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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筱余南(27)

    三柄金钗,真是大手笔,怎么,给我二人的见面礼?
    太傅大人虽然站的远,但不可否认他仍然可以随时要了那刺客的性命。
    连带着字里行间都带了不少戾气。
    任箫吟把散落在房中的三柄金钗捡起,又顺带拿了一瓶怅清狂,再一次走到他面前。
    呃!
    你们一群中原人,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受了边境的任务,全军覆没,就为了带个话。
    任箫吟一只手握着金钗,另一只手打开那一小瓶怅清狂顺着刺客的头顶缓缓倒下去。
    浑身都是伤,现在又被酒给淋了全身,霎时间整个人就像是被针扎了一般,颤抖不止,伤口火辣辣的疼让他忍不住倒吸凉气。
    任箫吟却还是柔目看着他,口中话不停歇,手上也不闲着。
    底部的银铁是边境特制,泯朝与边境交战数回,对这些武器全都十分熟悉,明令我朝境内不得私自贩卖,不得自己偷藏,更不得擅自使用。
    一瓶酒全部倒完,任箫吟的问话也到此结束。
    和前几次的刺客不同,他们不是从边境来的人,而是中原普通的刺客。
    前者无论如何都是有备而来,而后者或许只是照常行事。
    只是为了传话,这些刺客不必如此拼命。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偏偏要大费周章的送来这钗子。
    大人,这人该如何处置?
    任箫吟手上摆弄着那三柄金钗。
    顾停玄一脚踹在那半死不活的刺客脸上,将人重新又碾压回地:难不成你还想禀报朝堂。
    任箫吟默言。
    顾停玄确实很想把它撕成碎片,但到底还是理智压住了他。
    只能私底下关起来审问。
    任箫吟可不敢苟同。
    禀报朝堂,不就相当于自投罗网。
    不过现在问题来了。
    谁关?关哪儿?
    来人,带他到止行山,关入穴底,每日派人轮番守着,看着用刑。
    别让他死了。
    太傅大人第一次感觉到了官大一品的弊端。
    是。
    下一秒,就有人把他拖走。
    任箫吟沉默,其实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礼尚往来。
    毕竟角女把那夜的事全都说的清楚。
    暗卫而已,有什么见不得人。
    顾停玄承认自己很想说,直接弄死。
    但是没办法,还不是他该死的时候。
    这么个人证在,必须得好好利用。
    顾停玄刚刚送走了他眼中默认的死人,回头就看见任箫吟给了他一张白花花的纸。
    上面用笔刚劲有力的写了八个字。
    棋局已定,观者自行。
    简化一下就是。
    不该管的事别管。
    他扔向你的那柄钗子。
    顾停玄将它放在桌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笃定地说道。
    三柄金钗。
    一只在他身后,被任箫吟看了,无。
    第二只在他手边,空。
    这群刺客像个哑巴似的,怎么也不可能口头传话,又偏偏用金钗当武器,傻子才不觉得有猫腻。
    是,而且不光如此。
    任箫吟把那三柄金钗递上。
    或者准确的来说,是连成一体的。
    顾停玄一眼便看见那个有花纹组成的禁字。
    能找刺客直接到他们面前,又能准确无误的让他们二人不要多管闲事,以免惹火烧身。
    他知道的太多了。
    顾停玄转头又看见了纸上的棋局已定,观者自行。
    口气不小,棋局已定。
    没走到最后一步,谁又知道不会有一颗棋子逆风翻盘呢?
    做到这个官位上的人,若是没有警觉心,要么跌落泥潭,要么身败名裂,又或者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真的有人在无形之中监视他们,还有这么详细的信息而一点察觉都没有的话,不光那一群人可以下岗,他们也不用继续站在朝堂上。
    唯一的可能,只有整个泯朝可以与他通信的人。
    陈景帝。
    对方不一定,甚至是大概率不认识他们。
    但偏偏就是和陈景帝一样生性多疑,只言片语中就选中了他们两个出头鸟。
    酒还没完呢。
    顾停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那一片地方被明朗的圈了出来,干干净净。
    任箫吟叹了口气,心道真是风水轮流转。
    这不,才刚刚半逼半吓的问了别人,现在回答的人就变成他了。
    说来奇怪,自从上次陵墓之后,两个人之间虽然还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但莫名好像撤掉了一层防备,换上了一层试探。
    任箫吟老实坐下,顺着酒壶直接喝了一口,仿佛掩盖掉了刚刚的场面。
    两个人还是像一开始一样面对面坐着,谁也不压谁一头,先前的战斗于他们而言,就像虚影一样转瞬即逝,不必在意。
    看看这华丽的房间,染上了鲜血之后并不影响它的繁荣,这些尸体,过了今夜就会变的消失无踪。
    诺大的皇城,整个中原整个泯朝,甚至是边境。
    无数的灯火阑珊,繁荣富贵之下,到底谁才是危险而不自知的亡命之徒,成为棋盘上的一枚弃子,给了别人机会。
    从来没有人规定过,旁观者不可以指点建议。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也想吐槽
    为什么总是这么多刺客
    等等,好像是我写的
    等等我还有
    刺客:hetui
    顾停玄:
    礼貌顾停玄:你吗?
    啊啊啊两个月就写了40章不到啊啊,果然,我什么也不是
    暗香来
    任箫吟不知道顾停玄打的什么算盘,也就不好先开口制人,只能等着什么时候,太傅大人心情好些,早日放了他。
    顾停玄心里做打算,任箫吟一个人也无事可做,只能闷声喝酒,不知不觉中,竟是硬生生叫他空了一小坛。
    顾停玄不动声色打量着他,果然不像他外表乖顺的样子,烈酒能穿肠,打算能远长,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是宽容大度。
    他指了指被拼合起来的钗子。
    那人和中原有来往。
    那人指的自然是作为陈景帝的影子行进的人。
    不然还有谁能让陛下如此顺从。
    任箫吟将袖子中将要划出来的信往里头收了些,以免被对方看见。
    是。
    尚书大人就不奇怪,他们两人之间明明一直有联系,为什么陛下就偏偏不知今夜有刺客?
    顾停玄在笑。
    笑的毫无诚意。
    但满是算计。
    任箫吟知道,他根本问的就不是这个问题,就是想隔山打牛,确实他心中的打算。
    想必是路上出了问题。
    任箫吟心中再三盘算,终究还是决定斗胆试上一试,若成,他省了不少麻烦,若不成,他自有全身而退的打算。
    是吗?
    顾停玄拿起原本拼装完好的钗子,放在手中玩弄着,只听清脆的一声响,禁字便四分五裂了。
    下官不敢妄言。
    任箫吟垂首看着自己手上的杯子,想必过了这么久,饶是它也被酒香浸润了。
    你不敢?
    接连两个问句,任箫吟心底更加没有把握,却又偏偏止不住放肆。
    你有什么不敢。
    顾停玄一句话直接断了任箫吟的去路,若他答敢,那就是应了他的想法,若是答不敢,又免不了惹人怀疑。
    任箫吟静默许久,最终只是一杯酒下肚,也没给出个答复。
    顾停玄看着他左右漂浮不定的样子,取了一根位于中央的钗子,拿在手上把玩片刻,看着任箫吟刻意压低的眼眸,用刻有字的圆头挑起对方的下巴,半是强迫的断了任箫吟思索的步伐 。
    两人之间虽隔着一张桌子,但本身就不是张饭桌,喝酒吟诗满载着雅兴的小桌,顾停玄轻而易举的就能扼住任箫吟的脖颈。
    任箫吟自然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但偏偏下颔的力量看似无心却叫他无法抗,只能稍稍昂首看着顾停玄。
    顾停玄于此便更有了种居高临下之感,同人任箫吟受制于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明明动作勉不得有些轻佻,却怎么也难揪出一丝无礼。
    你一又不惧本官,二又不输本官,做什么总是这幅低眉顺目的样子。
    顾停玄如昙花一般的笑容转瞬即逝,手上的金钗也在无形中用力,就像是刚刚受猎的到猎物的狼一般,总是会在脖颈处一招致命,满是危险。
    太傅大人身份尊贵,下官自是要卑谦些。
    任箫吟话说的轻飘飘的,但身份尊贵四个字还是砸在了顾停玄头上。
    身份尊贵,你还会这样同本官说话。
    顾停玄将手收回来,那支金钗却没能幸免于难,被他转手扔在了边上。
    任箫吟终于可以正常平视顾停玄。
    下官无意僭越,望大人恕罪。
    v任箫吟轻描淡写的撇了一眼窗外,似乎夜更加深沉浓厚,但是天香楼灯火通明,热热闹闹的气氛全然不减。
    顾停玄看在眼里,却装作不经意间问他闻尚书大人家中有一弟,武艺精湛,官任要职,兄弟感情也甚是和睦。
    任箫吟握紧酒杯,却还是在几秒钟后松开,斟满了酒。
    本官择日登门拜访,尚书大人想必不会有异。
    登门拜访
    任箫吟不敢确定顾停玄是否知道任林晏的武功路子,但顾停玄绝对见到过任林晏用武的场景。
    虽说找人替了任林晏,但顾停玄若是跟他打个照面,可能不会有什么异样,如果是真的动起手来,必将败露无疑。
    小弟在家养伤,大人还是莫要沾染了病气。
    本官若说,本官不信,你该怎么办?
    任箫吟想借着香醇浓烈的酒劲去掩盖自己的忧愁,却发现全都是徒劳。
    还没等他开口,顾停玄一句话又让他觉得事情还有转机。
    一把刀,总归没有两把刀好用。
    哪怕他时时包含着隐患。
    任箫吟的眼色陷入暗中,才又给了顾停玄改变盛大的一句话边境之事,下官可知,说罢,似乎还有几分迟疑,但最终都被他自己亲自抹去。
    如此,世子殿下似乎略显突兀。
    顾停玄嘴上这么说,墨奚宁信誓旦旦的样子却又挥之不去。
    大人自有八斗之才,何必死咬着下官不放呢。
    顾停玄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下头仍然络绎不绝的人群尚书大人也是聪明人,应当知道本官的用意。
    毕竟没有谁会放走到手的猎物。
    更何况是这么一个有价值的猎物。
    大人之意,恕下官不敢苟同。
    任箫吟也站起身,颇有几分此地不宜久留之感。
    任尚书千杯不醉,可真是个稀罕事儿。
    任箫吟对于这一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只不过是年少不服教,成人之后又不显露。
    但如果是像,这件事确实可以拿出来大做文章。
    任箫吟在宴席上以不胜酒力推脱,现在却能千杯不醉,往小他是待人不诚,往大说他就是欺君之罪。
    下官不敢,只是家父喜酒,下官跟着尝了几番。
    若无事的话下官告退。
    任箫吟带着自己有些仓促的脚步,刚想踏出房门,却又听到背后一句话,让他不仅动摇。
    任箫吟,本官可以和你做对手,并不想把你当敌人。
    任箫吟把话听在耳里,离开了天香楼。
    顾停玄看着远处的皇宫,天香楼耀起的灯火在他眼中,却又平白化成了几分血色。
    这话他确实没作假,任箫吟再怎么和他是朝堂宿敌,但毫无疑问是文官之首,才华满伦,势力不容小觑。
    这样的人做对手,有竞争力,也更有趣。
    但如果是当敌人,必然十分棘手。
    可顾停玄,再说这句话之前,早就做好了敌对的准备。
    当然若是方便些,双方都不至于两败俱伤。
    这么想着,脑中又莫名其妙的浮现了墨奚宁的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这么一想的话。
    任箫吟安静静像个兔子一样,反倒更叫人舒服。
    公子?
    门口的家仆有些诧异的出声。
    任箫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让任齐看见了,就算是病情加重,也要起来骂他两句。
    谁叫他没称好排面,失了风骨。
    没事。
    任箫吟对他莞尔一笑,收敛笑容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明明什么都没干,甚至是没有醉意,但偏偏脚下的步子就是有些不稳当,乃至是进门的时候,气血涌上心头,顶撞的他一阵发虚,靠在门框上休息。
    顾停玄这个真的可信吗?
    对手
    任箫吟一步步走到书架前,蹲下来,十分娴熟地从下面拿出一坛酒。
    那是一个藏在书柜下面的暗格,里面零零散散的放了好几坛子酒,看样子都封尘许久,有些坛子上甚至还带了些土灰。
    任箫吟坐在窗边,妄想将一切思绪都揉进酒里。
    他本身酒量级好,就算是饮了这么多酒,面色却也不见一丝潮红,反倒是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越发柔和。
    但酒只有真正尝过的人才能明白,烈与不烈,醉与否,凭的是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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