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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徒弟重生了——姜鱼(130)

    阮秋点了点头,颇有些忧心地问殷无尘,师尊的剑道已经圆满,对上鬼母,可有胜算?
    殷无尘轻笑道:鬼母固然强,但其实也有在她的地盘上的压制在,我不能说有十全把握,若她真的愿意与我一战,而不是用鬼庙的各种手段阻挠我,我有五成把握。
    只有五五开?阮秋怔了怔,拉住殷无尘说:那师尊昨夜看过那后半篇天水诀,不知道在应对鬼母时能不能再添上几分胜算?
    看着阮秋眸中满是期待,殷无尘摇头轻笑,我这五成把握,已经是在看过天水诀之后。
    阮秋微蹙起眉头。
    殷无尘用指腹轻轻揉着他的眉心,笑道:不必如此担心,有聂无欢在,你不会有事的。
    阮秋怔住,因为这样,你才没有阻止聂无欢进城?
    只是为了
    让聂无欢护住他?
    阮秋眼圈倏然泛红,他满心焦虑,用力抓住殷无尘的手腕,可是师尊,聂无欢毕竟是鬼母的儿子,他一定会站在鬼母那一边,若是他与鬼母联手对付你,你怎么办?
    聂无欢是我的手下败将,不足为惧,但若他也在,小秋,他不会伤害你,还会反过来保护你,那我就可以放心与鬼母一战了。
    殷无尘清俊出尘的容颜上仍是温柔的笑容,他今日在阮秋面前一直是笑着的。外界传言他是冷面无情的剑圣,他在阮秋面前时,却像是将一辈子的温柔都单独给了他。
    阮秋攥紧他的手腕,眼里却涌上一抹水光,难怪,我说要来鬼城,你就真的带我来了。
    因为他已经帮他想好了退路。
    殷无尘叹了一声,垂头在阮秋眉心一吻,捧着他的脸哄道:带你来,是因为鬼珠作祟,还有,我也存了私心,想再多看看你和孩子。小秋,你太紧张了,别害怕。
    阮秋稍稍松了力道,看着白皙柔软的一双手,竟也在殷无尘这位剑圣的手腕上留下一圈浅淡的红印,他自责地垂了垂眸,又不安地摸了摸肚子,鬼珠师尊昨日究竟做了什么,才让我不再受妖咒反噬,你昨日的脸色那么难看,是受伤了吗?
    看他如此紧张自己,殷无尘忍不住好笑,忙安抚道:没有,只是耗费了一些灵力。
    他怕阮秋不信,便将手腕递上去,小秋不信,可以亲自看看。先前我拿鬼珠没有办法,只因为不知它藏在你身上何处,但那日佛子在你身上施下金光咒,我也终于看清了鬼珠的位置,可它与孩子离得太近了。我并非医修,没有把握在不伤你和孩子的情况下将它取出。昨日见你那样痛苦,一时情急,便用了古籍中的一种禁术,切断鬼珠与你、还有孩子的联系,只要那道符成了,我就不会有事。
    禁术?
    但凡被列为禁术的法术,不是被施法者有莫大伤害,就是对修习者或者使用者有损伤。
    阮秋半点没被安慰到,反而愈发担心,扣住殷无尘手腕探入一丝灵力,眉头皱得紧紧的。
    师尊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怎么可以如此莽撞?
    殷无尘自觉撤去体内剑气凝成的防御,任由阮秋的灵力探入经脉,虚心受教,我确实莽撞了。佛子与你说鬼珠是在保护你和孩子,可鬼珠同时也会让你痛苦,若是这一次能从鬼母那里找到彻底解决鬼珠的办法,我今后便不会再用这种禁术。
    若是不能,你还要用?
    阮秋忧心忡忡,没忍住瞪了他一眼,只是眼里含着水光,实在没什么气势,发觉殷无尘的灵力毫无滞碍,脉象也没有受过内伤的迹象,这才松开他的手。他心里很自责,也知道自己不该凶殷无尘的,想了想,他羞愧低下头,咬唇道: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没有自作主张将鬼珠转移到我身上,师尊就不会使用禁术。
    傻小秋。
    殷无尘笑看笑,抱住他还在钻牛角尖的小徒弟,你当初是为了救我,若我当时不能活下来,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小秋,你我之间,不必分得太清。他笑容淡去,垂首亲了亲阮秋额角,我与鬼母之间有着血海深仇,即便我不去报仇,她也会要我的命,我们是不死不休。这僵局已经持续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了结了。但我始终放心不下你,小秋,你听我的,若打起来,你就去找聂无欢
    我不
    阮秋下意识想反驳,却让殷无尘大手按住后脑勺靠回他怀中,到嘴边的话便被他打断了。
    若不想让聂无欢帮鬼母对付我,就让他保护你。
    殷无尘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沉声叮嘱道:届时不要离我们太近,鬼母若被逼急了,一定会对我身边的人下手,聂无欢毕竟是她的亲儿子,有他护着,你就不会有事。小秋,你等着,我一定能活下来。
    阮秋果然动摇了,哑声询问:师尊说话算数吗?
    殷无尘松开他,双眸含笑,为师又何时骗过你?
    阮秋攥紧五指,还是在殷无尘的注视下缓慢点头。
    好。
    乖。
    殷无尘笑着揉了揉阮秋柔顺的长发,牵起他的手。
    走吧,师尊陪你走走到鬼庙这段路,你认真记下,说不定,到离开的时候,能用上。
    听到这句话,阮秋站住没动,双眼定定盯着他。
    殷无尘回头看见阮秋脸上怀疑的表情,不由失笑,改口道:好,离开时,我还带着你。
    阮秋执意将手从殷无尘手里抽出来,目光幽幽地盯着他一阵,低下头避开他的温柔注视。
    你背我去。
    殷无尘有些愕然。
    阮秋抹了下眼睛,慢慢抬起头,秋水眸凝望着他。
    殷无尘,再背我一次吧。
    殷无尘莞尔一笑,好。
    日头慢慢爬上来,逐渐添上几分热度,化去了天边的残云,让天空干净得如同一面镜子。
    殷无尘背着阮秋一路穿过荒废的街道,远远看到肃穆宏伟的聂家本家时,聂无欢和聂白已走到高阔褪色的朱门前,一道白衣身影笔直地站在那里,任由凉风卷起衣袂。
    几人见状皆止步。
    沈灼寒勾起唇角,向聂无欢点了点头,少主来了。
    聂无欢望向门里,她在里面?
    少主不如自己进去?沈灼寒望向远处的殷无尘和阮秋,微微一笑,弯起一双狐狸眼,师父命我在此等候殷剑圣,为殷剑圣带路。
    狗仗人势的东西。
    聂无欢眸中涌上怒火,可看了看过分安静的门里,到底没再说什么,冷冷拂袖走了进去。
    沈灼寒没有多看他一眼,负手站在门檐下,用灵力将声音传到远处,师父早知殷剑圣来了,特命我在此等候,请殷剑圣随我来。
    鬼母很急吗。
    殷无尘淡声评价了一句,就将阮秋放了下来,阮秋只是看着他,一眼也没分给沈灼寒。
    殷无尘知道阮秋在害怕什么,无奈一笑,想牵住阮秋的手,阮秋却先用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走近一步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落下一吻,停顿了几个呼吸,才终于退开。
    不说远处亲眼目睹这一幕的沈灼寒震惊得脸上没了笑容,殷无尘也很是错愕,小秋?
    嗯。
    一路过来阮秋都没再说话,他已经冷静下来,握起殷无尘的手说:因为不知道前路会是什么样的,那些今后的打算,想来也该重新安排了。师尊,我们做道侣吧。
    殷无尘脸上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现在?
    阮秋抬头望天,你我虽然还未行过礼,认真算起来,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早已经是道侣。今日天气不错,算是个好日子,且当做是我们成婚的日子。有很多成亲的步骤此刻办不成了,但是师尊,我知道你不会辜负我的,对不对?
    殷无尘皱眉,小秋
    阮秋握紧他的手,看着他,你就说,对不对?
    殷无尘沉默须臾,对。
    那就好。
    阮秋弯唇一笑,他生得漂亮,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掌教李三思都说他生得艳若秋水,乃玄极宗一绝,笑起来更是极好看的。那是介于女子秀气与少年青涩之间的清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极致完美,看似柔弱得犹如青玉雕成,不堪一折的花枝。
    那,阮秋就是殷无尘的道侣了。
    殷无尘沉默地望着阮秋,在他眼中,似乎连风都静止了,只剩下阮秋这个餍足的笑容。
    终于,他开口道:好。
    阮秋松了口气,笑着低下头。
    师尊知道我的出身,也许娘希望我这辈子只做一个普通人,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在怀中取出一个平安扣编成的红绳手链,拉着殷无尘的手比了比,便给他戴了上去,这是娘给我的,娘说,这平安扣也是爹成亲时送给她的。
    殷无尘看着他仔细地将手链给自己戴上,眸中有些失神,如此贵重,就送给我了吗?
    不算贵重,只是家传之物,想要送给至亲之人。阮秋将手链系好,握住殷无尘的手,一双秋水眸看向他,这手链算是我们的成婚信物,师尊,你千万不能弄丢。
    殷无尘承诺,人在,手链在。
    阮秋抿了抿唇,静静望着他。
    沈灼寒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神色复杂地看着二人交握的手,二位还真是好兴致。
    阮秋平静地看向他,你是来做我们的证婚人的吗?
    沈灼寒愣了下,你是认真的?
    相比起阮秋,殷无尘对沈灼寒俨然没有任何好感,他护在阮秋身前,不是要带我进去?
    沈灼寒直勾勾看着阮秋,再看殷无尘,只觉那眸光冰冰锋利如剑气。他们的修为差距太大,殷无尘只需放出几分气势就足以压制得他脸色微微泛白,不得不躬身低头。
    是,二位随我来。
    他说完,扫过阮秋脸上仍是无怨无悔的满足笑容,转身时立时沉下脸,往聂家门前走去。
    殷无尘牵着阮秋,走吧。
    阮秋颔首,随他跟上。
    沈灼寒偏头又看了他们一眼,面色愈发古怪,捏进拳头又放下,快步领着他们走进聂家大门。说来也巧,他们走进门时,正看见聂无欢拿着面具质问校场上的一个人。
    自从你杀了聂少泽一家后就再没有见过我,如今再见,你连我都已经认不出来了吗?
    他的语气里有着难掩的不平,也有暗藏的委屈。
    聂无欢性情阴晴不定,也很少有人能看到他如此失态的一面,聂白低着头退到一边,不敢抬头去看因愤怒不甘而身体紧绷的聂无欢,也不敢去看聂家校场上那个女子。
    那女子背对着聂无欢,身上裹着一身宽大的黑袍,衣摆边沿透出一抹鲜红的裙摆,那是如血一样的色泽,让这早已褪色只剩黑白的聂家本家随之染上几分诡谲的色彩。
    她的声音一如阮秋曾经在梦里听到的阴冷入骨,不过这一次,她是在回应聂无欢的话
    长了一张如此像那个孽种的脸,却没能讨得你爹喜欢,留你有什么用?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留着这张脸,真叫人生厌。
    这话未免太过伤人,这根本不像母子该有的对话。
    几人停在校场前的台阶,阮秋担忧地看向聂无欢。
    聂无欢背对着他们,他们都看不清聂无欢的神情,只看到聂无欢捏碎了手上的恶鬼面具。
    分明脾气极差的一个人,在这样的冷待下只是笑。
    聂无欢自嘲道:当年是你亲手将我变成这样,现在却不要我了,你真是我的好娘亲。
    你被鬼翳养大,心中当真还有我这个娘吗?那女子语调淡漠,没事就走,别再来这里烦我,我的客人也到了,没空管你。
    她说话间终于转过身来,鲜红裙摆擦过地砖,面向门前方向,黑袍宽大的兜帽垂落,叫远处几人看不清她的脸,却在直面她的那一瞬间,都感觉到了一股透骨的森冷。
    听她这么说,聂无欢猛地转过头看向门前几人,对上殷无尘和阮秋的视线时,他很快别开脸,手紧攥起来,脊背也有几分僵硬。
    早知道聂无欢与鬼母母子关系可能不太好,如今亲眼所见果然如此,阮秋暗叹一声,心想聂无欢也不会希望他们看到他难过的样子,他便转过脸,小声地问殷无尘。
    那就是鬼母。
    殷无尘面色极冰冷,绕是剑圣,他在见到多年仇人时,脸上也流露出几分恨意,是她。
    阮秋忍着心中不适,凝神看向校场上,就见鬼母抬起遍布青紫鬼纹的苍白双手摘下兜帽,黑白交织的灰色长发抖落下来,风拨开她额前的长发,脸上鬼纹再无法遮掩。
    殷无尘,你来了。
    她的声音透着几分沙哑,一字一字念出殷无尘的名字,充满了阴冷的怨恨,血红左眼倏然在长发下盯向他们的方向,让被看到的人有种错觉,如坠黏腻而触目的血海。
    那是一张遍布鬼纹的脸。
    阮秋下意识倒抽一口冷气,神情怔怔地瞪大眼睛。
    殷无尘立时护在他身前,弹指挥去鬼母释放出的鬼气,再看鬼母那张满是鬼纹几乎看不出来原本清秀模样的脸,他握紧荧烛剑,面无表情道:你不是早知道我来了。
    鬼母冷笑道:我等了那么久,你才终于过来,小孽种,你是不是不想帮你娘报仇了?她微眯起左右瞳色俨然不同的双眼,抬手挡在眼前仰头望天,不过现在也不晚,正好天晴了,今日是日子不错。小孽种,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拔剑杀了我?
    她看起来就有几分疯癫,真如传说中的女鬼模样,言语神态丝毫不曾掩饰对殷无尘的怨恨。
    阮秋扶住心口轻喘一口气,双眸失神地望着鬼母,约莫是鬼气还未散尽,但呼吸还算平稳。
    殷无尘稍稍放心,望向鬼母道:今日确实是个好日子,你让你的徒弟给我传信,告诉我今日风暴会停,就不怕是引狼入室吗。今日,一定是你死在我剑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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