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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假高冷(GL)——七月岸(11)

    木蓝坐在书桌前看着自己的手,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为什么方才放手的时候有点不舍呢?
    难道是太想娘亲了?
    看来还是要早点进京啊,不然自己都变奇怪了。
    另一间房里,李橘白也在端详自己的手。
    她是不是对这个学生太纵容了,不过这次好像是自己主动去牵手的。
    看来果真是对女子容易心软啊。
    她轻叹一声,非常时刻,就当是让对方寥慰相思之苦,待府试结束后再保持距离吧。
    第二场,木蓝就放松了许多,最担心的经义已经考过,接下来就是自己擅长的了。
    放榜的时候她信心满满地从头往下看,第二十五名,进步了不是一点半点。
    至于邵旺族,她们才不关心。
    不远处一道怨毒的视线盯了木蓝一会,最后灰溜溜地走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赌坊,门口吆喝着在招揽赌客押注,原来第一场过后就开始有人以此次科举结果开赌了,规则很简单,那就是谁会夺得下一场的头名。
    之前大多数人都压了第一场获得前五的人,而第二场的头名也果然是出自这五人之中,这一次押的是第三场。
    木蓝突然发现暴富的机会来了:夫子对我有信心吗?
    李橘白看来她一眼:十赌九输。
    木蓝眨了眨眼,熟练地扯住了她的衣袖:夫子带银票了吗?回去我给你写欠条。
    若是这次的主考官不是户部的人,她虽然对策问也有信心,却没有多少夺得头名的把握。
    可现在不一样,主考官是于侍郎于叔叔啊。
    木蓝在尚书府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他和爹爹的对话,又岂会不知道他的喜好,简直就跟知道标准答案一样好吗?
    李橘白默了默,拿出十两银子。
    木蓝没有去接,小声道:五十两。
    她的钱袋比脸都干净,只有几枚铜钱,难得有暴富的机会怎会放过。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可你要知道大赌都是从小赌开始的。李橘白没有动,淡淡地看着她。
    我知道,夫子不信我吗?木蓝抓着衣袖的手扯了扯,语气里带着一丝可怜巴巴的味道。
    她是真穷啊,想当年身为尚书府大小姐,什么时候担心过银子的事。
    现在倒好,穷得恨不得把几枚铜钱掰成两半也不舍得花,所以只能装可怜了。
    李橘白微微凝眉,衣袖又被小幅度地扯了一下,她心里一软,叹气。
    而后把十两银子收起来,拿出一张银票来:只此一次。
    夫子最好了。
    木蓝眼睛一亮,利索地接过银票,然后轻轻抱了一下李橘白才往赌坊门口走去。
    李橘白身子一顿,浅浅的拥抱一触即离。
    她看着脚步欢快的人,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露出一个谁也没看到的笑容,像幽谷中的紫荆花,静悄悄地绽放了一下便消逝无踪,快到连主人自己都没发觉。
    木蓝站在赌坊外观察了一番,第二场的前五名的赔率是从1:2到1:6,再往后数到第二十名,赔率最大是1:21。
    如果是二十名以后,赔率全部都按1:30来算。
    她看了一下几乎所有人都在押在了前十名上,二十名往后一个没有。
    我押第二场第二十五名,竹县生员木蓝,五十两。声音清亮,带着满满的坚定落在众人耳中。
    众人惊呼一声,都看了过来,只见一个面貌姣好的女子拿着一张银票拍在桌上。
    姑娘确定吗,买定离手,可容不得反悔了。庄家愣了一下就回过神来。
    确定,五十两全押竹县生员木蓝。木蓝念着自己的名字面不改色地下注。
    五十两赔率是1:30,那是多少,一千五百两啊,她终于又是那个出门就有银票傍身的尚书府大小姐了。
    众人一脸震惊,随后都看傻子似的盯着她,第二场二十名开外的听都没听过的人,怎么可能在第三场考中头名。
    木蓝收好票据淡定地离开,脸上的表情充满势在必得。
    心里更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哎,自己太优秀了,没有人懂啊。
    最后一场策问,木蓝看着题目露出一道胸有成竹的笑容,户部的考题,有关饷银的拨用,她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一般人只会考虑到物尽其用,可木蓝却知道站在户部的立场上,他们更希望底下的人能开源节流,为朝廷减少财政支出。
    毕竟爹爹和于叔叔经常讨论啊。
    待到放榜那天,红榜一贴出来,挤在前面的人就嚷嚷开了。
    第一名木蓝。
    解元是木蓝。
    木蓝是谁,怎么没听过这号人。
    我知道,第一场的倒数第一,是个女的。
    我的个天,木蓝?押木蓝的那个小娘子神了。
    押了木蓝的小娘子正拿着票据喜滋滋的在赌坊兑银子,偷偷发大财,深藏功与名。
    夫子,这四百两是你拿给木家的,这五十两是我借从你那借的,午饭我们去状元楼吧,我请客。
    木蓝把银票分了分,还剩一千零五十两。
    她摸着自己的钱袋,里面除了几个铜钱终于塞满了银票。
    好。李橘白没有推辞,看着木蓝春风得意的表情,她也由衷地感到开心。
    木蓝点了几个菜,细细品尝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大好的缘故,她觉得今天的饭菜异常美味。
    李橘白也慢慢吃着,胃口也比平时好了许多。
    饭后,木蓝牵着她的手随意逛着:这根钗子上的兰花真好看,夫子戴一下试试。
    李橘白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忽略了自己准备府试后就保持的距离的决定,任由木蓝为自己戴好发钗。
    木蓝又给自己挑了个清透的玉镯子戴在左手腕上,她习惯思考的时候转动手腕上的玉镯,这些日子每每摸到空荡荡的手腕都不习惯,眼下总算是有着落了。
    第22章 22
    她大方地给李橘白买了个精致的发钗,虽然已经还了银子,但这一路吃穿住用都是夫子在承担,欠下的情分哪是几百两银子就能还清的呢?
    好在日子还很长,她会对夫子好的,会对夫子很好很好。
    木蓝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橘白,若是没有眼前这个人,她怕是不会这么快就走出困境,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她懂。
    李橘白大约明白木蓝的心意,不管是感激还是喜欢,看在和自己一样取得头名的份上,她都愿意成全。
    几十里外的竹县,报喜的官差快马扬鞭,县令亲自上门恭贺,不出半日,李府一门双解元的消息就传遍了县城。
    李父笑着和前来道喜的人打着招呼,心里盘算着等女儿和女婿回来后一定要好好摆几天流水席。
    然后他等啊等,最后连人影都没等到,只等来了一封书信。
    黄州府,在李橘白提出回竹县的时候,木蓝没有作声。
    你不想回去?
    夫子,我想参加明年的会试,我们直接进京吧。木蓝犹豫片刻把心里的打算说出来,她有些等不及,她想早点见到爹娘,想早点为自己报仇。
    李橘白定定地看着她,略一沉吟便垂眸道:早日进京备考也好,待我书信一封告知爹爹,鹿鸣宴后就启程吧。
    她看得出木蓝眼底的迫不及待,既然自己也打算参加会试,那么便遂了这个人的愿吧。
    三日后,鹿鸣宴。
    鹿鸣宴上不仅有此次中举的人,还有近几年在府试中取得好成绩的举人,李橘白身为三年前的解元,自然也有资格入场。
    进场后,还有人记得她这个上一届的解元,几个同届的人过来寒暄几句,便各自交流着进京参加会试的消息。
    李橘白心不在焉地听着,视线落在几步外的一个身影上,她想起木蓝从早上就有些反常的举动,眼底的探究又浓了几分,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秘密?
    不远处,木蓝喝了一杯酒又在心底打好腹稿,这才给自己的酒杯满上,神情从容地朝着坐在主座的于侍郎走了过去。
    于大人,学生竹县木蓝敬您一杯。
    好,没想到木解元是如此年轻的女子,真是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于侍郎记得木蓝的考卷,最后一道策问答得尤其合他的心意。
    他看着面前的女子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和尚书大人府上的嫡女有些神似。
    木蓝面色镇定的一饮而尽,心里有些恍惚,重活一回见到从前熟识的人,虽然仅有半年左右的时间,依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不露声色地看着于侍郎,状似无意地攀谈道:学生冒昧,于大人和我的一位世伯长得很是相像,看着实在是亲切,学生再敬您一杯。
    木蓝是有意这么问,原主和她本来的样子有六成相似,她今天又特意做了从前的梳妆打扮,若不是衣服限制,恐怕会更像,不过眼下至少也有八成相似。
    于侍郎神色一顿,他端详片刻面色复杂道:还真是巧了,木解元和本官一位世侄女的长相也很有几分神似,不知你可是黄州府人士?
    问完,他面上一暗,百钺规定考生须在原籍参加科举考试,这个叫木蓝的女子自然就是本地人士,长得再相似也终归不是同一个人啊。
    还真是缘分啊,不知于大人的世侄女是何人,学生改日进京后一定要去拜访一番。木蓝又举杯,语气也热络了几分,心跳悄悄地加快。
    于侍郎虎目一沉,脸上的兴致淡了一些:我那世侄女身子骨弱,一直在府中养病,木解元怕是无缘得见了。
    想起好友的嫡女,于侍郎心底叹息,那个孩子快一年没有消息了,尚书府对外称是女儿养病在家,只有他们这些信得过的老朋友才知道那孩子不是生病了,而是失踪了。
    女子失踪不是小事,尚书府因为期盼着有朝一日能找到女儿,也为了女儿的名声便对外宣称养病,就连婚约也生了变故,也不知何时才能把人找到。
    于侍郎神色淡淡,明显是不想再聊下去了。
    木蓝识趣地退下,神思不属地走了回去,她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一遍一遍琢磨着方才听到的话。
    身子骨弱?一直养病?
    不可能!
    她明明是被那个男人推入了护城河中,自己再醒来就变成了竹县的穷书生木蓝,又岂会养病在家?
    木蓝握紧杯子,第一次细心去回想那天所发生的事。
    临近大婚,妹妹拿来一封书信,那个和她有着婚约的男人想悄悄见上一面,说是有要事相商吗,求她务必悄悄前去。
    彼时的她是艳绝京城的尚书府大小姐,是何等的风光与骄傲。
    她对自己的未婚夫虽然没什么感情上的期待,但在众女子的羡慕下,对那个男人也勉强算满意。
    所以才会任性地出府,才会大意地中了算计。
    也不知跟随自己的贴身侍女怎么样了,想来也难以活命吧。
    还有帮着那个男人递书信的庶妹,是否知情,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木蓝手里的杯子越握越紧,脑海里的场景是临死前那一刻。
    冰冷的河水把她包围,失去意识前的画面是自己被推下河时回头所看到的那张脸。
    她的未婚夫,才冠京城的吕家三郎吕珄,那个男人脸上没有了平日的温文尔雅,似毒蛇一样的眼睛里充斥了狠戾。
    好一个风光霁月的吕家三郎啊,就算对婚约不满意也不至于害人性命,她身为尚书府大小姐,平时虽然盛气凌人了些,却也不会强人所难。
    可那个男人却虚以委蛇,平时从来没有露出过一丝对婚约不满的意思,所以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让他狠下毒手,把自己的未婚妻推入冰冷的护城河里。
    木蓝。
    李橘白眼含担忧地握住木蓝发颤的手,把她手里的酒杯拿出来放到桌上。
    木蓝转过头来,眼底充满了惊惶,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满怀斗志的,是报仇心切不会惧怕的。
    却原来也是怕的,只是心底里不愿去想,不愿承认而已。
    李橘白一怔,随后握紧她的手,轻轻把人拥住:你醉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好吗?
    木蓝不说话,她无知无觉地点了点头,就这么被李橘白牵着手离开了鹿鸣宴。
    一直到上了马车,木蓝才从临死前的阴影里抽过神来,恐惧让她升起一股强烈的倾诉欲。
    可当她想要张口的时候,却只觉得心里发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些事情太过惊世骇俗,夫子又岂会信?
    她眼神黯然地闭了下眼睛,转头透过车窗看向马车外面,独自消化着心里的情绪。
    你别怕。李橘白犹豫再三出言安慰道,她面色淡淡,袖中的手指却悄悄握了又握,最后徒然松开,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木蓝回过头来笑了笑:我不怕。
    不怕什么?又为何会那般失态,李橘白有没问,木蓝便也没有说。
    第二天,有差役送来一件信物,此次的主考官于侍郎邀请木蓝进京后到府一叙。
    木蓝有些意外,昨日在鹿鸣宴上,于叔叔明显是不想提及她的事,为何今日又来相邀?
    于侍郎原本是不想理会的,像他这种四品京官,见过的状元榜眼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一个府试头名并不会吸引他。
    吸引他的是木蓝那张脸,以及回去后想起在宴席上的交谈,对方身上那份淡淡散发出来的气质,自信又骄傲,像极了他那才华不输容貌的世侄女,也就是失踪半年的尚书府大小姐。
    第23章 23
    于侍郎想起自从爱女失踪后就变得力不从心的老友,他心思一动才送了信物,或许可以结个善缘。
    凑巧的是,他们的出发时间在同一天,李府的马车出城门的时候,知府等本地官员正在送别于侍郎。
    大约过了十几日,马车出了黄州府的地界,穿过西钺府,进了近天府的范围,近天府紧挨着京城,他们的行程已经过了大半。
    原本有些荒凉的视野终于多了些绿色,马车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下。
    木蓝率先跳下马车,虽然李府的马车要比那牛车不知道舒服多少倍,这一路也比较顺坦,但人一直在车上坐着、躺着,总觉得全身疲累,哪里都不舒服。
    客栈很大,近天府不仅靠近京城,又位于百钺的中南部地区,无论是环境还是经济都比黄州府好了很多。
    来往的客商也多,使得客栈和酒楼的生意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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