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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和他的魔道猫崽——提灯乱撞(31)

    桌上多数都是淳朴的村民,男人们酒量可观,妇人们热情又开朗。
    酒桌摆在村中的空地,头顶支了一座棚,棚外星辉朗朗,虫鸟飞鸣,锅里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推杯换盏间,气氛很快热闹起来。
    本来最初时还好,只是寻常的一顿酒席。
    但渐渐的,山海极巅的几位男修们开始觉出不对劲
    最开始起头的是村长,他面容慈祥,举着酒杯对他们挑起了话题:
    我看诸位仙君年纪都不大,岁数轻轻,都这么厉害,现在的小伙子可真是越来越让人刮目相看啦!这么俊的年轻人,若是放在我们村里,早该安安稳稳、开枝散叶了,哪里还会为了仙界任劳任怨,四处奔波?
    诸位可真是辛苦,来来来,我敬诸位仙君一杯!
    众人喝下酒,有位穿红戴绿的中年妇人又接过话来。
    她开朗热情,视线越过几人,精准地看向郁承期:这位仙君看起来也到及冠的岁数了,不知是喜欢要女儿,还是要儿子啊?
    毫无迂回,好直率的问题!
    众人的目光嗖嗖聚集过来,一旁楚也嘴里的涮豆腐还没咽下去,咳咳呛了两口,边咳嗽边幸灾乐祸,使劲用手肘怼郁承期的胳膊。
    郁承期狭促地眯眸一笑:都喜欢。
    妇人一拍手:哎呀,可真是巧了!我家女儿也
    只可惜,我没这个福分。妇人还没说完,又被他的叹息打断了。
    妇人好言相劝:仙君怎么这么说呢?没试过怎么就知道
    郁承期面不改色:我的第十六房妾室说,我是天煞孤星的命,注定无儿无女。我也觉得如此。
    郁承期表情很淡然,四周霎时寂静,只有火锅在咕噜咕噜的响着。
    桌上的几个妇人对视了一眼。
    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不是说,你并无妻室吗?
    郁承期剥着手里的螃蟹,眼眸微弯,天真地冲她们笑了笑,对呀,现在没有。都死光了。
    众人顿时沉默。
    身边的几个师兄弟眼角略微抽搐,鄙夷地瞧他。
    桌上的妇人们略感失望。
    原来是克妻啊。
    怎么不早说呢?那她们这些天岂不是白张罗了?
    但这也无妨。
    妇人们收拾了心情,很快转头又将目标锁定在面相老实温和的韩城身上,满面红光的说媒:这位先君也不小了,可有意娶妻啊?
    韩城:
    最终桌上的弟子一个也没能逃掉。
    他们尴尬地推脱,被夹在热情的村民们中间,两边热热闹闹地说起来。
    只有郁承期已经事不关己了,自顾自嗤笑了声,径自倒了杯酒,转而又要帮顾怀曲满上。
    顾怀曲指尖将杯子推远,蹙眉瞥他道:我不喝。
    喝嘛。
    郁承期在桌下擒住他细瘦的手腕,硬把杯子塞进了他手里,笑吟吟道:师尊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总是滴酒不沾的?
    滚!顾怀曲神色不耐,挣动手腕。
    郁承期幼稚地不放手,两人在桌下暗自较劲了半晌,好在四周热闹,没人看出来。
    眼看顾怀曲眸色渐厉,愈发忍无可忍,临近发作时,郁承期终于服了软,将酒杯撂在桌上了,无奈道:
    好吧,随便你。
    这茶凉了,我再替师尊添些新的。
    他起身,端走了顾怀曲面前的茶壶,进了屋里。
    片刻,又端着偷天换日的茶壶出来了。
    他在里面兑了三成的酒,酒劲虽大,但气味却没有那么浓烈。
    而后乖巧顺驯地替顾怀曲将杯子倒满。
    师尊,请。
    第38章 杀人了
    茶是浓茶,加上村庄里的茶叶与宗中的味道相差甚远,顾怀曲小抿了一口,也没怀疑味道不对。
    这时一旁的中年男人又开始搭话了,他面露赞赏,对郁承期道:这位仙君好生勤快!我前些日就注意到你了,生得这么俊,手脚利落又会干活,我若是个姑娘,定然也瞧上你了!
    郁承期浑不在意地挑了挑眉。
    手脚勤快利落、会干活,那是相比较那几个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而言。
    与他们一比,自己的确很会干活。但他这些天其实根本也没做什么,只是他觉得稀松常见的那些事,放在一个仙君身上,显得有些与众不同而已。
    他也不遮掩,喝了些酒后的眼眸有几分慵懒,隐约透着狭促,淡笑道:那是因为我出身不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罢了。若是牵线搭桥,想让自己女儿过上好日子,还是应该找他们几个。
    他有意使坏,说着,视线漫不经心的落在楚也身上,示意那中年人道:喏,嵌云城楚家的大公子,家里经商百年,家底丰厚,仙界四十六城都可见着他家的商号呢。
    他呀,为人又细心体贴,最会逗女子开心啦,村里的姑娘们要嫁给他才不亏。
    他又将视线一转:还有那个,百年世族家的大少爷,家主就他这一个独苗。性情稳重,又有钱,将来要是姑娘嫁了他,手中的家产绝不会少。
    那中年男人正微微愣住,又见郁承期手指往另一边一指:还有那两个小的,别看眼睛有残疾,但凭他俩的修为可比旁人耳聪目明好几倍,家里也是高门大户
    诶、这个等等!
    中年男人赶忙打断他,面色复杂,压着声音道:仙君说笑了吧?那两个小仙君才多大!我村里的姑娘年纪轻轻,还不至于如此急色
    哦,也是。郁承期闻言露出遗憾的神色,思忖片刻,又道,但定个娃娃亲总可以
    郁承期!
    在旁听了半晌的顾怀曲无可忍受。
    给小师弟订娃娃亲是什么混账之词?!
    他厉目一道横过去,冷道:死了十六房妻妾,还好意思替人说媒?闭嘴。
    嗤。
    郁承期面色不虞。
    中年男人见这白衣仙君好生凶悍,悻悻着不敢多言。
    倒是楚也酒兴正酣,只听到了顾怀曲吼的那半截,哈哈笑了两声,手掌用力拍郁承期的肩膀,眉飞色舞道:没事没事,不才十六房?如今也都空了,郁师弟还能再多添几个!看上哪个好姑娘,尽管娶了就是!礼金绝少不了你的!
    郁承期臭不要脸的接茬,颇有些来者不拒,眯眸笑道:好啊。
    村民集体默然了下,一阵举杯赔笑。
    哈哈哈楚也放声笑起来,酒劲上头,大着舌头继续道,我们郁师弟天资独厚,还吃苦耐劳,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娶不着?就算真死个十六房妻妾,也照样粉蝶蜂拥!就说前段日子,他还背着一个姑娘
    楚也!宋玥儿狠狠跺了他一脚,嫌他丢人。
    宋玥儿力道十足,楚也险些骨折,立马弹起来痛呼,顿时酒醒了一半!
    宋玥儿觉得他醉成这样丢脸极了,瞪他道:快少说几句,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四周气氛再度活络起来,村民们呵呵大笑,有妇人端着新切好的肉,满满一大盘子倒进锅里,滚水沸腾,热切浓烈的氛围中,又是一轮推杯换盏。
    顾怀曲依然不爱说话,面色比起旁人稍显冷淡,眉眼却比平时温和。
    他吃得差不多了,只一边听着村民们说话,一边默默饮茶。
    郁承期余光观察着,等到一杯茶下肚的时候,瞧了瞧他的脸色,好像也没多大变化,于是恶劣殷勤地又满上了一杯。
    结果这杯茶还半滴未沾,顾怀曲忽然一动不动了。
    他脸色看起来一切如常,只垂眸盯着那杯茶。
    郁承期心想难道是尝出不对劲了?
    郁承期暂且按兵不动。
    片刻,却只听砰地一声!
    众人被吓了一跳,纷纷看过去,只见顾大仙师忽然脑袋一昏,倒在了桌上。
    郁承期:?
    他沉默半晌,略感异样地反应过来。
    难怪滴酒不沾,原来他师尊是一杯倒?!
    村民们没见过酒量这么差的人,还以为顾怀曲怎么了,纷纷七嘴八舌的惊慌关切询问。
    师尊他怎么了?没事吧?周围的弟子同样感到惊诧。
    无事,喝多了而已。郁承期敷衍地笑了笑。
    正巧,他早就想走了,索性假模假样地找借口遮掩了几句,扶起顾怀曲,借着机会离了席。
    他将顾怀曲带回了屋里。
    到了屋中,郁承期老规矩将他往床上一丢,也不管,到一旁不知干什么去了。
    顾怀曲脑中昏胀,晕晕乎乎的,但还不至于完全失去意识,他眉间蹙了蹙,扶着额头刚要起来,面前一道阴影笼罩下来。只见郁承期已经脱了衣袍,只穿着亵衣,手掌忽然整个按住他的脑门,稍一用力,将刚抬起头、要起身的顾怀曲按回了枕头上。
    方才还被夸赞吃苦耐劳的郁仙君,此刻正在他耳畔吟吟低笑:徒儿那屋的床不舒服,太硌啦,师尊不介意徒儿跟您挤一挤吧?
    顾怀曲头很晕,眼皮沉重,没听清他说什么。
    只是习惯性地皱了皱眉,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背后箍住了他的腰。
    他酒劲上头,没功夫去想那是什么,沉沉地一闭眸,直接睡过去了
    郁承期心情不错。
    ***
    翌日清晨。
    郁承期很早就出了门。
    楚也正在屋外面擦剑,忽地听到背后的门咯吱一声剧烈作响,吓得一哆嗦,紧接着听顾怀曲的声音传来,站在门口冷怒质问道:
    郁承期呢?!
    楚也懵了会,赶紧答:出、出去了。
    随即他又注意到顾怀曲今日的着装,愣道:师尊,您您穿这么多,不热吗?
    顾怀曲没理他,砰地一声!
    怒气冲冲地又将门关上了。
    楚也连个屁都没敢放。
    彼时。
    郁承期正在不知名的街上,状似游手好闲的晃荡。
    他遇到了一件事,要从前些日说起。
    那天他在茶馆里饮茶,无意中注意到了两个人。
    那两人当时就坐在他隔壁那间,隔断是半镂空的,其中一个看着不像当地人,估摸年逾四十了,大腹便便,相貌油腻,一身金银玉缀,光是拇指上的玉扳指就价值不菲,模样趾高气扬,生怕别人瞧不出他有钱似的。
    想必不是豪门贵户,好歹也富甲一方。
    另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似乎是当地的村民。
    俩人是来谈生意的,那中年富户一开口,口音果然不是这村子里的,你来我往,说的都是些生意场上的话。
    郁承期起初也没在意,但茶馆里人太少了,那两人坐得又不远,谈话内容就全进了他耳朵里。
    大概内容,就是那中年富户要买一块玉,他们全程聊天时谨慎得很。
    不过按理说,交易玉品,怎么说也该提一提玉料的品质和来源,可奇怪的是他们只谈了价钱,其他丝毫不关心。
    直到那个村民将玉拿出来
    顿时,郁承期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怪异的气息。
    他将视线投过去。
    那玉是血红色的,拇指大小,形状并没有经过细致雕琢,也不知其中蕴藏着什么,像是有中难言的引力。
    旁人毫无感觉,他却轻易能察觉到,就好像,那上面隐隐约约与他有着什么联系
    不,是很明显的联系!
    郁承期心中生疑,记住了这两人。
    而今天,就是他们正式交易的日子。
    他远远缀在那中年富户后面,眼看着那人拐入一处暗巷。
    这么阔的有钱人,出门做交易,连几个打手都不带?遮遮掩掩的,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买卖。
    厚颜无耻如郁承期,这么想着,他便理所当然的上前,劈手从那两人手中抢走了玉!
    这块血玉果然不简单。
    入手滚烫,细看之下纹路很像活络的血丝是魔族的气息。
    郁承期顿时面色阴沉。
    你是何人?!!
    村民被夺了玉,大喝一声,警惕地步步后退,手伸向怀里像是要掏东西。
    不等他掏出来,郁承期一道视线瞥过来,未及对方看清,眼前黑影一晃,只听噗嚓一声锐器刺入肉.体的闷响,那村民登时眼珠暴瞪,喉咙里传出嘶哑剧痛地嚎叫。
    鲜血溅满了墙壁,好似一道炸开的血色泼墨。
    啊!你、你那富户见状双腿剧烈发抖,牙齿都在打颤,瞪着眼睛想跑,腿僵了,救救
    他想喊救命,却喊不出来。
    郁承期面无表情,眉间笼着骇人的阴鸷,眸子像两柄寒勾盯着他。
    暗巷里狭窄昏沉,浓郁的血腥味散开,那富户吓得当场跌坐在地上,被压抑得无法呼吸,哆哆嗦嗦的不敢喘气。
    郁承期垂眸睨着,摊开掌心。
    低沉慵懒地问他:这玉是干什么用的?
    富户胸腔压抑,满脸憋成了紫茄子色,满眼恐惧,肥硕的身躯颤巍巍地往后蹭,我不不不、不不不知道
    分明没有任何表情,那男人身上的戾气却如层层毒雾一般,令人窒息。他眸中冷漠得骇人,歪了歪头,不知道?
    十、十五日子时,要去玲、玲珑轩
    他缓缓地走近,还有呢?
    还、还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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