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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清欢(GL)——无心谈笑(47)

    轻欢捏住边子趁高挺的鼻子,堵住他的呼吸。过了一会儿,边子趁脸都憋得有些红,忽的闷咳起来,眼睛也有要睁开的样子。
    咳咳咳谋杀啊
    师兄,你醒了?轻欢欣喜地看着边子趁。
    边子趁十分困难地睁开眼睛,师妹
    师妹!快跑!有贼人边子趁揉了揉眼睛,忽然想起什么一般,眼睛刷一下睁大,想一下跳起来,结果猛一抬头就狠狠撞到了轻欢的鼻子。
    嘶轻欢捂住鼻子,疼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师兄,你要不要一见我就送这样一份大礼。
    边子趁锁着眉可怜兮兮地看着轻欢:不是,师妹,有人要害我。我本来在执行任务等等,师妹,你流鼻血了。
    我知道。轻欢对边子趁翻了个白眼,紧紧捂着鼻子从地上站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边子趁也站起来,紧紧盯着轻欢。
    乱花谷。说起来,师兄,你为什么会躺在乱花谷的药园里?轻欢的声音嗡嗡地从手掌下不甚清晰地传来。
    乱花谷?边子趁愣了下,浓墨般的眉毛皱起来,我不知道。我昏迷之前,接到了掌门传下的任务,本和容怀师伯一同在壶中地区的。然后在我偶然单独出行的那次,就有一群黑衣人包围了我。
    这样啊轻欢的鼻血流的有些严重,有一些甚至都溢出了手掌。
    究竟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带到乱花谷呢边子趁拍拍自己的脑门儿,一脸疑惑,乱花谷,离令丘山也太近了点吧
    轻欢猛地抬眼:什么?这里离令丘山很近?你怎么知道的?
    边子趁表情一僵,随即勉强地扯扯嘴角:啊你也知道,我是当今圣上的三皇子。我的母妃,就葬在令丘山上。
    第70章
    轻欢只是微微睁圆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边子趁,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什么。
    边子趁表情变得有些微妙,随即皱着的眉毛舒缓开来,装作一副随意的样子挥挥手:哎,不是什么秘密。我偶尔下山,也会去令丘山祭拜她,有时候就会借宿在乱花谷中。
    这样啊。轻欢揉着鼻子,轻声咕哝。
    我一定要追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边子趁声音变沉。
    师兄,先和我去见师父吧,最好将你遇见的事都和师父禀报一遍。
    说起来,你和师父没有回北罚吗?怎么都来了乱花谷呢?
    轻欢将遇见君桥和接下来的一行事和边子趁一边走一边说,将要去厨房给南泱做饭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南泱收拾好后坐在窗边,一边听雨一边看书,等着轻欢回来。不知过了多久,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听起来不止一个人,随即便听见一声浑厚的男声:
    师父!
    南泱搁下书,回头看去:子趁?
    师父,今早我去药园时就看见师兄趴在一边,师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轻欢和边子趁身上都还沾着泥水,轻欢稍好一些,边子趁整个人就像是泥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头发也乱糟糟的。轻欢还捂着鼻子,手上沾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南泱神情没有因在这里看见边子趁而有丝毫变化,只是皱了眉朝轻欢招招手:你过来。
    轻欢话说到一半被南泱打断,不明所以地走过去。
    怎么又流鼻血了?南泱抬起手抚上轻欢的脸,大拇指轻轻揩拭她脸上的血。
    师父!边子趁忍不住叫南泱。
    你先闭嘴。南泱面无表情地瞥边子趁一眼,转而又用稍柔软些的目光看向轻欢,先去洗洗干净,我一会儿用败酱草和穿心莲给你煮杯茶,然后你再和我说别的事情。
    师父,那我呢?边子趁再次插话。
    南泱淡淡地看向边子趁: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先去洗洗干净。
    边子趁愤愤道:师父太偏心了,轻欢才是你亲生徒弟吧?我是你抱养的徒弟吧!
    轻欢不禁噗得笑出来。南泱皱着眉,一本正经答道:胡言乱语,我从未婚配,何来亲生一说。
    师父
    师兄,走吧,先去洗干净。轻欢一手捂鼻,一边笑着一边推边子趁向外走。
    轻欢独自去了另一件客房,乱花的侍女烧好沐浴用水后,轻欢便遣走所有人,关上门自己一个人沐浴。
    她将褪下的衣物一件一件放好,脱到最后,只留下脖间佩戴的晶红色流玉。她手指勾住黑色的绳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摘掉它。
    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轻欢脑子顿时安静了许多。她其实少有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时候,现下躺在浴桶里,周围没有一个人,舒适的热水和蒸汽熏得人脑子有点膨胀。她在水中直起腰来,趴在浴桶边上,若有所思。
    越来越乱了。
    轻欢眯着眼,一边思索一边用沾了水的食指在台子上轻轻划动,似在写着什么。
    中阳城遇见的闻惊雷,表面效忠焚天门却另有其主的妙善,忽然出现的柄山派弟子,入谷后全部被毁的机关绳梯,再次出现并警告她的妙善,神秘的成烛明和刘五河,莫名喝醉的南泱,传说中师兄生母姒妃的陵墓,被黑衣人带来乱花谷的子趁师兄。
    好像全都有联系,细想下来,却好像什么联系都没有。
    到底在向我暗示什么呢轻欢轻声自言自语着,习惯性捏着流玉摩挲。
    流玉上因刻了字而有些凹凸不平的表面仍然是温润滑腻的,一碰就知是常年把玩的结果。这块玉不论何时,不论何处,都拥有着里面封存的人血的温度,好似随时都可以给予她一种莫名踏实的感觉。
    轻欢在台子上划动的手指忽停,疑惑地嗯?一声,然后急忙抹去杂乱的水渍,指尖快速划动。
    乱花谷好像一个巨大的容器,先是柄山派一行人进来,再是君桥、师父和她进来,妙善尾随在后,然后全部出入口被损毁,最后是师兄被带了进来。现在谷中的人都陆陆续续来到这里,并且被困在了谷中,无法出谷。虽然不清楚谷内这些人之间的关系,但仅仅从表面来看,一定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
    有人在伺机想要做什么。
    如果师兄是最后一个需要入谷的那
    有大事就快要发生了。
    找刘五河。
    轻欢刷得睁大眼睛,一把拂去台上水渍,匆匆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走出房门。
    天色阴沉,耳边只能听见屋外狂乱的雨落声,还有杯子拿起和放下的细微声响。木门外忽的站了几个人影,有人抬手咚,咚,咚敲了几下木门。
    刘五河将枯瘦指尖的杯子放下,凹陷的眼窝里精亮的眼睛中有微弱光芒动了动,他慢慢起身,走到门口吱呀一声打开木门。
    成烛明和其余几个柄山弟子斜斜靠在门边,嘴角挂着略显轻蔑的笑:喂,哥几个打算一块去喝点酒,你去不去?
    刘五河低下头,声音在这几个小辈中显得有点苍老:我不去了,你们小辈去喝就好。
    是啊是啊,您年纪大了,和我们小辈是没法待一处了。成烛明轻笑两声,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带着另几个柄山弟子转身离去。
    刘五河目送他们离开,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慢慢关上房门。
    他才转过身去,身后的木门又咚,咚,咚响了三声。
    刘五河目光中透出一丝无奈,只得又去拉开房门。却不是成烛明,而是前不久才偶然见过的一个小姑娘,眉心一点朱砂痣,正绞着手复杂地看他。
    之前成烛明问过她的名字,刘五河自然也顺便记住了。他礼貌地朝轻欢点点头:轻欢姑娘,副堂主现不在这里,要找他的话过几个时辰再来罢。
    轻欢抬手抵住刘五河欲要关注的木门:他不在?那正好,我就想找前辈而已。
    当不起姑娘前辈二字,有事请进来说。刘五河侧身探手,将轻欢请进屋中,面容看不清表情。
    轻欢在圆桌边寻了把椅子坐下,有些紧张地不断绞手指,刘五河坐到她对面,她都不太敢直视刘五河,只是看着桌上的杯子:有人叫我来找你。
    什么?刘五河疑惑地看着轻欢,可我并不认识姑娘。
    我也并不认识前辈。前辈似乎在柄山派待了很久了,我听说柄山派是个倒斗的门派,那么
    姑娘想问什么,直接问吧。若是我不能说的,你绕再多弯我也不会说;若是我能说的,定当相告。刘五河翻起一个倒扣的杯子放在轻欢面前,给她满上一杯茶水。
    只一句话,轻欢便知晓刘五河并不是个简单的人。
    十四年前您有没有参加过一次倒斗?
    十四年前?刘五河皱着眉,陷入回忆,十四年
    刘五河眼睛一眯,表情忽变:我记起来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前辈,我有很多疑惑未解,您的回答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们现在被困在乱花谷,每个人都非常危险,这一切都是有人预谋的。或许明天,或许今晚,谷外就会有人杀进来。
    刘五河咧嘴皮笑肉不笑:呵你这小姑娘,是威胁我?
    前辈,这不是威胁,我只是在说事实。轻欢认真地对上刘五河的目光。
    其实现在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反正柄山派也并不将这件事当做什么机密。刘五河端起杯子泯了口茶,清清喉咙,你既然想知道,我便仔仔细细告诉你。这些陈年旧事,如今也只是被人拿来当一件趣闻谈起罢了。
    前辈请讲。
    许多年前,天隼教那时还盛极一时,为事张扬猖狂,势力极大,教中也富贵。那时天隼教左护法,也就是现在焚天门门主闻惊雷,正值盛年,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女儿。后来,北罚联合乱花一同屠尽了天隼教上下,闻惊雷的妻子和女儿都在那一场屠杀中毙命,全天隼只剩下闻惊雷和几个大难不死逃过一劫的余孽。
    而后我们放出去的探子说,天隼教原先的财富都被闻惊雷占有。令丘山上原本早就有皇家的人在开凿皇陵,后不知为何,探子回报,闻惊雷竟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葬入了那座构造复杂的皇陵,皇家只对外称为姒妃墓。只有焚天门和我们柄山派少数人知道里面葬的是闻惊雷的妻子。
    关于闻惊雷的妻子是否就是姒妃,我们柄山派无从得知,也并不关心。我们的探子只说,墓中拥有皇族和闻惊雷放置的大量陪葬品。并且这样一座巨大且内含丰富的陵墓,没有皇族的军队看守,只有焚天门的一些弟子守着墓门,于是我们当年就决定去墓中走一趟。当年柄山派去了二十四个人,我就是其中一个。
    我们从令丘山北边挖了个盗洞进去,墓中构造和许多皇陵相似,机关重重,却又融合了诡谲奇异的江湖秘术,我们的兄弟损了好几个。所以当时我们没能够到达中心墓室,仅仅破除了外部的回字形迷阵,在中围盗取了一些陪葬品。不过在中围却发现了主室的耳室,在那里,存放着闻惊雷女儿的棺椁。你也知道,一般葬人的棺椁中置放的财宝是最珍贵的,于是我们便撬开了那具童棺。
    虽然闻惊雷的女儿已经死亡很多日子了,但是我们开棺时,小孩的体貌仍然完好无损,完全不像死了很长时间的样子,就好像睡着了一样。然后我们在小孩的口中发现了一颗秘宝能保持肉身完好的坠龙珠。取出坠龙珠后,奇怪的事却发生了。那小孩面色渐渐红润,也有了浅浅的呼吸,好似要活过来一般。我们当时很害怕,不敢在那里多做停留,便迅速离开了耳室,原路按盗洞返回了。
    后来我们听说,闻惊雷清点墓葬时,那小孩的尸体莫名就失踪了。我们也不清楚她去了哪里,不过就算是诈死,应该不能是她自己出来,因为外部的回字形迷阵十分复杂,一个小孩子根本走不出去,但是是谁带她出来的,我们也不清楚。
    刘五河说着,抬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眯着眼看着听得入了神的轻欢,语气忽然变得怪怪的:说起这个,我依稀记得,那孩子的眉心,也有一颗朱砂痣。
    第71章
    刘五河看着轻欢顿时僵住的表情,故作轻松地笑了声:姑娘不必紧张,这世上眉间长朱砂的虽不多,可也不止你一个。再说,都是十四年前的事了,我也记不太清了,当时也十分害怕,也不排除我看差的可能。
    轻欢垂下头,想起妙善话语中明里暗里的意思,对她不断强调她与姒妃墓的关系。她心中忽然有种不想的预感,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有一个念头就在脑中隐藏着,呼之欲出,她却不敢确认,她必须亲自验证,她才能确定。
    后来焚天门查出那时是柄山派盗了令丘山的墓,自此焚天与柄山的梁子就结下了。所以柄山派这些年不断寻找能一同对付焚天门的同盟,成烛明和我们几个只是外出结盟的一个小小分支罢了。说来也可笑,为了当年那座连主室都未能到达的墓,柄山派近几年被焚天逼得门派势力愈来愈小了,收益也不好所以参与盗令丘山墓的这些人后来都十分不招掌门待见,我本也是派中有头有脸的人,现也被贬至为一个小辈的手下。刘五河自嘲般冷笑。
    前辈,请问,若是我现在想进入姒妃墓,该从何处进入呢?轻欢小心地看向刘五河精瘦的脸。
    你?小姑娘,不是我瞧不起你,只是当年我们二十余个专业探墓的年轻男人进去,都没能探到什么东西。你一个人,怕是连外围的迷阵都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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