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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看上男主了怎么办?[穿书]——饮鹤觞(33)

    手腕上传来的力道越收越紧,沈徽已经开始感觉到些许的疼痛,二人走入卧房内,在他腕上的痛觉再次加深的前一秒,忽地,那只仿佛铁铸的手掌一下子松了开来。
    殿下,此处已无外人,您若是有气,莫憋在心里;有什么话,只管对臣说。沈徽看着殷盛乐在屋内来回踱步,跺脚,鼻息也越来越沉重,他故意摆出一副轻松的态度,走到床沿坐下来。
    殷盛乐生了一会儿闷气,听见沈徽这么一说,他摇头:我若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你定然会觉得我是在发疯。
    这不过是殿下你自家的揣测罢了,你什么都不说给我听,又怎么会知道我一定觉得你在发疯了?沈徽柳叶样的眉毛挑起一边,这是殷盛乐最常爱做的挑衅动作。
    此刻在他那张如玉的脸上显露出来,让殷盛乐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小勾子猛地勾了一下一样,他转个不停的脚步霎时便顿下了:我怕我若是说出来了,你会害怕,从此躲开了我去。
    沈徽心中稍微有些紧张,但他并未将这异样往深处去想,而是温言道:臣是无家可归之人,除了殿下身边,又能去哪里呢?
    你......你现在身上有官职了,你可以去翰林院,还可以去外头买个我不知道的小宅子,悄悄地离开。殷盛乐坐到他身边,语气越说就变得越委屈。
    原作里,沈徽不就是这么躲避原主的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沈徽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轻轻顺了几下殷盛乐的背,殿下与我而言,是可栖身的树,臣不过只是你枝头的一片叶子,叶子若是离了树,便只能落得个风雨里飘零,化作尘泥的下场......我知道殿下一直以来都是心思清明的,但倘若殿下真的有意要发疯一场,沈徽又岂能不奉陪到底?
    你会陪着我?殷盛乐果断抓住了他最想要的话语,目光灼灼地盯着沈徽,似乎是在逼着他给自己一个承诺,身子不知不觉便往旁边倾压上去。
    少年熟悉的气息近在鼻端,殷盛乐不爱用香料,身上的气味十分干净,沈徽此时却感觉自己被一股十分难以言说的气息给完全包裹了起来,将属于他的呼吸完全吞没了。
    臣会陪着殿下。
    他许诺道。
    手臂上传来一阵巨力,沈徽眼前的景象翻滚了两圈,身下垫着柔软的的床垫,双脚一凉,再有一只炽热的手掌从脚踝上掠过去,他猛地往床榻的内侧一缩,再爬起身来,便见殷盛乐也踢掉了鞋子爬上床来,还将床幔都放下了。
    关节里的钝涩让沈徽怀疑自己是不是生了锈,他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坐直,却见殷盛乐脸上的怒气已经消失大半,他在沈徽对面盘腿坐下,一开口依旧是火气十足:我知道我那些哥哥们,堂兄弟们都是像这样过来的,在成婚之前就有宫女侍奉过,成婚之后也多半还会再纳侧,往后院里收进去许多女子,但是我不想这样。
    臣知道。
    这句知道让殷盛乐心中更加松快:我只想与一个人一生一世,我跟父皇说过,他也答应了,但转头却还是赐下这么两个人来......我倒也不是非要生她们的气,但是
    双手鬼鬼祟祟地伸过去,殷盛乐轻轻拉起沈徽的手,他手腕上留着一道十分显眼的红痕,殷盛乐用了很大的气力才克制住自己不往那上边看,掰开了修长的指头一根一根数过去:我知道司寝女官们大多都是罪人出身,但她们更多是受了父兄的牵连,才会小小年纪就被罚为官奴,大概除了怎么伺候男人,讨男人欢心,她们就什么都没有学过了。
    殷盛乐很小心地抬眼去看沈徽的表情:无论父皇,还是这世上的大多数人,大概,都只拿她们当个物件看待,我不习惯这样。
    有的时候他真的挺讨厌这个世界的。
    而且她们这么小......估计年纪都还没我大呢。他叹息着,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伪善可笑,生而为皇子,他从一开始便是站在这个阶级森严的社会的顶端,践踏在许许多多人的身上了。
    沈徽任由他拨弄自己的指头:殿下是心怀仁善之人,可制度如此,轻易难得更改。
    殷盛乐也知道自己一直都不够成熟,在穿越之前也没有好好学习,对许多事情都不过是半桶水晃晃悠悠,唯有心中那近乎于幼稚的坚持未曾被时光抹去。
    没有嘲笑,没有反对,沈徽却是话头一转,帮助他家殿下分析起了司寝女官存在的源头,以及若想要改变这一制度,以现在的情况而言能从哪方面下手。
    他的声音平静温柔,将殷盛乐心底的躁火一点一点抚平。
    我自己不要司寝女官倒是好解决,但如果要彻底废除这一制度,那便是我初入朝堂,就向着殷朝的礼伸手,这必然要招致四皇子那些人都猛烈攻击,即便能成功,也会叫许多人因此厌恶我,虽然讨厌我的人已经蛮多的了。殷盛乐的心思平定下来,也跟着一起分析起来,除非是皇帝,而且还得是大权在握的皇帝,才能更改礼制。
    说到皇帝,他双眼一亮,放下沈徽的手,身子往前倾去,与沈徽耳语道:阿徽,若这世上没有皇帝,无论男女都能读书科举,靠着自己的能力在世间立足......
    沈徽抬起双手撑在自己胸前,掌心贴上殷盛乐的胸膛,他先是惊了一瞬,也很快地放轻声音:殿下说的这些,或许终有一日可以实现,但绝不是现在。
    他顿了一下,这会子沈徽是明白了为什么方才殷盛乐说自己会觉得他是在发疯了,若这番话被传了出去,即便皇帝再是喜爱自己这个儿子,也难免对他心生芥蒂:殿下,您不该将屠刀举向自己。
    你说的对,在这个时代要想废除帝制无异于是找死啊。殷盛乐直起身,毕竟皇位是我家的,你放心吧,我不过是心里郁躁,便胡言乱语些有的没的罢了。
    沈徽松了一口气:殿下与我说说便也罢了......
    我不会往外头说的,谁都不会告诉,除了阿徽。即便是待自己极好的爹娘,也不能流露的心底话。
    殷盛乐很清楚,自己一人之力,无法与这时代对抗:我不过是发发牢骚。他鼻尖嗅到沈徽身上的书墨清香,真是奇怪,明明换了身新衣服的。
    或许是因为他没有激烈地向自己榔棻这个过分离经叛道的念头表示反对,而是出乎意料地表达了理解和担忧,这让殷盛乐心里舒畅太多,他一冲动,便想扑上去抱一抱自己的小伙伴,却错误地估算了自己的体重和历来瘦弱的沈徽是否能接住自己的熊抱。
    两人顿时滚在床上,殷盛乐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迅速地在沈徽脸上蹭了过去,他一个激灵连忙双手撑在两侧爬起来:阿徽你没事吧?
    沈徽也被他这一下子给扑懵了,两眼望着顶上的帐子飞快地眨了眨:臣无碍......殿下是否该考虑减减重了?
    殷盛乐闻言便竖起了眉毛:我不胖!身上都是肌肉好吗?不信你摸摸呀?
    说着便恶作剧似的重新贴了上去,非要让沈徽感受一下自己的八块腹肌,二人在床帐围裹的小小空间里笑闹作一团,最后以殷盛乐不停地挠沈徽痒痒,挠得他不得不讨饶而告胜。
    殷盛乐侧躺在沈徽旁边,用手直起脑袋,朝下望着平躺在床上,笑得没力气的沈徽:你再说我胖试试,我......他目光不经意地往沈徽胸前一扫,只见鲜红的襟口已经在二人打闹时散开了,露出一段腻腻的白来,颈窝陷下一凹孱弱的阴影,锁骨纤秀。
    殷盛乐恶狠狠的腔调顿时萎了:......本殿下就挠你痒痒。
    他恍若神游地躺下来,拉过被子将自己盖起,生平头一次背对着沈徽,将自己蜷缩成一个煮熟了的虾子。
    *
    作者有话要说:
    乐乐,支棱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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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晨起檀郎弄玉箫
    我不对劲。
    一向以来睡觉的时候总是四仰八叉的殷盛乐极其罕见地缩在床脚过了一晚, 他这一整晚都没能睡好,始终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身上的异样让他无所适从, 更......不敢再往沈徽那边凑。
    他家阿徽是长得很好啦,但殷盛乐自认并不是一个见色起意的人, 怎么能因为看见一片若隐若现的胸膛就......就有了反应呢?
    明明之前还在一起搓了澡来着。
    他不禁想起在水光潋滟里窥见了一瞬的隐秘,呛水的感觉又回来了, 殷盛乐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喉咙里像是有只猫在不断地抓挠, 天色依旧是昏昏的黑,因为他先前发的那通脾气的缘故, 这屋子近处还是没什么人敢来, 但殷盛乐还是能听见些细小的脚步声在院子里小心翼翼地走动着。
    因为沈徽要科考的缘故, 他们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同塌而眠了......可这跟自己一个不小心对着兄弟好伙伴支棱了根本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啊!!!
    殷盛乐的心一突一突地跳着, 愈发地不安起来。
    他对人情绪的变化本就比较敏感, 因热毒在身,也常常注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至于真的暴走, 今天实在是太奇怪了,不对......从更早之前就已经变得奇怪起来了。
    仿佛有只手在他的腰窝上挠了一把,颤栗的感觉沿着脊柱扩散。
    心脏咚咚咚地撞着肋骨。
    殷盛乐小心翼翼地翻身, 在侧边的沈徽安静的沉睡着,紧闭的双眼形状就像是一瓣莲花一样柔美,却又透着某种不可侵犯的光辉似的,殷盛乐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沈徽的长相了。
    可从前他在看沈徽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呢?
    可怜的小男主。
    不能叫他与自己离心。
    生得漂亮,但是太瘦了, 得养得健壮些才好。
    脾气好得不像话, 或许可以试着欺负欺负......呸呸呸, 谁要欺负阿徽了?
    殷盛乐往被窝里一缩,半张脸都被盖住了。
    这是我的伴读,我的朋友、好伙伴,或许也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能在自己思念原本的时代,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语时,唯一一个会试着理解自己的人。
    他自然而然地将思路拐到自己将来的婚姻上,倘若,倘若自己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迎娶一个从来不认识的,性格也不与自己相合的女孩子,那他真的没法保证能成为一个好丈夫。
    或许少年时的中二始终没能褪去,殷盛乐终究没能说服自己接受随便娶个什么人,然后与她一起陷入柴米油盐的平常日子,这样的婚姻,更像是为了繁衍而不得不将两个本来毫不相干的人凑在一起。
    我是个人啊,追求爱情有什么不对?
    当然也理所应当地享有决定是否将自己的基因通过繁衍传递下去的权利不是吗?
    殷盛乐盯着沈徽熟睡的面孔,不知不觉间,竟然整个人都凑了过去,他们的呼吸近在咫尺,殷盛乐突然有些紧张。
    自己真的不是见色起意吗?
    可......总不能跟沈徽说,好兄弟你生得太漂亮了所以我微微一硬以表敬意这分明都是耍流氓了吧!!
    可如果,如果自己真的要与他在一起的话,爹娘对沈徽的态度必然会从懂事听话能规劝儿子的好伴读变成引诱儿子不走正道的狐狸精。
    这可不好。
    殷盛乐脑子里各种咆哮体的弹幕成群成群地飞奔着,他从被窝里抽出手,用之前轻轻触碰沈徽沉静的脸庞,触入指尖的第一个感觉是好软,好滑,他自个儿在心中补充上一句:怎么能这么嫩呢?
    这个时代里,虽然也有某些权贵在家里豢养了娈童小厮,但男子与男子之间的关系总归是为人所不齿的,更何况有根深蒂固的一定要传宗接代的思想存在着,即便自己向所有人表明自己喜欢的是个男人,恐怕他们也只会催着自己:无论喜欢什么你都得先去个妻子,留个孩子再说,有了香火,谁管你今后怎么玩?
    先娶妻,然后偷偷跟阿徽在一起?
    殷盛乐用力地摇了一下头。
    这样对阿徽不公平,对妻子也不公平,对自己而言,更是全然没有接受这一荒诞安排的可能。
    好想当皇帝啊,哪怕是像原书里一样的暴君也行,起码别人都会知道自己不好招惹,也省得他们整天指摘自己的性取向。
    他突然发现自己前所未有地渴望那个皇位。
    殷盛乐只记得自己是必定要上位的,无论是原书里早已描写过的结果,还是以自己如今的处境而言,除了继位以外,他再没有别的选择。
    原书里对这一段是怎么描写的呢?
    沈徽成了翰林之后便有意识地经营自己的人脉关系,几次挑衅临川侯,又佯装不敌侯府势力,最后被调到地方上去做官为什么原主没有帮助沈徽,任由他被人打压呢?
    明明沈徽留在皇都,最好还是继承了临川侯府,对原主的助力才更大不是吗?
    究竟是因为原主恼烦沈徽的不听话而不愿意帮忙,还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能力帮忙呢?
    同样是年纪轻轻就入了朝,同样是帝后捧在掌心里的小宝贝,同样的嚣张跋扈得罪尽了异母兄长们。
    原主与自己更相同的,是哪怕被父母珍视宠爱着,但从来都没能被立为太子过。
    原书里是怎么写的呢?
    沈徽在某县热火朝天地搞着基建,然后过了约莫两三年的时光,京中便传来换了新天的消息,登基为皇的那个殷盛乐第一道调令便是将自己的伴读从鸟不拉屎的山沟沟召回皇都,至于他是怎么上位的,老皇帝是怎么离世的,书中一个字也没有提。
    而原主的剧情里,也再没有出现过爹娘相关的内容,唯一有过露面的殷凤音也很快在剧情之中消失。
    只有宠爱是成不了事的。
    殷盛乐惆怅极了。
    难怪原书里,自己非要沈徽去争那个临川侯的爵位,成功走出二人离心的一大步。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还在戳着沈徽的脸,而睡在身侧的人已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殿下?
    殷盛乐吓了一跳,忙将手抽开,讪笑说道:我刚刚一转身就看见你在吃一根头发,所以就帮你拨开一下。
    才苏醒过来的沈徽思维明显没有他彻底清醒之后的敏捷,竟也真的信了殷盛乐的说辞,他弯弯双唇笑起来:谢谢殿下。
    殷盛乐尴尬地咳嗽两声: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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