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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后宫起火了——龙柒(19)

    朕在想方才的折子。雍理随口道。
    沈君兆也没点破,便顺着他聊起了那折子。
    虽说雍理听得迷糊,但其实这些折子他昨晚早看完了,说是要沈君兆给他看,其实更多是想听他声音,所以这聊起来倒也合拍,不会露馅。
    两人说着正事,换衣服就没那么旖旎了。
    雍理散了发,随便披个外衫,衬得肤白貌美,一双杏眼显得年纪更轻,不像将要及冠,倒像个十五六的恣意少年郎。
    沈君兆:
    雍理偏又爱笑,更戳他心窝子:你也去换身衣裳,这般模样如何歇息?毛手毛脚是不敢的,与其看得到碰不到,不如眼不见心不痒。
    沈君兆道:臣这样便可
    雍理还欲说什么。
    沈君兆已经坐在旁边的软榻上:陛下快睡吧
    说是一起歇息,沈君兆是不可能睡在龙床的。
    年少时的荒唐事,如今怎可再为之。
    且不提身份有别,便是
    沈君兆也不会再近那床榻一寸。
    雍理不敢强求,能这般守着他已经是梦寐以求,再贪得无厌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那朕睡了雍理倒在床榻上,外头看他。
    沈君兆:睡吧
    雍理想着多看他一会儿,偏熬了一宿头昏眼花,睡意如排山倒海:沈君兆
    沈君兆:臣在
    雍理却是在梦呓了:阿兆子瑜
    念着他的名字,好像梦里就能与他长相厮守。
    沈君兆静坐在一旁,腰杆挺直,一坐就是半炷香。
    他眼睛不眨地看着雍理,脑中乱七八糟,想得全是些矛盾至极的念头。
    他想着,眼前的人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是他短暂的生命里最亮的那束光,是将他从深渊里拉出来的救命稻草。
    谁都没给过他关怀与爱护,只有雍理给了他。
    可是他,怎么会是他的亲生兄弟。
    在他自以为得到一切的时候,为什么转瞬全是空?
    沈君兆又想,既然是兄弟,为什么不让他早些知道?
    早一点,只早一点,他一定不会痴心妄想,一定不会想与他白头偕老,一定会把那些疯狂的念头全部斩断。
    可他很快又明白。
    早一些又如何?
    哪怕是第一次见面时,沈争鸣告诉他:这是你血脉至亲的弟弟。
    他又会怎样?
    他能远离雍理吗?他能收回注视他的视线吗?他能忍住不靠近他吗?他能再被他一次次温暖了之后不渴望吗?
    毫无疑问,他依旧会爱上他。
    哪怕丧尽天良。
    正如现在,他无时无刻不渴望着他。
    沈君兆伸出手,指尖颤抖地碰上雍理白皙的面颊。
    一触即离,已是钻心之痛。
    如果注定要下地狱,他只求独身一人。
    雍理总会忘了那份年少荒唐。
    他和他不一样。
    他没了雍理,身边空无一人。
    雍理还有朋友,有家人,有收入后宫的美人也有朝廷真心拥戴他的臣子。
    更不要提雍理满腔抱负,为民为国,是注定的仁君明主。
    雍理的身边总能聚集无数人,他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以前的沈君兆会觉不甘和不安,那想要独占他的心思简直要把他逼疯。
    现在他觉得,这样挺好。
    雍理这一觉睡得委实香甜,醒来时沈君兆已经走了。
    他略有点失望,倒也能很快宽慰自己。
    罢了,两年前那一出,他也该涨涨记性。
    看着风光霁月,完美无缺的沈相,有着最致命的心病。
    他好了伤疤忘了痛,一味逼他,把人逼出事怎么办?
    不想说便不说,不想再爱他就不爱吧,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雍理打起精神,心里惦记上正事。
    子难一直负责这他背地里忙的事,此时他把旁人支走,问道:容清的弟弟可有信了?
    子难摇头:商野拿着他给的线索找了许久,了无音讯。
    雍理这心便是一揪:那孩子刚刚十三,可别又落进那腌臜之地。
    子难默然。
    想想这一族人的凄惨遭遇,雍理只觉心里堵得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他贵为帝王,却护不住这小小的一族人。
    这还是他义姐的临终托夫。
    那位救了他性命、以一己之身换回大雍数十万兵士性命的女孩唯一的心愿。
    翌日
    六州使臣入京,少不了又是一通忙乱。
    雍理在朝上受了使臣叩拜,在如云的寿礼中,为首的男子尤其夺目。
    阔别三年,少年早已褪去稚气,通身气派还真担得上六州圣子之名。
    三年前雍理十六,梁铭十四。
    虽说雍理比他年长两岁,但游牧民族身强体壮,梁铭足足比雍理高了一个头。
    如今雍理将及冠礼,梁铭也不过才十七岁,可一身笔挺汉服,肩宽窄腰的男人哪有半点少年稚气?
    他生了一双碧色眸子,肤色是吸满阳光的小麦色,发型学了汉制,却难掩桀骜,尤其是那弯起嘴角后露出的雪白牙齿,更显狼性。
    梁铭行得是地地道道的大雍礼节,姿态却无半点恭敬,目光甚至撑得上虎视眈眈。
    雍理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声音沉静:许久不见,圣子清减了。
    梁铭从下而上望他,却像是穿过白玉石阶,与他对视:两年又二百五十六日。
    他大雍官话说得字正腔圆,配合醇厚的低音,十分悦耳,只是朝上诸臣无人知道他此语何意。
    雍理眉峰一跳,暗骂一声:狗东西。
    当然面上元曜帝相当雍容大气:圣子且安心,六州既已归顺大雍,大雍定不会亏待子民。一句话解释了梁铭这话的意思,两年又二百五十六日,可不就是雍理降服六州的日子。
    这一军,将得漂亮。
    谁知梁铭胆大妄为,庭上作死:这是孤与陛下分别的日子。
    朝臣:!
    乌弘朗厉喝:放肆!
    梁铭功课做得相当足,一眼认出乌弘朗:乌大人切莫动怒,孤虽身居偏远,却也粗读四书,对大雍礼制极为推崇,正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孤作为臣子,日日夜夜思念陛下,谈何放肆?
    他说起日日夜夜思念这六个字时,抬眸看向雍理,异域风情的细长眼尾下全是缱绻暧昧。
    一封暗信不过瘾,当朝撩拨元曜帝。
    梁死狗真当大雍不敢动他啊!
    雍理虽有少许理亏,可当时情境,输不起的是梁铭。
    元曜帝在胡言乱语这事上,早就中外闻名,梁铭算是碰上硬钉子了:既是这般思念,那圣子便留在大雍,贴身伺候朕吧。
    朝臣:!
    别问,问就是有一点点爽。
    圣上不着套竟也有不着套的好处!
    六州使臣也有不少懂汉语的,一听这话脸都绿了:他们的圣子,在六州供着的神,怎么能留在大雍伺候这凡人皇帝!这语气也太不把他们当回事了!
    梁铭倒是沉得住气,他眼尾一落,使臣们安安分分没人敢出声,他又道:陛下如此厚待,孤甚是欢喜,只是平原无趣,陛下不如与孤一起回去六州,纵马草原,驰骋山脉,夜夜嗯
    混蛋话没说出口,本来站得笔直的梁铭膝盖一软,跪了个结结实实。
    他瞬间抬头,如孤狼般冷冽的视线落向那金銮殿下一身仙鹤朝服的男人。
    沈君兆看都没看他一眼,更不要提什么动作。可能在大殿之上,让身手极好的梁铭不得不跪,除了这位大雍首辅,再无旁人!
    早知沈君兆身手了得,竟不知如此刁钻强势。
    雍理其实也没看明白,他只隐约察觉从沈君兆袖笼飞出一物打在了梁铭膝盖,既打断了他的混装话,又让他跪了个结实。
    果然想要制服耍嘴皮子的,唯有「打」上一顿!
    雍理心里又爽又甜,笑眯眯道:圣子无须行此大礼,你毕竟出身蛮荒,朕不恼你失言。
    跟朕耍嘴皮子?
    梁狗鸣你也不想想你那套是谁教的!
    梁铭筹备近三年,竟还吃了此等暗亏,哪能甘心?
    他碧色眸子一闪,跪着不起了:不瞒陛下,孤为见圣颜,披星戴月,这双腿怕是跑废了,恐今日出不了宫,能否拜托太医院的高手为孤看上一看?
    翻译一下就是:老子瘸了,走不动了。
    他不留宫里,如何才能时时见着雍理?
    阔别三年,他的小美人怎生得更美了。
    第26章 鸳鸯宴
    六州圣子当庭耍赖, 雍理不留他都有点说不过去了。
    留就留呗,雍理对着狼崽子也是窝了一肚子火,能一雪前耻, 何乐不为。
    梁铭虽留在了雍皇宫,但他很快知道自己太天真。
    六州再怎么撑场面搞排场, 想和绵延千年的富庶中原比奢华,还是嫩了些。
    这雍皇宫历经三朝,矗立首京长达五百多年,早已被历朝历代修整得美轮美奂, 且不提其精细之处有多少讲究典故, 便是整个宫殿规模,已经让六州蛮族大开眼界。
    六州圣宫已经是气势恢宏的神殿, 放到这雍皇宫,竟如同儿戏。
    初看金銮殿, 他们还觉得不过如此, 白玉铺地固然贵气却华美不足, 金銮殿也没有多高大, 同他们的圣佛殿没有丝毫可比性。
    然而进了这雍皇宫,乘着车辇一路行来,才深感中原底蕴厚重。
    金银珠宝全是俗物, 路边角石上都雕琢着栩栩如生的碧玉纹路, 着实让人惊叹;周边草木更是让人目不暇接,再看那百花丛生,碧湖荡漾, 一眼望不到头的御花园,几位荒漠中长大的六州使臣,恍若入了仙境。
    这是何等美景?
    这是何其稀有的繁花盛放?
    这是怎样铺张浪费的充盈水源!
    一年到头洗个澡都斤斤计较的六州百姓馋哭了!
    待到他们见到那匠心独运的雨幕亭, 更是瞠目结舌。
    这是元曜五年,沈君兆亲手设计、亲临督工,为今上建得乘凉圣地。
    雨幕亭雕工如何精致以不足道也,奇得是那源源不断留下的水幕。
    亭子不大,四角设计却极其精巧,它坐落在湖中心,也不知那水是怎么爬到了亭子上方,又如何能规规矩矩齐齐整整地顺势落下,而且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亭中牌匾上还有四个力透纸背的题字万泽归雍。
    大雍皇室主木,水生木、养木、润木。
    万泽归雍,何等的大气磅礴!
    彼时年少的沈君兆,亲手设计的这方小亭,藏了多少不可言的期许与情意。
    然而落到今日,已满是讽刺。
    这些典故梁铭有所耳闻,毕竟要策反沈君兆,不打听明白如何成事。
    只是听归听,想归想,切实见到这雨幕亭,还是有被震撼。
    大雍帝相不和。
    当真不和吗。
    雍理安排人带着梁铭等人游园,自然是故意的。
    没谁比他更清楚六州有多土包子,不给他们长长见识,真当自己看几本书会两句之乎者也,就能来挑衅中原底蕴了。
    先震一震,再晾一晾。
    半天功夫,梁铭认清一个事实留在雍皇宫也见不着小美人。
    且不提这皇宫有多大,单单是元曜帝有多勤政就让他十分惊讶。
    四更起,五更朝,上午还要听大臣们从前朝吵到御庭,待到下午还有山一样的折子。
    就这还得挤出时间「上课」。
    帝师钱公允早已挂名,但常驻的翰林学子委实不少,虽说不敢以帝师自居,却都是要和皇帝讨论学问的。
    四书五经无数典故,信手拈来也就罢了,元曜帝还常常能把那些苦读圣贤书的士子给问个额头冒汗!
    来之前,梁铭以为自己离他近了些,这不过短短半日便又觉得自己还是离他很远。
    然而越是远,越是想触碰他。
    高高在上的大雍皇帝,他势在必得!
    晾了梁铭一上午,午膳还是要招待一下的。
    雍理想了下,吩咐赵泉:去问问李二公子用过膳没。
    赵泉忙应下,去了偏殿。
    却说这一两日,李擎已经彻底清醒。
    什么以se侍君,什么入宫为妃,全是胡扯!
    当今圣上乃千古明君:学问好,性情好,为人宽厚且爱民如子。
    外界传的那些荒唐事完全是污蔑、是大不敬、是无理取闹!
    而这也侧面反应了陛下是何等仁慈博爱若是如前朝厉帝那般残暴,早就把这些嚼舌根的东西全部问斩。
    届时还有谁敢私下议论?
    还有谁敢胡言乱语!
    嗯
    老李头如何先不提,小李已成功加入乌大人行列。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
    千好万好,陛下最好!
    始于颜值,忠于品行,雍阿理后来能开创元照盛世,凭得是实打实的个人能力。
    雍理把李擎叫来,不为别的,就是继续打击梁铭。
    梁铭肚子里有几分墨水,他清楚得很。
    圣子不是骄傲得很嘛,不是觉得中原文略不过如此嘛,安排翰林学士与他清谈,着实欺负人。
    但李擎比他还小一些,今年又刚刚下场,还没有功名在身,与梁铭谈经论术,十分适宜。
    场子摆开,雍理高坐殿上,看着殿中李擎慷慨而谈,只觉孺子可教,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李老头不行,但家风实在不错。
    能养出这么个优秀孩子,给他记上一功!
    还在牢里胆战心惊的李义海:阿嚏!
    完了完了,赔了儿子又折兵,他这造的什么孽哦!
    梁铭起初并未把李擎当回事,他素闻元曜帝男女不忌,只当这清秀小子是雍理养的luan童。
    半盏茶功夫
    这要是luan童,他这个堂堂六州圣子的学问岂不是连大雍的一个luan童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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