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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后宫起火了——龙柒(18)

    沈君兆不动声色地将手臂收到背后,缓声道:上不了台面,却有效。
    雍理:
    此话元曜帝无法反驳,如果不是李义海作死奏请立后,他又误打误撞留下李擎,沈君兆不围了李府,只怕还真没这么快发现金菩像中的暗信。
    等梁铭入京,安排人手爆出这东西,以他和沈君兆互相不信任的状态,这挑拨离间稳稳当当,不知要给这狗贼留下多少可乘之机。
    信任不信任这个话题太过危险,不适合多聊,雍理又道:昨日你说有计策对付梁铭,说与朕听听?
    沈君兆竟没再绕圈子,说道:不能让他死在大雍,也不能让他刚回六州便暴毙身亡,只能循循渐进。
    雍理:作何讲?
    沈君兆:大雍一统十年尚且内乱不休,六州乱了数百年又岂是梁铭短短一两年光景能震住的?
    雍理蹙眉:你没见过他,他这人有些邪性,还不知从何处学了些妖术,很能唬人。而六州百姓神权大于王权,还真是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沈君兆又道:既是妖术,破了便是。
    雍理一愣,蓦地想到些什么。
    沈君兆已经说出口:万寿节上,六州蛮族大不敬,其罪当伐。
    此伐非彼罚,是征伐的伐!
    雍理抬头盯他:大雍刚修养十年,如何能再起战乱!
    沈君兆:不破不立
    雍理又道:不可!朕如今走不开身,老将断不会接这吃力不讨好的事,这两年扶持的卫鸿等人又年轻稚嫩,如何担得起此等
    沈君兆忽地柔声道:我可以
    第24章 曾几何
    是我, 不是臣。
    这样的自称,雍理多久没听到了?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他宁愿自己耳朵聋了!
    征伐六州, 的确能断了梁铭的狼子野心,甚至还能一举灭了前朝余孽的痴心妄想, 若是再强势一些,顺道收了那些拥兵自重的各地总兵,整合军备,巩固皇权, 任世族再张扬跋扈, 也得俯首称臣。
    届时雍理恩威并施,徐徐图之, 重定国策,才能真正开大雍百世昌平!
    雍理不心动吗?
    心动
    可是不行!
    这绝不是信任与否的问题, 沈君兆想反了他, 大可不必舍近求远, 去征伐什么六州蛮族。
    以沈君兆的心计, 玩弄十个梁铭都不在话下,梁狗还想与他「结盟」?怕不是要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单单是沈君兆借着梁铭的势,以他这把刀搞个暗杀, 雍理那些暗卫就拦不住。
    届时皇帝被蛮族暗杀, 又没有留下子嗣,沈君兆是抓雍珠上位当个傀儡,还是直接自己登极改朝换代, 都没人敢多说半个字。
    便是乌弘朗
    哦,老乌十有八九得给他陪葬。
    如此简单的造反路不选,沈君兆去讨什么六州蛮族!
    不行!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 雍理绝不允许。
    雍理立刻道:大雍初定,百姓们好不容易缓过劲,不能再给他们增加负担。
    沈君兆:粮草物资一事,臣自有主张,不会动了国本。
    雍理心一紧:那也不行,征兵入伍,将士百万,要让多少妇孺彻夜痛哭?
    沈君兆:由臣领军,在役兵卒够用。
    旁人说这话像胡闹,偏就沈君兆说了让人无力反驳。
    雍理绝不会松口:在役兵卒也是各家栋梁支柱。
    沈君兆眸色微沉: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若连此觉悟都没有,大雍千万军备养他们有何用?
    雍理:
    话到这,说不下去了。
    但元曜帝还有个看家本领耍赖。
    我不管,你休想离了朕!
    雍三岁重现江湖。
    沈君兆:
    雍理抱胸而立,身高颀长俊美,神态嘛,至多三岁半。
    沈君兆原也没想过他能立时答应。
    何况征讨之事也不在这一时,届时万事俱备,雍理拦也拦不住。
    正如三年前,他拦不住他那般。
    陛下一夜未歇,这会儿倦了吧。沈君兆深知如何对付雍三岁。
    朕年轻力壮,三日不睡也没妨碍。雍理不困才有鬼,他上眼皮亲下眼皮,离当场睡去最多两口气。
    沈君兆轻声道:臣到底是比陛下虚涨一岁,竟觉得十分困倦。
    雍理:!
    沈君兆眼睫垂着,透白的面庞似乎真有倦意。
    雍理心一晃悠,便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痛:你你他还是惦记着沈君兆的胳膊,不敢过分撩他,生怕他又气不过了折腾自己。
    谁知沈君兆竟说:不如一起用了午膳,歇个晌午?
    雍理:
    操,天上要下刀子雨了吗!
    这要是不顺杆爬,雍理明天改姓蠢!
    赵泉!元曜帝生怕自家丞相反悔,忙唤人准备午膳。
    赵泉小跑进来,行了福礼:陛下圣安,沈大人午好。
    雍理吩咐他:午膳摆在长心殿,朕要与沈相把酒言欢。
    赵泉:!
    把、把什么,言、言什么!
    赵总管几乎以为自己听到的是刑场摆在长心殿,朕要赐毒酒给这佞臣贼子!
    雍理:愣着干什么!
    赵泉哆哆嗦嗦应下,离殿时都是顺拐的,也是雍理心情好不计较,要不单单赵泉这殿前失仪就能罢了总管之职!
    实在不怪赵泉胡思乱想,时至今日,谁不知帝相关系僵到冰点?谁不知国之将乱天之将变?谁不知这俩帝国最尊贵的年轻人势如水火,不可两立?
    如今竟要一起用膳。
    赵泉实在怕自己会错意!
    可真让他搞杯毒酒来
    泉总管没那个本事啊,他虽是御前太监,可真没混到与陛下交心的能耐!
    总之先备膳,脑子不够用,全靠听话凑。
    等人出去了,沈君兆板着脸道:不可饮酒
    雍理:小酌一二睡得香。
    沈君兆眉峰微挑。
    雍理:好嘛,朕全听你的。
    说着就想去缠他手指,好歹是想起他的胳膊,又老老实实收了手。
    两人相谈甚欢地去了长心殿,雍理越发觉得飘飘然。
    美人计也好,有所图也罢,眼前的铒不咬,着实亏大发。
    只是雍理今日很有分寸,他不敢过分撩拨沈君兆,他很清楚沈君兆胳膊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自己收着点就不会刺激到他。
    既谈不了情爱,能这般说说笑笑也是天大的慰藉。
    宫里的膳食自然是一顶一的好,御膳房的厨子全是精挑细选的大家,一辈子为的就是皇帝的这一口饭菜,如此匠心独运之下,必然可口美味。
    只可惜人是个奇怪的生物:终日吃糟糠,偶尔咬一口肉,只觉唇齿留香,人间美味不过如此;若每日都能吃上这口肉,不出三五日便没了这香气,只觉乏味无趣。
    御膳房的美食之于雍理便是这口每日都能吃上的肉。
    味道不错,十分香糯,可惜吃腻了。
    所以他才总想着东临轩。
    哪日我们再去一趟东临轩?雍理看沈君兆。
    沈君兆给他布菜:梁铭不日入京,陛下莫要再出宫。
    雍理:天子脚下,他敢动朕!
    沈君兆:杜景修呢?
    雍理:
    行吧,梁铭狗归狗,好歹脑子很正常,杜景修就不一样了,早就是半个疯子。
    若是给他逮着能和雍理同归于尽的机会,他绝不会犹豫。
    沈君在给他布菜,他也给沈君兆布菜,反正二人都知道彼此最爱吃些什么。
    雍理又道:这宫里的饭菜,十年了也还这个味。吃吐了好吗。
    沈君兆:
    雍理瞥他一眼:沈府的厨子有换新的吗?
    言下之意,换了新的不请朕尝尝?
    沈君兆不接他的话:没换
    雍理总有话讲:不换才好,老王头做得那道荔枝肉,着实美味!不换朕也想尝尝。
    沈君兆:陛下若喜欢
    雍理以为自己得逞了,想着去不成东临轩能再去沈府也不错,前日他只顾着去生气了,都没好好玩玩。
    就听沈君兆把话说完了:臣明日便让他入宫伺候。
    雍理:
    沈君兆往他碗中夹了块翡翠玉兰,嘴角溢出几不可察的笑容,声音更是难得温润:近日首京鱼龙混杂,陛下莫要以身试险。
    哪怕是加重城防,但入京朝贺的外族太多,没那么容易理清。
    雍理心里想,你若是喂朕吃饭,朕就老老实实待宫里哪都不去。
    可惜话到嘴边,他想起沈君兆的胳膊,又强压下念头,只字不敢提。
    歇着吧雍理心疼他胳膊,道,朕又不是三岁小孩,哪用得着你布菜。
    沈君兆顿了下,没有坚持。
    雍理自己倒是给沈君兆布菜布得很勤快,他虽绝口不提胳膊的事,甚至都没有把他当成是受伤之人,但行动举止间,全都照顾到了。
    既给足了沈君兆面子,顾忌着他的敏感多思,一举一动暖到了他心坎里。
    沈君兆又熨帖又难受,时刻提醒自己差不多就行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却又无力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深陷泥潭。
    用过午膳自然不能马上歇息。
    沈君兆怕他积食,道:御花园凉快,臣陪您手谈两局。
    雍理瘪嘴:你让朕四子,朕都得绞尽脑汁才能赢,不来!心情如此美丽,何必自讨其辱。
    沈君兆顿了下:那
    雍理也不耐烦出去晒太阳,眼尾瞥到奏章匣子,懒上心头:子瑜不如陪朕看折子吧!
    沈君兆:
    雍理顺势要牵他手,好在这一品朝服袖笼宽,拦了他一下,让他醒神有了分寸:莫慌,朕昨晚看了许多,剩下没几份,你且给朕念一念,全看完晌午也能歇得久一些。
    他这话也是巧妙,故意提一提自己昨晚的事,惹得沈君兆心软
    昨晚雍理如何一边红着眼眶一边批奏折,如何蹲在地上孤零零写批语,如何勤勤恳恳地用政务来麻痹自己,没谁比守了一夜的沈君兆更明白。
    雍理这性子沈君兆又是何尝不知?
    平日里最是好说话,万事都想得开,天塌了都能笑一笑道一句:别怕,有朕在。
    这样明朗如朝阳的人也是会难过的,他难过了十分与众不同,不哭不丧不怨人,只是更加勤奋刻苦,待自己更加严苛,那些撒娇卖乖全然不见。
    儿时是他抄写了数十遍的字帖,今日是一口气批完的数百份奏章。
    沈君兆轻叹口气,低声道:那臣逾矩了
    桌案上的奏章十有八九都是在内阁过了一遍的,可一旦放到了帝王书案上,旁人就轻易不可碰。
    子难可以看是因为他本质是内臣,沈君兆如今何止是外臣,更是能撼动帝王根基的权臣,按理说该避嫌。
    雍理靠坐在座椅中,眉眼舒展:莫要多费口舌,朕听着了。
    沈君兆得他赐座,就在他身旁,此时他拿起了最上面的折子,缓声念了起来。
    雍理听着听着便有些迷糊。
    曾几何时,他与沈君兆书房嬉闹,一份折子能看上小半时辰。
    如今沈君兆的声音比少年时成熟且迷人,却离着他越来越远。
    倘若时光倒流,他宁愿停在那一无所有日子。
    他一无所有。
    沈君兆也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何惧天高地远。
    第25章 输不起
    眼看着雍理要睡着, 沈君兆怕他这般歇着身上不爽利,停了声音。
    雍理眯着眼睛看他:嗯?
    沈君兆:陛下若是乏了,去寝殿休息吧。
    雍理乏是真乏, 舍不得沈君兆也是真舍不得,这会儿半梦半醒的, 声音温软:你陪着朕
    沈君兆:好
    雍理笑了下,带了些孩子气,可人又窝心。
    沈君兆垂眸,不敢多看一眼。
    长心殿本就是帝王寝殿, 掀了帘子进到内室便是龙床软榻。
    雍理早把人都支走了, 这更衣自然只能亲力亲为,他倒想央着沈君兆帮忙, 可想到自己那点儿龌龊心思又着实不敢。
    若在此处非礼了沈君兆,他自个儿一命呜呼事小, 沈君兆堵心自虐事大!
    只是这帝王常服也繁琐得很, 雍理大小是个养尊处优的少年皇帝, 哪里搞得定?
    沈君兆犹豫了一下, 还是上前道:臣帮您
    雍理目不斜视的:嗯
    一时无话,只听衣裳絮絮摩擦声。
    雍理恨不能念一百遍清心咒,却总是挡不住沈君兆身上好闻的气息, 清清冷冷, 夏日闻着不要太舒心。
    嗐,容清极擅调香,怎就调不出这香气!
    脑中闪过这名字, 雍理才惦起自己这位风华绝代的容贵人自上次之后,他再没去过容华宫,虽说也不算冷落, 但宫里人惯爱看人下菜碟,他再不去看看容清,只怕他要遭罪。
    陛下在想什么?雍理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反倒是沈君兆非要把他拽回来。
    雍理:在想后宫妃嫔这种话他怎么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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