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学霸你清醒一点 > 学霸你清醒一点
错误举报

学霸你清醒一点——二九撼灯(35)

    然而呼吸都扑到脸上时,闹铃再次响起,吓得他一哆嗦,差点儿真亲上了。
    迅速直起身来按了,他捂住额头,觉得有点儿被吓萎了那意思,气若游丝:醒呗哥你这破闹钟响四次了
    雁升突然开口:第五次就醒。
    我操!贺中鹤被他吓得差点儿来个后空翻,你他妈醒着啊?!
    又没动静了。
    正当贺中鹤以为刚才那是幻觉时,闹铃又响了,这次雁升坐起来按了闹铃,拿过床头柜上的衣服开始穿:早。
    你贺中鹤实在看不懂他了。
    响第一次就醒了,然后半睡半醒觉得自己已经穿好衣服去收拾了,得持续到闹铃第五次响才能彻底醒过来。雁升解释。
    声音一听就非常清醒,醒了得有一会儿了。
    好神奇的起床方法贺中鹤心虚地看着他,所以你一直醒着?
    啊。雁升点点头,听见有人说我睡美人来着。
    那后半句肯定也听着了啊。
    不止后半句,还有贴得不到一厘米
    贺中鹤现在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度过后半生。
    盯着铺得严丝合缝的地板看了一会儿,雁升已经打开灯走出去了,还挺愉快地哼了两句歌,咱也不知道大冷天摸黑爬起来上学有什么可高兴的。
    回家拿书包的时候杜兰珍也起床了,在客厅里浇花烧水,冷着脸。
    贺中鹤没说话,从隔断上拎起书包就走了,生怕多待一秒被老妈拽小黑屋里锁上门,直接给他强制休学。
    棘手的事儿横在面前,但日子不能因此塌了架子。好不容易够着现在的成绩,就算暂时没法平衡学习和老妈令人惊悚的管控,但也能撑一天是一天,实在不行到寒假就得跟老妈提让她去看心理医生的事儿了。
    心事重重地下了楼,两人从食堂那边绕了个弯去吃早点。
    跟他们一样时间早起学习的高三生也挺多,这会儿西食堂坐了不少人,吃饭时桌上还摊着书。
    西食堂是小食堂,早点供应种类不齐全,几乎都是甜口的,果酱包糖包沙拉热狗麻团,非常腻。
    吃早点的时候贺中鹤一边被豆沙饼齁得皱眉,一边听雁升依然很愉快地边喝粥边哼歌:这边早点是不特合你胃口啊?
    下回还是去高一食堂吧。雁升说。
    就这儿吧,还近,我起早了吃什么都差不多,吃不进去。贺中鹤摆摆手,你到底乐什么呢?
    从昨晚睡觉前他就有这个感觉,雁升心情一直不错,这会儿甚至表情都有点儿压着笑那种,相比下自己像个失意落水狗。
    我有吗?雁升挺无辜,喝完粥把杯子在桌上磕了磕,可能今下午大休我心情好。
    谁他妈信啊,这人大休就是换一个地方学习。
    还跟阿姨闹别扭呢?雁升咔哒咔哒捏着杯子。
    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没问这事儿,这会儿就算问了也没碰为什么闹别扭这种问题,这让贺中鹤觉得挺舒服的。
    其实也不是不好意思告诉雁升,但闹别扭的原因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大概吧。贺中鹤叹了口气,想到这个就闷得慌。
    那我家大门常打开,雁升看着他,烦心了就来我这边,阿姨也放心。
    嗯。贺中鹤点了点头。
    雁升把杯子一点点捏扁:其实我是想问你今晚上还来这住吗。
    贺中鹤愣了愣,这个他没想过:不知道。
    出了食堂走到教学楼下了,贺中鹤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虽然这个大休,或者说这个生日提不起劲来干任何事,但去雁升那儿住着还是很享受的。
    具体享受在哪他说不出来,硬要给个回答的话就是跟雁升睡一起的时候挺享受的。
    要不要脸啊还。
    要是能来我这儿的话,雁升慢悠悠地说,今晚可以带你去运动会那天原定的地方。
    出去过夜?贺中鹤转头看着他,很惊讶。
    他从没在除了朋友家的外头过夜,这在老妈那儿是绝对禁止的,有时候晚上去石宇杰家玩儿她都让发位置查岗。
    所以听起来很刺激很诱人。
    如何拐走一只鹤。
    下午大休前最后一节语文老师讲作文的时候,雁升在作文纸上划拉下来这么一句话。
    然后用蓝色圆珠笔画了个小脑袋。
    不对,画习惯了。
    换成黑色中性笔,重新画了一个。
    首先打开袋子。雁升边写边画。
    然后告诉他,带你玩去。
    最后收紧袋口。
    So easy.
    胡乱画完了小四格漫画,下课铃也响了,他在贺中鹤把脑袋探过来看之前把纸夹进了草稿本里。
    又画什么骚东西。贺中鹤撇撇嘴。
    不带这么骂自己的。雁升说完,开始收拾书包,美好的大休开始了。
    贺中鹤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瞬间闭了嘴缩回去清理桌面。
    收拾完东西他先到石宇杰那边转悠了一圈,那拨人都记着他生日,问他今晚上怎么安排的。
    今年免了吧,都蹲家学习得了。贺中鹤说。
    人逆袭翻盘的就是不一样。辛凯啧了一声,那生日就不过了啊?一块吃个饭不也行?
    晚上有事儿。
    行吧。几个人很快散了,这个时候大休各忙各的其实也不错。
    那些人就是凑热闹的,但石宇杰不一样,他跟贺中鹤多少年铁子了:什么情况,你妈不还要给你成年生日大张旗鼓来着?
    别提了。贺中鹤踢了踢桌腿,正闹呢,我现在家都不想回。
    石宇杰拍了拍他,压低声音:晚上来我家吃火锅?不叫他们,兄弟带你偷吹几瓶,你看你这憔悴样儿的。
    这时候拒绝石宇杰就非常残忍了,显得他好像把石宇杰也划到了心情不好别来烦我那档。
    正纠结,雁升在教室前门朝这边招了招手。
    石宇杰瞬间就懂了:噢是这么个事儿!你跟他过就过呗,扯那些理由行了去吧去吧。
    贺中鹤被他搡了一把,将错就错地挥了下手,往前门走去。
    哎等等!石宇杰想起什么似的把他扯回来,拉开他书包拉链。
    贺中鹤感到肩上一沉。
    好了走吧!石宇杰放完东西拍了下他书包,生日快乐鹤儿,十八了。
    嗯。贺中鹤转身抱了他一下,周围有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同学往这瞥。
    考个好大学,明年不论你去哪,兄弟也在。石宇杰呲了呲牙。
    滚吧你,赖死了。贺中鹤笑着往他胳膊上甩了一巴掌,想到明年就不跟他在一块儿了,心里酸巴巴的。
    石宇杰作为他狐朋狗友一般的存在,一起且行且走了这些年,到明年暑假结束竟然就要分别了。
    空落落的感觉。往常年生日都特别热闹,今年各种情绪积在一起一个人受着。十八岁生日不止是生日,也是一个节点,从此往后要被迫接受很多东西,经历很多事情,失去很多人。
    回到家才刚下午三点,雁升把猫送去宠物医院寄养,也没告诉贺中鹤去哪,就让他多穿衣服,最厚的衣服都套身上。
    交代完这些他就出门了,让贺中鹤在他家等着。
    神秘兮兮的,跟他从昨天到现在的状态一样,一副藏着什么小秘密的样子。
    贺中鹤窝懒人沙发里发了会儿呆,打开书包拿出来石宇杰塞的生日礼物。
    是一个老式游戏手柄,裸盒的。初中那会儿两人中午不睡觉偷偷用这种老手柄连电视打游戏,后来坏了,厂家也不做这种手柄了,不知道他是从哪搞来的。
    贺中鹤按了两下,把手柄收进盒子里放好。
    过去半个小时了雁升还没回来,他穿着一身巨厚的羽绒服,在屋里溜达。
    溜达到卧室里,他走到桌子旁,拿起雁升的书翻了翻。
    他的各种练习册都是只挑中难难度的题做的,而且写得像狂草,非常随意。
    百无聊赖地翻完一本,贺中鹤放下书。
    书桌抽屉半开着,里头没东西。
    虽说这房子是租的吧但这也太没生活气息了
    贺中鹤随手刚要把抽屉关上,指尖挨到把手的时候顿了顿。
    好像是有东西的。
    但是?
    他把一盒套从里头拿出来的时候,眼珠子已经快掉出来了。
    天然乳胶超薄冰火一体。
    外头包装的一层膜已经没了,显然被拆开过。
    贺中鹤定定看着手里这盒东西,脑子混混沌沌但转得飞快,有些耳鸣。
    生产日期非常新鲜,上个月的。
    他想起昨天那箱一次性洗漱用品。
    谁上你家都挺方便吧?
    他完全不怀疑雁升是乱搞的人,天天一块儿待着呢,摸得透透的。
    但不排除吃口回头草或者脚踏两条船什么乱七八糟的虽然雁升还没踏上他这条船。
    这就让贺中鹤心更沉了。还没确定关系所以可以一边吊着,同时再有个别的什么人,随时可以告诉你不想继续了,一脚蹬开,完事儿还很无辜:我连表白都没,对你没意思呀,是你自己想多了。
    自己以为把他摸得很透,其实就一陪他搞暧|昧打发时间的,仅此而已。
    一盒套的出现让他内心戏飙到了顶峰,此刻心拔凉拔凉的,手也有些僵。
    贺中鹤看到盒上印着60只装,动作特别缓慢地打开盒子。
    直接不用数了,两片两片连一起的一串,其中一头已经被撕去了一个,单了。
    背后玩儿挺大隐藏得挺好呗,人设立得挺稳、时间管理大师呗。
    我他妈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套子盒里头长什么样呢,你行啊,都开始体验冰火一体了。
    漫天漫地的委屈瞬间将他淹没,这些天学习连轴转的压力、老妈施加的压力和烦闷、快要高考但毫无方向的迷茫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来气了,现在又发现唯一让他安心轻松的人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
    有时候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儿,特别怀疑人生。
    这盒套就是最后的引|火|线。
    贺中鹤呼吸有些费力,觉得自己全身都是冷的,明明穿得像个睡袋,屋里暖气也特别足。
    这时候屋外响起开门的声音,雁升一进来就语气轻快地喊:走吧下楼。
    下你爹个大酱油瓶。
    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复杂形容了。
    贺中鹤看着他,冷笑一声,这种眼前人突然变陌生的感觉真是太他妈让人惊喜了。
    第48章 ?你等一下啊啊啊啊
    雁升好像并没有察觉, 他背着一个登山包,走到客厅拉上窗户。
    真这么面对他的时候,贺中鹤突然感觉很无力。
    是啊他连这条船都没踏上来, 自己压根儿没有委屈发脾气的立场。
    套放回抽屉里, 贺中鹤沉默着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等会儿吧, 车这就来了。雁升给大卢拨完电话,说。
    那边磨磨唧唧的, 老孙又被调去不知道干什么了, 大卢得先去把他接过来再一起去。
    这次地点选在了野山里, 冬天山上荒, 主题就是露营求生。
    高考前就录这么一次正经的了, 其实本来可以划水,但主要为了贺中鹤,让他在生日这天出去撒撒欢, 亲身参与一把鸟啊噗录视频。
    不过看着好像并不怎么期待?站单元门口离他大老远,也不吱声。
    跟阿姨说了没?雁升走过去问。
    贺中鹤背对着他:嗯。
    雁升从他声音里听出来情绪并不好, 看着他后脑勺:又吵掰了?
    没。乌黑的后脑勺惜字如金。
    这不好,出去玩儿嘛, 本来就是让自己高兴的,没兴致就没意思了。
    雁升又走近了几步, 偏头看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眼睛有点儿红,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儿?
    没。贺中鹤依然只蹦一个字儿地回答, 面无表情,不看他。
    这看来吵得不是一般的掰啊。
    雁升挺喜欢贺中鹤他妈妈的, 跟她相处起来让人非常自在,温温柔柔的,心思也细, 不知道怎么会跟他闹成这样。
    高兴点儿。雁升伸手安慰似的拍他肩膀,拍了个空。
    贺中鹤躲那一下完全是跟着情绪走的,他看到雁升明显愣了愣。
    不要伤及无辜好吧。雁升挺无奈。
    贺中鹤扬起眉毛。
    上一秒还看他失落一愣的小样子心里动了动,现在听着从他口中说无辜俩字儿,火瞬间又窜回来了。
    我他妈还挺无辜呢。贺中鹤语气硬邦邦的,一阵北风呼啸着刮来,他晃了晃身子,没动。
    雁升有点儿莫名其妙了,再怎么着他也没跟自己呛的必要吧。
    哪儿无辜了啊?他皱眉看着贺中鹤。
    我怎么知道哪儿无辜!寒风迎面一吹眼前就有点儿模糊了,虽然不是情绪使然但可以催化情绪,贺中鹤觉得这几天实在是憋屈到顶了,再不爆一下真就憋死了,我他妈哪儿都无辜!
    你先进来。雁升进了楼道避风。
    贺中鹤站着没动。
    进来!雁升喊了一嗓子。
    贺中鹤愣了,有时候跟一个人相处太融洽就会忘了是个人都会有脾气这事儿。
    更会忘了半年前过过一次招,这人并不好惹这事儿。
    他站在风中犹豫了一下,然后更憋屈地走进楼道。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