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妖尊追着我开屏(穿越) > 妖尊追着我开屏(穿越)
错误举报

妖尊追着我开屏(穿越)——非非非非(64)

    阵法中心,霜绛年胸腔发出痛苦的闷吟,砰然双膝跪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他和游鱼异体同命,即刻便在鬼门关里走了一个来回。配合着海水中的极阴水灵气,第二层阵法释放出勃勃生机,这还不够,心脏中的孔雀翎燃起生命之火,才险之又险地吊住了他的命。
    意识模糊间,霜绛年只后悔自己没能克制住疼痛反应。他这般狼狈,晏画阑亲眼守着他,定会心焦不已。
    可这还只是开始。
    第三重阵法发动,他的身体宛如被万亿根肉眼不可察觉的细丝穿透,身体表面现出无数血点,肌肤晕染上可怖的粉红。
    细丝避开了他的致命部位,倒保全了性命,只是这一次,他彻底失去了意识,全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了晏画阑。
    然后是第四层阵法,游鱼化作的血雾飘来,与他体表无数个血洞相连,渐渐生长出红丝绒般的血管。
    红丝绒渐渐丰盈,如一枚有生命的蛋,将赤裸的霜绛年包裹。
    场面有种血腥诡异之美,又让人不寒而栗。
    这便是禁术的代价。
    直到晏画阑眼前发黑,他才发觉刚刚自己心脏都停了跳,好像陪哥哥一起经历了一次死亡与新生。
    他恢复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然后就化身望夫石,一动不动地站着,望着。
    这一过程持续了很久,某一瞬晏画阑动了一下眼睫,瞥了眼怀中用来计时的沙漏,才知道已经过去了九个时辰。
    孕育着霜绛年的蛋已经从鲜红变成了雪白,里面静悄悄的,蕴藏着生机,仿佛随时哥哥就会破壳而出,微笑着向他游过来,关切地问他是不是等急了、嗔然恼他为何傻傻地呆着不动。
    只剩三个时辰了,但是
    晏画阑在此时清醒并非巧合。
    他敏锐地察觉,海水中有什么东西,变了。
    透过神殿的琉璃窗,外面的光线稍微暗了一点,海水的味道臭了一点。
    只是这么一点变化,与魔毒打过数次交道的晏画阑便感知到了不妥。
    哥哥曾经告诉过他,神殿受古神庇佑,有净化海水的结界,魔毒无法闯入。
    现在海水里怎么会有魔毒?还偏偏是哥哥在融合鲛人血脉、无法行动的关键时期?
    晏画阑分出一缕神魂,作为他的眼,探向这座神殿之外。
    他先看到了洄,洄显然也发觉了不妥,满目焦急,向着神殿中心最底层游去。
    她猛地推开骨门,里面漂浮着一颗由千百颗珍珠聚集而成的能量体,那就是神殿结界的灵气来源。
    而现在,本该莹白无暇的珍珠上蒙了一层黑雾,黯然失色。
    除了她,神殿里还有另外一人。
    澜的脸沉在阴影里,看不分明。
    鲛魂珠被污染了。他沉声说。
    洄连忙上前查看鲛魂珠。她抱住了鲛魂珠,试图重启它的力量,自己的皮肤却被魔毒腐蚀。
    鲛魂珠变得越发漆黑。
    澜面目阴鸷:是那些外来者,他们暗中破坏了结界。
    他们被我关在了关押海兽的囚室里,不可能出来。洄焦急,澜,快来帮我!
    澜沉默。
    他望着雌鲛的背影,眼神从怨毒变得不忍,几息犹豫之间,最后下定了决心。
    你终究还是站在外来者那一边。他无声抬起鱼骨叉,对不起,洄,我实在没有办法。
    洄只觉背心一凉。
    她惊愕回眸,澜手中的鱼骨叉就指在她眉心一寸之外,锋刃寒芒闪烁,差一点就将洞穿她的头颅。
    这鱼骨叉还是她亲手为澜打磨而成,而现在,澜满含煞气地拿着她打磨的鱼骨叉,竟要杀她!
    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勒住了澜的喉咙,捆缚了他挥下鱼骨叉的手臂,救下了洄。
    快走。晏画阑的声音凭空响起。
    澜奋力挣扎,脖颈上青筋暴突:又是你,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外来者
    污染鲛魂珠、破坏神殿结界、企图偷袭同族。晏画阑寒声,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不是外来者。
    洄后跌一步,不可置信地瞪着澜。从对方的表情里,她惊恐地察觉,晏画阑的指控都是真的。
    这是你们逼我的!澜大吼,如果没有你们出现,我还会和她们平平安安地留在这里!她们一个都不必死!
    晏画阑冷嗤一声。
    鲛人族里可能有魔主那一边的叛徒,早在潜水舟里,哥哥就和他讨论了这个猜测。
    因为,只有鲛人能进入极阴之泉中心。
    没有鲛人的帮助,魔主如何能在极阴之泉中建起偌大的牢笼,还能从中取出鲛人精血?
    只是没想到,这叛徒就藏在神殿里。
    作为一个通晓鲛人族文明的外来者,霜绛年的到来,让澜感到了威胁。
    如果继续放任这些外来者,极阴之泉里的鲛人们或许真的会获得自由,他的叛敌行为败露,魔主的阴谋也会随之告破。
    于是澜孤注一掷。
    竟、然、是、你。洄下唇咬出鲜血。
    晏画阑准备动手。
    杀死澜轻而易举,晏画阑让他活到现在,只是为了让哥哥的族人看清叛徒的真面目,免得以后徒增误会。
    谁料孔雀真火才刚刚燃起,洄便夺过澜手中的鱼骨叉,寒芒旋转间,锋刃刺入澜的丹田。
    她美目中悲痛与恨意混杂,握着鱼骨叉的手微微颤抖,动作却果决狠辣。
    晏画阑有些意外。
    澜也没想到,他最后会死在她手里。
    双胞胎姐妹相貌姣好,一个小意温柔,一个骄傲火辣。他特地恳求尊主留下她们姊妹作陪,她们于他,无异于囊中之物。
    哪想她这般不懂感恩,早知如此,他最开始就应该把她推向湍流!
    澜忽然放声大笑。
    不过,早死一步、晚死一步,又有什么区别?
    我早已向尊主通报此事,现在结界已开,尊主亲临,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他口涌鲜血,伸手触向洄的脸,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在地狱等你们。
    话音刚落,幽黑的魔火在他身上点燃,顷刻间将他焚作飞灰,只剩一小团鲛人精血。
    晏画阑瞳孔紧缩,一把拽起洄,将她狠狠丢向远处。
    一只苍白的手接住了澜最后剩下的精血,送入骨链遮盖之下的口中。
    叮铃铃、叮铃铃,骨链摩擦碰撞,响声刺耳。
    魔主藏满细碎牙齿的圆口张大,仿佛很开心地发出嗬嗬的笑声。
    好久不见,凤凰幼子。
    他圆口中探出舌头,细长、猩红,贪婪地舔掉掌心里的血,舔掉鲛人的血。
    你的鲛人哥哥,他还好吗?
    第54章
    阵法边缘,晏画阑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神魂已经回归了本体,但魔主那冰冷嘶哑的嗓音仿佛仍在耳畔回荡。
    魔主的目标是哥哥。
    晏画阑望向尚处在阵法中的哥哥,最后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咬牙离开,紧紧锁上了殿门。
    他要引开魔主,远离哥哥,越远越好。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瞬息之后,晏画阑出现在百米外一条陌生的回廊里。
    他大肆释放自己的气息,魔火即刻出现在走廊尽头,以燎原之势吞噬了整条走廊。
    晏画阑飞身脱离,抬扇,扇尖在心口、腹前、眼前各点一下,瞬息间挡住了三次致命袭击。
    青爵扇唰地抖开,半遮于面,现出扇面七只慧眼。
    开屏非为求偶,而是为了保护伴侣,面对劲敌。
    扇面在指尖旋转,七只慧眼化出千只万只,随火幕蔓延,顷刻间包裹了整片球形空间。
    俱缘慧眼幻阵。
    身困其中,不见晏画阑本人,只见无数只凤眸,或愤怒、或嬉笑、或哀伤,皆紧紧盯着魔主,让他无可遁形。
    魔主手中现出一柄长刀,纵横劈斩,刺瞎百只慧眼,又有千只慧眼睁开,放眼望去皆为眼,上天入地无处可逃。
    慧眼中射出团团孔雀真火,皆被长刀斩落。魔主未伤分毫,却也找不到破阵之法。
    时间拖得太久。
    魔主突然嘶哑一笑:你可知,他的心疾是因为一件神器?
    视野中九千九百九十八只慧眼丝毫未动,只有其中一只凤眸,瞳孔微微一缩。
    只这一缩,便让魔主看出端倪,抄起魔刀向那只慧眼斩去。
    那只唯一做出反应的慧眼,就是晏画阑真正的眼睛。
    他飞身后退,魔刀划伤他的外侧眼角,俱缘慧眼幻阵也随之而破。
    眼角后的刀伤溢出鲜血,倒如一弯上翘的嫣红眼尾。
    魔毒顺着伤口渗入血液、侵入灵台,晏画阑眼白徐徐被灰黑色污染。
    神器。他死死盯着魔主问,什么神器。
    他没有告诉过你?魔主嘲道,既然如此,本尊又为何要泄露我和他之间的小、秘、密呢?
    听起来你很清楚?既然如此,就告诉我那神器是什么。晏画阑唇角一勾,若不告诉我,就一概当成胡言。
    挑拨离间并未起到效果,魔主一时无言。
    晏画阑笑道:哥哥说,小孩子撒谎可不是好习惯。
    三两句交谈之后,两名妖尊再次投入鏖战。
    为了不被人察觉真实身份,魔主极少用术法。然而化神期数百年积淀的魔气再加一柄魔刀,除麒麟仙尊以外,他四海无敌手;修为之高,完全碾压晏画阑。
    晏画阑的孔雀真火因为炼化过轩辕真火,比魔火稍强几筹,但这分差距被魔毒所抹平。
    魔主哑声嗤笑:你强得多了。但不过如此。
    魔刀刺穿青爵,划破晏画阑肋下,鲜血飞溅。晏画阑双手结印,真言念罢,背后孔雀真火凝聚出巨大的孔雀虚影,犹如一只翡翠玉雕。
    孔雀虚影引吭高歌,双翼带起熊熊焰浪,海水为之蒸发成滚烫的气团,在爆鸣声中,席卷了魔主。
    晏画阑以扇为刃,击出,刺破白雾,焰光流窜,向着前方,向着万魔之主的头颅!
    嗤地一声,青爵穿透了魔主的眉心,头颅如烂柿子般炸裂,各色黏液翻倒一片。
    晏画阑面上却全无笑意。
    怎么会。
    老谋深算的万魔之主,不可能如此轻易毙命。
    晏画阑瞳孔骤缩,想起了上次在小世界里遭遇的魔主,那时他身边还有另一个魔主幻影如影随形,继承本体全部魔气。
    他杀的只是一个分身、一个不知何时置换来的分身。
    而真正的魔主,早已在白雾掩饰之下,向着霜绛年所在之处飞掠!
    晏画阑收翼、俯冲,身形穿透神殿层层屋脊,轰然崩塌声连响。
    他护在哥哥身边的第一个法器,已然毁坏。
    魔主挥刀,带起疾风。魔刀落下,噌然与青爵扇骨相撞!
    青爵扇下,晏画阑唇角溢出鲜血,牙齿咬得咯吱作响,齿缝间尽是猩红。
    身后,就是他的哥哥。
    他要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跨越。
    不是能不能。
    是必须。
    扇骨上传来的力道重于千钧,晏画阑脚后跟犁地三尺,如一颗孤军奋战的钉子,死守于此,直到粉身碎骨。
    第二层法器保护阵破碎,他应声喷出一口血,身周孔雀真火燃烧更盛。
    魔毒无孔不入,从所有或大或小的伤口侵入他的血液。
    直到鲜红的伤口染成黑色,皮肤下暴突的青色血管泛着黑气,直到心魔四起神志昏沉,仿佛有无数人与他耳语,拉他堕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
    抵御魔主、等待哥哥归来的三个时辰,漫长得好像永恒。
    朦胧间,晏画阑听到了魔主的声音。
    你拿命护他,殊不知,他根本不可能钟情于你。
    魔主嗓音嘶哑,仿佛有无数毒蛇在喉间爬。
    凤凰幼子,你可怜到我都不屑于杀你。
    晏画阑没有动。
    他一直大大睁着眼睛,想要透过魔毒的污染,寻回自己的视线。
    你空有不死之身,却安心做一介被蝼蚁拖累、被柔情所困的妖王,浪费了你这一身涅槃之力。魔主声音渐渐怨毒,若这力量给本尊,本尊定然
    羡慕吗?晏画阑忽然笑起来,那就来拿啊。
    骨链晃动,魔主那藏在骨链之后的脸,迅速阴沉下来。
    一百多年了,你用千方百计想夺走我的不死之身,蒸成肉羹吃了我,亦或是炼化成丹药服用最后拿那黑蛟作为媒介,让它吞噬我的灵气,再行炼化。
    晏画阑咧出一口染黑血的白牙。
    可是,你拿到了么?
    又一层防御阵法破除,魔刀嵌入扇骨,腐蚀着它骨芯里的孔雀翎。
    晏画阑颇为讽刺地发觉,魔主惯会刺探他人的弱点百般嘲弄,然而一提起魔主自己的弱点,却笨口拙舌起来,只会一味掩盖自己动摇的心境,神魂深处脆弱得像个懦夫。
    那么长久的折磨我最初恨你,后来只觉得你可怜。晏画阑牵起唇角,我为了一个人拼命,你为了一样死物拼命,你比我可怜多了。哈哈。
    住嘴!!魔主暴怒。
    青爵断折,魔刀劈落,晏画阑以双掌接住魔刀,以手骨抵挡锋刃。
    比之刚才十倍百倍的魔毒顺着双手灌入他体内,他眼前化出万千幻象,就连那个曾经在心魔幻境里、亲手被他杀死的晏辰,也重新出现在他眼前。
    我说过我不会消失。
    幻觉中,晏辰的手指探入他肋下的伤口,恶劣地在其中搅拌。
    你以为藏起我,装作一只小绵羊,就能高枕无忧?错了,失去我,你甚至无法保护他。
    晏画阑眨动了一下眼睛,黑色的污血顺着睫毛掉落。
    晏辰是他的凶性、煞气、他的杀戮之心,是他想要完全摒弃的黑暗一面。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