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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徒弟重生了——姜鱼(146)

    这股灵气也将几人都掀飞出去,包括聂少泽、殷无尘,殷无尘躺到地上时,周身煞气缓缓散去,眸中满是戾气的血光褪去之际,一身修为也仿佛被方才那一剑抽去了。
    荧烛剑上裂开一道长长的缝隙,静静躺在他身边。
    最后一缕残风吹散了天上的黑云,明亮的天光自天幕一角涌现,清晨的露水默默降下来。
    一切平静下来,阮秋撑着地面爬起来,脚步趔趄地往祭坛上跑去。他已忘了身上的痛苦,看到殷无尘没声没息地仰躺在地上,便红着双眼跑过去,路上不慎被碎石绊倒,手背上又多了一道擦伤,他却看都没看一眼,连滚带爬走到了殷无尘面前。
    看到殷无尘发丝间的几缕苍白,阮秋险些忍不住哭出声来,僵坐在那里,也不敢伸手去碰他,直到殷无尘眼皮颤动着,张开了一双桃花眼,阮秋的泪水才掉了下来。
    师尊!
    他没再犹豫,扑到殷无尘身上。
    这一下压得殷无尘呼吸一岔,听见阮秋埋头在他胸前压抑的哭声后,还有些迷蒙的双眼很快恢复了清明,他费力地抬起一只手,揉了揉阮秋后脑勺,笑声低哑如气音。
    好了,没事了。
    嗯
    阮秋闷闷应了一声,抹干净眼泪才抬起头,握住他冰凉的手时,口中又泄出了一声哭腔。
    师尊
    殷无尘无奈地笑了笑,撑着坐起来将阮秋抱在怀中。
    好了,真的没事了。
    这会儿,被狂风掀飞的众人才从各个角落里爬出来,宋燕台跟谢玄卿、兰摧看见殷无尘和阮秋无事,都松了口气,不料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又叫他们立时如临大敌。
    都是你聂家后人,都是你毁了我的云水珠!
    聂少泽的声音响起,众人都没料到他还活着,循声看去,众人发觉他正站在殷无尘和阮秋身后,竟然还有力气运起鬼气,跟疯了一样直奔阮秋而去时,俱是大惊失色
    殷无尘小心!
    兰摧提醒的时候,谢玄卿已然召起掉到石碓里的百花杀枪,宋燕台也匆忙间放出了骨剑。
    一枪一剑皆冲着聂少泽而去!
    殷无尘察觉危机,早已经被他散去灵力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第一时间抱紧阮秋,匆忙将自己的后背转向聂少泽。
    阮秋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殷无尘带着倒在他怀中。
    就在这惊险万分之际,一道刀光自远处急速飞来,一刀极利落地斩断了聂少泽的一条手臂,血水飞溅到聂少泽脸上,连他自己也没有时间反应,已被一枪一剑背后穿心。
    聂少泽瞪着一双遍布血丝的混浊眼睛,缓缓倒在地上,最后一眼,还保留着浓浓的不甘。
    转瞬间的惊变,叫阮秋着实吓呆了,他余光瞥见那条掉到他们身边的手臂,再抬头看向殷无尘。殷无尘眼中也有几分疑惑,带着阮秋回头看去,就见那刀光飞出祭坛。
    然后,落到一个红衣女子手上。
    看到这个人,谢玄卿和宋燕台、兰摧以及唐霰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阮秋也是如此。
    掌教
    李三思收回刀飞身落下,听到这一声轻唤,一眼就精准找到二人所在,见到殷无尘和阮秋,她便笑了,宗门事务繁忙,我收到消息后赶了几天路才赶到,看起来师弟还活得很好,不错不错。你们放心待着,大师兄和嫂子已经到山脚下了,很快上来给你们疗伤啊。她说着还拿刀尖戳了戳聂少泽的尸体,这是谁啊?
    既是玄极宗掌教,李三思的大师兄,除了那位被誉为医圣的莫师兄莫寒水,还能是谁?
    有医圣在,就稳了。
    兰摧看到她就躺了回去,也不管遍地的碎石有多咯人,他累死了,就想躺下来歇一会儿。
    宋燕台摇了摇头,收回骨剑,转身就去找唐霰。
    而李三思也奔着谢玄卿去了,脸上是说不出的兴奋与好奇,老谢啊,你怎么也在这里?还有宋城主,大国师,你们怎么凑到一块来了,来这里打麻将也不叫上我吗?
    她那些胡话,只让人发笑。
    殷无尘摇了摇头,低头望向阮秋,阮秋也正回头看向他,师徒二人相视一眼,便都笑了。
    因为庆幸。
    因为还活着。
    殷无尘用额头抵上阮秋的眉心,二人轻轻抱在一起倚靠着对方,也都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这次,鬼城真正恢复了宁静,日头从山边爬起来时,露水浸润草地,柔风拂过遍地骸骨。
    山下街道响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鬼奴儿裹着褪色的红色绸布,将自己当成风筝跑来跑去,腰间的铃铛也毫无规则地吵闹着。
    玩了好一阵,他也玩累了,看见阴无常从后院门里走出来,他哒哒跑上去,从红绸下探出一颗小脑袋,爷爷,我们要走了吗?
    嗯。
    阴无常摸了摸他的脑袋,抬头望向天上的初阳,微眯起眼睛,看来,他们应该打完了。
    鬼奴儿不知道他说的是谁,看到他手里有一封信,好奇得眨巴眼睛,便丢开了红绸,盯着那信问:爷爷,这个又是什么啊?
    见阴无常神情恍惚,鬼奴儿又问:这几张纸,就是爷爷这次出门来这里要找的东西吗?
    阴无常回过神,怔怔道:只是故人留下的书信,但不是给我的。我要找的,大概永远也找不到了,有些话我也没资格说出口。
    他低头看向了眼手里的信,想到昨夜开了一夜的信封,看了一夜的信,最后怎么就拿走了这一封?想来也不重要了,他随手将信扔了出去,便拄着拐杖,往门外走去。
    走吧。
    鬼奴儿看着那两张信纸轻飘飘地落到地上,上面写满了字,可惜他不识字,便遗憾地叹了口气,一转头,晃着铜铃跑向阴无常。
    爷孙二人走出聂家本家后门的巷口,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渐渐远去,高的那个背影怎么看都有几分寂寥,小的那个倒是无忧无虑。
    两张淡黄的信纸躺在地上,风一吹,就被卷了起来,又被屋檐掉下的一捧碎石压住了。
    若有人在此处经过,大抵就能看到信纸最末的署名,那是一个叫做阮青陆的女子留下的。
    被碎石掩盖的娟秀字迹之外,只能看到一句她曾从书上读到过,刻意抄下给心上人的诗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月暂晦,星常明。
    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比较难搞,总算写完了qaq
    车遥遥,马憧憧。
    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月暂晦,星常明。
    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车遥遥篇》南宋,范成大。
    第9卷 尾声
    第一百零三章 重新开始,我回来了。
    白家寨陈旧的小木楼上, 日光穿过窗外树荫,照在床上青衣少年苍白的脸上,他眼皮颤动了下,缓缓睁开一双迷蒙的秋水眸, 望向素色的床帐上, 撑着床头坐了起来。
    屋中一片沉寂, 楼外鸟雀啾啾,一股淡淡的药香沿着窗口飘进来,无声唤醒少年的意识。
    阮秋看着陌生的房间, 抬起包扎过的右手,动作间没有一丝痛楚,想来手上的刀口应该已经结痂,再看自己身上也被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因透支灵力而灼痛不已的丹田与经脉好了许多, 隐隐有些不适的腹中流淌着一股暖意, 仿佛是在护着胎儿。
    先前在聂家祭坛与聂少泽死战的记忆涌上, 阮秋清醒过来,撑着有些酸软无力的身体下床,走向门前, 打开房门的刹那,春日清晨微凉的扑面而来,阮秋也忽地顿住。
    楼外, 俨然是白家寨。
    不过此时的白家寨与他们上回来时有些不同, 风沙早已停歇, 楼外一片绿意, 生机盎然。寨中村民不再躲躲藏藏, 从楼上往下看, 还能看到不少在山田上劳作的村民。
    楼下也有一些熟悉的人在走动。
    阮秋看着站在楼下空地上说话的几人,心头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扶着栏杆往楼下走去。
    没等他走动几步,楼下的李钰、阿夕和唐霰等人便都察觉到他的脚步声,几人纷纷抬头看来,见到阮秋,李钰和阿夕立马都一脸惊喜地跑上楼,小心翼翼地扶住阮秋。
    表弟,你醒了!
    阮秋差点被他跟阿夕架起来,一时也被他们二人的热情吓得一懵,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我没事,我还能走,你们不用这么小心。
    李钰摆手道:我紧张的可不只是你,还有我的小表侄,你要去哪儿,我先扶你下去?
    他果真扶着阮秋下楼,阿夕也是一脸紧张地说:是啊,小秋哥哥伤还没好,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宝宝,必须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听到这话,阮秋按住他们的手,你们都知道了?
    李钰和阿夕闻言相视一眼,又齐齐点下头,嗯啊。
    唐霰抱着胳膊站在楼下看着他们,忙出声道:不是我说的啊,医圣他们来时你跟你师尊都昏睡过去了,但你伤得太重,灵力透支狠了,肚子的孩子也有点悬,我们就先在鬼城里待了一天,他们赶到的时候,就都知道你肚子里多了一个小朋友。
    阮秋没有怀疑是他说出去的,也不有不安地扶住小腹,李钰看在眼里,挑起眉梢扔给阿夕一个眼神,两人就扶着阮秋下楼,他一边安慰道:放心吧,孩子保住了。不过你这也太过分了,我可是你亲表哥,你有了快三个月的身孕都不告诉我?
    阿夕想起来也后怕,那我们从玄极宗出来时小秋哥哥就有了孩子,这一路上又遇到那么多危险还好天道庇佑,咱们都没事。
    阮秋一怔,我,睡了多久?
    李钰扶着他在竹椅坐下,算了算,说道:五天吧。我跟这丫头来到这里也有四天了。
    阮秋面色泛白,看向唐霰,唐掌柜,我师尊呢?
    他都睡了五天了,难怪唐霰看起来好了很多,可是为何他醒过来之后,殷无尘却不见了?
    唐霰支吾不语,李钰跟阿夕也都别开脸没有说话。
    阮秋看他们几人的模样,缓缓扶着小桌站起来,指尖不由有几分轻颤,师尊他怎么了?
    他没事。
    回答阮秋的并非唐霰和李钰三人,而是从小楼门里走出来的月夫人,她站在几人身后,手中还端着一碗汤药,白发花容,面上仍是温和的笑容,叫人一见便莫名放心。
    还记得在祭坛上累得睡着前,阮秋就听到掌教说医圣夫妇会来,但见到月夫人时还是有些错愕,看着人近前,他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月夫人,我师尊他真的没事吗?
    月夫人摇头,手给我。
    阮秋下意识地伸手,月夫人就将温热的药碗放到他手上,刚好,药煎好了,先喝药再说。她顿了顿,说:这药是保胎的。
    这话俨然击中了阮秋的软肋。
    孩子在他肚子里,他比谁都清楚胎儿是有多虚弱。
    阮秋垂眸看向褐色汤药上自己的倒影,他的脸色很苍白,眉眼间满是焦急。看着这样的自己,他稍稍冷静下来,端着药碗一口将汤药灌下去,也品不出什么滋味,再抬头,仍是固执地问月夫人,多谢月夫人。但我还是要问,我师尊他怎么了?
    月夫人无奈笑叹道:真的没事,就是有些麻烦。
    阮秋皱眉,麻烦?
    正是。月夫人颔首,看着阮秋病殃殃的脸色,又道:先坐吧,你腹中胎儿方才稳定下来,身上内伤也不轻,不可忧思过重,你师尊的事,坐下来我再慢慢同你说。
    李钰这才将阮秋按回到竹椅上坐下,夺过空碗随手搁到小桌上,行了,又不是想瞒着你,只是不知道怎么说而已,现在月夫人出来了,你坐下来老老实实听着就是。
    唐霰跟阿夕俱是赞同地点头,见月夫人跟阮秋落座后让他伸手把脉,也拄着拐杖走过来。
    他们所有人都说殷无尘无事,可还没有亲眼所见,阮秋不可能真正放心得下,只是月夫人毕竟是医圣师伯的夫人,又是前辈,阮秋也只好听他们的,将右手递过去。
    月夫人看过脉象后,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松手道:还好,这段时间好好调养着,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看阮秋眼巴巴看着她的模样,月夫人哪里还能不知道他是想问什么,她也实在有些无奈,失笑道:放心,你师尊那里有你莫师伯在。
    阮秋便问:这是怎么回事?
    月夫人轻叹道:你师尊的问题,确实是有些麻烦。听闻他为了逼出云水珠,自爆剑心走火入魔,引动灵力狂暴,这确实能令他在短时间内灵力暴涨,对他的损伤也极大。他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也在事成之后及时散功,算盘打得不错,可他的剑心已生裂缝,魔气入体扎根,他散尽修为只能让自己暂时恢复清醒,不被魔障所惑,但将来你莫师伯他们现在做的就是将他剑心内的魔气逼出来。
    散尽修为,心生魔障?
    阮秋心头一紧,能成功吗?
    唐霰轻按住他肩膀,这不是有医圣在吗?还有谢宫主、宋燕台、兰摧,跟你那个掌教师伯,他们几个都在帮你师尊。算起来,他们闭关也有几天了,何时能出关?
    月夫人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老莫的医术比我可强太多,我都能保证你们几人无事,如今又有李师妹和谢宫主他们帮忙,要修复你师尊的剑心,只是时间问题,也能重新开始,回到曾经的剑道巅峰。
    阮秋相信他师尊可以回到昔日的巅峰,因为师尊是殷无尘,是玄极宗的剑圣。他又问:不知先前与我们一同在祭坛对付聂少泽的人怎么样了?沈灼寒和聂无欢呢?
    走了。唐霰说来也有几分不满,那个沈灼寒伤得不轻,但绝对比我们要好太多,出了鬼城,人就不见了踪影。那个聂无欢也是,早就被血影宫那个长老带走了。
    月夫人笑道:那个小朋友曾经也是玄极宗的弟子,还是老莫师弟的徒弟,他会医术,足够他自己疗伤了。至于那位聂少主,听闻他曾被炼血功控制,但后来及时被你们封住心脉,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聂少泽一死,操控他的根源已除,他自然也就醒过来了。只是聂少泽为了突破炼血功生死关另辟蹊径,本就是将他当做提升栽培,他所修炼的炼血功问题恐怕不小,将来如何,还是得看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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