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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还童之后——禾白白(24)

    一个门派若不追求人多势众,那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方垣心中一震,万万没想到魔头在维持家计上竟如此有见解。
    武林盟也有药铺、布庄、但因经营不善每年只赚得些许利润,塞牙缝都不够,而魔头点拨的那几句,句句切中要点,令方堂主茅塞顿开,态度也好起来,虚心请教起该如何开源节流。
    热火朝天的讨论中,一道道时令菜色摆满饭桌。
    瓷碗里炖好的莲藕排骨火候十足,另有鸭汁煮白菜、罗汉大虾、最后上了整抽清蒸大闸蟹,还有当地招牌菜蟹酿橙,蟹肉以新鲜菊花佐之,鲜美十足,令人食指大动。
    方凤凤与吕飞小口小口的刨饭,间隙中默默地看了眼盟主。
    商应秋无动于衷地剥了一盘蟹脚,把蟹肉堆进郁衍碗里。
    菜要冷了,趁热吃。
    郁衍现在无暇顾及碗中肉。
    之前盟中账务都是独孤一脉把持,里头做了不少假账,方垣最近为补窟窿,在节流的问题上煞费苦心,省出了不少经验
    如何用最少的铜板办最体面的事,哪种布料最耐脏扛打又实惠、哪种酒参多少水不会被发现、连哪种茶冲泡多少次才会没味方堂主都心中有数。
    方垣:是了,茶渣也别扔,攒起来炒虾米,最下饭晒干后可以除臭味,或者用来堆肥,一举三得!
    原来如此啊
    郁衍难得遇到年轻人中有如此会持家的,感慨颇深。
    如今地主家也得紧着过日子,多了解其中门道,对门派崛起很有益处,他听得专注,讨暇分心,连平日最爱的大闸蟹也敷衍几口了事。
    第二日出发时,郁衍一眼看过去,遍插茱萸少一人啊。
    我哥一直很想跟盟主切磋下功夫,昨晚美梦成真了。
    方姑娘英姿飒爽的上马:可能现在还在梦里,不用等他,我们先走吧。
    郁衍了然。
    行走江湖,有一妹如有小棉袄,体贴细心,真让人艳羡。
    也难怪武林少侠爱收干妹妹的风气一直经久不衰,传承千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幸运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能遇到可爱的人,就是干爹的小幸运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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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好看么
    郁衍这次要去的目的地离酒肆不远, 是山间深处的一处画庐。
    清早山路幽静,空气芬芳而冷冽。
    因彼此手腕有蛇链连着不好施展轻功, 郁衍与青年并肩而行了一个时辰, 到时肩头都在晨露中沾湿了。
    院外几个童子正打着哈欠在外扫地、撒米喂鸡,一派田园风光, 哪里像是藏宝的地方。
    商应秋的目光向院内望去, 目光如冰,难生波澜。
    沉稳固然难得, 但郁衍总有种感觉青年的这种稳重里, 更多的是无所谓。
    除了自己, 青年似乎了无牵挂没有中意的菜色、没有偏好衣物、更没有交好的朋友, 一个人若对什么都不在乎, 那自然可以练就一身处事不惊, 无所畏惧的本事。
    进来吧, 里头是取钥匙的地方。
    郁衍举步入内, 庐里占地广大,四面架上成堆积嶼、汐、團、隊、獨、家。着数不尽数的画卷,一名白发老者趴在矮案后, 抬起一双浑浊老眼。
    这位公子是买画?还是做新画?
    郁衍:都不是, 我来取画。
    哦,看老夫这记性, 公子定的是那幅?
    郁衍:枯石先生承德十二年春所做的墨竹图。
    老者合目思索片刻,颤颤巍巍起身。老者虽步履蹒跚,却不用童子搀扶, 快到时纵身一跃,身姿如燕的取下一方卷轴。
    琳琅阁的钥匙与普通的不太一样
    郁衍正想解释,但鉴于两人肩位并不一致,需要青年附耳过来才行。
    可商应秋今日似乎对这座乱七八糟的画庐产生了莫名的兴趣,凝目打量着,对他的暗示视若无睹。
    郁衍只得作罢,作罢之后又深觉方才的自己很不得体,过于主动了,怎么都得等到商应秋反过来请教他,他再倾囊相告才好。
    人是有劣根性的,一旦自觉自己是个头目,老大,长辈之流,总会不由自主摆出要教化凡人,点拨后辈的姿态,这种状况俗称倚老卖老,相当吃力不讨好,务必要引以为戒。
    那边,商应秋摊开画卷。
    画中是一间布置精美的闺房,大开的窗外水波粼粼,画舫往来河上,画师用细腻的笔触将河上华灯灿烂绘制得栩栩如生。
    琳琅阁为安全,取宝入口每年都不一样,画轴里除了钥匙,还有今年藏宝的地点。
    这是欢喜楼外的景致。
    郁衍一眼认出,身旁青年似乎很讶于他过人的眼力劲。
    您确定吗。
    当然,胭脂河外欢喜楼,九州粉黛无颜色这么出名的地方你莫非没去过?
    **
    郁衍话一出口,就意识到有些不妥。
    以商应秋那一心不闻窗外事,都快半只脚遁入空门的德行,平日压根没有同龄人敢冒死约他去花天酒地,没去过欢喜楼简直再正常不过。
    回程路上,郁衍看青年果然一言不发,全程拨着手中佛珠,一派随时入定,万千红尘都是浮云的态度,多半是被自己那理所当然的话挫伤了自尊。
    在马车驶回城区,途径一跳繁华的商街时,郁衍心中一动,让人停车。
    既然是去欢场,就要有去欢场的样子,你就穿这样去反显格格不入,岂不很容易被人认出?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还是不细心呐。
    郁衍面色端凝,很老江湖的倒打一耙,一点看不出他是在假公济私。
    商应秋一如既往的顺着他:好,您做主就好。
    郁衍不擅哄人,反正言语上的安慰都是毛毛雨,不痛不痒的,不如实打实带青年去欢场走一遭来得实在。
    再说,他早对商应秋那身千篇一律的黑袍不顺眼了。
    以青年如今的容貌体格、身份地位,理应配最好的身外物。
    哎哟几位大爷里头请,随便看看,咋们福记百年字号,手艺包管放心,这几套都是刚缝制好的,咦,各位是江湖人士吧?
    老板察言观色,一眼就找准才是当家话事的,亦步亦趋跟在郁衍身边:正好了,我们这儿有专为少侠裁制的套衣,不管您想暗杀、跟踪、对决、潜水、骑马都有合适的,还能根据您所用武器风格量体裁衣,好看又好穿,绝不耽误正事!
    够了。郁衍强调:好看就是最大的正经事,去把压箱底的都拿出来。
    郁衍估计这些时下新款在青年眼里都是一个样,干脆按自己喜好指点江山,从头到尾从里至外都挑了个便。
    他与方家兄妹几人在外等了一会,听到里屋开门的动静。
    有人缓步而出。
    郁衍闻声看去,视线一滞。
    商应秋已自里屋的帘后迈步而出,内穿绢丝白袍,外穿一件斜襟重袍配金玉束腰,奢靡中反透凛冽之气,当真是生平仅见的玉质金相。
    饶是郁衍见惯奇珍异宝,心头也不觉跳了一跳。
    青年这时也看了过来,俊美瞳深黑,触不见底,用嘴型无声问他。
    师尊,喜欢吗?
    老板娘别出心裁的将青年长发整束高扎起,再用亲自编织成的淡金发带缠绕点缀,乌发配金丝,轮廓优美的颈部线条一览无遗。
    面对青年略显不安的询问,郁衍一声好差点破口而出。
    他的这声好是由衷,发自肺腑的,也是对自己独到眼光的认可,但他转念一想
    不对不对,此举大大的不妥。
    商应秋如今对女人毫无经验,如此夺目反是木秀于林,会累他羊入虎口,被青楼瓜分得骨无存。
    考虑到种种可能,为长远计,郁衍硬生生转了口。
    好好像还可以,但不大合适,再去换一套。
    商应秋乌黑的眼中光芒稍淡,应了声,进去又换上一套。
    这套也是老板娘的得意之作,袍色近似银胎珐琅的银蓝色泽,是雨后晴空的一般的透彻爽朗。
    老板娘眼睛都在烨烨发光,连声说好看,巴不得把自己压箱底的宝贝全找出来。
    而郁衍就是那个破坏气氛的老鼠屎:再换个素点的。
    换。
    不行。
    几番试下,最后,商应秋最后换上了一套毫无特色的书生儒袍。
    随着年纪渐长,郁衍觉得自己做事越发周全细致了。
    那套衣衫中规中矩,平凡又无奇,加上胭脂河对岸是贡院,常有书生过来游玩
    最妙的是书生大多囊中羞涩,又总喜欢嘴花花哄骗姑娘私奔,所以一直很不被老鸨待见。
    思来想去,还有比这更适合的身份吗?
    商应秋坐在乌篷船边,听完自家干爹头头是道的分析:嗯,师尊说的在理,只是
    小船穿过十里金粉楼台,悠悠晃晃的穿行在桨声灯影中。
    郁衍正临水而坐,闻言回首一笑:只是什么?
    满天流光潋滟,灯火阑珊,尽落一人眼底。
    对面,商应秋敛下眸,再抬眸时已重归平静。
    只是欢喜楼要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走出店门的那一刻:
    干爹:等等,还是去把那几套都买了吧!
    盟主:您不是说不好看么?
    干爹:我的意思是,穿衣服要看场合,又没说不好看,快去买买买
    喜欢要吱一声哟~MUA
    第39章 我是你的别人
    欢喜楼不招待女宾, 方垣又是常客熟人脸不好出现,吕飞倒很少来, 但三个大男人进一间房之后若久久不出的话又很容易引人侧目, 所以最后只剩商应秋同郁衍进去。
    画卷中的房间正是欢喜楼一楼的春江花月阁,房中摆设布置与画中别无二致, 连桌上花瓶摆放位置、款式都一模一样。
    琳琅阁总喜欢把藏东西的地点设在大家想也想不到的地方, 枯井墓碑猪圈下面比比皆是,眼前这个已算稀疏平常了。
    商应秋掀开的床榻, 用钥匙开了下头钥匙槽, 取出里头暗藏的卷筒。
    图纸所指的方位, 不在不周山, 而是在千里之外的朔溪。
    朔溪地属楚王封地, 河川众多, 所以名里有个溪字, 是座靠山多水的小城。
    论风水, 那儿自然谈不上多好,但很少人知道,郁衍的父母都葬在这。
    人嘛, 不都讲落叶归根么?
    长路漫漫, 无事可聊,郁衍也不免跟青年提到几句旧事。
    您母亲, 可使得也是长鞭?
    商应秋以前还做外门弟子时,曾被派去整理书库,得缘见过画轴里的女子。
    飒爽红衣, 手持金鞭,画纸右下空白处,写着她的名字。
    佩南。
    郁佩南曾是不周宫立门以来,最年轻的护法,一度前途无量。
    郁衍说起她,嗓音里不免多了份与有荣焉的温柔。
    没见过样子不要紧,他凭靠着长老、书籍里遗留下的只字半语,日积月累,慢慢打磨,逐渐拼凑,还是能够推演出母亲该有的模样。
    她是个出类拔萃的姑娘,十八岁就能独自闯幻天阵,夺得千年玄精,本尊的金鳞鞭用的就是那个可惜以前还没什么女侠榜,若有,她铁板钉钉是第一的。
    但比起样样优秀的母亲,他生父就比较肤浅了。
    小时候,他常听长老嫌弃,说他父亲除了一张好脸外,再无任何出众的地方。
    不过,郁衍觉得来人家门派做个客,就能拐到护法私奔,这也算是另一种本事了。
    他有时都予溪団对不明白,能闯过天下第一阵的母亲,怎会被肤浅的皮相所迷惑?
    不应该啊。
    商应秋看着师尊打心眼里露出的困惑不解,默默垂下眸。
    这件事,除了身在此山中的本人外,大概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再珍贵的宝物,每天对着也会烦腻的。
    郁衍浑然不觉自己那张继承了父辈优势的脸有多了不得,他只能告诫青年:男人最紧要还是有拳、有权、以及有钱。
    生得再好看能顶什么用,武功平平,到最后都无法护妻儿周全。
    仇家可不会因为你生得貌美倾国,就对你手下留情的。
    以后你若找过日子的人,样貌家世还是其次,最重要,还是得要功夫好才行。
    好的标准千百种,商应秋问他:那师尊您指的好,是到什么程度?
    这个郁衍还真没想过,他往后靠了靠,思索了片刻。
    至少,也得在我手上过个百招吧。
    商应秋:
    他会跟商应秋说这些,纯粹是因为路上闲着无事,而青年的个性,又比外头任何一个人都适合做听众。
    没想到入了朔溪后,商应秋消失了一会,回来时没头没脑的对他说了句,找到了。
    一行入才刚落脚找了间客栈,郁衍前脚让小二泡好热茶,茶是从盟里带出来的今年武陵山新采的,光闻着都很能解乏,他倚坐椅上,还没来得及入口,便被青年给岔了神。
    找到了什么?
    方家兄妹不是刚出去打探方位了么,哪那么快?
    不,是令尊族人的消息,我打听到了。
    商应秋从怀中拿出张信封,慎重地递了过来。
    郁衍生父贺倾本家,是当地颇有名望的家族,早年最厉害的时候,先祖还当过楚国的丞相。
    但多年前,随着贺家幺子离经叛道,与魔教妖女勾结后被宗族除名,贺家不愿参与江湖纷争,生怕被不周宫牵连,多年前就举家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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