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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自己谈恋爱[重生](GL)——议棋(125)

    一个梦里, 简以溪做了名副其实的同妻,被利用生孩子,又被夺子弃母残忍抛弃,成了笑柄,一辈子孤独终老。
    另一个梦里, 安沐又梦到简以溪和王彦庆达成一致各过各的,王彦庆在外面另结新欢,简以溪也随便找了个女人麻木过活, 一辈子遮遮掩掩,一辈子都不快乐。
    再一个梦里, 简以溪和王彦庆都是有责任心的人, 他们虽然不爱彼此, 却相敬如宾, 甚至还生下一双儿女, 在外人眼里是幸福一家, 只有安沐看得出她笑得有多假。
    之后又梦到了好多,安沐都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有个梦的结局简以溪垂垂老矣,独自一人站在阳台眺望日出, 朝阳染红了她佝偻的身形,她缓缓回首, 唇角带着温和的笑,浑浊的眼中却透着苍凉。
    【这就是你希望的幸福的样子吗?】
    安沐猝然惊醒,冷汗湿透单薄的睡裙。
    天已经蒙蒙亮, 安沐翻了眼手机,已经快六点了,她闭眼压抑了会儿心慌,这才起身洗漱。
    今天领完证,简以溪就要和家人一块儿赶去王彦庆家举办第三场婚礼,这就是居住地和夫妻双方老家都不一致的结果。
    麻烦是麻烦了点儿,不过人生唯一的一次大事,双方家长都不嫌麻烦。
    安沐他们原本是昨天下午就该走的,因为毛毛那一番话,他们留了下来,虽然也不知道留下来的意义是什么,就算王彦庆真的是gay,他们又能怎么样?
    婚礼已经办了,等于已经昭告了天下,这时候再悔婚,别说养父母接受不了,简以溪也会成为众矢之的,被骂还丢脸。
    清晨该是一天中脑子最清醒的时刻,可安沐却混沌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按了按跳痛的太阳穴,看了眼另一张床上呼呼大睡的毛毛,先去敲响了隔壁二哥的房门。
    二哥睡眼惺忪的起来,一见她,一言不发侧身让开门。
    关了门,二哥才道:昨晚已经有消息了,王彦庆确实是gay,毛毛手机里的照片是真的,的确是订婚前一天拍的。
    安沐闭了闭眼,照片里的镭射灯仿佛还在旋转,昏暗的酒吧里,王彦庆搂着个低腰裤的骚包男忘情地亲吻,完全没想过自己是要结婚的人。
    安沐没有愤怒,只有悲凉。
    简以溪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明知道却故意接受,这是想让她内疚吗?
    她不记得她有把她教得这么卑鄙无耻。
    二哥叹气道:现在该怎么办?毛毛说她跟简以溪说过,简以溪说她什么都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能阻止她的大概只有你。
    我为什么要阻止?安沐音调平缓,像是真的不为所动,她自己做得决定,自己就该承担这后果。
    二哥张了张嘴,想再劝两句,却终究没有劝,他没有立场要求安沐做什么,安沐也没有立场去劝,她给不了简以溪想要的。
    听到了惦记一晚上的最终消息,安沐没有多留,转身出了二哥的客房,二哥追到门口问。
    咱们什么时候走?
    等毛毛睡醒。
    二哥没再问,打着呵欠关了门。
    安沐回了房间,毛毛还在睡着,压根就没察觉到她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真是被让抗走卖了都不知道。
    安沐窝进一旁小沙发上,拿出手机翻了会儿新闻,了解一下国家政策动态,这是风投最需要关注的。
    翻了几眼,看不进去,脑子空空荡荡,也或者塞得满满的,她自己都分不清楚,总之就是没办法思考任何事情,很不舒服。
    她关了新闻界面,又点开小说app,看了没两行又关了,转手摸出蓝牙耳机带上,翻了之前追了一半的宫斗剧,耐着性子看着。
    明明之前追得很热衷的,这会儿不知怎么,看了两分钟就有点烦躁。
    古代的后宫哪儿是这个样子?皇帝的妃子哪有这么漂亮?红花灌下马上就能绝育?老中医怕不是要笑死。
    不看了,拉低智商的烂剧!
    烂自然是不烂的,她只是心烦,看什么都不顺眼。
    蹙眉翻了一圈手机,甚至还专门下了几个游戏,从减压的小球,到消除小游戏,再到考验智商的过关益智游戏,最后连大型手游都下了。
    然而每个都没玩过三分钟。
    这些东西怎么这么无聊?它们是怎么火起来的?还几千万甚至上亿的下载量,数据造假了吧?
    造没造假安沐不知道,不过那些游戏是真火,她见过不少同学玩过。
    安沐揉了揉太阳穴,仰身靠在沙发背,随手点开了音乐app。
    周深婉转的嗓音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轻柔的逸出,动人心弦。
    这是一首《化身孤岛的鲸》。
    【我未入过繁华之境,未听过喧嚣的声音,未见过太多生灵,未有过滚烫心情,所以也未觉大洋正中,有多么安静。】
    这真是一首极好的歌,无论歌词还是曲调亦或者周深的唱功。
    安沐听着听着,脸颊隐约有什么滑落,抬手摸过,满手的湿漉。
    安沐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
    【你的衣衫破旧,而歌声却温柔,陪我漫无目的四处漂流,我的背脊如荒丘,而你却微笑摆首,把它当成整个宇宙。】
    歌声还在唱着,字字句句沁入魂灵。
    安沐想起了金纺路事件,想起了绑架事件,想起了简以溪以身犯险是为了取悦她,想起简以溪挥汗如雨做出那一桌桌美味的饭菜,也是为了取悦她,还有简以溪每每看到她那下意识绽放的璀璨笑脸,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她不过是个重活一世枯燥无趣的灵魂,有什么值得简以溪这么喜欢?
    当初帮简以溪不过是为了养父母有个可靠的依靠,也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从来都不是为了简以溪本人。
    她口口声声希望简以溪幸福,不希望自己上辈子惨这辈子依然惨,可结果呢?
    她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成为简以溪悲剧的□□。
    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她走向万劫不复?
    别说什么结了婚还能离婚,嫁错一次不代表人生就完蛋了。
    是,是可以离婚,也的确不代表完蛋,可明明简以溪可以有更宽广的康庄大道,她为什么要看着她走那崎岖小路?
    简以溪的笑脸还在脑中挥之不去,安沐擦掉脸上湿漉,果断起身,开门直奔民政局。
    已经八点半了,算上路上的时间,到民政局又要晚几分钟,再跑上楼,又要时间。
    安沐烦躁地拍着方向盘,不大的小县城,十字口都没几个,却偏偏过一个红灯,再过一个还是红灯!
    都这么晚了,简以溪会不会已经办了证?
    安沐摸出手机给简以溪打了过去,接电话的却是养母。
    希希出门没带手机,等她回来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养母以为他们已经在回北京的路上,还叮嘱她开车小心点。
    简以溪不是这么粗心的人,怎么会没带手机?
    安沐没有王彦庆的电话,也不想再辗转找人问,她心急如焚,咬牙看了眼红灯,突然一脚油门,硬生生闯了过去!
    这一闯就接连闯了三个,安沐知道自己驾照保不住了,也不管那么多,提着十二分的小心留意着行人安全,一路狂飙到了民政局门前。
    开门下了车,顾不得锁,一路急奔上三楼。
    三楼等着三四对男女,亲密坐在一起的显然是结婚的,冷漠以对的则是离婚的。
    安沐环视了一圈,没有简以溪和王彦庆的影子。
    她咬了咬唇,视线落在紧闭的办公门,她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简以溪,也没空去想,直接快步过去,猛地推开。
    哐啷一声开门响,里面的人都下意识转头看来。
    一个办公人员,两张熟悉的脸。
    简以溪和王彦庆一人拿一支笔,正在填表。
    一见她,简以溪还没说话,王彦庆先笑了。
    现在好了,溪溪可以放心了,她刚才在门口等了你老半天,要不然我们肯定排第一。
    简以溪瞪了他一眼。
    第一第二又什么差别?又不耽误办事。
    是不耽误,就是有点不吉利。
    王彦庆转头又冲安沐笑道:你别介意,我不是怪你来晚,我只是说老一辈儿的说法,领证得赶早,怕就怕自己前面有离婚的,不吉利,结果我们前面那个就是离婚的,两人一边办离婚一边还在吵,折腾了半天。
    简以溪蹙眉道:你能别说了吗?那都是迷信。
    王彦庆依然是笑:是是,迷信,咱们肯定能长长久久。
    工作人员不耐烦地敲了敲桌,要唠嗑外面唠去,你们不办后面还一大堆人等着办。
    简以溪歉意地看着安沐:要不你先在外面等我们会儿,很快的。
    安沐的视线一个个扫过屋里三人,面无表情过去,拉起简以溪就走。
    简以溪措不及防,哐的膝盖撞了下桌子,签字笔连着长长的塑料弹簧线,差点没拽断了,她赶紧扔回桌子。
    办公室太小,安沐的步子又太大,简以溪根本来不及跟王彦庆交代什么,就被拽出了办公室,噔噔噔被拽下了楼,满楼道都是两人的脚步声,吵闹却又安静的让人窒息。
    一出民政局大门,车水马龙扑面而来,窒息感瞬间驱散不少。
    安沐并没有停下,拉着简以溪直奔自己违章停靠的车,副驾驶门拉开,塞进简以溪,自己转身进了驾驶室。
    第142章 认输
    安沐不发一言的拧开了车钥匙, 驱车直奔郊外。
    从始至终,简以溪都没说一个字,安沐不说话, 她也不说,也不问,好像不管安沐带她去那儿她都无怨无悔。
    安沐一路开到了田边,这里大片的油菜花都是姥姥家的,小时候安沐最喜欢回姥姥家, 因为姥姥还有姨姨舅舅们都很疼她,还有小伙伴陪她一起在油菜田疯玩。
    这时节正是油菜花盛放的好时候,放眼望去, 暖阳高挂天际,万丈光芒照耀着金灿灿的油菜花, 风过花摇, 仿佛还能听到童年的欢声笑语。
    安沐下了车, 独自走到田边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下, 任风拂乱微卷的长发, 远眺着满目灿金, 不用深呼吸,淡淡的清香便会沁入肺腑。
    简以溪目光追随着她, 直到她坐下才跟着下了车,站在了她旁边, 风过红裙飘摇,不似烈焰火苗, 倒像是随风摇曳的凤尾花,亭亭玉立,卓艳不俗。
    安沐终于开了口。
    到此为止, 别再胡闹了。
    简以溪僵了下,抬手拂开脸前飘摇的乱发,唇角勾着笑,眸底却一片荒芜。
    然后呢?
    我我真的没办法爱你,除了这个,其他我都可以答应你。
    都可以?
    简以溪突然笑出了声,笑声掩饰了眸底的凄凉。
    好啊,那你做我的x伴侣好了,不谈爱,只谈x。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不是你说的吗?除了爱我都可以。
    安沐垂眸,太阳穴跳痛的厉害,她却不想揉,她已经够示弱了,不想再让自己看上去更弱。
    除了不能给你爱,也不能触犯道德法律的底线,其他都可以。
    所以跟我上|床是不道德的?还是触犯法律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明白,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全然了解自己,所以到底是什么?
    这么咄咄逼人的简以溪,安沐很不能适应,她阖上眼帘,长睫被风吹得微微颤抖。
    不爱你却和你上|床,不道德。
    不道德呵呵所以你把我带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没办法爱我,就连咱们上|床都是不道德的?你是嫌我还不够难受?专程来雪上加霜的?
    我不知道!我凭什么要知道你的意思?!别说什么你是我你最了解我,你要真了解我就不会怀疑我在骗你!我从始至终就没骗过你,我是真的要结婚!真的!你明不明白?!
    一直温温热热的简以溪,突然就那么吼了起来,愤怒的双眼噙着泪,红得像是烧灼过的一般,又可怜又可怕,透着痛彻心扉的悲凉。
    简以溪,你能不能别逼我?
    我逼你?
    简以溪单手扶额,呵呵笑着,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
    把我劫来这里的不是你吗?怎么反倒成了我逼你?当初擅自毁约的是你,现在含血喷人的也是你,你你能不能别这么欺负我?能不能讲讲道理?
    这凄凉的控诉,让安沐心里很不舒服。
    虽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还是软下了声音。
    好了,我收回那句话,你没有逼我,是我自己想带你来这儿的,只要是不违背道德和法律,你提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
    简以溪转头蹭了下眼角,这才又转了回来,神色冷淡了下去。
    既然你要谈道德,那咱们就谈谈到的,你半途打断我领证,现在又破坏我的婚姻,这就是你所谓的道德?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个道理你也不懂?
    简以溪!你
    简以溪梗着脖子打断:我不想再辩论什么,我想我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我是真的想结婚,这不就是你认为的幸福吗?破坏了你认为的幸福,那你就得用我认为的幸福还我,做不到就别说了。
    安沐料到了简以溪会跟她谈条件,不然她折腾这么大的摊子为了什么?
    安沐闭了闭眼,必输之局,何必还要挣扎?她既然赶来阻止,不就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吗?
    你坐下。
    坐下!
    简以溪没再问,乖乖矮身,随便拎了块水泥砖垫着,坐在了安沐旁边。
    安沐并不看她,也不再看那美好的油菜花田,垂眸望着脚下碎石混着泥土的黑地。
    你赢了,我认输,我什么都能答应你,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你必须在不伤害爸妈的情况下了结这件事。
    话音未落,肩头一沉,简以溪歪头枕上,抬手虚抓了抓眼前金黄一片的油菜花,说了句不合时宜的话。
    漂亮吗?
    安沐脑子正乱着,她不知道自己不考虑清楚就做出承诺,会不会后悔,她只知道,自己重活一世,最终也没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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