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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我香不香!——银雪鸭(29)

    钟掌柜,这时窗外忽得传来杜公子的声音,钟棠下意识地看过去,却见他恰好住在对面的那间房中,此刻正也站在床窗边,向钟棠打招呼:真是巧了,我们又住的这样近,钟掌柜若有什么事,尽管在窗边唤我就是了。
    钟棠压下心中,那无端生出的不适,冲着杜公子微微点头淡笑,而后随手便将窗户关上了。
    关上窗后,房间瞬间变得更暗了,钟棠借着玉灯的光,继续打量着房中的摆设,
    临窗之畔可见一张小案,上面摆了些许纸笔,但更像是做做样子,并无实用。
    往回行几步,便是靠墙而置的床铺了,那床四周挑了木架,架上垂下一层不知何材质的织物作床帐。
    钟棠凑近了查看才发现,那床帐上织了蝴蝶纹样,乍一看确实好看,但整片帐子上细细密密地全是,倒让人有些不舒服了。
    除此之外,房中便只剩几只小柜,钟棠一一打开查看过了,并无什么异常。
    说是进来休息,可那晚上的睡意过了,躺在密织蝴蝶的帐子中,钟棠也着实睡不着。他忖度着,那太监只说需一人一间房,却并未说何时必须休息。
    于是他便又从床上起来,试探着推开了房门。
    门外静悄悄地,并无人看守,似是当真随他们的便。
    如此钟棠便索性走了出去,穿过门边的竹林,打算去找李避之。
    可他还未走几步,忽得便起了阵风,将周遭地竹林吹得影摇枝响,钟棠屏息凝神而望,却忽得在他窗边的竹林中,发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钟棠不禁将黄狸儿放到地上,自己的手勾上了腰间的玉珠金铃串,警惕地看着竹林中的影子。可没多久,那影子似也察觉到了他的存在,慢慢地上前显出身形来。
    是杜公子。
    钟棠皱紧了眉,玉珠串仍缠在指间,没有半分松懈。
    钟掌柜。这时候,那杜公子已然从竹林中走了过来,举止间却并没有被发现后局促的意思,反而主动唤着钟棠。
    不知杜公子未在房中休息,反而至我窗下做什么?钟棠压下面上的警戒,尽量带着如常的笑容,向杜公子问道。
    杜公子缓步出了竹林,走到了钟棠的面前,他似故意般并不止步,反而将二人间的距离拉得极近:钟掌柜如此聪明,当真不知杜某要做什么吗?
    钟棠皱眉后退几步,但那杜公子却紧跟着便又贴了上去,低低地叹息着:像钟掌柜这般灵秀的人物,又何必执着于那冷道长呢?
    你我同为妖,与我在一起,极乐逍遥不好吗?
    说着便欺身而上,直要将钟棠困于臂间。
    怎么,杜公子是要强人所难了?钟棠见他缠得紧,言语间也冷了下去,索性不再后退,而是将金铃压于指上,几乎就要抛出。
    可就在这时,钟棠却只觉身后一道清冷之气,直揽抱在他的腰间,将他拽入了微凉的怀抱中。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昨晚睡着了,今天爬起来拼命赶着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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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仙楼幻宫(四)
    完了。
    这是钟棠心中,冒出的头一个念头。
    他自认为没什么可心虚的,刚刚分明就是杜公子单方面的撩拨,他可是半分要回应的意思都没有。
    可如今被李避之这么抱着,他却着实不敢回头,不用看也知道,李道长那张脸,必定黑得吓人。
    杜公子自重。李避之的声音,听起来好似依旧平淡无波,但落到钟棠耳中,却冷得他禁不住往李避之的怀中,缩了缩脖子。
    自重?可面对这样的李避之,那杜公子却是副丝毫不怕的模样,负着手在二人面前闲步:不知杜某有何不自重的,冒犯了道长?
    这话说得实在挑衅,李避之再不多说,将钟棠回挡于身后,以指风引剑,刹那间便直冲至杜公子面门前三寸。
    杜公子脸上霎时便溢出冷汗,但还是强撑着在剑前不避,转而又勉笑着对钟棠说道:钟掌柜,你看好了,他们道士可就是这么对付妖
    如此大的动静,也惊扰了附近其他房间中的人,蒋玉风刚一推门便看到这场景,眉头紧皱,匆忙赶到三人面前:哎,这可是生了什么误会?
    老杜,你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还不快跟李道长道歉
    蒋玉风暗暗看着钟棠与李避之的神色,尽力想打个圆场,可不想那杜公子却望着钟棠,继续说道:钟掌柜就不怕吗?
    你也是妖,什么时候,他说不定也会对你利刃相向。
    这话刚落,那耀着寒光的木剑徒然一震,剑身虽未动半分,却直将那杜公子震得嘴角直淌出鲜血。
    老杜!蒋玉风见杜公子被李避之打成这般,确实心急,可他也觉得杜公子说得实在不像话,只得无奈地攥紧了手中的扇子。
    同样无奈的,还有钟棠,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招惹上这杜公子的。
    但他却感觉得到,若说刚刚李避之还只有三分怒气的话,如今怕是已经升到七分了。
    钟棠焦躁眨眨眼睛,终是心一横,决定且不管旁的了,先将道长哄好才是真的。
    他大着胆子,伸手按住了李避之御剑的手,而后将脸深深地,埋进李避之的后背,轻轻地说道:我才不信,道长会对我利刃相向呢。
    寒光木剑依旧逼于杜公子面前,但李避之却回身,慢慢地用另一只手,抚上了钟棠的眉眼。
    钟棠扬起脸来,望着李避之,难得乖顺地笑笑:对不对,道长?
    蕴着寒光的利刃,终是渐落而下,又重回到李避之身侧。
    李避之回身斜眸,看着那几乎跪倒在地的杜公子,冷言道: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没有了木剑的威胁,杜公子猛地后退几步,强撑着又吐了口血。
    蒋玉风见状,向着钟棠歉意笑笑,刚想上前将人给扶走。却不想那杜公子,含着血又开了口
    还是对钟棠说道:人妖尚且殊途,更遑论修道者。他现在是不会,过去呢?日后呢?
    李避之原本已经收敛的目光,再次凛冽起来。
    钟棠觉得他这话说得十分古怪,着实费解这杜公子为何这般执着,但也来不及细想,只是觉得因着这等事,实在不值当的,让李避之伤其性命。
    于是便拉着李避之的手,语气尽量漠然地说道:不会就是不会,杜公子又何必纠缠于这些?
    我对杜公子实在别无他想,杜公子还是另觅良人吧。
    说完,也不等那杜公子如何回应,唤着脚边的黄狸儿,就要拽李避之离去。
    也是就在这时,不远处忽得传来男子的惊呼声,可隔着层层竹林,却一时间无法看到发生了什么。
    是桑将军。李避之稍稍皱眉,此次毕竟是为宁王而来,那桑将军又是宁王身边的人,若他出了事,怕也是一桩麻烦。
    钟棠巴不得能有什么岔子,解了当下的窘境,于是立刻便缠上李避之的手臂说道:那我们快去看看吧,办正事要紧。
    李避之看了他一眼,钟棠却缠他更紧,终是点点头:走吧。
    钟棠抱起黄狸儿,两人绕出竹林,向着那声音源处行进,很快就发现桑将军并没有在自己的房间中,而是倒在狐女的窗前。
    钟棠与李避之几步穿过竹林,走了过去,还未等问桑将军发生了何事,只抬眼瞬间,便明白了他为何惊呼。
    狐女的窗是开着的,玉雕的小灯依旧挂在窗下,照亮了昏暗的房间。
    而同样被挂在窗下的,浑身上下覆满了白色蝴蝶的狐女。
    那原本应极美的生物,此刻密密麻麻一层又一层地爬在狐女的身上,却只让人看了恶心。那些蝴蝶将狐女裹得像一只茧,只可怜地露出了她的头颅。
    但狐女却没有赶走它们,因为她已经死了。那双魅惑的眼睛,紧紧地闭着,神情却无比的惊恐痛苦,嘴角眼角都残留着血渍。
    这是怎么回事?钟棠走到桑将军身边,按着他的肩膀问道。
    那桑将军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够呛,如今看着金乌的人来了,才堪堪好些,口齿磕绊地说道:我,我为护殿下,便四处巡视走到这里时,她已经这般了!
    这话遮掩得厉害,若是为护宁王而巡视,又怎么会到狐女的窗前。钟棠暗思,八成是桑将军见色不忘,想要趁无人的时候,来寻狐女调情的。
    可眼下也不是计较此事的时候,没多久宁王、刑为宗等人也就都来了,皆是神情严肃地看着窗内的狐女。
    李避之稍近两步,手并两指按与木剑之上,一道寒光应此而生,只往那狐女而去。
    狐女身上的白蝶,似惊惧于此般,纷纷振翅而飞,转眼间便在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白蝶散去后,众人才发现,狐女原本被覆盖的身体,竟像是被吸干了所有的血肉般,只剩下一层薄薄的肉皮,松松垮垮地挂在突兀的骨头上。
    那些白蝶,刚刚是在进食。刑为宗皱紧了眉头,神情凝重地说道。
    宁王的脸也沉了下去,他看得出,此处除他之外皆非寻常人,而眼前这位生有狐尾的女子,都被吸成了肉皮
    这白蝶不会凭空出现,应是她触发了什么,才引它们上身的。这时候,司千瑾从人群后走出,钟棠这才留意到他也到了。
    确实,这些白蝶随即挑选猎物的可能,并不大。多半是狐女做了什么事,或是无意间碰到了什么东西,才将这些白蝶引了出来。
    但如今狐女已死,他们也再无法询问了。
    钟棠与李避之对视一眼,推开了狐女的房门,打算去里面探查痕迹,司千瑾却选择留在宁王身边护卫,而之前那个衣着破烂的道人与婆子,也跟了进去。
    狐女的房间也是十分昏暗,钟棠几次想摘下玉灯照亮,却发觉那玉灯与窗沿衔接处也精妙得很,实在不好强拆下。只得施法,自己引燃了一簇火苗。
    这房中的摆设,其实都是一样的,巡视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钟棠最为怀疑的,还是同样细密地织着蝴蝶纹样的床帐,他疑心那些白蝶是否便是从此物上飞出的。
    但是他扯去与李避之看时,李避之却摇了摇头:只是材质特殊些,并未有阴气妖气。
    可抛去此物,钟棠便一时再找不出什么旁的了,抬眼瞧瞧其他进房之人,似也是无所收获。
    这样一来,他只觉眼前的房间中更是沉暗了,连手中的火光,都照不亮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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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仙楼幻宫(五)
    狐女房中并无异状,再这样找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钟棠与李避之低低商议过几句后,便决定暂时离开。
    宁王等人还守在门边,司千瑾见李避之出来了,立刻上前问道:李道友,可有何发现?
    李避之沉默地摇摇头,众人脸上立刻显出失望之色。
    而刑为宗更是直接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这位刑道长的怪脾气,钟棠也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是这次,钟棠挑目瞧着刑为宗的神情,总觉得他的气,似乎并不是落在李避之的身上,更像是冲司千瑾发的。
    钟棠不由得在心里忖度,难不成这么短的工夫里,这师兄弟二人是又起了争执?
    殿下,眼下那房中虽未发现什么异样,但各自回房始终存有隐患,不若我们聚于一处,且在外面稍候。面对师弟的怒意,司千瑾有些为难地看了刑为宗一眼,最终还是选择先向宁王请示。
    稍候?如此在外面候着,谁知道要候到什么时候。这次桑将军被吓散了神,还没磨嘴皮子提出异议,那刑为宗却是语气极冲地,对司千瑾说起了冷话。
    宁王刚刚也是见识过二人争吵的,他深知此时若起内讧,对自身有诸多不利。于是便与二人笑笑劝和道:二位道长说的都有理,只是眼下情况未明,依小王之见,还是留于外处吧。
    宁王这么说了,刑为宗自然不好拂他的颜面,但目光扫至司千瑾时,性子便又坳了起来:既然如此,就请师兄与金乌的道长护殿下于房外,贫道自回房中,替诸位涉险吧。
    说完,便冲着宁王躬身一礼,再不给旁人留劝说的余地,直接转身向房间中走去。
    同样选择离去的,还有那烂道人,他跟着钟棠与李避之进了狐女的房间,又跟着他们从房间中出来,却始终一言不发。
    钟棠本以为他也会选择留在外面,却不想那烂道人只是用浑浊的眼,盯着他们看了一会,而后便挠着他满是油垢的头发,摇摇晃晃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之前总是在缝补东西的老太太,她既没有要回房的意思,也不来与宁王等人凑热闹。
    只是路过钟棠身边时,忽得就很慈和的笑了。
    俊娃娃,刚才吓坏了吧,老太太像是在哄孩子似的,拍着钟棠的手,安抚地笑道:不怕不怕,婆婆给你好东西,你收好了就不怕的。
    说着,就从随身的衣兜里,摸出了块缝缝补补多次的布片,不由分说地往钟棠手里塞。
    钟棠被老太太拽着,觉得她并没有什么恶意,便没有拒绝。捏着那块粗糙的碎步,对老太太也笑起来:那就多谢婆婆了,我一定收好。
    老太太见状,更是开心了,一个劲地说道:俊娃娃笑起来更好看了,婆婆我就喜欢好看的娃娃,好看的娃娃
    钟棠平日里也常被人夸赞,但像老太太这样淳朴可亲的,却也不多见,他刚要开口道谢,冷不防地却听到了老太太后面的话:
    这好看的娃娃呀,吃起来,才生嫩。
    钟棠的笑容一僵,生生又将道谢的话咽了下去,望着眼前这满脸慈祥却要吃人的老太太,直发起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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