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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娇和病美人[互穿]——一丛音(59)

    晏行昱这才回神,诧异道:死?殿下不死。
    荆寒章:
    荆寒章彻底无力了。
    晏行昱倒是认真思考起来荆寒章的话,他坐在荆寒章身上完全不顾七殿下在水与火中煎熬,想了半天,才认真道:殿下离京七百七十三日。
    荆寒章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个。
    晏行昱说:我七百日都在想殿下。
    荆寒章:
    荆寒章像是被点了穴似的,僵在原地都不会动了。
    好一会,好像被馅饼砸中的荆寒章才艰难回神,他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跟着本心走。
    本心委屈地说:那剩下的七十三日呢?
    荆寒章:
    荆寒章反应过来,恨不得把他本心给雕成玉雕抬手劈了。
    两年来他一直在想着自己,已经足够说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了,竟然还想得寸进尺?
    荆寒章正在和本心打架,就听到晏行昱认真道:那是我生病的日子。我每回昏昏沉沉不清醒的时候,梦里都有殿下。
    荆寒章:
    荆寒章差点原地吐出一团魂魄,直接升天。
    七殿下抖着手艰难把出窍一半的魂魄拽回来又塞了回去,他脸都红了,完全没了之前的瞻前顾后,还有那幼稚的自己的欲望和理智打架的纠结。
    晏行昱说完,还在研究要怎么亲他,荆寒章直接反客为主,双手握住晏行昱纤瘦的腰,一翻身把他按在了榻上。
    晏行昱猝不及防就被换了个位置,张大眼睛看着上方的荆寒章。
    荆寒章这两年长高不少,这么居高临下压过来,从来都不怕他的晏行昱竟然前所未有地产生一种类似惊恐的压迫感。
    心口狂跳,就像是犯了心疾那样。
    但却没有犯病时那么疼,反而让他浑身都热了起来,额角都出了些汗。
    荆寒章看到他羽睫在微微颤抖,涩声问道:怎么了?
    晏行昱伸手抓住胸口,茫然道:我心疾好像犯了。
    之前晏行昱也对荆寒章说过这句话,那时的两人都没开窍,错把心动当成心疾。
    荆寒章仔细端详他的神色,喉结动了动,哑声问他:那你疼吗?
    晏行昱摇头:不疼。
    荆寒章伏在他身上低低笑了起来,道:不疼才对。
    不疼就不是心疾发作。
    晏行昱对他动了心。
    这个认知让荆寒章前所未有的满足。
    荆寒章扶着晏行昱的脸侧,道:闭眼。
    晏行昱听话地闭上眼睛。
    荆寒章俯下身,轻轻将唇贴在晏行昱微软的薄唇上。
    第65章 坠落
    在被吻住的那一刹那, 晏行昱羽睫颤抖,一把抓住了荆寒章的衣襟,手指用力到指节都在发白。
    荆寒章伸出舌尖抵开晏行昱紧闭的唇缝, 鼻息间全是散不去的药香。
    晏行昱常年饮药, 感觉身子从里到外全都是药香, 荆寒章扶着他的脸侧,听着晏行昱的心跳响彻两人耳畔。
    一声又一声, 全是荆寒章从未听过的鲜活。
    荆寒章知晓这具躯壳到底有多脆弱,素日里心跳极缓,哪怕稍微动些气都能引得心口一阵钝痛, 细细密密, 虽不能杀人,但也烦人得很。
    荆寒章没有在那唇上多停留,很快就强迫自己和晏行昱分开,去看晏行昱的神色。
    晏行昱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要犯心疾, 他头发已经散了,铺了满床都是,往日里淡粉的唇也被荆寒章咬出了些血色。
    只是吻了一会,晏行昱眸子里全是水雾, 失神地盯着上方,艰难地微弱喘息。
    荆寒章只是看了一眼,差点就没忍住再次覆上去,最后理智作祟,让他强行按捺住这股冲动。
    见晏行昱没犯心疾,荆寒章才强绷着神情,问他:学会了吗?
    晏行昱的手依然在死死抓着荆寒章的衣襟,闻言摇摇头, 因为他的动作,那眸中凝结的水雾凝成一滴水珠顺着眼尾往下滑,飞快没入墨发间。
    没有。晏行昱眼睛都聚焦不了,但还是努力看着荆寒章,道,殿下再教我。
    荆寒章:
    荆寒章狂妄自大,好为人师,听到这句话理智的弦顿时崩了。
    继续教。
    荆寒章完全忘记了晏行昱有多聪明,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教,最后还是鱼息过来不耐烦地踢门送药,他才依依不舍地将晏行昱放开。
    鱼息不知是对荆寒章还是对晏行昱有意见,脸上的神情活不像是个妙手回春的神医,反倒像个狠辣无情的刽子手。
    他不耐烦地将药碗往桌子上一扔,对荆寒章冷冷道:你如果不想他早点死,最好别碰他。
    荆寒章在晏行昱面前总是动不动就脸红,但对着其他人却依旧趾高气昂,他哼了一声:要你管我?
    晏行昱被亲得手软脚软,心口的急跳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他像是没听到鱼息的话,坐在那安安静静地喝药,眼睛轻轻一眨,悬挂在羽睫上的水珠直接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鱼息面色不善地瞪着他喝完药,不耐道:我为你探脉。
    晏行昱点点头,荆寒章双手环臂在一旁盯着好像鱼息不是在给晏行昱看病,而是要谋害他。
    他得守着,不能让人害他的鹿。
    鱼息心情更差了:你让他出去。
    他知道若是自己赶人,荆寒章肯定会喋喋不休地骂他,只好让晏行昱开口。
    晏行昱点头,对荆寒章道:殿下不是要去忙吗?
    荆寒章知道鱼息的狼子野心,一边瞪他一边随口怼晏行昱道:你殿下最该忙的就是陪你。
    晏行昱一怔,耳根缓缓爬上一抹红晕,差点把脸往药碗里埋。
    鱼息:
    鱼息一敲桌子,彻底怒了:你在这里,我诊不了脉!
    荆寒章阴阳怪气道:你不是神医吗?神医竟然还有诊不了脉的时候?可真是稀奇。
    鱼息:
    鱼息阴测测看着荆寒章,话却是对晏行昱说的:他若不走,你晚上的药我多加三筐苦药。
    晏行昱:
    无妄之灾直接砸到晏行昱头上,都把他砸懵了:啊?
    荆寒章根本不舍得让晏行昱吃苦药,当即冷声道:我走就是,你别给他加乱七八糟的药。
    他说着,一扭头,对着晏行昱又是那别扭的神色。
    你我午后要去带人寻封尘舟,晚上回来荆寒章说着,咳了一声,讷讷道,再教你。
    晏行昱点头,拽着他的手晃了晃:好,我等殿下。
    荆寒章回握他的手一下,这才兔子似的跑了。
    鱼息冷冷道:他能教你什么?他连字都不认得。
    晏行昱喝完剩下的药,偏头道:教我亲他。
    鱼息:
    鱼息一拍桌子,怒道:他这是在哄骗你!
    晏行昱皱眉:他没有。
    你看他刚才说的话!鱼息声音都气得发抖了,把你关在这府邸里哪里都去不得,还说什么晚上回来寻你。这种话都是男人对自己府里的侍妾说的话!他到底把你当什么?!
    晏行昱一怔:侍妾?
    他想起昨晚那个从荆寒章房里出来的女人,立刻追问:昨晚从殿下房里出来的女人,是他的侍妾吗?
    鱼息差点气疯了,口不择言道:他房里还有其他女人?!晏行昱!你疯了吗?!他都有侍妾了你竟然还敢来他府上?你就这么上赶着当别人的娈宠?!
    晏行昱被他骂得心口一疼,捂着心口冷汗瞬间下来了。
    鱼息吓了一跳,忙扶着他为他顺气。
    晏行昱不知哪来的脾气,一把拍开鱼息的手,捂着心口艰难梳理自己凌乱的呼吸。
    鱼息的手一僵,犹豫许久才将手收了回来,他努力让自己不要感情用事,省得将本就对他不信任的晏行昱越推越远。
    小玉儿。鱼息放轻了声音,你身份尊贵,不该被困着做一只失去自由的金丝雀。
    听到金丝雀三个字,一直努力平复呼吸的晏行昱呼吸一顿,几乎是愕然地看向鱼息。
    鱼息还在道:荆寒章张狂恣意惯了,指不定只是当你是玩物。
    话还没说完,一直安安静静的晏行昱突然拿起桌上的药碗往鱼息脚边一摔。
    砰的一声,药碗四分五裂。
    晏行昱琉璃似的眼里全是前所未有的恨意,他冷冷道:让我不得自由的不一直都是你们吗?
    鱼息一怔。
    晏行昱浑身发软,呼吸凌乱,却还是挣扎着抓住鱼息的衣襟,凌厉地质问:我做错什么了吗?你们谁都没有告诉过我。我我当年就该死在去寒若寺的路上,我就该尸骨无存死无全尸,让你们再也不能拿我的命格咳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只是两句话的功夫,险些呼吸不上来。
    鱼息吓得浑身一抖,立刻将他扶住去为他顺气。
    晏行昱还在死死拽着他,凝满水雾的眸里满是滔天恨意,嘶声道:这些年你们唯一做的错事就是没能拦着我入京,你、你去问问连尘
    晏行昱声音越来越微弱,但还是强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若是紫微星和七杀格相遇相爱,命格命格还能作数吗?
    鱼息愕然看他:你
    晏行昱竟然笑了起来,他一边虚弱地笑,眼中的水雾也凝成水珠簌簌顺着眼尾往下落,他像是和谁较量后扳回了一成,眸子失散盯着虚空,喃喃道:你们一直想要的紫微星
    命数已经毁了啊。
    ***
    荆寒章带着亲兵满城去搜捕封尘舟,整整一下午没有搜到丝毫蛛丝马迹。
    荆寒章气得要命,本来打算直接回府,但在半路上却遇到了司天监的少监。
    司天监少监神色看起来极其慌张,手里还攥着司天监的卷轴,荆寒章不知想起了什么,让亲兵将人扣下。
    少监看到荆寒章,连忙下来行礼。
    荆寒章坐在马上,趾高气昂道:这么着急忙慌的,要去做什么?
    少监讷讷道:司天监疑似测出大凶天象,正要去请国师。
    疑似?荆寒章挑眉,怎么还是疑似?你们整个司天监都没个人能拿主意吗,一点小事还要去请国师?
    少监说不出话来。
    荆寒章一挑眉,懒洋洋道:来,让本殿下先给你们拿拿主意。
    少监:
    少监立刻伏地,发着抖道:殿下,这万万不可!
    荆寒章才不管什么可不可,他说可就可,直接让亲兵按着把卷轴夺了过来。
    司天监这些年都没什么大动作,但能让少监这么着急去惊动国师,必定是大事。
    荆寒章心中盘算着,这大凶之相八成事关晏行昱的七杀格命格,或者自己的紫微星命格,无论哪一个出了问题,他都不能不管。
    他在少监瑟瑟发抖地注视下将卷轴摊开,上面写了几个字。
    荆寒章扫了一眼,立刻将卷轴阖上了。
    他忘了,自己看不懂字。
    荆寒章闭眼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装作看的懂将卷轴扔给少监,哼道:沉着点,小事而已,别这么着急忙慌的,去吧。
    少监骇然看着他,似乎被这句话吓到了,但荆寒章能放她走,他没多说,抱着卷轴飞快跑了。
    荆寒章先不回府,反而转了道前去瑞王府。
    荆寒章脑子很聪明,只是对读写有些障碍,他寻到瑞王后,闭着眼睛将所看到的字一笔一划写在了纸上,拿给瑞王看。
    那些亲兵他也不信任,除了晏行昱,他唯一能信的只有瑞王。
    瑞王看到他的字,蹙眉道:你这字也太难懂了,我得辨认到明天去。
    荆寒章:
    荆寒章凶巴巴道:你以为我想啊!
    瑞王笑了起来,一点点辨认荆寒章的字,只是看懂了几个字后,他脸上的笑有些维持不住了。
    连瑞王的脸色都难看起来,荆寒章立刻明白司天监定是测出了什么重要的天象,追问道:写了什么?
    瑞王一字一顿道:紫微星黯淡,有坠落之势,命命不久矣。
    荆寒章脸色一僵。
    瑞王深吸一口气,将纸搓成粉末,冷声道:你确定真的是这几个字?
    荆寒章也有些不可置信,但他相信自己的记性,怔然点头。
    晏行昱不是说,紫微星是他吗?
    而他现在好好的,紫微星为何会有坠落之势?
    电光火石间,荆寒章似乎想通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一句话不说直接冲了出去。
    瑞王:寒章?!
    荆寒章被自己的设想吓得寒毛直竖,浑身冷汗瞬间出来了。
    我先回府!
    第66章 命格 在我这里过夜吧。
    荆寒章从来没这么着急过, 他当街纵马一路疾奔回了府,甚至连马停下来的时间都等不及,刚到府里就从马背上跃下来, 疯了似的冲向了晏行昱的住处。
    鱼息已经离开了, 晏行昱正躺在软椅上看书, 听到门声,诧异地抬头看去。
    天已经黑了, 桌上燃着新烛,将晏行昱半边身子照亮,另外半边隐在黑暗中, 那昳丽明靡的脸庞在黑暗中竟然仿佛怨灵般可怖。
    晏行昱微微偏头, 脸庞从黑暗中转过来,笑容瞬间驱散了那近乎可怖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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