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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清欢(GL)——无心谈笑(46)

    南泱的眼睛被酒灼得微红,眼角染上了一抹浅浅的桃红,眼中将醒未醒地蕴着柔软的水晕,昳丽似桃花盛放,美得不似凡人。她安静看着轻欢抓着她的手,鼻腔里忽然哼出一点沉沉的轻笑,沾了酒液的好看嘴唇也微微勾起一个诱人的角度,声音有点哑:想喝,就喝了。
    轻欢看见南泱这副模样,心里忽然抽痛。师父从未展露出这一面,如今这般反常,一定是心里很难过。
    师父,是我让你生气了吗?轻欢的声音很轻很轻,她微微弯了腰,凑近南泱。
    很久以前,你还小呢,就到我胸口这么高吧真可爱啊,笨笨的,什么都不知道傻乎乎的,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有时候故意说一些话为难你,你也当真,你不听话时,我假装生气,你就紧张得不得了,立刻就听话了南泱喃喃自语着,显然已经醉了,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为什么苍天要这样安排呢我向来顺从天意,可为何要这样对我呢?
    轻欢拿下南泱手里的酒杯,将南泱一把箍在怀里,搂着她慢慢站起来:师父,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喝多了,我们先回去。
    南泱疲惫地将头搁在轻欢肩上,仍旧喃喃着:轻欢
    是,师父。轻欢将语气放到最温柔,担心地看着南泱的侧脸。
    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南泱眼眶忽然红了,眼中的水波更浓,却又被她的情绪皱了起来,像一块石子扔入了沉静的湖泊,泛着点点涟漪,我们两个安安静静过日子
    师父,你告诉我,怎么了?到底怎么了?轻欢搂着南泱的手越发紧,看见南泱这个样子,她简直感觉心都在被凌迟。
    你是我一个人的,对不对?南泱像是根本听不见轻欢说的话,只是不停地自言自语。
    对,对。轻欢温柔回道。
    轻欢将南泱扶回房间,让她靠在床边,又去倒了杯茶水,加快脚步给南泱端过来。
    她将茶杯沿抵在南泱唇间,温声哄道:师父,你喝一点。
    南泱只是直直地看着轻欢的脸,目光近乎贪恋,往日里被埋藏在深处的感情在酒后暴漏的一览无余。她没有喝轻欢手里的茶,而是抬手环住了轻欢的脖颈,嘴唇逼近轻欢的脸,轻轻吻在轻欢的眼睛上。
    南泱喝了很多酒,染得身上一股淡淡的酒香,尤其是离轻欢鼻尖最近的修长脖间,酒香愈发浓郁。轻欢不禁探了探头,在南泱脖子上舔了一口。
    南泱鼻腔里闷哼了一声,唇从轻欢的眼睛上挪开,转而紧紧抱住了轻欢。除了轻欢,她这辈子几乎从未这样亲密地抱过任何一人,抱过轻欢后,她才明白互相用力地拥抱是一件多么让人上瘾的事,那样的踏实与温暖。就好像这世界,终不是她一个人独自承受,她在难过的时候,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在这个人面前软弱。
    可为什么,这样的日子不能长一点呢。
    轻欢安抚般轻抚南泱的背,悠悠叹口气。抱了许久后,南泱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轻欢放开南泱,看着南泱安静下来的脸,不禁笑着抬手捏了捏南泱的脸蛋:师父居然还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南泱顿顿地低了低头,意识还未清醒的样子。她轻轻动了一下右手,口中无意识细喃:疼。
    轻欢摸上南泱的右手,发觉那里的纱布还是湿的,都没有换过。她皱紧眉头,急忙去取来药箱,一边叹气一边替南泱拆换纱布。
    南泱低头盯着自己的右手看,目光又移向正垂头专心给她包扎的轻欢身上,忽的轻声道:你真讨厌。
    啊?什么?轻欢一头雾水地抬眼看了看南泱。
    真讨厌。南泱撇过头去,脑中浮现出今早轻欢和妙善在一起时的情形,而后轻欢又对她说谎。
    我哪有讨厌啊,师父,讲点理好不好?轻欢笑着又捏捏南泱的脸。
    南泱蓦地把右手缩回来,不发一言。
    轻欢只得道:好好好,我讨厌,我真是个讨厌的大混蛋。说着,她又捉过南泱的右手,无奈地继续包扎。
    嗯。南泱闷闷地肯定了一下轻欢的说法。
    师父,你有没有轻欢本想再问问南泱究竟瞒了她什么,可转念一想,其实再纠结于这些问题也没有什么意义。真相总会在该出来的时候出来,顺其发展是最好的。
    不论如何,所有事情总有明朗的那一天。
    轻欢包好了南泱的右手,慢慢收拾药箱,南泱修长的手指忽然覆上她正拿着纱布的手。
    师父,又怎么啦轻欢浅笑着拍拍南泱的手背。现在意识不清醒的南泱,做什么好像都要哄一般。
    我想睡觉。南泱闷闷道。
    好,收拾完就睡,我抱着你睡。
    南泱抬眼和轻欢对视,忽然抬手用食指勾住自己的衣领,向下拉了拉,再开口声音已微微沙哑:我想睡觉。
    你是在向我暗示什么吗,师父?轻欢哭笑不得,僵着收拾药箱的动作。
    南泱朝轻欢愣愣眨了眨眼,放下手,又嘟囔一句:你真讨厌。
    轻欢唇角含笑,什么也不说,快快收拾好床上东西后,捏起南泱的下巴,让她微微张开口,然后俯身下去,轻易将舌尖探入,和南泱纠缠在一起。
    第69章
    漆黑的夜里,大雨瓢泼般砸下来,雨珠又大又密。阴森森的峡谷边,因为水雾阻挡了视线,从上看下去像是一个黑洞,深不见底。那些狂风卷着暴雨落入峡谷中,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
    一个戴着黑色斗笠的男人安静地站在峡谷边,负手而立,左手被握在右手里,手指不时轻搓落下来的水珠。他的背影欣长挺拔,如同雨中青竹,安然沉寂。斗笠下的一双清明眼睛微微眯着看黑漆漆的峡谷,深邃而饱含城府。
    不知何时,他身后另一个蓝衣男人走过来,恭恭敬敬地为他撑起伞,声音低沉有礼:主上,人到了。
    戴着斗笠的男人嗯一声,抬手摘下自己的斗笠,在一旁的岩石上磕了一磕,将积水抖掉。即使摘了斗笠,他的面上仍覆着一张古怪的面具,面具颇为厚实,雕着奇怪的花纹,细看之下,可隐隐分辨出花纹中的一只鹰隼图腾。
    蓝衣男人向后一招手,两个下人抬着一个麻袋,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面具男人抬手凌空一抓,麻袋口便被打开。麻袋里是一个男子,脸色有些苍白,面容俊朗,眼睛因昏迷而紧紧闭着。
    他很不听话,我们用了点药,有效昏迷时间还有六个时辰。蓝衣男人垂头道,是否立即带他进入乱花谷?
    不急,戴着古怪面具的男人缓缓从袖口里抽出一张图纸,是乱花谷的地图,我要的人,现在是否都已入谷?
    是的,主上,南泱,轻欢,成烛明,刘五河。还有妙善大人也跟随她们一同入谷了。
    面具男人点点头,又问道:嗯那闻惊雷呢?
    回主上,闻左使前日已越过关中,深入南疆了。
    不要再唤他闻左使,他早已不是我天隼教的人。面具男人应是皱了皱眉,又拿着斗笠在岩石上磕了磕,但他跑得太远了,想办法,引他尽快回到关中令丘山。我要轻欢走出姒妃墓时,闻惊雷就马上出现在墓口。再传令妙善,一路跟紧轻欢,到时一定要协助闻惊雷将轻欢带回焚天门。
    蓝衣男人垂头答道:是,主上。他顿了顿,又问道:那么是否需要属下安排人手,对付君桥和南泱?
    南泱?她啊,她不需要我们对付。且不说她身上的黄泉蛊,光是她自己亲手养大的徒弟,她就有够应付的了。男人在面具后发出沉闷的一声笑。
    蓝衣男人垂眸,沉默着为面具男打好伞,一言不发。
    面具男人抬起头,微微眯着的眼睛似乎能穿过天空厚重的乌云,看见云后隐藏的月亮和星辰,他举起手来,五指十分温柔地凌空描摹天空,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颊:这盘棋,我下得够久了,所有人,所有棋子,皆在我股掌之中。你看看哪怕这些人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能叫这云层将他们压个严严实实。
    主上英明,天隼教迟早都会东山再起的!
    天隼教?面具男冷笑一声,目光中滑过一丝不屑,我要将这江湖搅得鸡犬不宁,到最后,北罚,焚天,乱花,都是我的掌中之物。
    、
    第二日清晨,乱花谷内仍在下着大雨,好像已经许久不见太阳了,惹得人心里也阴沉沉的,压抑的不舒服。
    又阴风顺着未关好的窗缝钻进来,撩得南泱露在被子外面的光.裸胳膊一个激灵。
    南泱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只觉得头晕沉晕沉的疼,浑身上下也没什么力气,才微微一动,关节就酸痛不已。
    似乎是感觉到她在乱动,原本抱着她的轻欢下意识紧了紧胳膊,却没被吵醒。
    南泱这才注意到自己是背对着轻欢被她抱着的,而两个人在被子下都未着寸缕,光滑的肌肤互相轻微的摩擦比触碰绸缎还要舒服。南泱发了会儿呆,困顿的眼睛渐渐清明。
    她昨日好似是喝酒了。
    后来,好似是喝多了,然后呢
    轻欢的手无意识地动了动,恰好移到南泱腰后紧致弹翘的臀部,虽然是睡着的,手里还是在那触感良好的臀部顺便轻轻捏了捏,揉了揉。
    南泱身体一下僵住,片刻后,僵硬地反手抓住轻欢那不老实的手,悄悄移开。
    轻欢喉咙里哼了一声,似是不满,立刻又将手放了回去,更加使劲地揉了几下。
    南泱脸上表情很难看,被窝里的拳头都暗自握紧了,嗓音带着点点冰冷:醒了就把眼睛睁开。
    轻欢轻笑一声,悠悠睁开那墨玉般深邃温润的眼睛,眉间的一点朱砂似乎都在愉悦地跳动:师父,起得真早。我以为,你会多睡会儿的。
    南泱闭上眼,努力让晕疼的脑袋清醒一些。
    师父,辰时了,要不你再睡一会儿,我先去做饭。
    我昨日喝多了,可有说什么不得体的话?南泱半瞌着眼睛,淡淡问道。
    没有没说什么不得体的话,只是做了些不得体的事罢了轻欢一边说一边笑,笑得身体都在颤。
    南泱想要转过身,和轻欢面对面,刚动一下,就被轻欢紧紧抱住了:师父你真的要转过来?
    有何不可。
    轻欢顿了顿,撇撇嘴,道:好罢,那你看吧。
    南泱微蹙着眉,疑惑地转过去,看见轻欢那张熟悉的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很快,南泱的瞳孔就缩紧了。
    她不禁抬手,用指尖轻轻触碰轻欢被咬破的下唇:这
    是你咬的。轻欢浅笑着接道。
    南泱的手指下滑,滑到轻欢的脖子,莹白脖颈上布满了交错纵横的红痕。轻欢接着道:你吻的。
    南泱的耳尖已红透,脸上却是惯常的波澜不惊,只是默默收回手,不愿说一句话。
    轻欢掀开一点被角,露出自己的肩,指着锁骨处几道很夸张的长痕道:这是你抓的。
    南泱撇开目光,不发一言。
    师父,还要不要看?我身上挺多的
    好了,别说了。南泱打断她,颇尴尬地将脸陷入手掌,轻轻叹口气。
    轻欢捂着嘴又笑了会儿,还是安静地起身,抓起一旁揉作一团的衣物一件一件穿好。穿完后下床,倒了杯茶水放在床头,以备南泱一会儿起来要喝。她俯身将南泱的鬓发挽到耳后,语气轻柔:师父,我去做饭了。
    嗯。南泱闷声答应。
    轻欢憋着笑,南泱这会儿蜷在被子里一副不想和人说话的样子简直戳中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弯下腰,轻轻在南泱的脸蛋上咬了一口,然后飞快退开,脸上明媚地笑着出了房门。
    轻欢正一边回味前一夜南泱的样子,一边走在回廊里。一个路过的乱花弟子神色匆匆地经过,看见轻欢后,有点着急地一把拉住轻欢:这位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无己大人让我去取一些甘草和大黄送到主厅,但我这又有紧急的事,你能不能帮个忙?
    好,你说。轻欢微笑着答应。
    你朝北走,向左拐两次,就到药园了,甘草和大黄都是新鲜的,各十株,谢谢啊。说完,那乱花弟子便匆匆忙忙地又跑走了,好像真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轻欢心情很好,所以觉得顺便帮个忙也没什么,便按照那弟子所说的,一直向北走,左拐两次,到了药园。
    远远的,她忽的瞥见好像有个人面朝下趴在药园旁边,雨水混着稀泥将那人的衣服染得脏兮兮的,身体起伏轻微。轻欢连忙跑过去,放下手上的伞,拍了拍那人的后脖子:喂,醒醒,喂,你是谁?怎么躺这里?
    那个人在深度昏迷中,根本听不见轻欢的话。
    轻欢只得抓住那人的肩膀,一个使力将他翻过来,一手托住他的脖子。
    师兄?!轻欢眼睛瞬间瞪大,另一只手忙在他脸上胡乱抹着泥水,那张俊朗的面孔模模糊糊更清楚了些,浓黑的眉毛,挺直的鼻子,不是边子趁又是谁?
    师兄?师兄!轻欢不停拍边子趁的脸,可边子趁一点都没有要醒的样子。
    轻欢皱着眉看了看周围,药园比较偏僻,平日里都没有弟子来这里,可光凭她一人,要将人高马大的边子趁拖回去还是很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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