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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此刻,他正伸手指向时故,向一旁的人解说。
    希尔先生,现在,您相信我的话了吗?
    我的研究绝对能带来极大的突破,而您的投资,也绝对是有价值的。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白亦一把冲了上去,大吼大叫,声音尖利。
    往日的端庄温柔在她身上消失,这一刻的她,看上去像个疯子。
    只可惜,立刻就有人将她拦在了外面。
    放开我!
    你们想干什么!那是我的孩子!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孩子?哪里有孩子?
    鹰钩鼻的男人面带疑惑,摊了摊手:这里明明只有一个对社会危害极大的怪物。
    说罢,他又摆了摆手,拦住白亦的人立刻强制性地就将她拖走。
    见状,时故当即慌了神,就要冲她奔去,而早已戒备多时的枪口却在这一刻齐刷刷冲向时故,子弹铺了漫天。
    这些子弹中,有的是真枪实弹,有的,则是奇奇怪怪的药水。
    正在挣扎的白亦猛地一顿。
    随后,凄厉的叫喊冲破云霄。
    小故!!!
    妈妈
    狼狈倒地,时故身上在一瞬间布满了弹孔。
    他虽然修为极高,但却不会运用,甚至连最基本的护身罡气都不会,论起防御力,和一个普通的凡人并无区别。
    但强大的修为也让他生命力和恢复力强到惊人,伤势肉眼可见地缓慢愈合,见状,领头的两个人直接瞪直了眼,内里的贪婪丝毫不加掩饰。
    意识渐渐模糊,时故试图从地上爬起。
    可惜,始终未能成功。
    而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白亦通红的双眼。
    第六十九章
    痛
    好痛好痛
    一片黑暗间, 时故艰难挣动着幼小的身体。
    他觉得,他从来没有这样痛苦过。
    于是他努力地想要摆脱这样的疼痛,可是, 有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他, 而他无论如何无法挣开。
    镇定剂!快!他又开始了!
    是谁在说话?
    时故努力辨别着, 然而人声实在太多, 他根本分辨不出。
    不过,年幼的时故可以确定,这里面,没有他父母的声音。
    于是他挣扎的幅度陡然加大,更加拼命地与意识对抗, 而在挣扎的过程中,他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躺在一个坚硬的铁板之上, 手、脚包括腰身都被绑住,严严实实,生怕他跑了似的。
    而没有猜错的话,绑住他的应该是什么特殊的金属,冰凉刺骨,并在时故不断加强的力量中,发出不堪承受的、即将碎裂般的响动。
    镇定剂,加倍!
    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
    这已经是常人致死量的三倍了!
    他扛得住!快!
    还有之前研制的转换仪,给他用上!
    他被坏人抓住了吗?
    小时故努力地想要睁开眼。
    一丝光亮隐约映入眼中, 迷迷糊糊间, 他看到了一大片陌生的仪器。
    但还没等他看清, 下一刻, 一根粗长的针就插入体内, 于是时故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的意识再一次模糊起来, 与此同时,强烈的无力感将时故严密包裹,以往轻易就能调动的力量不再听他的使唤,甚至于,还有什么东西正在将这股力量抽离。
    不过抽离的幅度很小,刚刚减少一点,时故强劲的修为就立刻会将缺失的这一部分补充回去,源源不断,经久不息。
    果然有效!
    一个充满狂喜的声音响起,时故记得这个声音,这是之前那个混血的鹰钩鼻。
    是他
    时故朦朦胧胧地想。
    他是坏人
    时故因为没有意识的缘故,并不清楚自己此刻的状态,可一直清醒的郁詹却是看得清晰,心中气焰冲天而起。
    却见冰冷的实验室内,无数密密麻麻的仪器和长针插在时故身上,各种莫名其妙的奇怪溶液一管又一管的打在时故体内,时不时还要抽上一管子血,年幼的孩子在睡梦中都痛到表情扭曲,而郁詹还听到了研究人员说,不久后要对时故进行抗压、抗电测试。
    他们怎么敢!
    一直以来,郁詹都是一步一个脚印,徐徐布置着他的计划。
    可现下,想要变强的念头从未如此急迫,急迫到他恨不能现在就去击溃九晟天尊,打破四墟大陆法则的桎梏。
    不为别的,就为了冲破渡劫,得道飞升。
    届时,他就可以打破界壁,冲到这个世界,灭了这帮乌龟王八蛋!
    时故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宽松的白衣。
    为了防止他会暴起,工作人员用了各种铁环镣铐,将他绑得严严实实,就这害怕不够保险,甚至还给他注射了药剂,这让时故整个人都提不起什么力气。
    醒了?
    不远处,鹰钩鼻淡淡开口。
    你不是我抓的第一个特殊体质的人,但却是唯一一个强到离谱的。鹰钩鼻笑了笑,端起手中酒杯,在虚空中对着时故碰了碰。
    恭喜你,能够为我的伟大事业而献身。
    年幼的时故并不能明白他的话语,闻言只垂眸,放在一旁的手却动了动。
    随后,咔哒一声,手铐发出一声巨响,还出现了道道裂缝。
    见状,刚刚还优哉游哉的鹰钩鼻被吓得猛然后退,动作幅度之大,连杯中酒液都高高溅起,将这人泼成了一只落汤鸡。
    这反应不可谓不强烈,时故却只顿了顿,静静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动,就那样幽幽盯着,明明只是个小孩子,眼神却盯得人心头直渗。
    鹰钩鼻下意识又后退了两步。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抬手擦了擦身上的酒水。
    被一个小屁孩吓成这样显然让他有些恼羞成怒,面色阴沉得好像能滴出水来,之前准备好的话语统统忘在脑后,正要骂上几句,时故却又偏了偏头。
    鹰钩鼻:
    之前为了方便审讯,他把其余人都派了出去,因此现下,室内只有他和时故两人。
    憋了又憋,涌上嘴边的骂句愣是没敢出口,最后,他只冷冷瞪了时故一眼,随后便转过身,愤而离去。
    离开时,他还抬了下手臂,手臂上浮起一道虚影。
    067号,加强手铐强度!
    067。
    小时故不言不语地坐在原处。
    这大概是他的编号。
    迷茫地发了会呆,时故笨拙地蜷缩起来,身上乱七八糟地东西让他的动作异常艰难,可似乎只有这个带着保护性的姿态,才能让他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找到些许的安全感。
    爸爸
    许久许久之后,时故呢喃着,声音中带着哽咽。
    小故害怕
    鹰钩鼻原以为,时故来了以后,定然会奋力逃离,就像他过去抓过的那些人一般。
    但他没想到的是,时故竟然意外地配合。
    天气渐渐转寒,时故一生的噩梦,也就此开始。
    研究院其实很大,但时故允许的活动范围很小,他在其余研究人员的口中得知了鹰钩鼻就是院长的消息,这让他意识到,未来的日子恐怕会很痛苦。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不仅仅是时故,就连很多研究人员都觉得,鹰钩鼻根本就没有拿时故当人看。
    每天早上八点,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就会准时打开时故的房门,强行将他扭送着压上实验台,自从发现他恢复力惊人以后,鹰钩鼻便几乎次次都把时故往死里整,用以测量时故各方面能力的上限,而每到这个时候,时故的惨叫就会回荡在整个研究院。
    又是一天傍晚,伤痕累累的时故被一个研究人员抱了回来。
    他身上还有残留的电击的伤痕,蜷缩的身体时不时还会抽搐,脸色因为抽血过多苍白得厉害,小小的手缩在胸前,紧紧抓着面前之人身前的布料。
    见状,研究人员叹了口气,眼中露出怜悯。
    这种情绪并不是时故第一次见到,事实上,负责他的大部分人都会这样。
    时故抿唇,一言不发。
    研究人员熟练地将他锁到了房间里。
    啪!
    灯光熄灭,房间变得一片黑暗。
    可时故却没有入睡,而是在空荡的屋中始终睁着眼。
    时高驰说,让他不要再跟人出手,他答应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会甘愿留在这里遭受折磨。
    这是他被抓来的第十五天。
    或许是看他确实听话,加上年纪又小,渐渐的,众人对他的看管要松懈了些许。
    时故听着屋外的脚步,小心计算着时间,胸腔跳得很快。
    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修成长大后那样诸事都掀不起波澜的强大心脏,小小的拳头握得极紧,小脸上也透出显而易见的紧张。
    其实研究院给他打的药并不能将他的灵力完全压制,而且他测试过,到了半夜之际,药物的作用效果就会渐渐减弱。
    而他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偷偷出逃。
    郁詹看到这里,沉默了很长很长时间。
    他记得他一开始,对时故的印象并不好。
    那时候他只看见了时故眼底没光,便断章取义地认为时故轻易妥协,放弃抵抗。
    而现在,郁詹才知道,过去的自己有多么可笑。
    如果不是绝望到了极致,谁又愿意就这么认命?
    时故想要逃走的精神可嘉,但他到底还是年纪太小,根本不知道一个天罗地网,处处都是巡逻摄像头检测仪等等等等的研究所有多么可怕。
    被抓回来以后,时故的处境变得更加糟糕。
    鹰钩鼻亲自操纵仪器对他进行了惩罚,之后更是在他周围布置了电网,只要他稍有异动,强大的电压就会给他带来无尽的痛苦。
    然而饶是如此,时故依旧没有放弃,并且大概是已经撕破了脸,他也不再装乖,每挣扎一次就要摧毁鹰钩鼻不知道多少珍贵设备,连房子都被时故拆了两栋,气得鹰钩鼻日日咆哮,一连数日,研究院的天空都是乌云密布。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时故再如何动手,也不会伤人的特点。
    于是负责看守时故的人很快换了一批,都是些悍不畏死的,一见到时故要爆发,就立刻用身体护住仪器,使得时故根本无法下手。
    而每次这般过后,时故就会紧紧按住自己的手,脸色苍白,泪水也止不住地流。
    小小的孩子并不太明白是非对错,他只知道,这是他爸爸的遗愿,而他不想让爸爸再失望一次。
    可是爸爸
    时故在心中呢喃。
    小故真的,好痛好痛
    就这样,一年很快过去。
    谁也不知道,那一天,白亦是怎么混进来的。
    那又是一个阴天,和一年前时高驰出事的时候一般。
    而若是时故能够知晓日期的话,便会知道,这一天,不偏不倚,正是时高驰的忌日。
    郁詹之前怀疑过时故会有精神问题,是因为时高驰的遗传。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那分明是传自于白亦。
    白亦是死在电击设备下的。
    那设备是用来折磨时故的,不过对于时故而言,这种幅度的电击除了给他带来痛苦以外,并不会有太多实质性的伤害。
    可对于白亦,这设备,却意味着致命。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时故都在怀疑,白亦当时撞到电击设备上,究竟是一场单纯的意外,还是她不想活了的有意为之。
    时间是十月十四日下午五点五十分。
    地点是电击室的实验台外。
    白亦一身不知哪里弄来的研究人员的服饰,此刻躺在时故面前,身体因为电击而不断抽搐。
    强烈的电压本应该让她在瞬间死去,但时故慌乱间给她胡乱输了些灵力,误打误撞的,还真就让白亦有了些回光返照的迹象。
    可回光返照终究只是回光返照,郁詹一看,就知道她撑不了太长的时间。
    她猛地抓住了时故的手。
    印象中,白亦的脸总是美丽而又端庄,目光中也带着温柔与坚毅。
    可此时此刻的她,却表情扭曲,狰狞得让时故害怕。
    不要让任何人伤害你!
    一字一顿的声音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白亦死死拽着时故的手腕,力气之大,时故已是流了淋漓的鲜血。
    由于是饭点,研究人员大都去了食堂,不过由于时故的特殊性,他们对这边的关注度一直极高,因此动静传出的一瞬,密集的脚步声就立刻响起。
    但旋即,脚步停了下来,众人不约而同站在远处,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时故在白亦出事的一瞬间就猛地爆发,平日里足以将他困得严严实实的实验台此刻分崩离析,只有一片残骸留在原地,而强行挣脱束缚的时故则颤抖着跪到白亦面前,哆哆嗦嗦想要将白亦扶起。
    可是不行。
    任凭他如何努力,白亦都会在他松手的下一瞬再次倒下,可她却感觉不到痛似的,再一次拽住了时故,眼中带着疯狂,也写着悲哀。
    你听到了吗?你听到妈妈的话了吗?!
    谁也不能伤你!谁也不配伤你!
    这一刻,白亦的神色足以用癫狂来形容。
    屋子内很安静,除了时故和白亦的声音外,静得不可思议。
    而工作人员们站在远处看着,目光有的冷漠,有的怜悯,有的麻木。
    妈妈妈妈你别说了,我们去治病好不好,小故带你去找医生好不好?
    年仅七岁的孩子痛苦地抽噎着,哭声中满是无助。
    可白亦却完全不管他的话,只死死拽着他,力气大到让时故猛地跌倒在了地上。
    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混乱的泪痕挂了时故满脸,闻言,他却死死地咬着唇,不住地摇着头,答应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可、可是,我不能,我答应了爸爸
    没有可是!没有可是!
    时故!你听见没有!你答应我!你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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