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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让我还他清誉/殿下让我还他清白——三千

    你平日再豁出去,也不会连这个都不顾虑。
    马车一路进了王府,就停在书房外。萧朔秉退了众人,将云琅抱进书房,凝眸望他一阵:可是有什么打算?
    云琅心底一虚,不自觉咳了一声:我能有什么打算?
    不知。萧朔轻声道,我若知道,便直接将你锁在榻上,你我捆在一处,彼此都省事。
    云琅听得骇然,仔细打量了半晌琰王殿下的神色,将手藏在背后。
    酒后吐真言,萧朔这念头分明由来已久。
    他今日确实还有谋划,只怕也确实要多加小心,免得来日将琰王殿下惹恼了,真叫人做出来个能处处将两人捆在一处的铁镣锁铐。
    云琅心事重重走着神,想了一阵,察觉到萧朔安静得不同以往:小王爷?
    恰好。
    萧朔搁下剩的半坛酒,拿过两只玉盏,给云琅倒了一杯:坐,我有事与你商量。
    云琅听他语气,不由皱了下眉。
    两人交心后,早没了半分隔阂,凡事凭默契便足够,几乎用不着特意商量交代。
    难得听见萧小王爷换回这个语气,云琅心里莫名有些没底,握了那一盏酒,在掌心攥了攥:商量什么?
    萧朔垂眸:先坐。
    不用。
    云琅瞄着还没来得及拴上几百个插销的窗户,隐蔽挪过去,同他客气:你说,我听着
    萧朔搁下酒杯,抬眸静静看他。
    云琅叫铁链锁过一回,长了记性,当即从窗前原路退回来,一屁股坐在小王爷腿上:你说。
    萧朔:
    云少将军这一招三十六计倒数第六计,如今已然使得越发得心应手、全无滞碍了。
    萧朔伸手将他揽住,视线在云琅劲窄俊拔的腰线栖了片刻,将微芒尽数敛回眼底:我知你有自己的谋划,有时情形紧要,你我虽心念相通,却来不及互通有无交代盘算,只能应急机变。
    还有些事,你执意一人去做便是定了要独自担当这件事。
    萧朔:我知你心,不会拦你。
    云琅叫萧朔从背后揽着,看不见萧朔神情,只能听见低沉柔和的嗓音牵起微震,透过胸腔温温栖落在背上。
    云琅忽然有些后悔,撑了下,转过来迎上萧朔的眼睛。
    萧朔抬手,同他虚抬了下手中玉盏。
    云琅握着酒盏,澄透酒浆叫动作引得轻晃,凉凉润润贴在掌心。
    只一件事。
    漾着的琥珀酒光里,云琅听见萧朔的声音:你我今夜放开醉透,同榻酣眠,醒来时仍看得见你。
    云琅迎着萧朔视线,弯了弯眼睛,将酒与应允一并仰头灌下去。
    萧朔将自己那一盏饮尽,要去添酒,被云琅按住:不够痛快,换个喝法。
    萧朔抬起视线。
    他的手覆在酒坛边沿,云琅的手覆在他手上,酒意由一个人分给两个人,便多出一份酣然热力,通肺透腑。
    云琅握了他的手,将酒坛拎起来,就着坛口饮得涓滴不剩。又从榻下摸了摸,捞起一坛连胜派人紧急买来的酒,单手拍开泥封。
    萧朔接过来,学着他的架势,喝了小半坛。
    云琅很是洒脱,径直将剩下的一饮而尽,长舒口气,抛了酒坛。
    萧朔第一次这般豪饮,酒才喝下去,便化作热意自耳后泛上来,颈侧一片微热淡红。
    云琅尚未好全,酒灌得急,也叫酒力在眼中激起些朦胧雾色,湛亮笑意透出来:小王爷本事见长,酒量却不行,这就醉了。
    萧朔笑了笑,拢过云琅后颈,慢慢吻他。
    云琅学以致用,再拍开坛酒,含了满满一口。
    小王爷这些年不曾放心休息过一刻,今日终于将局面大略定稳,几乎是放纵一般想要一场醉透,对他全不曾设半分防备。
    云琅伸手抱住萧朔,慢慢度给他酒,看着灌下去的酒浆化成红晕返上来,在萧朔唇畔亲了亲:放心,有我。
    萧朔已压不住醉意,身上越发沉了,眼皮想要合拢进暖融的黑甜乡里,却又本能撑着,握住云琅手腕。
    云琅柔声道:睡罢。
    琰王府的大印还在太师庞甘府上,被当成跳梁小丑挣扎的筹码,处心积虑,仍设法牵绊拖扯住萧朔。
    他的事,朔方军的事,连朝堂情形,萧朔都已安排妥当。唯有这一桩旧日里亲手给出的把柄,还需将尾巴扫干净。
    出征前,这一颗印必须拿回来。
    云琅酒量比萧朔好得多,有心拿出对付开封尹的办法将小王爷彻底灌倒,自己喝一碗醒酒汤,趁夜再去太师府走一趟,已事先交代了亲兵准备。
    若萧朔下马车时不将他裹得那般严实,便还能打个迷魂阵,叫人以为他们两个正酒酣情浓,此行能更容易些。
    眼下这般倒也很好。
    他趁着萧朔睡熟了出去,只要赶在小王爷醒过来前回来,也不算失约。
    看时辰,刀疤大抵已同连胜交代过,该在窗外接应了。云琅扯扯嘴角,正要好声好气哄着小王爷躺下睡觉,却被萧朔握了手:还有一事。
    云琅微怔:什么事?
    萧朔揽着云琅,拿起酒坛。
    云琅:?
    你酒量胜我三成。
    萧朔道:还该再饮两坛,才能醉透。
    云琅一阵愕然:等
    萧小王爷不等,将酒坛稳稳端了,抵在云少将军唇边。
    两人自小在一处,萧朔常要给云琅灌药,手法极熟。他特意同梁太医问过了云琅的身体情形,虽然醉了,数偏偏又算得极好,不由云琅抵抗,已将酒稳稳当当灌了下去。
    云琅措手不及,匆忙在吨吨吨吨吨咕嘟间抢出张嘴,伸手用力拍窗:刀疤!快来救唔
    窗外静悄悄一片,竟不见半分回应。
    云琅尽力扒拉插销,好容易将窗户推开条缝,不等扒开,便被连胜在窗外关上:少将军,今日该好好歇歇。
    来日再歇有什么不一样!
    云琅咕嘟咕嘟咕嘟咚,一阵悲愤:刀疤呢!是不是被你们绑起来了?将我的亲兵还我
    窗外顿了一刻,传来刀疤满是歉疚的声音:少将军的确该好好睡一觉。
    云琅:
    云琅:?
    刀疤在窗外半个时辰,被连胜彻底说服,攥紧了拳,满怀歉然:少将军与琰王殿下对饮,该好睡一夜,来日要罚,属下认
    云琅:嗝。
    刀疤:
    云琅醉眼昏花众叛亲离,来了脾气,摸出飞蝗石雷霆骤雨砸了一遍,晕乎乎一头扎回萧小王爷怀里,咚的一声拍上了窗子。
    第一百章
    老主簿守在窗下, 心惊胆战看着小侯爷倒空了飞蝗石的存货,悄悄绕回来,将书房门推开条细缝。
    云琅千虑一失, 叫琰王殿下严格按数目灌了酒, 此时已彻底叫酒泡透了。
    帐下不幸,少将军痛失了忠心耿耿的亲兵,化悲痛为力气, 昏沉沉一门心思往萧朔怀里钻。
    萧朔也醉得不轻,他仍记着要照顾云琅,将云少将军从怀间慢吞吞挖出来,拿了帕子投过热水,替云琅擦脸。偶尔少将军不配合得厉害,还会将人拢住慢慢晃, 细细地吻轻轻打着颤的睫尖眼尾。
    小侯爷没防备, 叫王爷亲得软了, 十分没面子。怒气冲冲要离府出走,被萧朔揉着颈后背脊哄得舒服, 团成一小团, 自带着雪貂小绒毯回了王爷腿上。
    老主簿凝神看了半晌,终于放心松了口气,悄悄合了门。
    次日一早,两位小主人破天荒地都没能起得来。
    王爷与少将军难得好眠, 阖府悄无声息, 人衔草马衔枚, 车轮都用稻草裹得严严实实。
    整个琰王府齐心协力,叫王爷与少将军一觉睡透,在榻上躺了一整足日。
    萧朔睁开眼时, 窗外天色竟已又尽数黑透了。
    榻下零零散散扔着衣物,搅着乱在一处。云琅裹着绒毯,无精打采萎靡成一小团,在床头贴了份两人随身亲兵的名册,一颗小石头接一颗小石头的砸。
    屋内静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月色溶溶透进来,安宁得恍如隔世。
    萧朔静躺了一阵,伸手去摸榻前箭匣。
    干什么?!
    云琅叫他吓了一跳,从半融化里活过来,扑过去将萧朔牢牢按住:真醉傻了?
    云琅酒量好,酒虽喝的多,醒得却比琰王殿下还早出不少,原还切齿盼着萧朔醒了,好同小王爷好好清算昨晚这笔账。
    此时眼看萧小王爷这宿醉后癔癔症症的架势,云琅一腔脾气已瞬时折腾没了半腔,手脚并用将人牢牢箍住:醒醒,又魇着了?
    萧朔握了袖箭,箭尖抵着掌心皮肉,蹙了蹙眉。
    不曾有什么梦魇,这些年来,这是他睡得最好的一次。
    禁军归位,朔方成行。
    朝局乱势已成,大乱大争,正可激浊扬清。
    云琅就在怀里,安安稳稳,柔软暖热。
    身心松透,经年累月死死压进骨髓的疲惫忽然一齐不讲道理地攻伐上来,将他淹透没顶。几乎不容萧朔反应,便裹着人一头扎进安稳深沉的睡意里。
    彻夜彻日,连半个梦也不曾做。
    萧朔此时回想,竟全然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将一小团云少将军抱进内室、脱了两人的衣物,插严封死了窗户上的一百多个插销,与云琅一起倒头睡实在榻上的。
    我记得。
    云琅幽幽举手:我拖着你的腰,让你先睡觉,你不听,一定要把每个插销都再检查一遍。
    萧朔:
    还要将你我锁到一处。
    云琅:我告诉你你拿的是砚台,就算你把砚台掰成两半,也没办法把我扣在你手上。你听了很是失落,不肯同我说话,自己去生闷气。
    云琅:我好心安慰你,你竟还得寸进尺,要我帮你把砚台咬个豁,方便你掰。
    萧朔:
    云琅放下手,叹了口气:至于你醉酒后三两下扒干净我的衣服,实在身手利落、干净果决。这种事我自然是乐意的,可你扒我的衣服,是为了用毛笔沾朱砂,给我画一条麒麟尾巴出来,我就不懂了
    萧朔实在听不下去,仓促起身要往外走,被云琅堪堪伸手拦住:等会儿,还有。
    萧朔头一次这般放开来大醉,半分想不到自己竟会做出这些荒唐事。此时叫云琅一样样翻扯,只觉无地自容,定定神低声道:还有何事?
    还有你醉了,闭嘴葫芦一句话不肯说。问得急了,便只知道一股脑地给我拿你这些年藏的好东西,不要还不行。
    云琅手上使力,将萧小王爷扯回榻上:我要三千颗大中小类别各异的飞蝗石有什么用,闲来无事,给你书房窗外铺条平坦宽阔又漂亮的小石子路吗?
    萧朔眼前一黑,堪堪坐稳。
    饮酒误事,端王自小教训下属,这些年耳濡目染,竟半分没听进心里。
    分明警世恒言。
    萧朔只想出去找老主簿要桶冰水,此时叫云琅扯着,半句话说不出,咬了牙死死按下赧意:是我失态,对不住
    云琅看他半晌,没忍住乐出来:对什么不住?
    萧朔微怔,抬眸看他。
    多大些事?我当初喝醉了酒,骑着你们家马要上你们家房顶,你不也没训我?
    云琅笑道:还抱着我哄说马不安稳,你背我上去。
    萧小王爷心里藏的事太多,非得要醉透了,才能隐约透出来些许。
    云琅昨晚也醉得半傻不傻,同他费尽心思周旋,险些便当真被说服了帮忙咬砚台一口。
    玉麒麟的尾巴摔断过,云琅自己都早没当回事了,还觉得镶了金子很是精致漂亮,反倒比之前还要好看。
    小王爷看着闷声不吭,平日里提也不提,人都醉沉了,还惦着给他补上半条尾巴。
    下回再想知道自己是醒了还是梦。
    云琅笑了笑:不用拿袖箭扎自己,也不用出去冰天雪地的浇冷水。
    云琅翻够了旧账,伸出手,将萧朔整个热乎乎抱住:我亲你一口,比你自己胡乱折腾省事。
    萧朔一顿,身体里积沉的酒力竟又像是叫云少将军这一抱掀起来,涌成分明热意。
    云琅凑上来,耗尽毕生所学,同萧小王爷聚精会神亲了个结实的,又在萧朔唇畔不老实地胡乱蹭过一通,心满意足向后退开。
    萧朔垂眸,伸手揽住云琅脊背。
    睡了一天,起来吃些东西,有事同你商量。
    云琅顺着他的力道,舒舒服服倚了,贴了贴萧朔额头:今晚帮我个忙。
    萧朔心头微动,轻声道:什么?
    我有一趟要紧事,昨晚叫你与咱们家亲兵联手灌没了,今日还得去。
    云琅道:你今夜先去禁军大营点兵,将你我要的尽数备齐,然后叫你们家黑马跟着马车,拉着你到处转。
    别转太远。云琅补充,就在观桥、宣泰桥、陈州门那一带晃悠
    萧朔蹙眉:你要去太师府做什么?
    我有个念头,不知准不准也是昨日宫中出事,我才忽然想到。
    云琅道:此事你不可出面,只有我来。
    云琅握了握萧朔的手:我有分寸,放心。
    萧朔沉吟一阵,反扣住云琅的手,低声道:你是说,襄王可能已接触了太师庞甘?
    云琅不料他反应这般快,怔了下,哑然点头:我到得晚,是在那射雕手发出一箭后才盯上他的当时我便在想,他第一箭无人干扰,为何只伤了皇上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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