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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假高冷(GL)——七月岸(5)

    果然消息一传开,十几两银子就到手了。
    木堂想起邵旺族的吩咐,这才不情不愿的掏出一两银子来找木蓝。
    他正想着怎么和妹妹说那冤大头的要求,完全没注意到木蓝的脸色霎时一变。
    木蓝突然觉得有些生无可恋,本来原主那件事就相当于一个隐患,万一被发现就不得了,结果这便宜大哥为了一点银子,竟然还上赶着给人家送把柄。
    万一邵旺族以此事相要挟,她怎么和李橘白解释。
    这边刚担心起来,就听木堂嘿嘿低笑两声,压低嗓子道:你昨晚成事了没,什么时候让哥哥也尝尝李夫子的滋味,邵老大答应给这个数。
    木堂伸出一只手,生怕木蓝不理解似的,补了一声:五十两白银。
    其实邵旺族的原话是好哥们有福一起享,事成之后给一百两银子。
    本来这种事放以前是很容易的,妹妹为了银子铁定会答应。
    但是木堂想起那天晚上堵在门外不让他进去的木蓝,心里隐隐有些不踏实,或许妹妹有点护短,到底是订婚了,怕是多少会有些介意。
    所以他权衡之下,想了个相对来说好接受的,到时候嘛?只要走出第一步,就由不得她不同意了。
    北风瑟瑟,木蓝心底一沉,右腿不安分地动了动,差点控制不住,直接把眼前这个男人一脚踢死。
    她握紧拳头,修剪整齐的指甲因为太用力,而有了丝丝痛意。
    容我好好想想。
    木蓝咬了下牙,说完就转身往学堂走,她忍不了了,这次休沐回家就要把这个便宜哥哥打得他爹都认不出来。
    还有那个邵旺族,这些人真是好样的,饶是她在京城听过许多不成器的纨绔子弟所做的荒唐事,也没见过这么肮脏又无耻的人。
    木堂看着手里的银子,眨了眨眼收进怀里,怎么感觉自家妹妹怪怪的,往常见了铜钱都跟恶狼闻到肉骨头一样,这次看见银子竟然忘了收,还要考虑?
    有什么好考虑的,他皱着眉跟上去,心想一会干脆直接给邵旺族答复,就说这边答应了。
    木蓝不知他的打算,待到李橘白讲学的时间,她看着站在讲台上如清风明月一般耀眼的人,心底莫名疼了一下。
    这样美好的女子,却偏偏遇到了一个那样肮脏的未婚夫,即使被退了婚,即使被冠上不详的名声,有些人却依旧用最大的恶意觊觎着她。
    恶人的恶念,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从来都是卑劣不堪的。
    她从前被爹娘保护得好,最后却被小人害了性命,如今遇到这种类似的事,感同身受之下,甚至比当事人还要愤恨,也更难受。
    李橘白讲完书上的内容,又从昨天交上来的策问中挑出几份有代表性的,着重评讲了一下。
    铃声响过,她走出门时,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这一堂课下来,虽然不想去关注木蓝,但她的视线还是不由自主地掠过几次,就见那人一脸出神、面露悲愤的样子,根本没有认真听讲。
    李橘白在心底低叹一声,等到午饭的时候,见府里依自己吩咐多做了一份骨头汤,她看着木蓝喝完,才淡淡道:你若有向学之心,就应该为之努力,若无心学业,就应该早做打算,另谋出路,找到适合自己去做的事情,才不至于蹉跎了光阴。
    木蓝一怔,随后摇头:我没有别的打算,我现在一心向学,真的。她是真的还没想到更好的办法,为今之计利用科举考到京城去是最稳妥的。
    尤其是在不知道那个害死她的男人还有没有后招的时候,为了不打草惊蛇,以现在的身份暗中调查最好不过,所以年后的府试一定不能错过,府试过后就可以直接进京准备会试了。
    虽然只剩下不足半年的时间了,但她对自己有信心。
    既如此,从现在起,我便每日为你布置一道策问,口头作答即可,不严谨也没关系,只要能完整表达自己的想法就行。李橘白看了一眼木蓝被白布缠起来的手指,要求越降越低。
    第10章 10
    木蓝没有意见,这对她来说是好事,于是便点头应道:就依夫子所言。
    李橘白看着一脸淡定的木蓝,倒是略微放心了一些,面对考校还能沉得出气也是一种考验,因为很多时候,心理素质和能力是相辅相成的。
    她思索了一会,才道:夫内有不合者,不可施行也。如何破题?
    之前李橘白也在课堂上出过此题,可惜的是,几乎所有的学子都不能领会其中奥妙,甚至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多番反驳。
    殊不知这才是是百钺科举策问中最重要的一点,能不能参透,除了学识还要有悟性。
    隐隐的,她希望木蓝和那些学生不一样。
    木蓝的第一反应有些诧异,因为这道题她做过,在自己重生之前,还是尚书府大小姐的时候,关于策问的第一课便是此题。
    给她开蒙的不是别人,是她的爹爹,也就是如今的户部尚书。
    木蓝最初因为对爹爹的话有些不认同,后来有专门去了解过,一般学堂所授策问,别说开蒙第一课了,甚至从头到尾都没出过此题。
    而爹爹说,这是他科举一生,为官半载的经验所得,
    她领悟之后,也感悟良多。
    那么李橘白呢?
    在这西北贫寒之地的黄州府,一个小小的竹县内,被冠上不详名声的女夫子,怎会以此为题?
    木蓝犹豫了一下,综合爹爹所讲和自己的理解,才答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若言辞和计谋中有不合圣上心意的部分,就很难施行下去。
    此题深意在于让学生明白最基本的答题方向,那就是除了符合题意外,还要揣摩考官的出题目的,如果想破题的话,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改变策略,以圣山的角度去看待问题,然后变通一下,用迎合他的方式来尝试改变他的决策。
    木蓝说完,紧紧盯着李橘白看,这道题之所以没有被人用到策问中,是因为与读书人的坚持相悖。
    几乎所有读书人都崇尚文人气节,欣赏百折不挠的风骨,像这种为了迎合上司而改变自己最初的说法,或者说用阿谀奉承的方式去达到目的的行为,在文人中是被人所不耻的。
    当时爹爹说这是他从科举中、为官多年中受益最大的一点。
    爹爹明白其中深意,所以毫不藏私地教导她,可李橘白呢?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这么一道策问,是有意还是无意?
    李橘白没有让她疑惑太久,就给出了答案。
    君子当如竹,绝不趋炎附势,不为任何事折腰,你这样破题,似乎不是君子所为。
    李橘白目光灼灼,语中带着质疑,可眼神里全是惊喜与认可,她能在府试中夺得头名,便是因为有一次听爹爹与人对话,开始并没有达成合作,后来李父换了一种看似恭维对方,在为对方考虑的表达方式,实则依旧换汤不换药,为自己争取着利益,结果谈成了。
    她恍然大悟之下,隐隐明白了此道在人际交往中的重要性,可以尝试运用到科举之中,所以才会有如神助,对策问的理解越来越深,甚至自成体系,在府试中拔得头筹。
    木蓝望着李橘白不掩赞许的眼神,忍不住笑了,莫名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因为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啊,我懂得什么叫宁折不弯,但我更欣赏知进退的人。
    你明白我的意思?
    李橘白从那笑意中领悟到什么,她第一次给学生出这道策问便遭遇打击,甚至被其他夫子诋毁之后,便再也没提过,只中规中矩地授课。
    方才也只是灵机一动想试探一下,没想到木蓝竟然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如果能理解并接受这一点,那么在策问上迟早会无往而不利。
    因为只有明白出题人想考核的目的是什么,才能更容易知道他们想要看到的答案是什么,也就知道了怎么答才令他们满意。
    木蓝眨了眨眼睛,语气里带了一丝自得:当然,我之前就说过,我的策问和诗赋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经义。她可是堂堂尚书府大小姐,又经爹爹那么多年点拨,策问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李橘白对这话信了一些,却也没全信,不过没关系,一天一道策问,只需要过几天就知道此话是真是假了。
    这一次她看向木蓝的眼神温和了许多:既然知道自己的不足,就多努力补上,切勿自满。
    每个夫子都希望学生孺子可教,就像伯乐会期待遇到千里马一样,这是一件很令人欣慰地事。
    做了两年夫子,第一次尝到了这种欣慰的滋味,让李橘白往常总冷冷淡淡的眼底多了些温度。
    木蓝笑着点头,无形中总觉得彼此之间拉近了一些距离,她想起虎视眈眈的木堂和邵旺族等人,看着李橘白欲言又止。
    不坦白吧,仅靠自己现在的力量很难解决掉这些人,坦白吧,就要扯上原主那天晚上做的混账事。
    她心事重重地在学堂里坐了一下午,见木堂又去围着邵旺族转,心里暗暗拿定了主意。
    原主的人缘太差,也可以说是物以类聚,身边没有一个靠谱的人,现在唯一能信任的就是李橘白了。
    虽然感情还没到那份上,但好歹有了婚约,而且最重要的是,从原主为数不多的记忆中,以及县学里的学生们表现来看。
    李橘白除了被邵旺族退婚,背上一个会抢夫家气运,所谓不详的名声之外,几乎就没什么可诟病的了。
    甚至还可以说是个人品、长相都极佳的人,在一堆狐朋狗友和原主糟心的父兄对比下,木蓝几乎不用多想就知道谁靠得住。
    所以入夜以后,她没有着急吹灭灯,而是坐在桌前想着该从哪里讲起,才能显得自己无辜,总不能替原主背下所有黑锅吧。
    李橘白正在整理被褥,长发散散地落下来,遮住了若隐若现的脖颈,身姿窈窕,不用转过身来,就能想象到那清冷又好看的眉眼,此时的表情一定很认真。
    真是个内敛、禁欲人啊。
    木蓝看着她的背影片刻,突然福至心灵有了主意,希望可以蒙混过去吧:夫子,你觉得这房中冷吗?
    李橘白头也没回,淡淡道:冬日都是这样冷。
    黄州府地处西北之地,竹县身在其中,自然多酷寒。
    木蓝站起来,眼神闪烁:你有没有觉得,房间里特别冷,好像有风从哪里吹进来一样?
    李橘白手里的被褥一松,动作停了下来,她转过头来看向木蓝,眼底透着打量:你怕冷?难道想和我睡一起?
    她神色如常,心底莫名有些紧张,因为对考校策问的结果比较满意,一时间放轻了戒备,倒是忘了这个学生暗中恋慕自己,应该是想和她亲近一些的,难道是心思藏不住了?
    我们现在不是睡在一起吗?难道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木蓝看着位置明显隔着一点距离的棉被,一脸愕然,
    不是吧?
    李夫子想和她睡同一个被窝?
    是不是太快了?
    虽然两人人同为女子?
    但是毕竟订了婚,心里总有点不清不清楚的尴尬。
    再说了,她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好吗?
    李橘白静静看着木蓝,只觉得她神情奇怪,难道是被自己说中了,然后恼羞之下矢口否认?
    不过这样也好,她并没有情情爱爱的心思,不承认就省得她想借口拒绝了。
    是我想岔了,早些睡吧。李橘白又转过身去,把两个枕头也放好,准备脱去外衣睡觉了。
    第11章 11
    木蓝神色一滞,不是,她话还没说完呢?
    不是在聊你这房间里有风吗?
    为什么李夫子会想到睡一个被窝?
    难道这个女人对她有想法??
    她定了定神,继续往自己的话题上拐:我觉得房间里太冷了,感觉像是窗户透风。
    李橘白手指一顿,也不着急脱外衣了,她又转过身来,深深地看了一眼桌前的人:你想说什么?
    再迟钝也感觉出来了,这人话里有话,却又七拐八拐的不明说,也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
    夫子跟我来。
    木蓝见事情终于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了,她轻咳一声,努力保持镇定,然后走到窗户那儿。
    很快就找到了窗户角落有一个不起眼的缝隙,她用手指一戳,是一个可以容纳尾指粗细的小洞。
    李橘白黛眉轻蹙,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
    窗户破了?是你弄破的?不然怎么解释她能找到这个小洞,还有方才那词不达意的话。
    木蓝一听,心里怵了一下,是原主弄破的啊,她也不敢回头,就干巴巴地看着那个小洞,按照自己想好的理由瞎编道:我之前就恋慕夫子,却又不敢靠近,后来家兄给我出了个昏招,有一天晚上趁你睡着之后,吹了一点点mi香进来,我只进来看了你一眼,什么都没做就走了,我发誓。
    至于衣服脱到一半又给穿回去,还有神志恍惚的时候亲了几口,是绝对不能承认的,这样说应该可信吧。
    李橘白神色复杂,不期然的又想起这个人晚上抱着自己衣服的情景。
    竟然还发生过这种事,而她什么都不知道,想想就有点后怕,若是有歹人。
    不过到底只是个痴情的姑娘,就是手段下作了点。
    可惜她只能辜负了。
    此等小人行径切莫再做了。
    木蓝转头,看着神色淡淡接受良好的人,忍不住问道:夫子不怪我吗?不觉得意外吗?就这?
    就没了?
    你只要诚心悔改,我这一次便不怪你了。
    李橘白轻叹一声,好在只是进来看了一眼,否则她也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原谅,看来以后要小心为上,万一这个人又犯浑呢?
    她不露声色地比较了一下彼此的身高和体型,心里出神地想,真要动起手来应该不相上下吧。
    木蓝连忙举手发誓:我一定诚心悔改,绝不再犯,只不过家兄人品低劣,白日里拿此事要挟我,他还收了邵旺族的银子,对夫子言语间多有侮辱不说,还还若是任其下去恐怕会出大事,所以我想请你配合我演一场戏。
    她说完,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就像是终于解决了后顾之忧一样,至于木堂说的那些无耻的话,实在是难以启齿,便言语含糊的一笔带过。
    李橘白默默听着,在听到邵旺族的名字时,脸上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厌恶,至于木蓝言辞闪烁的话,她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他们十岁就订了亲,两家又有生意上的往来,时不时也会见上一面,本来还算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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