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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你清醒一点——二九撼灯(34)

    好一通发飙,起因是儿子考了好成绩。
    贺中鹤站客厅中间,看着老妈刚才怒极时摔碎的杯子,离谱得想笑。
    突然就什么也不想干,立在那儿不动,连呼吸都不想。
    什么狗屁学习,什么狗屁高考、什么狗屁成绩、什么狗屁过生日,都他妈一把火烧了烧个精光吧,去他大爷个腿儿的。
    漫长的静默和内心快要爆出来的烦躁越鼓越大,这时候响起的敲门声很突兀,把他暂时拉了回来。
    贺中鹤拖着站麻的腿,疲惫地走过去打开门。
    我听着有动静。雁升往里看了看,一看就是一地碎玻璃杯子,没事儿吧?
    贺中鹤直直地站着,看着他。
    沉闷烦躁的巨大高压舱就跟突然被人破开了似的。
    狗屁成绩狗屁什么的先扔一边儿去。
    他现在想逃出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贺中鹤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开口声音都是哑的:去你家。
    第46章 你能朝那边睡吗。
    睡前活动非常枯燥。
    毕竟再有六次月考就高考了, 这会儿不可能上学期间有事儿没事儿睡前看电影聊闲天。
    况且刚在家经历了杜兰珍的血雨腥风,他现在也没心情玩。
    相对无言坐书桌跟前刷了两页题,贺中鹤觉得这会儿身心俱疲, 从暑假开始认真学习到现在从没感觉这么累过, 看着台灯底下刺眼的密密麻麻的字儿非常心烦。
    累了。他清清嗓子, 站起身来看了眼时间,才十一点多, 平时他回家后都学到十二点的, 我睡哪?
    好刁钻的问题。
    想睡哪睡哪。雁升唰唰写着数学大题专项训练, 没抬头。
    好犀利的回答。
    他家沙发不是长沙发, 就软得不成形的一懒人沙发。
    三间卧室有两间空着, 没客卧,连个折叠床也没有。
    正纠结的时候他听到楼道里呼腾一声开门声。
    家属院的楼是老楼,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一般。
    然后老妈的吼声就响彻楼道了:贺中鹤你给我回来!
    雁升依然唰唰写着, 也听得很很清晰。
    贺中鹤有点儿没面子,老妈这应该是起夜时发现他没在家, 猜到他跑雁升这边来了。
    他恼火又无奈地走过去打开门,声音里满是疲惫:妈, 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就放我一晚上,我这就洗洗睡了, 咱消停会儿,我真挺累了, 胸闷。
    杜兰珍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药我吃了。其实他今晚上没吃药, 这会儿看着药啊病啊老妈啊之类的格外烦,晚安妈。
    他竭力控制着没摔门,把门轻轻带上了。
    杜兰珍这会儿的状态已经差不多恢复正常了, 不知道明天早上能不能彻底翻篇。
    也不知道之后还会踩着她什么雷,不知道她还会发什么样的飙。
    贺中鹤深吸一口气,胸闷不是假的,他现在真有点儿憋得慌,而且不是漏吃一顿药的心理作用。
    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他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学习考试连轴转这些天,眼圈熬得乌青。
    我能睡你床吗?他看着憔悴的自己,崩溃边缘的人没工夫寻思合不合适,他现在就是想趴雁升床上去赶紧结束这一天。
    听声音雁升那边翻了个页:嗯?
    我要睡你床。贺中鹤说。
    两秒钟的安静。
    睡呗。雁升说。
    洗澡前贺中鹤本来想回家拿睡衣的,犹豫一下后还是没去。
    给件睡衣穿。他拖拖拉拉赖赖蔫蔫走到雁升旁边。
    雁升没说话,起身去衣柜翻衣服,然后拿出来一套自己的褐色睡衣,扔给他:凑合下吧。
    没那么讲究。贺中鹤接住了,进了浴室。
    一个澡已经洗一个半小时了,期间雁升贴浴室上听了三次,还以为他晕里头了。
    洗热水澡挺享受,放空大脑,挤挤压压的各种知识题型扔到一边,让人烦躁的事儿也扔到一边,温热的水兜头淋着,站暖光灯底下,有种重获新生的圣洁感觉。
    正陶醉在圣洁之中的时候,浴室门被敲响了,贺中鹤这才回过神来。
    还没洗完啊?雁升站外头问。
    完贺中鹤关了喷头,热水刚一停就结结实实打了个寒战,他赶紧又拧开了,没呢。
    最后一直磨磨唧唧到十二点多,他才从浴室带着圣洁的光辉走出来:靠,刚暖光灯开太大,出来看东西都绿了。
    有牙刷吗?他问。
    架子上有一次性的。雁升说。
    他翻了下架子。不止有,是有巨一大盒,一次性牙刷一次性牙膏一次性小香皂和一次性沐浴露洗发水。
    而且这些一次性日用品的包装上没印某某酒店的字样,不知道雁升买这么多这些东西干什么。
    贺中鹤边刷牙边研究着手里的牙刷,含含糊糊地嘟囔:谁上你家都挺方便吧?
    雁升坐书桌前笑了笑没理他,这人今晚心情看着都跌进马里亚纳海沟了,说话带阴阳怪气带火|药味儿就让着点儿呗。
    然而贺中鹤显然不只是带了一点儿火|药味儿,怎么着也得是个大加农|炮了:你这干脆改造个民宿得了,来住的都体验下男高中生生活,多新鲜呐。
    雁升依旧没理他,他老是寻思不到点上,看见盒一次性日用品都能多想到这个程度。
    贺中鹤进卧室后雁升洗澡收拾完,没一会儿也进去了,关上卧室门看了他一眼:睡吧。
    啊贺中鹤本来还是挺不爽的,一看他关门又有点儿愣了。
    两个洗香香的男人瞬间待在了一个密闭的小空间里。
    你自己住晚上睡觉还关什么门啊。贺中鹤说。
    开着门一关灯,门口黑咕隆咚的。雁升说。
    好像很合理。
    贺中鹤没吱声。
    其实刚才光顾着烦躁去了,这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看这意思今晚上两人要睡一屋了。
    而且是睡一床。
    贺中鹤有点儿臊得慌,他其实现在很想跟雁升说你去别地儿睡呗,但这就人家床,而且也没别地儿可睡。
    他又想说我去别地儿睡呗,大不了我打个地铺,贴着地暖还暖和。
    但刚才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跟雁升说我要睡你床的时候就不是这怂样儿了,那语气跟强抢民女似的。
    贺中鹤心虚地吸了吸鼻子,钻进被子里:进来呗。
    说完这句后他特想给自己一嘴巴子。
    啊啊啊啊好他妈奇怪!
    这时候胡胡走到卧室门口扒拉开门,喵了一声,看着这两个奇怪的人。
    被另一双眼睛看着,贺中鹤更躁得慌了:这猫怎么回事儿,谁教的它开门?
    不光会开门,还会开窗户,自学成才。然而雁升从衣柜里拿了床被子就往外走了:我睡沙发。
    哎!贺中鹤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他这一走让他有点儿扑空的感觉,你那沙发能睡吗!
    能,蜷着就行。
    你睡那儿猫半夜踩你脸在你脑袋上拉屎!
    不会,它很乖。
    客厅到处都黑咕隆咚!
    我不怕。
    贺中鹤看着他,觉得自己彻底败了,睡这儿行不行?
    虽说一人一床被子,而且隔得不近,互相碰不着,但对方稍微一动还是很清晰地就能感觉到。
    窗户和门都关着,屋里非常静,窗帘也比较遮光,外头路灯光车灯和各种建筑的灯光都透不进来。
    别翻了,雁升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听着比平时低,已经两面金黄了。
    贺中鹤叹了口气,偏头看着他侧脸轮廓:睡不着。
    跟我睡一起不用这么兴奋。雁升说。
    雁升。
    嗯?
    你有时候特别欠抽。
    雁升笑了,不光能听到,睡一张床上也能感受到。
    明天周四是吧?他问。
    贺中鹤想了想:嗯。
    这周大休什么安排?雁升问。
    这问得好,本来安排是生日正好赶上大休,叫上他和石宇杰那一伙人一块儿吃饭唱歌放松下,或者按老妈原定的请假来个环球游当成年礼物,结果环球游是不用想了,吃饭唱歌他也没什么心情,老妈的诡异状态一直潜伏着随时可能爆发,他这烦躁估计得持续一阵子。
    学习呗。贺中鹤说。
    既然这生日不过了也就没别的事儿可干,继续学习,跟老妈抗争周旋。
    顶多再去滑个滑板散散心,板儿放床底下都落灰了。
    反正怎么没意思怎么过,怪心酸的。
    别闷头学了,雁升平躺着,慢慢地说,转不动了就歇歇。
    那倒没有,贺中鹤顿了顿,你现在还想上S大吗?
    嗯,不出意外就那儿了。雁升说。
    为啥不考虑考虑那两个啊?看你这意思一考完就要给人招生办拉黑了。贺中鹤其实一直挺不解的。
    雁升笑笑:我更看重专业,鸡头凤尾,到时候要是被调剂专业了多闹心,况且S大也是牛逼的。
    什么专业?贺中鹤有点儿好奇。
    建筑学。雁升说。
    挺羡慕雁升这种方向明确的感觉,他这些天也一直在拼命学习,但其实迷茫得很,拿着越来越高的成绩,却没有想去的地方,说到底学习只是在试着挣脱老妈给他筑下的桎梏罢了。
    我还不知道去哪。贺中鹤声音闷闷的。
    他想起暑假那时候韩子茹经常跟他聊天,也提过S大,现在她正准备考研,争取本校保研名额。
    就自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后天就成年了,未来一片茫然。
    别想多了。雁升翻了个身,朝他这边侧着,睡吧,再过五个小时又要起床了。
    这样一转过来两人就靠得很近了。
    你能朝那边睡吗。贺中鹤说。
    不能。雁升往上拉了拉被子,应该是困了,声音有点儿低哑。
    他这种迷迷瞪瞪慵慵懒懒的声音贺中鹤第一次听,并且是在这样不怎么正经的环境下。
    被窝里很暖和,贺中鹤也有点儿困:我发现你声音好听的时候就没那么欠抽了。
    那我一直并不欠抽。雁升故意把声音又放低了些,你是不是有点儿颜狗声狗属性啊,所以觉得我挺招人的,或者说挺招你的。
    贺中鹤觉得有些发晕,被子可能盖得太厚了点儿,他现在脸很热:有意见?
    没。雁升笑了。
    跟他待久了,贺中鹤脸皮也跟着越来越厚:那你就不颜狗声狗啊?我这么大一帅哥天天搁你眼前晃悠,其实你早美得不行了。
    可能也有点儿吧。雁升说,所以你招着我了。
    贺中鹤觉得空气里有什么东西瞬间炸了,嘁哩喀喳的,炸得他头晕目眩,躺被子里有点儿要融化的迹象。
    第47章 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复
    早上贺中鹤是被震天响的闹铃直接吓醒的, 差点儿骨碌床底下去。
    睁眼的瞬间发现最惊悚的不是警笛头效果的闹铃,而是他胳膊腿都搭雁升身上,整个人都在被子外头, 睡姿非常豪放。
    相比之下雁升睡得跟做床垫广告似的, 躺床上摆得非常正。
    让贺中鹤怀疑他正装睡。
    闹铃在雁升那边的床头柜上, 伸手去按会非常艰难。
    耳朵都要聋了,他碰了碰雁升:快按。
    闹铃巨响中, 雁升一动没动, 睡得非常香。
    我操?这没装呢?
    贺中鹤挣扎着坐起来, 猛拍他几下:醒醒!
    雁升依旧酣然。
    贺中鹤嘶了一声, 摸黑爬过去伸长了胳膊, 拍了好几下才把闹铃关死。
    终于安静了,他出了口气,打开床头的夜灯。
    这么响的闹铃声都没能把雁升唤醒, 不是失聪了很难解释。
    冬天起床非常折磨人,天儿还黑着, 被子外头是冷的,衣服也是冰凉的, 冬天每次起床贺中鹤都会默默许愿时间倒流。
    然而难受巴巴地换好衣服,雁升还是没动静, 贺中鹤正要再喊他一次的时候,闹铃再次响起。
    他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关了, 幸亏家里没老人,要有个老头老太太的大早上听着这动静不得吓厥过去啊。
    贺中鹤忧愁地按了按太阳穴, 看着雁升:起来!五点了!
    雁升依然没反应,动都没动一下。
    贺中鹤愣了愣,然后猛地弯下腰。
    胸口还起|伏, 也有呼吸声。
    操。正郁闷的时候,闹铃再次响起,这回间隔不到三十秒。
    你这到底什么阴间闹铃!贺中鹤按完闹铃有点儿抓狂了,很不理解雁升是怎么每天五点半准时站到家门口等他的,睡美人啊你?是不是得他妈亲一下你才醒?
    贺中鹤俯着身子没起来,瞪着他。
    睡相挺好看,床头灯映着很有氛围。
    一个没忍住看了好一会儿。
    就颜狗了怎么了!
    冬天大清早可能折磨得人脑子有点儿发热,贺中鹤突然又往下低了低。
    睡美人是吧!
    越贴越近,鼻尖一偏都能碰着鼻尖了,能感受到雁升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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