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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养了别的徒弟——十二渡(21)

    陆丰替他将肩头的头发理了理,温和道:就这么去罢,给老左他们瞧瞧。他们见你过得好,才会放心。
    亓官听他如此说,便乖乖地哦了一声,又跟师父道别:师父,我去了。
    陆丰点头,目送他驾着剑光,下了剑台,身影转瞬不见。而后,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迈步往外走。
    明心小童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好奇地问:剑君要去哪儿?
    陆丰面不改色:忽然想起一件小事。
    片刻后,问剑峰膳堂迎来元禄剑君大驾。膳堂管事问讯匆匆赶来,恭恭敬敬地道:剑君但有吩咐,只消打发役从来言语一声便是,何劳大驾光临?
    并不是什么大事。陆丰道,微一沉吟,问道,你可知灵兽肉要怎么烤制才足堪美味?
    管事一愣,抬头一看,却见陆丰神情十分正经,甚至还有一些严肃。
    这个管事定了定神,自然、自然是有些诀窍的。
    陆丰颔首,尽可说来。说着拿出一瓶丹药送到管事手中,此是谢礼。
    第42章 迷路了
    亓官下了问剑峰才猛然想起来,他不认识内门到凝翠山的路。
    他在原地呆了片刻,又四下望了望,凭直觉选了一个方向,驾着剑光往前疾驰。然而他行了许久,掠过许多座山峰,始终不见凝翠山踪影,甚至连迎象台的影子都没见着。
    走错方向了?
    亓官停下来,转头望了望,脸上显出一丝茫然。
    他呆了一会儿,又转了一圈,另选了一个方向,再度往前疾驰。没过多久,身后就远远传来一声:亓师叔!
    亓官初始并没有反应,直到行了一段路,那人一直缀在身后,他才停下脚步往回看。不多时就见一个白衣女子赶了上来,却是当初与他一道乘云舟回宗的蔺如。
    蔺如在他面前停下,气息微有些急促。亓官如今是金丹修为,剑遁又快,因不识方向,才放缓了些速度,即便如此,她追上来也颇费了一番力气。
    亓官与蔺如仅止于认识,并不怎么熟悉,这时不知她追上来有什么事,便也不说话,只看着对方,等着她开口。
    须臾,便听蔺如问:不知师叔是要往哪里去?
    亓官看了看她,仍旧不说话。
    蔺如瞧着他嫩嘟嘟的脸颊,忽然有点想伸手去戳一戳,好在及时醒悟过来,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道:方才在药苑瞧见师叔,仿佛是在寻找什么,所以冒昧前来问一问。
    实则,她方才远远看见亓官茫然转圈的模样,心底已约略有了些猜测,所以才会追上来。不过顾及到对方身为师叔的颜面,她的话便也说得含蓄,并未点明。
    亓官看了看她,这才道:我去凝翠山。
    一听这话,蔺如便笑了起来,果然是迷路了。
    她道:师叔恐怕对内门还不甚熟悉,此处是药苑的地界,要去外门,须从这边她转身与亓官指了个方向,从此处往西北行,可以看到两座格外高的山,那便是赶云涧。过了赶云涧有一片水泽,唤做云水谣,过了云水谣,便能看到迎象台了。又道:云水谣里头云雾笼罩,师叔若是听到歌声也无需理会,那是贝母发出的声响,此类妖兽并不会伤人,只管放心往前去。
    亓官点点头。
    蔺如见他一脸认真地听自己说话,这时又极认真地点头,配着那一张犹带稚气的脸孔,乖巧的模样简直戳在心尖尖上,手指不觉又有点痒痒的。
    为了避免自己做出不敬师叔的事,她连忙移开视线,过了一会儿,才又道:宗门地域广大,便是入门多年的弟子,一时不辨方向也是有的。我这里有一幅地图,是当年师姐所赠,师叔可要看看?
    亓官眨了眨眼睛,立刻点头:要!
    蔺如笑了,从腰间捞起悬着的身份玉牌,地图刻印在玉牌中,用灵识即可查看,师叔可将玉牌拿出来,我与你刻印一份。
    亓官看了看她,从须弥芥中把玉牌翻出来递过去,不一刻蔺如便将玉牌交还回来,又道:宗门里有些禁地,或者不适宜踏足的地方,地图上俱有标识,师叔回去可以瞧瞧。
    亓官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牌,又抬头看着蔺如,有些困惑地问:你为什么叫我师叔?进入流华宗前,蔺如明明叫的是师弟。
    蔺如瞧着他脸上的困惑,终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抿嘴笑道:论辈分,剑君是我的师叔祖,师叔既然是他老人家的弟子,自然长我一辈。
    哦。亓官极认真地点头,以示自己懂了,却也没有计较她忍不住摸师叔脑袋的大不敬行为。
    蔺如咳了一声,时候不早了,师叔早些去凝翠山吧,我也有些事务在身,就不陪师叔一道过去了。再不走,她恐怕还会做出些奇怪的事来。
    亓官点点头,刚转过身,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伸手自须弥芥中掏出一枚灵果,径自塞到蔺如手里,给你。
    蔺如低头瞧了一眼,见这灵果是据说二十年才得一枚果的稀罕物,立刻想要还回去,亓官却已经转过身,驾着剑光很快就走远了。她目送亓官的背影远去,又低头看看手里的灵果,不觉失笑。
    蔺如回到药苑,立刻就有一名青年迎上来,见了她脸上的笑,目光微微一闪,假做好奇地问,师姐是遇上谁了,这么高兴?
    蔺如心情愉快,这时便笑道:是剑君座下的小师叔,当初在义阳城妖潮时有过几面之缘,多时不见,所以上去问候一声。
    青年望着她,唇边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师姐看来挺喜欢那位小师叔。
    蔺如低头查看他在药苑领的药草品相,随口道:小师叔聪敏灵秀,谁见了都会喜欢的。
    青年的眼神阴郁下来。过了一刻,他忽然道:师姐,我想起师尊昨日交待了一些事还没有完成,恐怕要先回去了。
    蔺如没有多想,点头道:既如此,那你快去罢。
    青年唤出法宝,出了药苑,立刻直奔赶云涧而去。
    这厢,亓官得了地图,总算是不用再迷路了。只是他辨认方向花了一些时间,刚过了赶云涧,就叫一个先他一步赶到此处的人拦住了。
    师叔行色匆匆,这是要去哪里?石横拦在前方,笑吟吟地看着他。
    亓官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驾着剑光转了个方向,想从旁边绕过去。谁知石横早防着这一点,一闪身又拦在他前方,堵住了去路。
    亓官的目光一下子凶了起来。他紧紧盯着石横,伸手就摸出了不吃素剑。
    石横眼神微变,好在还稳得住,脸上仍旧一派风轻云淡,师叔就不担心阿深的安危和下落么?
    亓官并不理会他说什么,不吃素剑一扬,照着他就是一剑挥出。石横脸色大变,仓促间唤出防身法宝,同时猛喝了一声:你敢伤我,必会被罚去无念谷思过!
    亓官并不怕去思过,不过师父不在,无念谷再好也没有趣味,因此,听了这句话,他想了想,倒还真的收起了剑。
    石横以为震慑住了他,当下便笑了起来。
    他瞧着亓官一身光彩的穿戴,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抖动了一下,这一瞬间,内心疯长的嫉妒啃噬着他的心脏,教他脸上再也露不出来淡然的神色。
    师叔他盯着亓官,唇齿间轻柔地咀嚼着这两个字,而后恶意地掀起唇角,你过得这般逍遥自在,可知左家人为了你,连命都搭上了?
    第43章 不许你说!
    亓官并不理会石横说了什么,只驾着剑光猛地撞了过去。
    石横猝不及防,只见眼前流光一闪,那团璀璨的剑光便擦着他的胳膊掠了过去,气势悍然,迅捷无比。他惊了一下,立刻打叠起精神缀在亓官身后,一边紧追不舍,一边用传音法器远远地道:
    师叔,你以为我是在骗你么?
    他声音轻松:虽然我如今不在剑君门下,可好歹也与师叔有一份香火情,师叔去了无念谷,我便也时时去凝翠山替你照看着。
    你在无念谷思过一年,怕是不知道,为了找你,阿深去爬了登天梯是了,石横忽然笑了起来,师叔,你可知登天梯是什么所在?
    亓官并未理他,只一径往前疾驰,他便自问自答:登天梯是成为内门弟子的捷径,无论是垂髫稚童,还是耄耋老人,不管修为深浅、甚或是没有修为,只消爬上登天梯,立时就能成为内门弟子。
    那你又知道,为何外门那么多弟子,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爬登天梯么?
    因为登天梯上,终年罡风呼啸,那罡风就像刀子一样,只消挨着一点,就能刮掉一层血肉,若没有灵力护身,走不出十步,一身血肉都能被刮得干干净净,最后只剩一点骨头架子,也要被卷成尘埃。
    石横嘿嘿笑着,脸上不无恶意:师叔,你猜,阿深这样一个区区炼气修为的人爬上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亓官置若罔闻,驾着剑光在云水谣中疾行。
    石横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以金丹剑修的脚程,过这云水谣不过一时片刻的功夫,如今亓官用了盏茶功夫,却还没有冲出云雾笼罩的水泽,显然是因为他的话分了心,没有留神辨识方向。
    石横望着亓官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愈发愉快,阿深上了登天梯之后,我去瞧过一回,可惜他再没有下来过,想来是凶多吉少。师叔,倘若你运气好,现在上去,或许还能见到一副没刮干净的骨头架子,捡一截完整的骨头回来,若运气不好他摇了摇头,大是遗憾的模样,恐怕连渣滓都见不到一颗
    他话音尚未落下,忽然眼前一黑,接着脑袋一嗡,而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身不由己地倒飞了出去。
    亓官记得不能动剑伤人,但石横的话关系到阿深,他听着听着,心底就不觉生出一股躁气来,只苦于无处发泄。他心思简单,并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令石横闭嘴,便纵着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掠回来,一拳砸在对方脸上。
    这一拳并没有用上灵力,不过金丹修士含怒一击,就是亓官已经收了力,石横也当场轰得倒飞了数十丈远,亏得他是筑基修士,又修的是主生机的木系道法,否则即便不死也要重伤。
    饶是如此,石横也差一点晕死过去,眼看就要掉进水泽中,却叫亓官疾掠过来,一把抓住衣领猛地拽到身前。他手脚绵软无力,下意识扑腾了一下,勉力睁开眼睛,就见亓官拧着眉毛,凶狠地瞪着他:不许你说阿深!
    石横半睁着眼睛,轻轻喘着气,似乎很是虚弱的模样,他定定地望着亓官,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
    亓官拧着眉,忽然觉得有些不安。他更加用力地瞪着石横,凶狠道:不许你说!
    石横笑了起来,他边笑边道:师叔有令,焉敢不从。说着,他似乎注意到什么,往旁边扫了一眼,接着霍然睁大眼睛,猛地将亓官一推,口中喝道:师叔小心!
    亓官心中警兆突生,但有心算无心,这一下竟被石横得了手。他还未来得及稳住身形,忽然耳旁一道迅疾风声扑了过来,接着一声惊叫,一个人撞了过来。
    亓官一闪,与那人擦肩而过,然而却有一个黑影无巧不巧地砸进他的怀里,霎时一股似香非香的味道弥漫开来。
    那黑影光溜溜的,滑不留手,似乎是一颗碗大的珠子,亓官低头一看,就见那珠子于灰黑的淤泥下,泛着蒙蒙的光晕。他呆了一下,忽然耳边传来了幽幽的歌声。
    这仿佛是在耳边低声吟唱,似有若无,缥缈无极。亓官仿佛被这歌声勾起了心底隐藏极深的心绪,一时有些恍然,托着那颗珠子,茫然四顾,却不见唱歌的人。
    这时,淤泥从珠子表层滑落,又漏过他的指缝,掉进下方的水泽,显露出里头莹润的珠子光彩。亓官耳畔萦绕着歌声,又为这珠光吸引,低头呆怔地看了片刻,准备将珠子收进须弥芥中,拿给师父看。
    忽然,嗥
    一声古怪的嗥叫在耳边炸开,亓官猛地抬头,就见一头蛇身鱼翼的妖兽从云雾中钻出来,眨眼便到了跟前。
    是云虺。
    亓官认出了妖兽的身形,刚要放下警惕,忽然却见那头云虺却猛地张大嘴冲着他咬来!
    !亓官一惊,身随意转,猛一闪身避开了这突然的袭击。
    那头云虺却不依不饶地,长长的身体一掉,又追了下来,仍旧不由分说地张开血盆大口冲着亓官咬去。亓官不明白它为何要攻击自己,但蔺如说过,云虺是护山法兽,且还曾经为他在云海中领过路,他便不能动剑,只好驾着剑光闪避。
    好在他渡了丹劫,而今的速度与从前不可同日而语,云虺虽然追得紧,倒也伤不了他。却不料,过了片刻之后,云虺忽然再度仰头长嗥,随着这一声嗥叫,云水谣中的云雾波荡起来。
    远远的,临着云水谣的那两座高山之间,好似被从天上引下来的云雾顺着赶云涧汹涌滚动,恍如洪涛在山谷中奔泻飞腾,倒真应了那个赶字。
    听得这古怪的嗥声,亓官没有来由的,悚然而惊。
    另一边,石横正拼命催着法宝往云水谣外面赶。刚刚差一点与亓官撞个对脸的青年飞出一段距离,忍不住回过头,似乎是想看一看周围的异状,就在他转头的瞬间,一条巨大的蛇尾甩了过来,正好拦腰抽在他身上。
    霎时间,他耳边即传来筋骨断折的脆响,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整个人就被蛇尾抽得倒飞百十丈,人事不省地掉进云水谣深沉的水泽中。
    第44章 最后一个
    云水谣上方终年笼罩的云雾波荡着,越发浓厚的云气将水泽结结实实地遮掩起来。赶云涧中云奔雾涌,隐约间似乎有数条灰白长尾摆动,转瞬又隐入云海之中。
    亓官警惕地转头四顾,心头的不安渐而蔓延。然而,厚重的云气令灵识大受限制,不唯探知的范围大大缩减,敏锐也大不如前。
    他望了望越来越厚重的云气,捞起那颗珠子往须弥芥一送,驾着剑光就要离开,然而下一瞬,他又低下了头,看向仍旧留在自己手上的珠子,有些困惑地把它往须弥芥的方向又怼了一下。
    还是送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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