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无限神经[无限] > 无限神经[无限]
错误举报

无限神经[无限]——小霄(111)

    江沉喉结都顿住了,眼神仿佛见了鬼。
    我在说认真的,这个副本很明显是在跟我们玩角色扮演。千梧语气逐渐严肃,江沉更加迷惑,就在他快要彻底迷失时,千梧从衣服口袋里揪出一把福袋来,其中有钟离冶之前放在他这的,他手伸进去掏了掏,扯出一副神经从前送给钟离冶备用的金框平光眼镜来。
    千梧捏住细细的镜腿往江沉面前一举,戴上,江律师。要配合神经。
    江沉:
    信了你的邪。
    *
    他们一直折腾到后半夜。
    灯光明晃晃的房间里,千梧气喘吁吁,终于觉得酒劲彻底下去时,人也已经废在床上了。
    还来吗?江沉扭着他的手腕问。
    千梧咬牙,滚开。
    用完人就让人滚。江沉气笑出声,用力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在他后脑落下一吻,低声道:难怪你的那些债主都骂你是无情无义不识抬举的臭画画的。
    房间里空洞只有两个人的喘息,江沉也累了,躺在床上,随手扯下眼镜丢开。镜腿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千梧又哑着嗓子笑,别摔坏了,江律。
    江沉哼一声,手伸到床底下挣了挣,把东西捞起来丢在床头柜上,长叹一口气。
    上学时千梧总喜欢开玩笑叫他江律,尤其在酒醉耳热后,那时没认真咂摸,搞不好这家伙对西装眼镜一直有想法。
    仔细说起来,江家出事早,他从来没有做过一秒钟真正的律师。
    喂。江沉伸手推了推千梧露在被子外的肩膀,看着白皙皮肤上红色的瘀痕。
    千梧嗓子哼唧得很哑,干嘛?叫我喂?
    你是不是早有所图。江沉凑近在他耳边低声问。
    千梧哼了声没有回答,江沉捉住他的手,是不是?
    算是。千梧终于被他弄得痒,扭过头来低声道:律师,少帅,这两个职业都很你懂吧?
    江沉闻言眸光一暗,那我就不得不问
    千梧啪一下捂住他的嘴。
    警告。他一脸警惕,要是敢问我更喜欢江律还是江少帅,咱俩就完了。
    江沉无奈,轻轻亲了亲他的手心,叹息一声躺回枕头上。
    千梧闭眼休息了一会,忽然哑哑地说道:我最喜欢江沉哥哥。
    他最喜欢的,还是小时候那个主动走过来对他伸出手的小小少年。带他回家,把家慷慨地分给他一半。
    身后人似乎被忽然的情话震撼住了,半晌才动了动身子,在他后脑上轻吻。
    明白了,以后一定多让你叫几声。江沉说。
    千梧:
    屋子里可怕地寂静了足有十几秒,而后千梧没忍住笑出了声,边笑边骂,你还是个人?
    走廊外越来越吵,其实在他们做得激烈时就已经很吵了,期间似乎还传来过几声惊天动地的动静,但他们半醉半欲没顾上理会。
    房间里的灯还没关,开关远在门口,千梧躺了一会养神,问道:几点了?
    四点十五,凌晨。江沉叹息,要不要看看外面,今晚不会死的就剩我们两个了吧。
    那就太可怕了,我们两个做这一整栋楼的数学题千梧头皮发麻,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抓过衣服胡乱穿上。
    *
    走廊持续有人欢呼奔跑,等待声音稍微小点时,江沉谨慎地把门轻轻拉开一道缝,和千梧一起趴在门缝上向外窥视。
    门外的世界一片狼藉,让人一看心都凉了。
    玩家们无论年龄性别高矮胖瘦,在走廊上撒欢狂奔,有人边跑边举着一壶热茶从自己头上往下浇,一烫一个激灵,一边嗷嗷喊疼一边继续撒欢地浇,满脸的皮肤已经烫红。关平金鸡独立蹦着走,一边蹦一边用老家方言喊着口令。蛋黄则完全丧失了意识,跑着跑着把上衣脱了,剩下一群男人在后面欢呼。
    可怕。千梧语气里打着冷战。
    前面的副本嗜血,首夜必死人。但那些冰冷血腥的尸体都不如此刻眼前的景象更让人害怕剥夺人类的意识和自尊,大概是比死亡更加残酷的虐待。
    一楼也有声音。江沉眉头紧锁,仔细分辨半天后才说,至少两男一女,希望他们不要乱碰副本道具。
    千梧有些犹豫,我们要不要
    没用的。江沉知道他在想什么,攥住他的手,轻轻推上了门,吵闹声稍微小了一些。
    这不是寻常的酒疯,那个酒有邪力,能不能存活全靠命。江沉顿了顿,走廊上没见那两个完全不能喝酒的,还有一个说自己千杯不倒的,如果他们三个也不在楼下,那大概率和我们一样,是这个副本的幸运者。
    我很担心。千梧闭眼揉了揉鼻梁,长叹一声,今天过去,不会真的要死十几个吧。
    *
    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第二天,宿醉的千梧照例睡过头,被江沉轻轻拍醒时,第一句话就是问昨晚的情况。
    昨晚没人死。江沉神情严肃,声音透着点纳闷,两个完全不能喝酒的清晨就醒了,还有那个酒量极好的哥们一宿没睡,他们三个来找我,我们一个一个房间去看的,所有人都活着。
    千梧有些发蒙,抱着被子坐了一会,活着是什么意思,是有呼吸地昏睡着,还是确确实实地醒着?
    有睡着的,但都被我们叫醒了。江沉眉头紧蹙,这不是什么好事,等于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摸索出副本的杀人机制。
    千梧讷讷点头。宿醉后他浑身酸痛,头也昏沉沉,花了点功夫才从床上挪下来。
    已经是上午十点出头,其他人基本上吃完早饭分头开工了,他摸到洗手间去洗了个澡。
    第一间浴室有人,门虚掩着,里头水声哗啦啦,千梧便自觉用了第二间。
    洗澡时才发现,这房子的富贵真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浴室的淋浴拉门通体水晶打造,将灯光折射得璀璨夺目,洗个澡都无比奢华。
    江沉站在门外问,早上吃什么?他们做的东西都凉了,我煎个鸡蛋给你吧?
    千梧一边擦头发一边含糊地嗯了声。
    他折毛巾时,却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哗啦一声清脆而尖锐的巨响。
    千梧手一抖,毛巾掉进池子,他顾不上捡跑到门口拉开门,什么声音?!
    江沉站在门口,扭头看向隔壁浴室。
    在千梧之前进去洗澡的那个人,似乎是一个女玩家,刚才还听见她哼歌。
    不关严门是大家昨天商量好的,防止出事,只要其他玩家听到浴室水声不进去就行。
    千梧道:我去喊松松她们来看看。
    江沉一把拉住他。
    不必了。
    江沉语气凝重。他顿了顿,缓缓靠近浴室门。
    源源不断的血腥味正从里面蔓延开来,与湿热的水汽掺杂在一起,无声而迅速地在走廊扑开。
    江沉一把推开门。
    水晶的淋浴房拉门破碎满地,光着身子的女人躺倒在碎水晶间,浑身上下都是血,一块尖锐的玻璃划开了她的颈,鲜血汩汩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地板隐忍一整天,终于发怒:能不能不要抠我了?
    小神经幽幽道:我们来玩角色扮演吧。
    地板:怎么玩?
    小神经立刻兴奋:我扮演拖把,你本色出演地板,怎么样?
    地板:所以还是想蹭我。
    第101章 不要忽视一个老物件
    钟
    千梧话到一半才猛然想起钟离冶不在这个副本。
    江沉看着赤.裸躺在地上的人, 摇头道:谁在这都晚了。
    尖锐的棱锥水晶洞穿女人纤细的颈,她怒目瞪着上方,仿佛死不瞑目,又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千梧走近抬头看了一眼, 天花板上空空洞洞, 什么都没有。
    我去喊他们上来, 她的室友应该知道点什么。江沉转身往外走,脚刚刚跨越门槛, 忽然听到下面又一声惊呼。
    啊!!
    女人惨叫的声音贯穿人耳,千梧和江沉同时僵住,但很快她又疯狂喊了几声, 救救、救命!
    哭喊的人是松松,她没事, 出事的是和她一起负责清点大厅古董的男人。
    大厅分配了两男一女,松松负责橱柜里的摆件, 两个男人一个负责算墙上的画, 还有一个负责查地上的砖。
    我和许庆阳站得近,王奎在我俩背后,我忽然听到后面砰一声,再一回头王奎就这样了松松哭着捂住眼睛, 许庆阳你看到了吗?
    王奎的尸体面朝墙跪坐着, 额头虚软地搭在墙上, 鲜血从墙上一路蹭下来, 淋淋漓漓撒了一地。
    千梧发现画框上的鲜血最多, 只是在暗金色的框上不如在白墙上明显,王奎应该是一头撞在了画上撞死的。
    许庆阳松松哭着喊,你过来看看啊!他当时没有喊咱俩吧?我一声都没听到, 许
    江沉打断她,别喊了。
    大厅里窒息般寂静了几秒钟,赶来的其他人就站在松松对面,蛋黄的目光透过她看向她背后,眼神里写着恐惧。
    许松松声音打着颤,颤抖地回过身。
    许庆阳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保持着一个低头翻估值书的姿势站在那,眼睛睁着,嘴也半张,似乎在静止前一瞬还在念念有词。
    他身上没有伤口,看起来和大活人没什么区别,只是仿佛一二三木头人一样静止不动了。
    许庆阳,你别吓我松松讷讷地走近他,咽一口吐沫,伸手轻轻在他肩膀戳了下。
    男人僵直的身体应声而倒,倒地一瞬,仿佛一个悠长的电影慢镜头,所有的音容笑貌都被摔碎,人类的躯体裂出千百道纹路,没有流一滴血,如同一尊风干的石膏像摔成粉末。
    松松一屁股坐在地上,脚瞪地疯狂后退,张大嘴却一声都出不来了。
    江沉神情凝重,三个了。剩下的人全吗?
    关平咽了好几口吐沫,而后才打着哆嗦说,全全
    干,这他妈什么本,死了三个都不知道死亡机制是什么,这仨人死的也他娘的千奇百怪!一个身高直奔两米的壮汉咬着牙骂娘,千梧印象里他姓薛,就是自称酒量赛神仙的人,昨天也一连串地骂脏话。晚饭时他说,害怕就骂娘,骂出声就没那么怕了。
    蛋黄走过去捂住松松的眼睛,松松窝在她臂弯里无声流泪,半晌才抬头啜泣着说,下一个不会是我吧
    千梧问,你昨晚怎么过的?
    她酒量很差很差,回屋还没挨到床就不行了,倒地就睡。蛋黄声音打着颤,我本来想把她弄到床上去,后来的事我也不记得了,那个酒酒劲非常可怕,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江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许久才说,不是酒劲大,是致幻。只是一部分酒量极好的人对这种幻觉也有抵抗力,而酒量很差的人在产生幻觉前就睡了过去。
    你怎么知道?关平一下子盯住他,你找到什么线索了?
    江沉摇头,我没有线索。
    薛高个皱眉道:那你怎么知道致幻,致幻为跟正常的发酒疯表现没多大差别吧。
    千梧却立刻就明白了江沉的意思。
    醉到极点的人是不可能跟人上床的,但昨晚江沉和平时相比并没有什么区别。反而是他,事中游离了好几次,恍惚间还曾以为是和江沉在公寓里做,喊他摁自动窗帘的遥控器。
    江沉摆摆手,不重要,昨晚我听到有两男一女在大厅,是不是刚好中招的这三位?有人知道吗?
    人群里鸦雀无声,千梧视线从大家的脸上扫过,发现一个瘦小的短发女人在人堆里发抖。她低着头,打绺的刘海遮下来,完全挡住了五官。
    你没事吧?千梧问,你怎么了?
    那人一哆嗦,堪堪抬起头,飞快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轻声说,没事,我我害怕
    薛高个瞟了她一眼,有些心烦地往旁边躲躲,说道:昨天我全程清醒,猫眼里看各位撒欢。男同胞们我都在心里对过了,刚好是王奎和许庆阳不在二楼,但你说的女人我不知道。
    我在哪?蛋黄嘴唇都在哆嗦,我不会是醉到楼下来了吧
    你在二楼。千梧回答,顿了顿,默默清除掉头脑里昨晚蛋黄二楼裸奔的画面,叹口气说,总之你在二楼。
    女玩家一共没几个,在场无人举手,那就只能是楼上死在浴室里的那一个了。
    关平叹口气,什么事啊,酒量差的人一觉到天亮,酒量一般的集体断片,合着只有薛兄一个人是真酒仙,整夜保持清醒。
    薛高个朝江沉看过来,你
    江沉和千梧同时停顿,千梧瞟他一眼,江沉面不改色道:我不如你,前半夜和室友在屋子里跳舞,后半夜才清醒过来。
    千梧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薛高个恍然大悟,又说,还能记得自己跳舞,已经比断片的人强多了。
    讨论起昨晚的事,恐怖的气氛稍微缓和了点,胆大的上去把浴室封了,剩下楼下两个男人的尸体,暂时无人敢碰。
    大家在大厅里碰头,在沙发上坐下商量。
    你们说死亡触发机制到底是什么?
    照他俩说的,昨晚人均撒欢,但只有到一楼的人出事,玄机可能在一楼。
    我还是觉得我们起初的推断是正确的,落灰的老物件不能碰,二楼和一楼的区别就是二楼公共区域没有古董。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