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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清欢(GL)——无心谈笑(39)

    南泱瞥君桥一眼,指了指前面的锅:这个要怎么弄。
    那语调平缓得很,一点都听不出是个问句,
    君桥不禁轻笑:听你那话,我还以为你是个厨房的好手,正讶异你堂堂尊主还会做庖厨之事。
    不会做才是正常,所以我请教你如何去做。南泱拿着鸡蛋,一本正经道。
    第57章
    君桥看了南泱一会儿,才微微露出一个笑:要我教你?
    南泱目光瞥了君桥一眼:嗯。
    我可有什么好处?君桥笑眯眯地转身去搅锅里的东西。
    无何好处,你不愿,我便自己尝试。南泱面无表情答道。
    你也太无趣了,君桥笑着摇摇头,这时候,不该是你好言好语求我么?然后我再吊你一会儿,等你允我一个条件,我便松口,教给你厨艺。这才是正常的流程。
    南泱眉眼缓和下来,不由弯了弯唇角:非是我无趣,是你闲工夫太多。
    是么?那可真是奇了,我向来和谁都有许多话可聊,惟独和你说话,说什么都能被你灌一桶冷水一般,尴尬得很。
    南泱安静地握了握手里的鸡蛋,并不言语。
    君桥嗤笑一声:行了,不逗你了,你这才来厨房的架势,煮点鸡蛋羹便好。喏,给你个碗,把鸡蛋打进去吧。
    南泱脸色静得好似一杯水,只单手将那鸡蛋举到君桥递过来的碗上,停缓片刻,指尖一使劲,脆弱的蛋壳便在她手中四分五裂,里面浓稠的鸡蛋清和鸡蛋黄瞬间啪得溢出,粘了她满手,因为太过使力,有一星两点溅了起来,险些溅到君桥身上。
    我的天你当这是捏死人脑袋?君桥惊得往旁边一跳。
    南泱面带疑惑地看着满手都是的蛋浆,眉头微微蹙起,在碎掉的鸡蛋壳上来回打量。
    君桥哀叹一声,看来教南泱下厨,是一件十分为难人的大事。
    要不,尊主大人您还是先出去,我做好了端出来给你?
    南泱摇摇头:不。为何她做饭那般容易,我却
    你说你的小徒弟么?我之前在华胥境尝过她做的菜,的确做得很好,君桥略微沉吟,说起来,你似乎对你的徒弟十分特殊,遇见她的事总是显露出另一种处事态度。你
    南泱接道:我喜欢她。
    君桥:
    她是我一手带大的,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徒弟。南泱难得地多说了一句,只是目光仍胶着在自己的手上,没有看君桥。
    君桥暗暗松一口气,心情莫名地轻松了些,但依旧是隐隐吊着的,好似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喘不过气来。她手指习惯性摸到身后坠着的白玉面具上摩挲了片刻,趁着南泱专注于看鸡蛋,便将目光长久地放在南泱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笑意。
    南泱将五指缓缓张开,然后闭合,看着手里的鸡蛋浆带着一种恶心的稠密感,微微偏过脸去:我想学做饭,我想做给她尝尝。
    君桥面上似笑非笑地瞅着南泱,心里却又沉了些。
    南泱的声音又低了许多,语调缓慢清和:算我请求你了。
    好。
    南泱总算浅笑了一下,走去水池边洗手。
    君桥将锅里的东西舀出来,一边收拾灶台一边道:到现在为止,从浮玉楼出来已经过了一天整。我清醒后细想,我们才入中阳城时,无己三人便已和焚天弟子交过手,是我疏忽,漏想了这一点。怕是在那是,闻惊雷便掌握了我们的行踪,而后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监视之下。
    南泱的声音混着哗啦啦的水声传来:他的确十分聪明,按照你进入屋后的反应便可猜出你在外面有外应,虽然尚不明确那个蛊有什么作用,不过他应是见你面色无异,就推测出那房梁之上的黑衣人已遭遇不测。
    不过他问起我的那几个问题,我至今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君桥皱皱眉,他怎么突然提到柄山派?还有令丘山上的姒妃墓朝廷之事我向来不多关注,故此也没有听说过姒妃这个人,不过令丘山风水奇好,好多年前的确就已被皇家人占据并开凿陵墓。按理说,倒斗之人应不会盗取当朝皇家的墓的,胆子也太肥了些,最起码,当朝皇族人的陵墓都有重兵把守。若柄山派能够去那姒妃墓倒斗
    南泱接道:或许姒妃墓周围并无朝廷的兵,柄山派的人才会去那里。
    这说不通,既然是妃子,没理由不派兵将去君桥正喃喃着咕哝,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头,手里的碗重重放在台子上:糟了!
    怎么?南泱手里动作停下,抬眼看君桥。
    昨日回来我尚在昏迷,今日醒来也没有多加思索,既然自从进城后焚天门就已经开始监视我们,那么现下我们下榻的客栈他们也自然知道轻欢伤重,我竟没有第一时间转移躲避地方
    南泱和君桥对视片刻,陡然色变,两人同时扔下手里的东西,飞速向客栈楼内冲去。
    二人到达房间的速度已非常之快,但之前留下轻欢独处的时间已太长,她们推开门时,床上的被子卷缩在床的一角,床上的人已不见踪影。
    第58章
    南泱面色瞬间冷了下来,几步上前,向床榻探手一摸,锁紧了眉:尚还温热,离开不久。
    君桥忙道:我现下立马吩咐他们转移藏匿地点,然后分头去寻。
    等等,南泱止住君桥的动作,应不是我们所想那般,轻欢虽伤重,但意识尚且清醒,如果她是被人强行掳走,床单应不会似这般只起了几道褶皱。从被子的堆放和床沿的整乱程度来看,倒像是她自己下的床。
    所以,她或许就是自己离开散散心去了?君桥松口气,摇摇头笑道。
    南泱拧着眉仔细环顾四周,看见堆叠在床脚的一堆衣物时,目光凛冽了几分:她原先穿的那套男装不见了。
    君桥走到桌边,正想倒杯水喘口气,就瞄见了茶杯下面压着的一张字条,笑道:你看看,光顾着着急,露看了这东西,这不是她留下的字条么?
    南泱上前,接过字条查看,字条上面简略地写了几个字:
    出门闲走,务必安心。
    怎样?是她的字么?君桥端着水饮了几口。
    南泱心中悬着的思绪暂且放了下来,字条上确实是轻欢的字,但她心头仍有些惴惴不安。
    无论如何,现在不是寻常时候,还是要立刻寻回她,马上离开中阳城。南泱定定说道。
    、
    中阳城城内某巷道口,周围路过的杂人不多,此时又恰是黎明,天色昏昏暗暗,若是在这偏僻的地方杀个人,都不会有人察觉。
    轻欢一手拢着凌乱的衣襟领口,一手捂住胸口微微喘气,一边喘一边抬眼看面前的女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
    妙善略微歪着脑袋,站姿中有着说不出的风情,她低低笑了一声:你说呢?自然是杀了你。
    你若要杀,何苦费这么大功夫?你是闻惊雷的手下,咱们之间有什么渊源值得你私下来找我?轻欢眯着眼睛,紧紧盯着妙善看。
    她刚刚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忽然窗口里就跳进来一个人,她立马惊出一身冷汗。本想着妙善会直接取她性命,妙善却只是将匕首抵在她脖子上,逼着她随意捡了件衣服穿了,又逼着她亲手写了一张字条压在桌上,才拎着她的衣领将她带了出来。
    轻欢脑子虽昏沉,却还是能够想过来,若妙善是闻惊雷亲自派来的,定不会做出这一串举动。而妙善逼着她做好那些善后的事,明显是不想让客栈里的人怀疑她来过,甚至是想让她们误以为是轻欢自行外出。
    可为什么呢?
    妙善勾着唇角妩媚地一笑:也好,不逗你。的确不是门主派我来的,是另一个不得了的人呢。他叫我寻你出来,告诉你一件事情。
    轻欢脑子里一团雾水,怎么又多出来一个人?
    我晓得你当时在外面听见了一些东西,妙善微微扬了扬头发,笑得愈发诡谲,你一定记得,姒妃墓,对不对?
    是轻欢低声应道。
    主上让我告诉你,千万去姒妃墓看一看,那里妙善低头阴阴地笑了笑,有你想要知道的东西。
    轻欢闻言莫名一抖,声音都带了些颤: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们不找别的人,偏是我?为什么会有我想知道的东西?
    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不过,这件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包括你师父。有些事情,她明明晓得,却一直瞒着你呵呵呵,你自个儿明白就好。
    你不是闻惊雷的人,你另有其主,我为什么信你的话!轻欢皱紧了眉看着妙善。
    你我素昧平生,我只是得了我主子的命来提醒你,你最好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自己好好揣摩思忖,不要急着把所有事情给你师父说等去了姒妃墓,你大约就能明白了,呵呵呵呵啊,还有,如果没有头绪,便去问问柄山派的人罢妙善笑意愈甚,脚步渐渐往后退。
    你说清楚,我师父怎么了?你说的主上究竟是谁?除了闻惊雷,还有谁?!轻欢声音提高,冲上前几步想要拉妙善。
    妙善却退地十分快,脚下移着诡异的轻功步伐,面上仍带着渗人的笑,几个眨眼间便消失在巷口。
    轻欢施起轻功追过去,她心里因为妙善的话一阵慌乱,好似有什么东西就在她心里,呼之欲出,却怎么都想不透彻。
    妙善走得很快,轻欢对中阳城复杂的构造一点都不熟悉,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胸口气闷得紧,似一团烧的很旺的火,怎么平复都灭不下去。
    师父师父能瞒她什么?!
    不对不对她该好好想想,该静下心来仔细想想。
    她在北罚山上待了这么多年,期间从未和外人有什么接触,妙善口中的主上是谁?既然对自己点名道姓,还吩咐了颇有隐喻的话,或许是认识自己小时候?可她小时候又是怎样的身份,怎会和妙善等人扯上关系?
    可姒妃墓那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妙善想让她知道的,或是她口中师父瞒着自己的,又是什么?
    关键是,她一直以为当年的天隼教,现在的焚天门势力背后主导人物就是闻惊雷,可为何,她总觉得,背后还有一个更关键的人物这个人,认识她,认识许多人。
    令丘山姒妃墓轻欢轻声嘟囔着这几个字,抬眼看了看前面的苍凉天色,天依旧还早着,路上行人不多,晨曦朦朦胧胧打在街道的砖地上。
    这是中阳城的什么地方?
    她脚步顿了顿,脑中猛地撞入一个念头。
    她出来得太久了,实在太久了,师父会担心的。
    姒妃墓是什么鬼东西,或许通通都是妙善信口胡诌扰乱她的谎话,都不是真的。现下,明明是早点回去,让师父见到她比较重要,不是么?
    轻欢使劲眨几下眼,缓过思绪,环顾四周,这里的街道十分宽阔,两边仍残留有昨日摊贩留下的痕迹,想来应是市集之类的地方。
    不远处有个老头来得很早,正搬下一些东西。轻欢见周围就这一个人,便上前去问路。
    老人家,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那老头扭头看了看轻欢,因轻欢出来套的是男装,便将她认成了位公子哥,笑眯眯道:小公子,这里是市集,天还早呢,得晚一点别的商贩才来摆摊。
    轻欢正想问客栈怎么走,低头间却无意看见了老头旁边的箩筐里放了一堆新鲜的山楂,颗颗饱满圆润,还透着新鲜的水珠;箩筐旁边放了一口油锅,里面漾着什么东西,油汪汪的。
    老人家你这是,卖什么的?轻欢不禁多嘴问。
    卖糖葫芦。老朽来得早,便先摆着锅自己做着,等做好一扎,人也就多起来咯。老头笑着看自己身边的山楂和锅。
    之前,师父不是还生着自己的气么?
    原先在浮玉楼,师父也很生气,她答应给她买一扎糖葫芦。可现在,师父比那时候更生气,没准还因为自己无缘消失气得更甚。
    那糖葫芦,还能不能哄好师父呢?
    老人家,反正天也还早,我与你些银钱,你教我做糖葫芦吧?轻欢在一旁的台阶上坐下,支起脑袋瞅着那老头。
    老头有些讶异,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老朽卖了这许多年的糖葫芦,还从未有人想要学这手艺的,小公子为何提出这个要求?
    轻欢低了低头,念及南泱,唇角不由勾了勾。
    她沉吟片刻,忽的笑开了:我家中的妻子和我闹脾气,我做错了事,她恼我了。她平日喜爱吃这小玩意儿,我想,以后回家了,总不可能时时出来买给她吃。我若是学会做了,便可以天天拿这小玩意儿哄她了。
    小公子长得这般俊俏,想必你的妻子也一定是一位漂亮姑娘,来,老头温言细声,示意轻欢到他身边去看他如何做糖葫芦,小两口过日子,总得吵上几句,她是个姑娘,你要主动哄着她,好好疼爱她。她作为女子,生在这世间本就有许多不易,你更得珍惜她才是。
    嗯。轻欢点点头。须臾,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嗫嚅着开口:那倘若她有一日骗了我呢?骗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们便是为这事吵架?她既是你的妻子,又怎舍得骗你?你又怎舍得怀疑她?
    对对她是我的妻子,我该相信她的。轻欢抿着唇笑了笑,眼角却酸酸的,有股想要流泪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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