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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一病不起(穿越)——子夜月(44)

    听完他的描述, 褚墨几乎快被逗笑了,他可不曾听过祭童子心可让灵玉纯净, 而事实证明, 那块原本还能称得上灵玉的玉坠, 此刻已经成了一块阴气森森的邪玉, 里头充斥着那十几个孩童最纯正的阴气。
    没有再问什么,褚墨挥手将他身上的银针全部摘下, 又朝他周身各处筋骨各打了几下, 最后一剑刺入他的丹田。
    凌厉的剑意席卷入徐长空的奇经八脉, 内府尽毁。
    啊啊啊!!!
    徐长空生生痛醒, 呐喊出声。
    褚墨面色不变,脚尖踢在他后背脊柱上。
    叫声戛然而止,徐长空痛得在地上打滚,惨白着脸,却叫不出一声来。作为一个从未受过苦痛的穿书者,他哪里受过此等疼痛,摇着头,痛哭着想要求褚墨饶了他。
    褚墨浑然不动,拿出那块满含不祥的阴玉,看了眼里头或是见着仇人后格外活泛的红丝线,将其灌入徐长空的丹田之中。
    与此同时,徐长空的眼中,周围忽而出现了许多小孩,他们个个胸口开着个大洞,面色惨白朝他抓来,他吓疯了,这分明是个修仙世界,根本没有鬼,怎么会看到鬼?
    忙忙往后挣扎,侧头却看见满身水藻的舒景月正朝他脖子伸出手来。
    舒景月,我不是故意杀了你的,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还有你们,又不是我杀的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徐长空双手乱挣,想爬起来跑,但双腿方才被褚墨打断了,根本无法站起来。
    他挣扎了一阵,忽而看见不远处正冷眼看他的褚墨,猛然朝他爬过来,想拉住褚墨的衣角,却不防褚墨往后一退,拉了个空。
    也顾不得这许多,徐长空一把鼻涕一把泪,求道:你救救我,救救我!随即又惊恐地看了眼身后,你们不要过来!
    见褚墨无动于衷,徐长空突然叫道:只要你救我,我就告诉你褚家灭门的真相!
    褚墨闻言看向徐长空,只见他此刻身上皆是挣扎出的泥浆,看不出本来模样,一双眼里满是恐惧,却不像是说的假话。
    想了想,褚墨捏了个手诀,暂且定住阴玉,说罢。
    见原本疯狂朝他攻击的鬼影们缓缓退到十步之外,徐长空松口气之余,紧绷的神经却并未懈下,他撑着身子坐起来,你把他们弄走。
    你先说,若是真的,我便帮你。褚墨道。
    徐长空别无他法,只得开口,第一句却抛出了一个问题,褚家是做什么生意的,你应当知晓吧?
    褚墨干脆答道:不知道。
    也是,当年你不过三岁,还在襁褓中呢,如何能知晓这些。徐长空捂着剧痛的肚子,声音断断续续,显得格外虚弱,此事说来话就长了。
    正说着,徐长空忽而察觉肩膀处阴风阵阵,侧头便对上一张七窍流血的鬼脸,登时魂飞魄散,啊!!
    褚墨捏了个诀,鬼脸再次退去,长话短说。
    徐长空心有余悸,知道褚墨不好忽悠,老实下来,修真世家都知晓,褚家是果木世家,因食用褚家灵桃可增长修为,曾一度成为世家鳌头。褚家提供灵桃,其余世家购入,起初倒也相安无事,可人心到底是不足的。
    说到这里,徐长空回头看了眼舒景月的方向,随即吐出了当年的秘辛,当年舒家与褚家联姻,其实本该是舒景月,因舒家大小姐舒景云没有灵根,自是不可能被褚家家主看上。因此舒景月便设计舒景云,也就是你母亲与褚家主同房,再找人揭露他二人无媒苟合,抓个正着。
    此后之事不言而喻,出了这等丑事,不管是真是假,舒家断然与舒景云断绝关系,赶出家门,舒景云怀上褚墨,不得不委身于褚家家主。
    说起来舒景月也是狠毒,毁了亲姐不说,还让整个家族一起被看笑话,闹得满城风雨,转头便和徐长空私奔,最终落得如此下场,却也是应得的报应。
    徐长空所言细节褚墨不曾听过,但心中早有过猜测,并不惊讶,只问道:这与褚家灭门有何关系?
    自是有关系的。徐长空道,因为灭门褚家的,正是舒家。当年舒家眼红褚家灵桃,想要夺得灵桃培育之法,本想利用舒景月与褚家家主联姻,套出讯息,岂料事有变故,嫁了个不中用的大小姐过去,还不受宠。因此等了几年不见音讯,便联合几大家族杀入褚家。褚家到底是新兴的世家,修为最高的也就家主一人,不过金丹后期,因此只要找到褚家阵法入口,便不足为虑。至于他们为何会对你母子二人也赶尽杀绝,我却是不知道了。
    这一点褚墨倒是知道,不过是他们没用罢了。
    甚至于舒家应当连他的存在都不知晓,否则那一晚,哪怕有舒景云保护,他也不可能活得下来。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徐长空止不住喘了几口粗气,望向褚墨,也不敢喊侄儿了,只说道: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那几个世家都是谁,你可知道?褚墨问道。
    在恶鬼的威胁下,徐长空老老实实答道:这个我倒是知道,有莫家,白家,陈家,贺家。不过后来因褚家夺来的配方归属未谈拢,几家人大打出手,莫,白,陈三家也相继灭门,舒家这代本就无男丁,听说最后只剩下一个老娘,如今配方应当在贺家。
    褚墨又问:这几家人中,可有一个右手少了根大拇指的男人?
    徐长空想了一会,说道:你说的应当是贺家家主,贺敬。
    贺敬。褚墨重复着这个名字,旋即露出一个笑容,谢谢。
    望着褚墨的笑容,徐长空眼里划过一道惊艳之色,但转眼又清醒过来,打了个哆嗦,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吗?
    最后一个问题。褚墨语速平缓。
    你说。徐长空忙道。不知褚墨是怎么做到的,他体内修为尽皆被毁,双腿骨头粉碎,全身无时无刻不在疼着,身上也全是泥浆,每一秒都是难熬。
    这些信息,你都是如何得知的?
    并没有摄魂丹期间记忆的徐长空僵住,心思急转,他总不能说是从书中番外中得知的吧,这对原住民来说绝对是个暴雷,若褚墨认为他是在撒谎,岂不是白费了功夫?很快,徐长空打定主意,说道:有些事是舒景月告诉我的,有些事是后来去打听的,你放心,我此前所说,都是真话。
    正此时,徐长空只觉周身一凉,刚还退散在十米开外的鬼魂们再次围绕上来,而褚墨不知何时退到了十几米外。
    你不是说要放了我吗?你不讲信用!骗子!
    徐长空一边惨叫着一边朝褚墨爬过来,他那模样,竟比恶鬼更可怕。
    其实从褚墨这角度看过去,并不能看到徐长空眼中的鬼,那些鬼只是阴玉之中的怨气积于徐长空体内,令他所产生的幻觉。
    而他方才捏诀控鬼,不过是暂且隔绝了阴玉中的怨气罢了。
    看着徐长空歇斯底里的尖叫,褚墨笑了笑,对他轻声说道:你撒谎了。
    说罢,褚墨弯身提起仍在昏迷之中的清塘,转身离去。
    我没撒谎
    求求你,救救我
    你们不要过来
    大雨中,远远传来几句嘶吼。
    主人,您好奸诈。围观全程的金凤评价道。
    这些时日下来,它大概知道穿书者是外来者身份,但这些外来者怕被认为是夺舍,通常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因此褚墨相当于问了一个徐长空必然会说谎的问题。
    谢谢。褚墨并不认为奸诈是一个贬义词。
    也是他罪有应得,他杀了那么多人,您没有杀死他实在太仁慈了。金凤嘻嘻笑道。
    确实。褚墨点头应承。
    徐长空当然不会死,他只是失了修为,断了双腿,根骨尽毁,冤孽缠身罢了。或许隔日村民们会发现他,若有他们照应,这种状态可能会持续更久,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直到他死。
    不过这与褚墨没有什么关系。
    褚墨抬头看向天空,失去灵力阻隔的雨点打在他脸上,这场暴雨,和二十多年前那夜很像。
    贺敬。无声地念出这个名字,褚墨笑了笑。
    他还记得那柄捅穿舒景云胸膛的剑,剑柄上,只有四个指头。
    第67章
    褚墨带着清塘回到住处时清川正急匆匆地往外走, 正好碰上褚墨,他长吁一口气,墨墨, 我瞧你都出去一个时辰了, 正想来找你, 怎么全身都淋湿了?他伸手扶住清塘, 清塘这是怎么了?他没事吧?
    晕过去了。褚墨说道,先进去。
    好的。清川忙关上大门,和褚墨一同扶着清塘进了屋。
    把清塘放到床上, 褚墨道:清川,我去换件衣服, 你帮清塘整理一下。
    清川点头,好, 他身上的伤不打紧吧?
    我方才给他喂过伤药,一般活动不妨碍,只是暂时不要动修为,调养小半年方可痊愈。褚墨应道, 明晨应当能醒。
    好的,我知道了, 你快去吧, 我帮他换衣服再擦擦身子。清川道。
    嗯, 我稍后换好衣服过来帮你。
    听褚墨这么说, 清川连忙阻止,不用不用, 我能忙得过来, 稍后我给他打理完过来找你, 你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几乎是被清川推出房门, 褚墨有些疑惑,随即转身回了房间。
    换好衣服擦干头发,清川还没过来,褚墨坐在床边把剑拿出来又擦了一遍。
    叩叩。
    墨墨。
    敲门声伴随着清川的声音传来。
    请进。褚墨收起剑。
    清川推门进来,一眼便见褚墨身着白色中衣坐在床头,原本总是束起的长发披散而下,柔和了眉宇间的英气,多了分雌雄莫辩的魅惑之感。
    见清川站在原地发愣,褚墨叫道:清川?
    听到褚墨的叫声,清川忙收敛心神,半寸高的门槛抬了两次脚才迈进来,走到褚墨面前,心如擂鼓,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尽管有烛光映照的因素,但清川的脸实在太红了,眼神羞怯得根本不敢直视褚墨。
    褚墨不是瞎子,加之前金凤的提醒,他自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起身把头发拢上,褚墨一如寻常招呼道,请坐。
    清川忙应了一声,在凳子上坐下,却因神思不属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踉跄了一下才坐稳。
    褚墨将方才徐长空所言关于小相村的事大致描述一遍,当然没有提到褚家和穿书者的事,只说邪修想要复活其夫人。
    他语气平缓,清川逐渐中褚墨的描述中恢复平静,他自是不会怀疑褚墨,听到最后徐长空的下场更是大快人心,墨墨做得好,这些邪修作恶多端,就该生不如死。
    不错,只希望他能多活几日。褚墨笑道。
    清川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红了,是,是啊。
    褚墨只当做没看见清川的脸色,明日清塘醒来,就劳烦你告知他一声吧。此间事了,我尚有些私事要去处理,接下来便不与你们同行了。
    啊?没想到褚墨会突然告辞,清川有些猝不及防,要问褚墨办什么事,又想起他方才说是私事,百般纠结之下,只得问道:不等清塘醒来再走吗?
    不了,你明日与他说一声便好,他会知道的。褚墨道,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见褚墨都如此说了,清川也不好再留,只得站起来往外走,走出几步,他踌躇道:墨墨,我
    嗯?褚墨抬起头,正好打断清川的话,什么?
    清川看向褚墨一如年少时清澈平静的眸子,顿觉一盆冷水浇头淋下,半晌扯出个笑容说道:没事,只是想和你说一句再会。
    褚墨也回以一个笑容,点头道:嗯,再会。
    次早,下了一夜的暴雨终于停歇,屋檐上的积水滴滴答答,躲在屋檐下的燕子扑棱棱飞出去觅食。
    正如褚墨所说,就在东边出现第一缕晨光时,清塘醒来,他脸色惨白坐在床头,听清川一五一十将昨夜褚墨所说之话复述一遍。
    最后清川说道:他说有私事处理,先走一步,叫我与你说一声,你自然明白。
    清塘眼神有些发直,半晌笑了笑,嗯。收拾收拾,我们也走罢。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清川有些不满,你们一个个神神秘秘的,有话也不说清楚。
    清塘正起身更衣,听见清川抱怨,顿了顿神,说道:你只要知道,在墨墨心中,我们一直是华琴华栋便好。
    清川挠了挠后脑勺,不明白清塘是什么意思,我们不就是华琴华栋吗?能有什么分别?
    突然清川灵光一闪,想到昨晚被打断的那句话,眼神逐渐黯淡下来,也是,他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傻子也看得出来,褚墨那般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般仓促离开,想必也不是因为事出紧急,而单纯是为了避嫌罢了。
    见清川想通,清塘笑了笑,走吧。
    清川道:那我以后还能和墨墨说话吗?
    不是与你说了?在墨墨心中,我们一直与从前一样。清塘笑道,当然可以与他说话。
    他们与褚墨可以是朋友,是兄长,是任何一个角色,却绝不会成为道侣。清塘细细品读着褚墨的用意,笑了笑。
    当年倔强的孩子长大了,成为了一个温柔的人,连拒绝都这般委婉。
    但他怎么有些不甘心呢?
    半年后,北嘉城,天刚蒙蒙亮。
    城南茶馆,说书人在楼下慷慨激昂,小二楼上楼下穿梭着送茶,每张桌子都坐得满满当当,人声鼎沸,闹闹哄哄。
    二楼靠窗户边,几个衣着不一的人拼成一桌,边喝茶边闲谈。
    屠夫道:城北贺家出大事了,你们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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