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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拯救邪神之子[快穿]——狂渚(27)

    贺松明:因为我确实是正确的。我不是人类,不会为了所谓的颜面或小伎俩故意说谎,我严格按照程序做事。
    阮陌北:那你为什么要笑?
    贺松明一愣,旋即他抬手碰了碰自己正微微上扬的唇角,疑惑道:有吗?
    眼前的AI突然陷入沉思,阮陌北终于扳回一城,心里却说不上舒爽,他默默注视着贺松明,发现他的右眼似乎隐隐闪着红芒。
    阮陌北一惊:你
    他还没来得及提醒贺松明,眼前景象便骤然一转,那个持续了许久的省略号终于过去,文字开始再度滚动。
    总统套房消失不见,周围的场景幻化成了酒店走廊,厚实的天鹅绒吸收了所有的脚步,阮陌北发现自己正被一个人搀扶着,摇摇晃晃向前走去。
    他垂着头,视线中只能看到那个人的手,粗大的手指上带着婚戒,银闪闪的戒圈上,镶嵌着一颗黑曜石,正跃动着变化形状。
    病毒?!
    那这个人,就是贺松明所说的投资商吗?
    阮陌北想要去看那人的脸,却发现自己身体变得不受控制,他几乎完全动不了了,眼前的文字仍然在不断滚动。
    【*!#¥?}¥@#】
    全都变成了乱码。
    贺松明在哪儿?他要被带去做什么?
    阮陌北心中顿感不妙,顶流明星,投资商,醉酒,酒店,想让他不往那个方向想都困难。
    在他潜规则过贺松明后,剧情一跃来到了他被投资商灌醉或下.药的地方吗?
    这就是潜人者终被潜?
    乱码划过,无法给他任何提示,阮陌北心急如焚,却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个错误举动就让计划前功尽弃。
    他在内心呼唤着贺松明,兴许是两人之间距离太远,加密通讯里没有回应。
    要怎么办?
    等病毒人把自己带到房间里吗?到时候门一关贺松明岂不是更不可能过来了?
    阮陌北大脑急速运转思考着解决方法,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道抓着他肩膀将他向后拽去,下一刻,拳头直勾勾砸在了投资商的脸上!
    贺松明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男人气息急促,大概是直接爬楼梯上来的。阮陌北身体软绵,眼睁睁看着贺松明将他护在身后,朝着投资商的肥猪脸又是一拳。
    【(*!#¥@#?}@#%】
    赞助商的脸诡异地凹陷下去,黑红色的汁液从中流出,落在贺松明的手上。
    病毒咆哮着蹿出,转眼钻进了墙上的挂画!
    贺松明身形有片刻的模糊,他回过头,眼中闪烁的红芒更胜。
    它感染的程度更深了,阮陌北心下一沉,他主动抓住贺松明手腕,试图帮助他抵御病毒的入侵,却被贺松明拒绝。
    贺松明在原地占了两秒,身形逐渐稳固:我没事。
    阮陌北不信:真的吗?
    我起码还能进行抵御,但您从未有过应对病毒的经历,万一被感染才是真的糟了。贺松明看向病毒逃走的空白挂画,走。
    两人追入画中,身体化作数据流,从一个文本文件跃入至另一个文件。
    在身为数据的贺松明身上,黑芒突然疯狂闪烁,在两人再一次化作虚拟实体时,才堪堪停住。
    这一次,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包厢中,非常幸运,两人面对面坐着,免去了寻找的功夫。
    顾不得去看已经出现在眼前的文字,阮陌北率先问道:你还好吗?
    贺松明的表情有些僵硬,眼瞳已重新恢复成正常的黑色:虚拟机运行正常,应该只是溯源过程中的正常现象。
    阮陌北第一次在AI贺松明口中听到应该二字,如今的情况就连它也无法笃定,但进行到这种程度,已经没有退路了。
    寻找病毒还有一线生机,不去找,他会死,它也会像725号据点原本的AI那样,成为残害人类的凶手。
    这时候,对面的贺松明突然冷不丁地道:分手吧。
    阮陌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旋即他反应过来,贺松明是在走剧本,赶忙去看眼前的文字:你说什么?
    我说,分手吧。贺松明冷漠道,我们不要再在一起了。
    闹分手吗阮陌北尽力想要装出被甩后悲痛欲绝难以置信的模样,可惜,他装不出来: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我已经厌烦了。贺松明站起身,不再看他对面已然红了眼眶的阮陌北,曾经他们有多相爱,现在的他就有多冷漠。】
    【只是那身侧紧握的拳头出卖着他真实的内心,贺松明只能将颤抖的手插进口袋。】
    【这个小动作完全没能被慌乱中的阮陌北注意到,他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
    用脚指头想里面肯定有什么我为了保护你所以现在不能说的缘由。
    阮陌北赶紧用手指在面前的杯子里蘸了下,抹在眼皮下方当做眼泪,哀哀切切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只是没感觉了。】
    加密通讯里,贺松明疑惑道:为什么人类总是不能冷静地坐下来好好谈谈,把所有误会都一口气说清楚呢?
    阮陌北:说清楚了就没有后面的故事可以写了吧。
    贺松明:效率为0,自我损耗极大的处事方式,真不愧是人类喜欢的。
    阮陌北:那如果是你遇到了什么类似的情况呢?说出来有可能会伤害对方,隐瞒是能想到的最好保护,但会造成感情上的更大伤害。
    贺松明:先生,向一个AI提问这种问题是没有意义的,我不会爱人,无法判断感情上造成的伤害究竟有多严重,并由此做出准确抉择。
    阮陌北莞尔,但现在,他已经不能再和贺松明通过加密通道说小话了。
    冷冰冰地扔下那句没感觉,贺松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间,到了通讯范围外。
    原文中的主角没有追出去,阮陌北老老实实坐着看那些仿佛泣血的心理描写,竟也从中感觉到一丝丝虐心来。
    感情真是个神奇的东西。阮陌北默默地想,多少人被它折磨,又有多少人沉溺其中。
    就连他自己,都要在上个世界的任务结束后付出全部积分,回去一趟去做告别。
    阮陌北突然又有点开始难受了,他深吸口气,到底没料到区区一次灵魂碎片的搜集,对他的影响会那么大。
    这才刚刚完成两次,之后还不知道要重复多少遍这样的故事,他真的能受得住吗?
    大段大段的心理描写终于到了尽头,阮陌北胡乱抹了把脸,尽力不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他站起身,忠实地按照原文描写,表现出眼前突然一黑的样子,随即浮夸地倒在了地上。
    落地的瞬间还不忘用胳膊垫着脑袋。
    【不知过了多久,阮陌北在隐隐约约的疼痛中苏醒,他睁开眼,看到纯白的天花板,眨了几下眼睛,意识渐渐回笼。】
    【昔日爱人冷漠的话语仿佛仍回响在耳边,阮陌北多么希望那都是一场梦,梦醒了,贺松明还会一如既往地陪在他身边,攥紧他的手,和他一起面对所有风浪。】
    【医生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的阮陌北已经醒了,她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恭喜您先生。她说,您怀孕了。】
    阮陌北:???
    阮陌北这下是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您怀孕了。医生道,已经有四周了。】
    阮陌北沉默不语,他在被子下的两腿夹紧,确定这个世界里的自己确实是个男的。
    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阮陌北骤变的脸色让医生意识到了什么,她收敛起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还好吗,先生?
    没事。阮陌北深吸口气,忍着流泪的冲动,努力对医生笑道,谢谢,我只是太激动了。】
    阮陌北整个人都是傻的,他现在根本不用伪装,精神恍惚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
    【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一个属于他和贺松明的孩子。】
    什么鬼啊!
    这个世界男男都可以生子的吗?!
    那凭什么不是贺松明生?
    阮陌北浑身都有些发抖,这才是溯源的第三次循环,他已经经历过了兄弟骨科,顶流潜规则,和男男生子了,谁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惊爆眼球刷新三观的内容和设定?
    【他要瞒着贺松明,生下这个孩子。】
    生、下、这、个、孩、子。
    阮陌北突然想知道,如果他现在用力把肚子装上桌角,会不会就此流产。
    他怎么会有用来生孩子的硬件啊!孩子生的时候要从哪里出来?菊花吗?
    阮陌北人生中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生理构造来,跟了他二十四年的身体,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
    【他和贺松明已经分手了,如果让贺松明知道,一定会让他打掉。】
    【他要到一个贺松明找不到的地方去。】
    沉浸在自我怀疑中的阮陌北本能地依照眼前的文字提示,出院,收拾行李,买机票,前去机场,完成了带球跑的过程。
    一直到坐上前往另一个城市的飞机,阮陌北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这个套路他其实见过,不就是十几年前最流行的什么小白花女主带球跑,几年后带着一对天才宝宝归来,孩子五岁就成为世界知名黑客,精通十几个国家的语言,长得和男主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的女频文吗!
    只不过,现在小白花女主变成了他。
    希望之后不会有具体描写生孩子的情节。他脆弱的心脏已经经受不起折磨了。
    阮陌北闭上眼睛,在飞机起飞的轰鸣声中,等待转场。
    【月讒?*@#迥隨[数据删除]臥%@¥鎗螟】
    再度睁开眼时,阮陌北发现自己又一次躺在了医院病床上。
    他骤然有种十分不妙的预感。
    护士走过来,将一个长约五十厘米的,用襁褓包裹起来的东西轻轻放在他身边:恭喜,是个男孩。
    阮陌北:
    阮陌北用力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冷静,冷静,大局为重。
    重复几次后,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忍住掀开被子拔腿就跑的冲动了,才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头。
    孩子的脸被襁褓遮住了,阮陌北伸出手,轻轻拨开襁褓
    黑漆漆的病毒倒吊着三角眼,正在对他咧嘴笑。
    阮陌北:!!!
    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病毒就猛然蹿出,转瞬冲进了他身体。
    阮陌北眼前一黑,耳边充斥着嘈杂的电流杂音,刺耳到让人几欲呕吐,他的身体分崩离析,变成数据流,被病毒植入,肆意入侵。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中疯狂涌动,黑色的,带着腥臭气息的,见不得光的,阴暗粘稠的,被封印进时光中的
    回忆。
    第34章 o( ̄▽ ̄)d
    但那些跃跃欲试的东西终究没能成功冲破禁锢, 长久不停的尖鸣取代了杂音,阮陌北感觉自己正在某个狭小的地方不断翻滚,像是一块死掉的生肉, 或者说, 尸体。
    终于,他掉在了地上,滚了两圈。
    阮陌北挣扎着爬起来, 跪在地上疯狂干呕。
    他头晕眼花, 几乎看不清东西,过了好久,才勉强视物。
    这是一个很长的长廊, 很黑, 几乎没有光。
    阮陌北撑着墙爬起来, 用拳头擦了下唇边,他在心里喊贺松明的名字, 呼唤石沉大海。
    这次只有他一个人吗?
    阮陌北低头看向自己双手, 看不出异状,但他明明白白知道, 自己应该是被感染了。
    那个病毒没有直接杀灭他,不知道是好是坏, 现如今, 他需要尽量地找到解决办法。
    阮陌北用力握拳, 开始观察四周。
    走廊不算太长,中间连接着数个宽阔房间,有不知来路的光源隐约照亮轮廓, 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许许多多的门紧闭, 落着厚重的挂锁。
    楼梯在身后不远处的位置, 通往上方的未知,阮陌北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先在这一层稍作探索。
    一直滚动在眼前的文字不见了,突然的空荡荡反倒让阮陌北感到不安,他慢慢向前走着,纵然尽量放轻了脚步,仍做不到完全不发出声音。
    被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回响在空旷走廊里,一下下落在阮陌北心上。眼睛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看得更加清晰。
    地上有一串血迹,如同有什么流着血的东西被暴力拖拽着向前走,血迹已经干了,但颜色还没变黑,应该时间不会太长。
    阮陌北迟疑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朝着血迹延伸的方向走,他回头望了眼身后,一片黑漆。
    周围静得没有丁点声音,阮陌北最终还是决定再向前一段距离看看。
    他现在在虚拟机的空间中,也许会有数据化成的鬼,或者什么怪物,但现在他也是数据化成,大不了身体被打散,不会真正死去。
    终于到了第一个由走道连接的厅廊,两边墙上一扇窗户都没有,无数未知的雕塑紧贴角落,上身残破地倒塌在一边,构成一片黑拙的阴影,看不清具体什么样子。
    血迹没有丝毫迟疑,继续向前,阮陌北犹豫了下,先在厅廊里转了圈。
    他仔细观察了雕塑,认出那似乎是个成年男人,只是所有的脸部都遭到了严重毁坏,无法知晓面容。
    从腰部一分为二,胸口被刺穿,捂着喉咙好似窒息,头部整个炸裂开,身体扭曲成奇怪的形状阮陌北伸出手,指尖触碰到浑身充满裂纹的一个雕像,石膏冰冷的质感仿佛深入骨髓。
    这好像代表着不同的死法。
    阮陌北有点发毛,他赶忙收回手,回到中央位置,意识到这一点,周遭的一切都变的愈发诡异。
    这些雕塑是代表同一个人吧,他做了什么,才被摆了那么多代表不同死法的雕像?
    阮陌北不敢细想,他继续向前,穿过同样有很多带锁小门的走廊,来到了第二个厅廊。
    这里同样有许多雕塑,同样脸部被损毁的男人,但每一个都是和之前不同的死法,没有重复。
    血迹还在继续,走廊长到看不见尽头,阮陌北踟蹰片刻,决定再向前看一个,就原路折返,上楼梯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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