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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也是个高危职业(穿越)——山横小青野

    阵中之阵。
    空地为阵,亦是阵眼。
    而完整的阵则是整个森林。
    或者说整个岛也不为过,此时此刻,这岛上的每一片树叶,都变成了能杀死周晏的利刃。
    双目被血红之色充斥的那一刻,周晏无奈地笑了笑。
    他上辈子是杀了池楹父母?值得让池楹用如此心力布置这样的大阵来对付自己。
    灼日剑在他手中被舞地看不清剑身,只剩一道道清影,他凭强大的灵力硬生生在漫天猩红树叶中割出了一道口子,将他和沈妄稳稳地护在了当中。
    可这种平衡也没有持续多久。
    一道刁钻的刃破开了周晏的剑法,毫不留情地朝他颈子捅来。
    手腕一抖,灼日剑隔断了双钩。
    周晏望着不远处站着的池楹,笑道:我得罪过你?
    池楹被猩红树叶包裹着,众多树叶却没伤他一毫,冰冷坚硬的刃全都对准了周晏和沈妄。
    疯狂的,一寸寸向他们推来。
    池楹看着他握剑的手。
    再强大的人也没法全部避开无孔不入的树叶,周晏握着灼日剑的手腕被割的鲜血淋漓,连带着他露出来的颈侧脸颊也受了不少伤。
    束好的发凌乱散开,铺在肩头,好不狼狈。
    也不是得罪,池楹眸中没有表情,只盯着他,是你太蠢了。
    他说完这句话,两人之间再也无话,双钩被他握在手中,池楹整个人朝他袭来。
    两人纠缠在一起。
    周晏一边要躲避树叶,一边要应对池楹的攻击,一开始还能应对,可慢慢地就被被缠的分身乏术。
    当他再转身的时候,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沈妄不见了踪迹。
    周晏本就急促呼吸顿时凌乱了几分。连带着握剑的手都颤抖了一下。
    抵挡之势连带着弱了几分。
    池楹眉目一禀,钩就刺入了他肩头。
    飞升天道的人,即便被抽了神骨,到了人道,也不是周晏能轻易折杀的,刺入他肩头的钩将周晏狠狠带着往后,最终将他钉在了一颗树上。
    珰的一声,灼日剑从周晏掌心滑落,落入了地下。
    他的手也无力垂了下来。
    胜负,似乎在这一刻有了结果。
    池楹却没有丝毫停顿,一只手将他用钩禁锢着,另一只手拿着钩就要朝他肚子上捅去。
    竟是要将他当场在这里开膛破肚的意思。
    周晏微微睁大了眸子。
    就在双钩碰到他衣裳时,漫天纷飞的树叶在这一瞬突然停止了动作。
    猩红树叶哗啦啦地落了下来,天地一下子澄明起来。
    池楹一顿。
    就是这一顿,地上的灼日剑飞起,以种极为刁滑的姿势,狠狠刺穿了池楹要捅周晏肚子的手,剑身带着他将他掀翻在地。
    入土三分,池楹再无法动作。
    从周晏被禁锢到池楹被灼日剑困在地上,也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周晏无力垂下的手扬了起来,碰上了肩头的钩,他五指合拢,握住钩,将它一寸寸从自己身体中拔出。
    他一步步挪到池楹身边,将钩扔到他身上,青年呼吸凌乱急促,满身的狼狈,但面上却有着畅快:我说了,不过是一个阵而已。
    他让沈妄按照他的方法添了几笔,就变了。
    破不了,那就让阵换个主人。
    再以身作钩,拖住池楹,待大阵运行到他添的那几笔上,接下来的阵如何运行,就全凭他做主了。
    同光宗首席破阵的方法,向来粗暴。
    池楹躺在地下动弹不得,听周晏这么说,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才有了些许情绪,似怨恨又似解脱。
    他张了张嘴,正要开口说话,突然间浓雾四起。
    浓雾来的声势浩大,不过几个呼吸间,天地就变得白茫茫一片。
    周晏一下子充目都只有白色,他试着叫了一声:池楹?
    没有人回答。
    他又唤了一声沈妄。
    依旧寂静无声。
    吸了几口浓雾,周晏脑中便开始泛疼,幸而灼日剑还听他的召唤。周晏将灼日剑握在手中,努力稳住心神。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道声音。
    那声音似从天边传来,温柔缱绻,两个字自唇边呢喃而出,勾人心魄。
    他喊道:阿晏。
    第十七章 不要叫我阿晏,也不要碰我
    听到阿晏这两个字时,周晏怔愣在了原地。
    那声音还在叫着他,一声又一声,从白茫茫的远方传来,又似在他耳边。
    阿晏......
    将灼日剑横在身前,周晏冷笑道:只会叫人却不现身,你是地鼠?
    他这句话说完后,那声音果真不叫他名字了,周晏刚刚听到阿晏两字升起的恶心感才稍稍落下。
    四周沉寂了一会儿后,那声音又响了起来:阿晏,你还是这样。
    他说完后,还轻轻叹了口气,含着点无可奈何的包容。
    周晏:......
    有病吗这是?
    所幸那道叹息声过去后,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一步一步,响彻在这方圆天地。
    周晏调转了身子,灼日剑剑刃朝下,直直面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白茫茫天地间,慢慢出现了另一抹白色。
    那白色更亮些,服帖柔顺地贴着男人,显得男人的发与眸暗沉极了,他束着白玉冠,恍若九天之上下凡渡世的仙人,半丝污浊沾不了身。
    可通身的气度却不容人置喙。
    和他相比,周晏此时一身月白衣袍凌乱地沾着血,束发的带被割断,肩头颈上错落地散着发,连手腕上,都是深深浅浅的口子。
    只一张脸苍白地过分。
    可男人望向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嫌弃,只有深切的思念,像看着独属于自己的一份珍宝蒙了尘,他朝周晏伸出手来,无奈笑道:阿晏,怎么我不在,你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
    周晏眉毛都没动一下,而男人伸出来的手,碰上的不是青年柔软手掌,而是冰冷剑尖。
    灼日剑剑尖指着男人掌心,周晏平复着呼吸,忍着肩头的痛,淡声道:你再上前一步,我剑就不是指着你手了。
    灼日剑往上移了几寸,掠过男人手掌,直指向他喉咙。
    周晏在威胁他。
    男人狭长的眼中含了笑,像望着不懂事的孩子那般:阿晏,我找了你很久。
    周晏道:我不认识你。
    【你认识他。】
    一个声音自他心底响起,幽幽道。
    是系统。
    自从给他颁布了任务后,系统就像去冬眠了一样,周晏平日里唤它,轻易唤不动,大多数时间回应他的只有沉默。慢慢的,周晏几乎忘了他还有个系统。
    此时系统主动冒了出来,告诉周晏他认识这个男人。
    男人的话他不信,可系统的话他却是相信几分的。
    难不成我真的认识他?
    青年咬了咬舌尖。
    许是看他没这么反抗了,男人笑了笑,他悠悠地伸出手,手背贴着灼日剑剑刃,只一使劲,就让灼日剑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向旁边斜去,不再隔在他和周晏中间。
    没有了阻挡,男人上前一步,一伸手就能碰到周晏了。
    他比周晏高了些许,此时稍稍低头,大半个身影就罩在了周晏身上。
    像是把他拥在了怀中。
    他伸手碰了碰周晏脸颊上的一道伤口,无不怜惜:疼么?
    可下一瞬间,他伸手就能碰到的人离开了。
    周晏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微微抬头:我忘了许多事,其中包括你,如果我曾经欠过你什么,你跟我说我还你,如果我们两不相欠,以后就当作不认识便好。
    他抬眸,长眉下向来温软的眸子此时清冷冷一片:所以,你只用说就行。
    他一字一句道:不要叫我阿晏,也不要碰我。
    他不认识这人,那么这人只能是原身的故友,如有相欠,他替原身还了,如果没有,他也没兴趣和这个男人做朋友。
    男人被他的话说得一怔,他眸中泛起兴趣,可出口尽是委屈:阿晏,我亲自看着植入你身体里的那段神骨,此时还安放在你体内,你说这样的话,真教我伤心。
    植入他体内的那段神骨。
    周晏握着灼日剑的手颤了颤。
    上古之神的神骨,这人道天道,独此一份,男人叹道,是我看着放到你身体内,救你性命的。
    他眨眨眼,面上泛起一点笑容,像猫戏弄怎么也逃不出他掌心的老鼠那样,语气温柔而残忍:阿晏,这情你如何还我?
    空气沉默了一瞬,周晏看着他,毫不犹豫的道:如果你要,还给你就是了。
    那我可舍不得,男人柔声道,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一根骨头,给你就给你了。
    周晏被这段话和男人的语气说得直泛恶心。
    调戏他的兴致落了下来,男人似乎不再愿意在这里多费口舌,他又一次朝他走过来,声音轻轻柔柔却不容反驳:阿晏,跟我走。
    他竟是要带他走。
    周晏下意识地连退几步,灼日剑横在胸前,灼日剑平日里笔直的剑身此时也轻轻颤抖着,不像是惧怕,而是有些生气的铮鸣。
    见他这副样子,男人轻笑一声。
    他甚至没有伸手,周遭无边的白雾就疯狂地涌向周晏,那白雾到了周晏身边,似乎就有了重量,从四周无处不在地挤压着他,慢慢使他动弹不得。
    周晏触目呼吸都是这些白雾,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四面不透风的墙挤压着,那墙越来越近,他挣脱不得,到最后呼吸都是疼痛的。
    他攥紧了在袖中的手。
    绝对实力的碾压,他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力。
    那白雾还从头顶压来,灼日剑被周晏用剑尖抵着地,稍稍抵抗着头顶的压力。
    不多一会儿,周晏口中就弥漫起了血腥之味。
    男人看着他低垂着眸,撑着剑不断颤抖的手腕,和不肯弯下去的脊背。
    他叹息了一声:阿晏,你总是不听我的话。
    他语气中含着脉脉温情,可是下一瞬,压在周晏身上的白雾就又浓了一倍!
    周晏再也支撑不住,踉跄一下,单膝跪在了地上。
    灼日剑已经半截剑身入了地下。
    他整个脊背陷了下去,发从他肩头散落,凌乱地旖旎在地上,只有握着灼日剑剑柄的苍白手掌还支撑着。
    显得无力极了。
    男人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正要弯腰去碰他,就见一直低着头的人抬起了头,他发丝凌乱,满脸满颈都是被逼出来的冷汗,只向他投来一个清凌凌的目光。
    男人的动作在这个目光下蓦地一顿。
    周晏微微仰着头,哑声道:滚。
    他被压制着,没法反抗,然后,对着压制他的男人说了一声滚。
    白茫茫天地间,男人嘴中溢出一丝冷笑,他欲抚摸周晏头顶的手方向一转,伸向了他的脖颈,白皙柔软的颈子被男人掐在手掌间,男人的手愈收愈紧,直至周晏被他掐的面上一篇潮红。
    阿晏,你要听我的话。
    不要这样,不要他不管怎样,都掐不断折不弯这把嶙峋瘦骨。
    周晏被他掐的恍惚,他想呼吸,却觉吸进胸腔中的不是空气,而是一团团棉絮。
    他要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神经病掐死了。
    真可惜,握着灼日剑的手腕一点点松开,周晏有点难过的想。
    他心道:我还不知道沈妄此时是否安然无事。
    是他拖累了他,带着他来瀛洲岛,嘴上说护着他,却让他迷失在漫天树叶的阵法中。
    他当时便该求求谢长青,好好求求谢长青,让他找故友时也带着沈妄,师尊这么厉害,总能护住沈妄,不像他这个没用的师兄。
    青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叹了口气。
    带着些柔软的愧疚。
    男人看着掌心中慢慢垂下的头,心中被刺了一下,他正打算松开手时,却突然感受到肩头一阵剧痛。
    他低下头,就看到左肩被利刃划过了一道见骨的口子,于此同时,一阵凌冽的风从他耳边飞过,也穿过周晏身旁的空气,最终没入他身后的土地中。
    那是一把宽剑,割伤了男人肩膀,逼他不得不松手,再整根没入到了地上,只留一把漆黑剑柄在地面上微微颤抖着,连带着剑柄上的青色剑穗在空中纷乱,可见剑的主人使了多大的力气。
    太久没受过伤了,男人僵立在那里良久,似乎才明白受伤的是自己。
    他捂着伤口有些不可思议地转过身,就看见不远处的白雾中,站着一个黑衣少年。
    少年眉目间染了鲜血,配着他本就有些凌厉阴沉的五官,此时显得格外可怖。
    更可怖的是,他眸中的暴怒。
    见男人望过来,他一伸手,周晏背后没入地的漆黑长剑,似受到召唤,飞身而起,霎时间被他握在了手中。
    他握着剑,语气甚至有些轻柔:
    你的手,不用要了罢。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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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逢君拾光彩,不吝此生轻
    少年提着剑,一步步地朝两人走过来。
    待看清他面容后,男人突然笑了,嘴中有些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沈妄。
    他说的斩钉截铁,好像两人很熟的样子。
    沈妄没有理会他,而是快步走到周晏面前,他没有丝毫犹豫地蹲了下来,张开双臂接住了他摇摇晃晃的师兄。
    周晏握着灼日剑的手终是完全松开了,他整个人跌落在沈妄怀中,下巴磕在他肩膀上,大口地喘着气。
    随着沈妄的到来,他终于是能呼吸了。
    沈妄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一只手拦着他的腰,将手放在他后背上轻轻拍着。
    少年狠戾的目光在看到怀中人脖颈上被掐的粗红印子时闪了闪,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更轻柔地拍着周晏的背,再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粘在周晏脖颈上的发丝给拢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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