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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化成精守则——十一有闲(12)

    看着精神已经错乱。
    卫渊扭头望向卫琥,道:找一顶轿子,把她俩抬到卫夫人那儿去。
    好咧,抬去吓唬那老虔婆么?卫琥闻言摩拳擦掌,露出颊边酒涡,以及洁白的小虎牙。
    哈哈哈,我会把她俩恢复原样,再送过去。卫渊摇头笑道,换长平院所有下人的身契。
    卫琥得了卫渊的吩咐,叫上长平院的几个小厮,找顶软轿抬上珍珠琉璃,大摇大摆朝卫夫人的主院走去。
    到了院门口,就放开嗓门大喊:夫人、夫人!长平院来给您送礼啦!
    他的声音宏亮,这一喊整个正院都能听到。
    如此连喊数遍,就见木莲嬷嬷扶着卫夫人,带了几个丫鬟走出来。
    卫夫人手中捻着佛珠,朝周围看了看,慈眉善目道:渊儿没过来?
    是啊,我家公子吩咐小的过来给夫人送礼。卫琥挺起胸膛叉着腰,大大咧咧回话,然后用这份礼物,换了长平院所有下人的身契回去!
    卫夫人闻言,手中佛珠停止捻动,原来是要下人身契啊。
    呵,毕竟是长大了。
    手长了,心也大了。
    木莲嬷嬷一笑,上前道:二公子尚且年纪小,而且身患残疾,难以管理下边人,所以夫人才帮忙拿着下人们的身契,以防有恶奴欺主。等到二公子成婚,夫人自然会将身契交还。
    这事儿府中上下都知道,老爷也是同意的。
    她们这边有理有据,还过了明路,无论二公子那边怎么歪缠、说到哪里去,身契都是要不走的。
    谁知卫琥却邪邪一笑,走到旁边的软轿前,一把掀开轿帘。
    露出珍珠和琉璃来。
    只见她俩身穿起皱的桃红色绸衣,满脸泪痕鬓发散乱,青紫的额头沾着泥土,形容狼狈不堪。
    轿帘一被掀开,就听她俩目光涣散,在那里哀哀的哭:二公子,是婢子错了,饶过婢子吧!但婢子也是不得已,都是听夫人的话啊,是夫人要害你,是夫人要害你
    在场众人都目瞪口呆,完全说不出话。
    木莲!卫夫人向来和声细语,此刻音调陡然拔高,尖锐到刺耳,给他!
    把长平院所有下人的身契,都给他!!!
    手中佛珠崩裂,沉香木的珠子哗啦啦散落满地。
    还是夫人识得时务。卫琥长臂一伸,将轿帘放下,朝面色铁青的卫夫人抱拳一笑。
    得到吩咐,木莲嬷嬷也不敢再耽搁,走到内院去没一会儿,就抱个木匣子出来,递给卫琥。
    卫琥在手里打开,拿出来数了数,确认无误后就命人放下轿子,这才哈哈笑着,神清气爽带几个小厮转身走了。
    他这趟来的突然,也不怕她们有时间在身契上做假。
    卫夫人看着那顶软轿,从帘子里面一直在传来珍珠琉璃模糊的声音。
    她向来自命好涵养,当下却气急攻心,捂住胸口连着往后退了三四步。
    木莲嬷嬷连忙上前扶住她,然后朝围着的几个丫头怒斥道:都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把轿子抬进院子里!
    第18章 赠鲤
    夫人,茶。
    卫夫人接过木莲嬷嬷端过来的造化茶,喝了一口。
    这茶是道陵崖上的茶树所生,沾染了仙门灵气今年新焙,世俗百金难换一两,最是养生安神,却难以浇熄此时她心头燃烧的那簇恶焰。
    廊下传来板子击打皮肉的啪啪声响,因为隔的距离远,传到卫夫人这儿并不清晰。
    那是珍珠和琉璃被堵了嘴,绑在凳子上受杖刑。
    木莲嬷嬷见卫夫人脸色难看,小心翼翼开口:才回来两天就闹成这样,二少爷是不是都发现了?
    这还用问?卫夫人将茶杯砰一声放在桌子上,白皙慈祥的脸都扭曲了,看那两个丫头就知道。
    好大的威风,好厉害的手段!竟这般有恃无恐!
    看来我那姐姐,真是给她亲儿子留下了不得了的产业忠仆!
    她始终不相信这件事是卫渊主导,毕竟卫渊离家才两年多,一个痴傻儿就算是被治好了恢复神智,又能有多少谋算?
    能学会说话表达礼仪、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就已经是奇迹。
    他带来的那三个成年下人里面,必定有一个是心机深沉的智囊,才把手伸到这儿来,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造成眼下这局面。
    当真好城府、好算计、好手段!
    夫人,既然如此终成祸患,咱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木莲嬷嬷俯身,做了一个斩草除根的手势,眉眼间有狠毒之色一掠而过。
    卫夫人急促的呼吸了几下,心中微动,却最终摆摆手道:先不要打草惊蛇,且让他们得意些时。
    他才回来两天,若是忽然没了,这事儿在眼皮子底下是瞒不住的,老爷定会生疑追究。
    那万一此事张扬出去木莲嬷嬷道。
    两个低贱丫头说的疯话,无凭无据,治不了我的罪。卫夫人十指紧紧扣住椅子扶手,咬牙道,想必他那边也是知道这点,才抬了两个丫头来换身契。
    珍珠琉璃虽是她的人,但一直在他身边服侍,而且还有通房名份。
    假如打官司,时过境迁没有证据,这两人到底是疯了说的胡话,还是受哪边利益协迫,就是个说不清楚的事儿。
    那咱们就什么都不做吗?木莲嬷嬷到底不甘心,眼珠转了转,要不然就败坏他的名声,说他在家不敬母亲,骄奢纵逸、父母在堂而私蓄奴仆!
    卫夫人唇角微动,继而自嘲道:尽出些馊主意,都知道我是他继母,见到他亲娘的牌位还得行礼。他从来不曾叫我一声母亲,就算将来我死了,守孝捧灵摔盆的也不是他,算他哪门子的母亲?
    骄奢纵逸,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是个事儿?
    至于私蓄奴仆你可知,老爷最疼爱的孩子是哪个?
    是大少爷。木莲嬷嬷犹豫了一下回答,或者,曾经的四少爷。
    卫夫人摇摇头,不甘心的说:是老二。
    痴傻残痴,这种孩子一生下来,无论搁哪户人家都是要溺死的,以免家族蒙羞。
    你我一直想方设法让老二惹人厌烦,老爷那么个性子要强骄傲、目下无尘的讲究人,嘴里虽说着嫌弃厌恶要生要死,却一直放任老二留在府中,享受嫡子的富贵荣华,亲手赐题长平院。明知道胎里带来的症状希望渺芒,十几年来还寻遍良医替他治疗痴傻症和腿脚。
    他这是心里一直放不下、存着指望啊。
    直至老四溺死,他中年丧子伤心欲绝,也只是让我安排老二离府,到外面养着去。
    他要知道老二懂得私蓄奴仆、有了这般城府谋算,不知道得多高兴。
    你以为我这么多年隐忍,处处维护那痴傻儿,人前人后高高捧着,不肯说他半句不是,究竟是为了什么?
    木莲嬷嬷听了,忍不住叹息一声。
    夫人这些年,活的不容易。
    卫夫人跟心腹嬷嬷说了这么多话,胸口处憋着的那股闷气终于稍微松快一些,就听见廊下的板子声停了。
    有小厮进来报:禀夫人,那两个贱婢已经断气。
    卫夫人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吹去上面漂浮的茶沫,饮了一口清香馥郁的造化茶。
    木莲嬷嬷抽出条帕子沾沾口鼻,嫌弃的回答小厮:那还不赶紧让人拖去乱葬岗埋了,别弄脏了咱们的地儿。
    小厮称是退下。
    卫夫人见小厮离开,这才朝木莲嬷嬷缓缓开口:待会儿晚饭的时候,去把大小姐叫过来,一起用饭。
    姐妹之中,她已经许下人家,再过个一两年就要出阁,我做母亲的总要为她准备些体己东西、多提点着些。
    天色已擦黑,长平院中却华灯高照,亮如白昼。
    这块土地归我了!
    亭院之中,随着骰子落定点数,二壮手中写着壮的木棋子,啪嗒一声落在大富翁棋盘上,然后推出一个铜钱。
    卫琥接着拿起两个骰子一撒,写有琥字的木棋在棋盘上行走五步,拍掌道:哈哈哈,拍卖格!
    让我想想,拍卖谁的土地好呢?目光不怀好意滑过二壮。
    二壮年龄小沉不住气,当下抓住卫琥的手臂嚷嚷道:大老虎,不许卖我的地,我会破产的!
    几个丫头小厮在旁一边掌灯,一边围着看,觉得很有意思。
    他们逢年过节闲着的时候,也会凑台子打几场马吊,却没从来没见过这个,瞧着特别新鲜。
    卫渊在旁边坐着笑,见卫琅过来似乎有话要说,就朝身边一个看上去跃跃欲试的小丫头道:你接着我这边玩,输了是我的,赢了全算你的。
    小丫头顶替了台位,卫琅推卫渊离开那片欢嚣的亭院,卫渊才开口问:什么事?
    正院那边,让人送出去两张裹着的草席。卫琅禀报,有人见着头发手脚漏出来,应该是珍珠琉璃。
    倒是下手果断,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卫渊有些唏嘘。
    两个丫头这样的结局,并不出他的预料。
    珍珠琉璃欺辱主人、把持长平院,替卫夫人做了这么久的恶事,如今死在卫夫人手上,也算是报应不爽。
    公子,正院此番吃了这样的大亏,接下来会如何做?卫琅问。
    以卫夫人的谨慎,她本人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亲自出面做什么。卫渊回答,最多借力打力,惹点恶心人的小麻烦。到时见招拆招就是,不必放在心上。
    我们到刺史府来,是享福的。
    卫琅不由一笑,应道:是。
    随即又道:实在不行,我跟卫琥就乘夜去正院,取了她的人头又如何。
    那就太便宜她了。卫渊道,我们只需等待,她总有憋不住的时候。
    不教她继续担惊受怕,不教她耗尽心血盘算成空,不教她身败名裂举世唾弃,怎么对得起她十几年来的悉心照顾?
    他虽然曾经身为真仙,却修的不是佛道,从来就不曾行舍身饲鹰、慈悲宽宏那一套。
    甚至为了所爱之人,曾经倒行逆施,玩弄算计天道人心于掌中,引发凡间大乱,造杀孽无数。
    否则事迹也不会被流传了万年之久,被世间称为魔头。
    对了,卫琅,这两天我见你夜里睡眠不行啊。卫渊扭头望向卫琅。
    卫琅笑笑:不怀好意的人在侧,警惕些总没有坏处,其实我也习惯了。
    老灰狼在林中流浪的时候,时时刻刻都竖着耳朵听着身边动静,睡眠中也不例外。
    是自从得到尊主收留,逐渐夜里才能安心入眠。
    此时车轮辘辘经过鲤池畔,卫渊示意卫琅停下,道:总这样也不是事儿,我送你一样东西驱使。
    夜里能看门的。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竹制小哨,放于唇畔吹响。
    霎时间只见无风无雨,池水却泛起层层涟漪,继而激荡着跳出几十条锦鲤。
    它们五彩斑斓,头中间生有一根半透明竖角,身体如萤火虫般笼罩着一层柔光,腹部鱼鳍变得比身体还要大,薄而透明如纱,像是翅膀般在半空中拍打着,令其悬浮于空中。
    这种梦幻般美丽的生物,排成弧形绕着鲤池款款飞行,不时发出水泡破裂般的噗噗声。
    因为夜里才能看出荧光,我将它们取名为月光鲤。它们有毒,能用头顶的尖角攻击人,而且具备一定的智力,可通过哨音驯化训练。卫渊将竹制小哨放进卫琅掌心,往后你来喂养它们,它们自然会认得你、听你的话,夜里就放出来。
    卫琅接过竹哨,凑于唇畔将其吹响,根据哨音的长短轻重,那些月光鲤果然做出不同的反应动作。
    荧荧光潮之中,时而飘摇若舞蹈,时而俯冲如离弦之箭,时而停驻悬浮于半空中不动。
    远处的二壮等人也都不玩大富翁了,都站起来往这边看,指指点点,发出兴奋的议论声。
    卫琅嘴里含着竹哨,望向身旁带笑的卫渊,心潮比眼前光潮涌动的更厉害,目光比春夜的月光还要柔软。
    第19章 贱卖
    七日时光悠悠而过,转眼间就到了仙门前来接引的时候。
    卫渊、卫琅以及卫琥和地衣,带着几个长平院的仆役,赶了牛车来濯翠居送二壮。
    仔细着些,别磕碰了小仙童的衣箱。
    快快快,挪一挪,大件儿放这边、往这边放。
    仆役们一边说着话,一边手脚麻利从牛车上卸下大大小小的包裹,在濯翠居旁堆成小山。
    二壮怀里抱着大富翁棋盒,被地衣牵了在旁边进行临别叮嘱
    进了仙门,跟仙师们好好学,不会的就多问。
    二壮点头:嗯。
    要懂礼,对比你大的要尊敬,对比你小的要爱护。
    二壮又点头:嗯嗯。
    要勤快爱干净,每天把自己收拾好,衣裳整洁,才不讨人嫌。
    二壮再度点头,朝地衣仰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知道啦,娘。
    地衣潸然泪下,忽然伸出手,哽咽着把二壮紧紧揽进怀中:二壮,往后娘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的。
    平时干活勤快点,遇到危险别出头逞强。
    见人常留三分心,别被骗了还不知道
    泪水沾湿了二壮的肩头。
    卫渊坐在一旁,看着地衣母子话别。
    当初是地衣求到他跟前,不远几千里也要带二壮来稷城,寻得一个入仙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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