    班西被高明鸿差点拽掉袖扣,便道:那就给我一张你的签名照吧。
    嘎?
    高明鸿发出了奥吉莉亚的声音,傻乎乎的眨眨眼又摸摸脸,在路过化妆师妆花了!的哀嚎中陷入沉思。
    他刚刚,是不是成功靠着人格魅力圈粉了?
    怎么样?
    班西坐回位置时,乌瑟笑着问道。
    没怎么样。班西答道,但的确是个让人喜欢的年轻人。
    他可比你大,装老成可不是好习惯。乌瑟看了眼心理年龄长得太着急的班西,又笑着对旁边的夫人道,谭女士您说是吧?
    他答应了要帮班西引荐谭雪淑,首演的位置便特意安排了一番,他坐在班西和谭雪淑中间,班西旁边还特意给时律留下个空位。
    可惜时律万圣节期间被他骚扰得快毛了,宁肯在小洋房里给安吉丽娜梳毛也不想来听音乐剧。
    乌瑟有点遗憾地多看了一眼班西边上的空位。
    坐在他另一边的谭雪淑不知内情,笑道:年轻人成熟点也不是坏事,等到了我这年纪,不就老得慢了。
    怎么,不介绍一下?
    谭雪淑开了个小玩笑,眼尾笑出淡淡的细纹,对班西说不上多么热络,但也主动释放出了善意,倒是让乌瑟心里有些惊讶。
    谭雪淑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难亲近,就算他是高明鸿的老板也没见谭雪淑对他热情到哪里去,和谭雪淑对待班西的态度一对比,他都要怀疑班西是不是用了什么魅惑魔法了。
    班西整理袖口,微笑着与谭雪淑颔首示意,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呈现出偏粉的琥珀色,与他对视时,仿佛心底最深处被轻轻碰触。
    倒不是魅惑魔法,只是一点点增强血缘感应的小伎俩。
    这位是班西罗斯巴特。乌瑟说道,刚从E国回来没多久,您之前说过很喜欢的TZ美术馆就是他的产业,谭女士您要是有什么好画,尽可宰他一笔。
    TZ是我父亲的产业。班西笑着握住谭雪淑的手,父亲喜欢这些东西,我懂得不多,只是代管。
    所以才说尽可宰你一笔。乌瑟笑,引着聊起几幅名画和谭雪淑正在办的艺术展,把话题炒热后便借口要为开场准备起身,给班西和谭雪淑留下单独交流的空间。
    他并不想知道一个巫师突然要跟一个普通人取得联系背后有什么隐情。
    谭雪淑已经和班西聊到了即将上台的高明鸿,这还是高明鸿第一次作为A角主演,谭雪淑说起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对高明鸿出演过的每一个角色如数家珍,俨然是骄傲的事业粉,卖起安利一把好手。
    班西顺着恭维了两句,他刚才在后台听了高明鸿练习,那的确是个努力又有天赋的年轻人,音色明亮又温暖。班西不懂乌瑟那高深的评判,他只觉得很好听。
    是那种听了会想要微笑的歌声。
    谭雪淑很吃班西这一套,莫名就觉得这个素昧平生的年轻人怎么看怎么顺眼,第一次见面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好像她在哪里见过班西似的。
    甚至她主动地想要加深这种关系,那种急迫像是手里攥着一缕风一捧水,一错眼就会从掌心溜走。
    隐隐地有一种奇妙的联系,把她和班西牵扯在一起。
    难得的,音乐剧开场时谭雪淑走了神。她想着邀请第一次见面的班西去参观她的美术馆是否太过唐突。她没办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是现在的心情。
    只是当音乐会结束,班西和她一起站在后台等演员们下场,嘈杂中她听见班西自言自语般问她:您知道我父亲为什么叫他的美术馆TZ吗?
    因为
    她心里想,她心里知道荒谬,可某个答案从心里破土而出,让她瞪大眼睛,忍不住侧眼去细细描摹身边青年的眉眼。
    因为他叫做谭周。青年看向她,眉眼都是陌生的轮廓,却又奇异的和她记忆中的另一张脸重合。
    在离家出走前,则是叫谭煜周。
    班西微笑,迎上谢幕后立刻蹦跶着要跟他拍合照签名的高明鸿。
    谭雪淑怔愣地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似哭又似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高明鸿还以为是自己第一次主演给母亲感动到了,赶紧过去想安慰安慰,却看见自家母亲捂着脸,手上拽紧了班西的衣袖。
    高明鸿不由一个急刹车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看向班西。
    我当你是我的粉,你却想当我爸爸?!
    第23章
    我妈想给我找个小爸爸怎么办,挺急的,在线等。
    高明鸿看看班西,重点关注了脸和身材,再看看哭得真情实感快把班西袖扣拽下来的谭雪淑,眼神几经变换,最后定格在了坚定上。
    当然、当然还是支持她啊。
    就像妈妈不惜跟家里撕破脸也要支持他的音乐梦想一样。
    反正他亲爸是个人渣。
    高明鸿觉得自己可以的。他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几秒钟就成功说服自己接受面前这个看着可能没比他大几岁的小爸爸。
    那个,请问还要合照吗?他问班西,后退两步拉开个父与子的距离。
    后面围观的乌瑟捂着嘴轻咳,遮掩住自己想笑的冲动,以他对高明鸿的了解,这位脑子里现在转悠着的肯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联想那种人在象牙塔又因为周围环境见识了过多少儿不宜,而产生的奇怪联想。
    班西看了眼对他莫名恭敬起来的高明鸿,可以。
    他轻拍谭雪淑的后背,递上纸巾解救下自己摇摇欲坠的袖扣,我们可以之后一起喝杯茶。他说道,或者您愿意让我请一顿晚饭?
    谭雪淑摇摇头又点头,擦擦眼泪免得哭花了妆,期期艾艾问道:你父亲还好吗?
    于是高明鸿的眼神立刻又钉在班西脸上,靠着谭雪淑一句话脑内就已经演过八百集意难忘,进展到和初恋情人分离二十年后破镜重圆的感人剧情。
    班西饰演那个初恋情人的儿子。
    高明鸿对班西的态度一下子又亲热起来,揽住班西的肩膀叫了个摄影师来拍照,颇有几分自家兄弟谁跟谁的一见如故,拍了几张还拉着谭雪淑一起,颇有几分拍全家福的既视感。
    并且拍照的十几秒里他脑内又演了几百集天地有情,一拍完立刻很有眼色地拉住乌瑟起哄,叫着首演成功要老板请吃饭,体贴地给班西和谭雪淑单独的交流空间。
    比如聊聊那个你父亲近况如何之类的,他这个商业联姻产物杵在一边不太适合听到的话题。
    高明鸿简直要被自己的深明大义感动,都开始计划回去清点存款回流资金,做母亲甩掉渣男路上的坚实小棉裤。
    当然,事后被猜出他脑补的谭雪淑怎么抄着鸡毛掸子抽那是另一回事。
    现在谭雪淑还要在他没相认的堂弟面前给他留点面子,只背后用眼刀戳了他两下,抿了抿头发对班西道:这也不早了,我知道家不错的私房菜馆,在定德路上。
    班西笑着接话道:父亲说过,那家的熏鱼很好吃,别人怎么都做不出那个味道。
    他一边说,一边抬了抬手,帮谭雪淑推开后台的大门他们身后剧团还在高明鸿的带动下喊着老板请客,誓要从乌瑟手里敲出一顿大餐,才有力气应付接下来的全国巡演。
    乌瑟被闹得脸上也显出点鲜活的无奈,举手叹气答应晚上请客,包场请大家吃好的。
    幸亏国内音乐剧是小众,缪斯剧团逼格再高名声再响也不是媒体追逐的焦点,这么一大群人闹哄哄地聚餐最多热搜上挂个尾巴。
    不过乌瑟推测要是班西和谭雪淑吃饭被狗仔拍到,倒是秒上热搜的概率更高。
    毕竟谭雪淑那段闹得一地鸡毛警察上门的豪门婚姻,至今仍是全国人民茶余饭后的讨论话题,任谁提起不说一句谭家小姐可怜,高家男人不是个东西,又说闹成这样都不离婚还有了孩子,果然豪门水深。
    剧场外面确实有狗仔蹲守着准备拍谭雪淑,哪怕只是拍到谭雪淑和高明鸿的照片,也能来一段母子情深加高家的继承人之争,凑够明天的头条。
    但他们一直蹲守到半夜,也只拍到剧团热闹和谐地出去聚餐,勾肩搭背让他们编不出什么能吸引眼球的故事,更别说谭雪淑完全没有出现。
    事后假如他们去翻监控,就能看到谭雪淑和一个年轻男子同车离开,他们却像个瞎子视而不见的画面别问,问就是巫师的小技巧。
    都不需要用什么法术,只要通过门沟通土地,短暂地调整能量场,就能得到这样类似于隐身法术的效果,甚至在监控里拍到的画面也会分外模糊,就是一团团的马赛克。
    不知道这些的谭雪淑在出门后还特意给自己的公关打了个电话,免得第一次见面的大侄子跟自己吃个饭,第二天就成了她亲密交往的小男友。
    这顿晚餐她吃得很不错,几句话一对就完全确认了班西的身份。
    班西还给她手机里存着的全家福那时候班西才三四岁,被母亲抱在怀里拍照,谭雪淑感慨兄长的长相几乎没变,又遗憾于自己素未谋面的嫂子早逝。
    她开了瓶酒,聊着聊着醉意微醺,和班西回忆起以前的事。
    人但凡上了些年龄,就容易记不住现在,忘不掉过去。
    谭家是申淮一带的名门望族,上一代只有他们母亲谭雅琳一个独女,便安排招了公司里老实肯干的年轻人做赘婿,不过因为那赘婿在谭雪淑出生后没多久便遭遇车祸过世,谭雪淑对他没什么印象。
    谭雪淑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上面两个哥哥都很宠她,大哥会画画会弹琴会给她念散文诗,画画拿过许多奖项,二哥成绩优秀名牌大学争着要,却会心软地偷偷帮她补写不完的暑假作业。
    而她
    那时候我想要继承家业。
    她很优秀,她野心勃勃,两个哥哥也都乐意为妹妹让路,各自成全自己喜欢的事业。
    所以他们都不是母亲想要的孩子。
    妈妈想要的是一个优秀的长子来继承家业,而不是沉默寡言整天沉迷画画。
    她想要一个听话稳重的次子辅佐兄长,二哥那样又爱哭还想着去读计算机搞游戏的不在她的计划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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