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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攻后万人迷受重生了——扶松(24)

    两人站在这里没片刻,太医很快从营帐中出来,拎着医箱禀报道:殿下,宋大人,宋二公子无碍,但伤口恶化,恐怕日后会留些痕迹。微臣留了些外用伤药,每日在伤口上涂抹一遍即可。还得喝些退热御寒的药。
    宋师其实还想看看药单子有没有问题,反正他都这样死皮赖脸表现出自己的警惕了,干脆就破罐子破摔。
    但他记性不如宋书好,这些正经药材也都不认得,且太医又告辞而去,他便只能作罢。
    洛放叫来侍卫去熬药,宋师在旁边听到,拱手行礼,这回是真心谢他:殿下恩义。
    不管如何,到此为止,洛放确实没有要害他们的意思。
    洛放点头,示意不必多礼。
    天色已晚,宋大人也歇息吧。
    他从宋师身边走过,宋师侧身避让,这看上去始终面带如沐春风的笑意的男人在与他擦肩而过时顿住步子,伸手虚拍了下他的肩膀,微微侧过脸,轻声说:
    宋大人是难得的英才,而本殿向来爱惜人才,你大可不必担心。宋家一日不表态,便是一日为本殿助了力。
    待本殿登基,也能保宋家安宁。
    宋师垂首,不动声色,又躬身行了一礼,余光瞥见洛放的衣摆在视线中顿了片刻,逐渐走远了,这才缓缓直起身。
    他掀开帘子回了营帐。
    宋书坐在临时搭起的软榻上,拿着两盒药膏低头在看,听闻脚步声也没抬头。
    屋里点了灯,设施一览无余,因为那茶香,两人如今都有了后遗症,宋师扒着桌椅都检查了一遍,听见宋书淡声道:我翻过了,没有问题。
    宋师便坐在桌边,倒了杯水,特意闻了闻有没有什么味道,这才喝下去。
    他和宋书都没洗漱,也是怕真有什么事来不及跑,洛放也体贴,没提过这事,但屋里也备了水,只能简单擦一擦。
    他精神紧绷了近一天,拿毛巾擦了脸,这才感觉呼吸顺畅一些,扭头去看宋书,见他还在端详那两盒药膏,便洗了手把毛巾扔在盆里:那太医说你还要喝药退热,可惜我没看看那药单子。
    你看做什么?宋书淡然地揭开手里的药盒,你又记不住。
    所以我没看,宋师站在他面前,低头去看他手里的药膏,这药膏有问题?
    没有。宋书伸出手指,抹了一块雪白的膏药,话题一转,接上了宋师方才的话,我看过他的单子。
    宋师诧异挑眉。
    宋书表情淡然,轻声说:瞥了一眼而已,大致都是常用药材,没什么问题。
    宋师笑了笑:你还懂这些?可以啊二公子,我以为你这个大才子,只会吟诗作画呢。
    宋书漠然:略懂。反正只要没人动手脚,肯定吃不死人就是了。
    第35章 共治 只是你都不知道万、人、迷
    宋书和自己一样存有绝对的警惕心, 这让宋师很欣慰:自己家的白菜,不能让别人家的野猪叼走了,洛文方又是一个单相思, 没戏。
    他低头看见宋书手上那块药膏,问道:你要擦药?
    宋书刚刚自己擦过脸和手,这会儿正自己把药膏涂在手腕的伤痕上,他面色平静,肤色白皙, 如果不是嘴唇还干涩,宋师有时候都会忘记他还在发着烧虽然烧了这么久大概率也降下来了。
    宋师想到这个,便伸手道:背后你擦不到, 我帮你吧。
    宋书顿了顿:不用。
    你不会害羞吧?宋师挑眉,都是大男人,你怕什么。我还是你哥呢。
    宋书右手在擦药,左手还没反应过来, 手里的盒子便被他抢了过去,顺着眼前的阴影抬头,宋师站在他面前, 把盖子丢到旁边的桌上, 居高临下地朝床榻抬了抬下巴:转过去。
    宋书抿唇, 拉下腕间的袖子:我可以自己来。
    宋师不太懂他这么坚持做什么,偏了偏头, 一脚抵到床榻边沿,倾身低声道:做什么?你难不成还要我帮你脱衣服?嗯也不是不可以
    他话音落下,手还没放到宋书肩上,宋书已经垂下目光,伸手开始脱衣服:不用。
    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又不是没让他看过。
    宋书转过身去脱了外衣,把头发扎起来,手臂的弧度纤长又漂亮,宋师在山洞里看他的身材没什么感觉,而今在灯光下重新打量,却又因为他的动作心情十分微妙。
    宋书尚未察觉,他将刚刚给太医看时便解开的扣子重新解开,葱白的指尖顺着腰带往下,衣衫从他白皙的肩头滑落,露出深陷的背脊和线条流畅纤细的腰身,蝴蝶骨让他的背身显得清瘦至极,又有一种无法言语的脆弱美感。
    如果不是那块硕大的伤痕,这美便更加惊心动魄。
    他背对着宋师坐着,宋师看他还背上的伤口有些脓水没有清理,干脆端了盆干净热水过来,先帮他擦了背,然后再洗了手给他上药。
    这整个过程里宋书四肢都是僵着的,偏偏宋师还一边给他擦一边在他耳边说话,吐息间的气音都吹在他耳畔边:
    我先前出门,是听到了些声音。因为是一个人的动静,我就没带上你。那个所谓的带她出来的侍卫虽然确有其人,也确实不见了踪影,但我的确没有看到他。
    你妹妹洛姣,是自己跳下水的。
    宋书因为你妹妹这个称呼而顿了顿,随后面不改色地推开他,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凑在人耳边说话?
    习武之人五感通敏,他们不这样说话,帐外那些侍卫很容易就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宋师也没看到营帐里有纸笔,挑起一边眉道:为什么?不然怎么办?
    他站着弯腰的动作有些艰难,说完这句话便直起了身。
    宋书瞥见他的动作,在他疑惑的目光里沉默了一下,随后转了个方向,趴到床榻上,把后背留给他,然后示意他过来。
    宋师在床榻边坐下,又被他拍了拍手臂。
    他抬手。
    宋书将他手掌翻转,一只手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地写字。
    宋师眨眼,分辨出笔画的轮廓来他写的是:痒。
    一个动作,一个字,回答了他两个问题。
    宋师只感觉掌心酥酥麻麻,像是爬过了几行蚂蚁,如隔靴搔痒,让他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得劲,不由自主动了动手指,心说:这好像也不比凑在耳边说话的痒好多少吧?
    宋书拉住他的手,抬眸淡淡瞥了他一眼,宋师又只好不动了。
    宋书继续写字。
    怕他不懂,动作还放得格外慢:
    我暂且不问她,我问洛方文。你先告诉我,在你看到的未来里,他可不可信?做了些什么?为何你今天如此防备他?
    这话写完,宋书抬眼看他,手还放在他掌心上,指尖的温度触感温热。
    洛放让人给他们都放了一套新衣服,宋书的放在床头。而宋师方才洗脸,顺道脱了那件洛放的衣服,扔到一边去了。
    他又眨了眨眼,翻手将宋书的手抓住摊开,学着他也一笔一划地写道:
    你不是说,我看的是一本书,而你是一个人,和书里的纸片人不一样吗,怎么又像我求证这个?
    难不成你也如此防备,只是因为我的态度?
    这句话有些长,宋书便也耐心地等着。
    他发现宋师的手比他宽大,兴许是常年习武,虎口还生了一层老茧。不像他的手,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但他的手并不粗糙,只是连指节屈起的弧度都充满了一种张力。
    待宋书反应过来他写下的是什么,便垂眸慢条斯理地回道:偶尔还是可以求证一下的。现成的预知大师,能省去很多麻烦。
    不用白不用。
    宋师:您可真是物尽其用。
    他顿了顿,写道:他没做什么,只是
    宋书见他突然停住不动,眼神疑惑,偏过头的眸子里装着四个字:只是什么?
    宋师继续划下去:我先前说过,你杀了我后,谋反篡位、登基称帝。知道整个过程为什么能那么顺利吗?
    宋书心中有了猜测。
    宋师静静地看着他,最终还是在他古井无波的眼神里写了出来:是他请他生母舒妃一同为你证明了皇子身份。还收买锦衣卫指挥使,凑齐了一半的虎符送到了你手里。
    然后亲手将你捧上了皇位。
    宋书默了默,写:为何?他没有条件?就这样帮我?
    宋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自然不可能。
    在你登基前一天,他拿着另一半的兵符,表示想和你一起,双皇共治。
    回到这个时间点的宋书软肋已经不见了,他的弱点被他亲手摧毁,此后那副温柔的模样就成了他人记忆中的幻影,他所有的软弱都被自己埋葬在了废墟里,留给世人的样子只剩极致的冷静。
    洛放知道让他嫁给自己不现实,这是一匹孤狼,他不会允许自己做个一辈子只能待在后宫里争风吃醋一无是处、碌碌无为的皇后,而他也并没有爱宋书爱到抛却男人的尊严去做这个皇后的地步,同样的,他也不甘为人臣。
    他为自己那个昏庸的父皇下跪了十几年,往后几十年,他不想再跪任何人。
    说是请求,实则是胁迫。
    然而他言辞恳切表情真挚,全程都始终把主动权放在宋书手中,做足了谦谦君子的样子,奈何宋书并不上当,他直言如果洛放想要做皇帝,他可以放弃这个位置。但要他跟洛放在一起,这不可能。
    洛放随后沉默离去,半个月后,在府中郁郁而终。
    宋师一直觉得这个结局很不合理,洛放虽然表现得一直十分君子,但他也是有野心的人,会就这样放弃皇位吗?
    但也许是作者写到后期写崩了,不止是有些其他的疑点没有填完,也没有交代洛放的死因到底有什么隐情,就这样大结局了。
    而正如宋书所说,这里毕竟是个真实的世界,跟书中有许多偏差,许多书里没有讲过的事情,也许在这里都会得到合理的解释。
    只是现在他们都不得而知。
    宋师提起双皇共治,宋书便想到前朝一个名闻天下的典故,那便是双皇共治的由来。
    几百年前是乱世烽烟,六国相争、百家争鸣,楚国公子白和燕国公子时乱世相逢,双方皆是男子,因彼此才情而惺惺相惜,有实打实的过命交情。
    此后楚王崩,公子白上位,攻打其余四国,却唯独放过燕国,燕国内乱,公子时趁乱掌权,与公子白相争,势均力敌,各自打下中原半壁江山,四国亡,独余燕楚。
    史记戈壁之战后,燕楚两败俱伤,一月后楚王送和氏璧前往燕国,使臣求见燕王,双方约在浦南江边相见,互交国玺、两国合一,一为皇,二为帝,双皇由此共治天下。
    皇帝之名也由此而来。
    虽史官极力遮掩,但不管是时人还是后人,其实都对这件事心照不宣:
    两位皇帝是彼此的伴侣。
    他们一生无后,从皇室宗门里抱养了一个孩子倾心教导,就连离世都是相继的时间。
    这样至死不渝的感情,世人却始终都觉得见不得光明,时至今日都有人批判那时的双皇共治,认为双皇共治分割了皇权,使得中央权力无法集中,但实则那段时间,是前朝政治的鼎盛时期。
    在宋书看来,共不共治无所谓,有所谓的是宋师说,洛放想跟他做双皇。
    迄今几百年来,由于史官使劲的遮掩,如今的双皇共治已经变成了兄弟情的代名词,所以如若洛放想和他共治,用的是兄弟的名义,除了保皇党可能又要大闹一番,其实是没有多少反对声的。
    宋书诡异地顿了顿:
    他帮我登基,便是想与我共治?
    宋师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他在想什么:想当皇帝,自己做这个皇帝不就行了,扶持他登基又和他共治,这么麻烦干什么?
    宋师一想到隔壁还有只野心勃勃的野猪在那里对自家白菜虎视眈眈,而白菜被盯上了也不自知,心情就十分微妙。
    他刚好帮宋书擦完药,手指在他脊背上划过,因这白嫩的触感而顺手摁了摁,宋书一顿,抬眸瞥过来。
    宋师收了盒子,若无其事地写:因为他喜欢你啊,他是你的追求者。
    宋书:?
    宋师把这话坦白说出来了,心情也舒畅多了,见他有些懵懂,挑眉一笑,又拉过他的手写道:
    忘了告诉你了,杨川其实也是你的追求者,还有很多人对你一见钟情,只是你都不知道万、人、迷。
    他最后三个字写得格外慢,坏心眼地非要用这慢吞吞的动作折磨宋书的神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较这个劲,反正就是要调笑一下才舒坦。
    宋书:怎么这么幼稚。
    第36章 别闹 我这是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宋书第一次听万人迷这个词, 但也能大概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因而抽了抽眉角,反手写:
    洛方文不算, 我也没见杨三全对我有什么不对劲又是书里写的?
    宋师轻哼一声:你只看看你这张脸,多少人对你一见钟情垂涎至极。杨川没对你真的动心,是因为我警告过他而已。
    宋书眸里划过一起幽光:警告?
    宋师不想写了,他实在嫌麻烦,盖住宋书的手, 倾身在他耳边道:当然,我只是觉得你对他没意思,干嘛耽误人家?不如早早跟他说清楚。
    宋书推开他抽出手, 翻了个身坐起来,动手披上衣服:你怎么知道是耽误?万一我对他有意思呢?
    还有隔壁那个,他顿了顿,抿唇一笑, 眼尾仿佛都带了潋滟的光泽,哥哥,你防着他, 只是因为他对我有那种心思?
    宋师是个直男, 他从没了解过gay这个物种的存在, 第一次了解就让他对gay的属性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抗拒,又在抗拒之时忍不住去同情从头到尾都在被耍的宋书。
    时至今日, 他见识过许多人为宋书神魂颠倒,真正了解了这张脸的杀伤性。
    这种美不分性别,只要是个人都能被他打动,因而宋师对同性之间的感情也变得佛系了一些,他其实觉得爱这种东西能分什么性别呢?有些人只是见色起意, 而有些人是真的爱入骨髓,性别不应该成为他们在一起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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