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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清欢(GL)——无心谈笑(4)

    轻佻的弟子再次开口:正?邪?都是放屁!哪有什么绝对的正邪,北罚宫那群臭道士自命清高,实际上也不知道背地里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那些个咱们就不多加评说了。但无论如何,焚天门的人,见到千万要避开!
    这倒是,焚天门真是坏到骨头里去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似乎听别人说过,焚天门和北罚和乱花谷有宿仇来着
    他们邻桌的挎刀男子面部抽搐,将杯子狠狠摔在桌面,眼见就要泄出一身杀气。旁边黑斗笠男子淡定地按住他的手背,微微摇头。
    门主!挎刀男子低声怒吼。
    随他们说去罢,不过黄口小儿的戏言。黑斗笠男子声音沉稳低敛,不动声色地拿起面前的茶杯低呷一口。握着茶杯的右手食指上戴了一个顶大的青色宝石戒指,似在彰显着他不同寻常的身份。
    一边的华山弟子仍在喋喋不休地闲聊。这边黑斗笠男子一杯清茶还未饮完,就又有突发事件到来。
    小茶馆里突然走进一众人,领头的是一个青衣女子,不过十五六的年纪,眉眼如同水墨画一般清朗明媚,顾盼生辉。长及大腿的黑发松散披着,只在发尾用一根发带松松一束,说不出的素雅韵味。
    少女目光凌厉,眉间暗含盛怒,面色如四月春水泛起涟漪,温婉中透着一股杀气。
    此等美色出现,茶馆里顿时哑然,众人目光不由追随着女子和她身后一众青衣护卫,各有想法。
    乱花谷的少谷主!她怎会出现在此处?华山弟子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着。
    是她,少谷主君桥乱花谷又有异动?怎没听到风声
    这小丫头,乱花谷谷主不是宝贝得很吗,怎么无缘无故的
    君桥耳力还是不错的,但她忽视了闲杂人等的废话,目光环视茶馆一周,悠悠开口道:你们谁见过闻惊雷?
    声音含有滚滚精纯的压人内力,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场。
    小茶馆瞬间炸了锅一样,许多人甚至站起,紧张得按住兵器,随时准备战斗。气氛霎时凝固,所有人按兵蠢蠢欲动。
    闻惊雷便是江湖第一邪教,焚天门的门主,让所有人闻名色变的不容忽视的存在。听君桥话中意思,闻惊雷很有可能就在这家小小茶馆中!
    黑斗笠男子仍旧不紧不慢地撩开黑纱一角缓缓喝茶,他旁边的男子手已摸上腰间刀柄,瞪圆眼睛警惕地看君桥。
    少谷主,此处人杂,还是不要轻举妄动。青衣护卫低声对君桥说。
    若是日后哪位侠士有幸见了闻门主,烦请带我乱花谷一句话,君桥眼中闪过一丝十五岁少女不该有狠毒,我乱花谷,全谷上下,从今往后,与焚天门,势、不、两、立!尔等若是帮焚天门下弟子一分,便是我乱花谷全谷公敌!
    几个华山弟子相视会意,中原乱花谷和东海焚天门两大势力居然开始敌对,鬼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怎样,这下可有意思了。
    谁都没有注意,茶馆二层的木栏边上还靠了两个穿便服的北罚弟子。
    师父,我看见闻惊雷了,在那个角落里坐着。惊浒用腹语暗地和坐在一边的喻修说道。
    喻修斜睨黑斗笠男子一眼,目光很快落在男子右手的青黑宝石戒指上,眼神一凛。
    不要说话,装没看见。喻修也用腹语回道。
    师父,为何不趁机杀死他?这是绝好的机会,我看见许多正派弟子。
    不,喻修慎重否定,七年前,合我门下三尊之力,都未能将闻惊雷杀死。他这个人,实力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驱使,江湖几大主导势力:茗秀宫,焚天门,乱花谷,北罚宫的弟子或是掌门,都神奇地汇集在这一家小小茶馆中,场面剑拔弩张,争斗一触即发,却仍旧艰难维持着表面的安稳。
    喻修暗暗沉思,门派间没有永远的联盟,也没有永远的敌对,一切不过是各自的利益争端。乱花谷和焚天门关系决裂,说明焚天门已经开始实施报复,很有可能引起其他门派纷纷站队,他还是应该立即回北罚山,尽快将此事禀告掌门。
    焚天门,闻惊雷,下一个你要报复的,就该是北罚宫了吧。真是可惜,七年前杀了你全家,唯独没能杀死你。
    第7章
    三年时间,不过弹指一瞬而过。
    刚入冬的北罚山依旧在洋洋洒洒地落雪,入眼全是不着点缀得白色。不论时间过去多久,不论弟子几番更替,北罚宫依旧是这样的构造,这里是不会被时间留下印记的。
    想到这里,轻欢不禁唇角泛起笑意,还好北罚宫一年四季都是这个样子,自己作这张画挂在荣枯阁,什么时候看都很应景。
    十岁的少女身量长高许多,五官微开,稚嫩中已可见倾城的容貌。当初的狼狈与瑟缩早已不再,一袭鹅黄水袖轻衫,脖间血红的流玉与眉间的一点朱砂交相辉映,灵气四溢,可爱得让人想捏捏她的脸。
    轻欢懒散趴在桌上,左手拿一只沾了墨的狼毫笔,脑中思索画图如何布局。
    轻欢,该吃饭了。云棠走进屋子,亲昵地摸摸轻欢的脑袋。云棠此年十六岁,正是如花似锦的年纪,举手投足间愈发的温软和善。
    师姐,我还不饿呢,轻欢细声细气地撒娇,黝黑的眼眸灵动地转来转去,师父不是要从华山回来了吗,半个月不见,我要加紧画好这幅图送给师父。
    云棠轻笑:好啊,师父要是见到你这么有长进,她老人家一定高兴。
    轻欢闻言,突然跟炸了毛一样扬起声调:师父哪里老了!
    云棠拍了一下轻欢的小脑瓜:好了,我不就说着玩的么。一会儿让子趁师兄把饭菜给你送进来,要记得吃啊。
    轻欢作为师门中最小的女孩子,幼时本就命途多灾,惹人心疼。南泱宠她,边子趁和云棠更是恨不得把她宠上天去,三年来把轻欢的性子养得愈发骄纵,天不怕地不怕的。轻欢谁的话都不大爱听,只有南泱才能治住她。师父说一,她绝不敢说二。
    云棠有时候觉得师门上下把轻欢保护得太好了,让这孩子少了许多磨练,所以才养成这么张扬的性格。不过还好有师父在,这小崽子谁的话不听都不敢不听南泱的。
    师姐轻欢突然像蔫了的气球一样软软趴下去,语气颓败,师父走了十六天了,明天就该是第十七天了。她为什么不答应带我一起去华山她明明答应我会尽快回来的,都这么久了都这么久了说着说着,轻欢的尾音竟都带了一丝哭腔。
    师父带着你这个小孩子去修道吗?你在师父身边怕是净给她添乱。行啦,这么点事哭哭啼啼的,我刚刚得到消息,师父说后天就回来了。云棠递给轻欢一张手帕,软声安慰。轻欢不管长多大,骨子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离不开师父。想当年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南泱外出也是有的,子趁和自己哪有这么大的反应。
    对了,师父还说,这次回来就授你剑术。
    轻欢把鼻涕眼泪呼哧呼哧抹在帕子上,说话声音都嗡嗡的:学不学剑有什么要紧,师父回来就好了
    云棠苦笑摇头,到底还是小孩子。
    时辰差不多该到了。
    荣枯阁的三个师兄妹统统跑到北罚宫门口等候南泱回来。以前南泱外出,边子趁和云棠从来都没有跑到山门口迎接的习惯,这次被轻欢硬生生拖来。北罚宫门口是他们能走到最远的地方了,他们这个年纪与阅历的弟子,都是不被允许下山的,不然轻欢铁定不止下山,估计还会再走几百里去接南泱。
    边子趁懒洋洋斜靠在山门石柱上,看着头顶的太阳估计时间。云棠和轻欢小声聊着什么,轻欢一边听着,眼睛一边焦急地往外头看。
    远处雾霭迷蒙中走来一个人影,那样熟悉的从容步调,风姿绰约的身影,仅仅一个轮廓就美丽得让人无限遐想。恍然周身气场仿佛引起风雪共舞,宛如谪仙步尘。
    师父!轻欢高兴呼喊,蹭地跑出去,一头扎进南泱怀里。
    半月不见,似乎又长高了一点。南泱眉眼含笑,手摸摸轻欢的头发。
    轻欢把脑袋埋进南泱胸前,无限温软的触觉蔓延开来,混着熟悉的梅花清香。轻欢搂着南泱的手微微颤抖,脑子里一时间空白,感觉自己脸都烧红了,怎么师父抱她那么多回了,自己还是这样容易害羞呢
    师父,你怎么这么晚回来,我很想你。轻欢有些委屈地在南泱耳边撒娇。
    师妹,师父以前外出修道都起码要两三个月的,这次才十几天就往回赶了,都是为了你,你还不满足?边子趁调笑道。
    南泱抱起轻欢,把她单手托起,小女孩高了不少,抱起来也有些费劲了:回荣枯阁吧。
    哎师妹师妹,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边子趁一边走,还一边唯恐天下不乱地逗弄轻欢。
    轻欢脸更红了,她感觉到南泱托住自己臀部的手,不禁环住南泱莹白修长的脖颈把脸埋进去。她喜欢师父这么亲密地抱自己,又不由有点惆怅,自己越长越大了,以后师父怕是不会再这么抱自己了。
    南泱微微偏头,极亲昵地在轻欢耳边轻声说:今晚到我寝宫来,别忘了。
    轻欢连忙点头,抬起一点脸,看着南泱那诱人的白皙皮肤和颈部轮廓,心里又是一阵狂乱的跳动,好想亲一口哦可是,师父会生气的吧?不会的,师父那么宠自己,才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可是师父那么冷冰冰的
    犹豫再三,轻欢心一横,侧过脸在南泱耳垂上蜻蜓点水般轻轻亲一口,然后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又把脸埋进南泱肩窝。
    南泱正端正走着,突然感觉到耳垂上一点湿热气息和温软触觉,敏感的耳朵立刻红透了,连着那一侧的脸和脖子都染上许多红晕。这小崽子普天之下,也只有她敢这么轻薄自己了。南泱皱眉,正想呵斥轻欢两句,轻欢先开口,娇滴滴地道歉:师父徒儿错了嘛
    南泱顿时也不好再训斥什么,但平白惹得自己红了半张脸,又有些不甘。
    片刻后,南泱清冷嗓音在耳边响起:今晚,带上戒尺,到我寝宫来。
    第8章
    轻欢十分慎重地挑了十几把不同的戒尺,长短轻重不一,然后一顺排开,把云棠拉过来,很认真地指着那一排戒尺:师姐,你看哪个打在身上不那么疼?
    云棠噗哧一下笑出声:你又耍什么宝?是不是平日太宠你,你皮痒了?
    才不是。轻欢想到师父那冷冰冰的语气哀叹一声,一定生气了吧,我干了坏事,师父要打我。
    师父那冷淡的性子,怎会生你的气。你这捣蛋鬼,到底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那个轻欢想到缘由,脸上又一红,口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师姐你别问了
    好吧。那带这根去吧,显得有诚意。云棠坏坏地挑出一根最粗重的。
    轻欢那表情都快哭出来了:这么粗!打手心里会骨裂的啊!
    云棠挑眉:那挑根最轻的?长长细细的,抽起来会更带劲。
    轻欢小脑瓜飞快运转,其实粗的细的都疼,要不就把这些都带去让师父挑,显得有诚意,没准师父被自己的诚心感动就不打了呢。
    轻欢狡黠一笑,把一堆大大小小的各种戒尺往怀里费力一抱,往南泱寝宫跑去。
    南泱很显然已把那句戏言抛到脑后,她一路奔波风尘仆仆,回寝宫后只想净身沐浴。
    呵退所有侍女,南泱独自站在浴池边准备脱衣洗浴。
    白色衣袍被一件一件轻巧褪下,露出细长莹白脖颈,以及弧线完美的肩廓。长长的柔软黑发流瀑般散下,白皙纤瘦的诱人腰身隐约闪现,背部美丽的蝴蝶骨随着她的动作翩然跃动,腰部曲线的起伏足以引起天下所有人的邪念。
    南泱的身材极为匀称,腹部因习剑而细腻紧致,肌肉轮廓隐隐形成一个川字形状。
    谁能想到,那一袭飘逸禁欲的白袍下,是这样令人气血上涌的美景。
    南泱将半个身子沉入热气弥漫的浴池,闭目冥思养神。思绪不知怎么想到半个月前。
    她用了五天抵达华山,按理说起码要留足一个月以上再返回才合乎礼仪。期间不断收到来自于云棠的飞鸽传书,让她一天都不能安心修炼。
    信里十封有九封都要提到轻欢。云棠说,自从她来华山后,轻欢时常发呆,晚上睡觉会偶尔哭醒,有时候说梦话都在叫着师父。饭也不好好吃,南泱才走没几天,眼看着轻欢那张小脸就尖了不少。
    南泱感觉自己去了趟华山什么都没干,就是花了五天跑过去然后住了一阵,吃了几顿华山派的伙食,除了发现华山菜里土豆多而北罚的菜里青菜多以外,一点收获都没有。
    她总觉得心里在惦念什么,或是说在等什么。
    浴池里水气氤氲,热气为南泱白净的脸染上一抹潮红,清冷脱俗的脸上竟模糊有了一丝娇媚。
    师父
    哎,你别进去,尊上正在沐浴
    师父叫我来的,你别拦我。
    声音瞬间就到了门槛处,南泱眉头一敛,迅速起身,带起哗一声巨大水声。还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衣架上的白衣就飞起,转瞬便套在南泱娇好的身躯上。
    轻薄衣衫被水濡湿,十分贴合地黏在南泱身上,发尾和脖子尚还在滴水,襟口微敞,露出雪玉般的肌肤。
    轻欢一脚刚刚踏进门槛,看见南泱这身形容,目瞪口呆,傻呼呼地抱着一堆戒尺愣在原地。
    叫你晚上来,现在是什么时候南泱眉间愠怒,往窗外一看。黑沉天空勾着一弯细细的上弦月,周围不见一颗星星。她声音戛然而止,气氛一时沉默。
    空气似乎都凝固下来。轻欢紧张地吞口水,清晰地感觉到胸腔里的心飞速有力地跳动。
    许久,南泱才回过神:哦原来已经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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