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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漠野茗(5)

    三叔当年与君泰一同战于沙场,几乎百战百胜,只是刀剑无眼,将军百战死,总有意外的时候。
    三叔早早便跟君泰说好,若是战死,便将自己的妻子托付给对方。
    君浩初虽然是君泰的侄子,但君泰对他也是极尽严厉。
    三叔将君浩初托付给他,君泰就一定会严格教导。
    不想今日除夕,君浩初竟然不在家里吃饭,竟然跑出去找他那些同伴。
    眼看着君泰手里的筷子都停住了,二婶不禁轻笑,浩初到了年纪嘛,多结交些朋友也是好的,万一什么时候用着了,也不至于焦头烂额,没个帮手啊。
    君泰不悦,他要是能结交几个好人倒也行,竟是些狐朋狗友,无所事事。
    三婶原本一脸骄傲,这下脸上瞬间挂不住了,忙放下筷子,道:大哥,这怎么说也都是浩初自己交的朋友,平时喝喝酒、作作诗,也没什么,怎么能说是狐朋狗友呢?
    二婶噗呲笑出声,还不是狐朋狗友?你家浩初今天又支走了五十两白银,也不知道都干什么去了。
    五十两?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君泰问三婶。
    三婶支支吾吾,一时说不出话,只得尴尬地笑笑,道:浩初拿钱,一定是有原因的呀,请他的那些好友喝酒聚会不都得用钱吗?再说了,大嫂是家里管钱的,我也没法管呀。
    三婶将众人的目光都引向了郑汀云那里,郑氏拿着帕子轻轻擦拭嘴角,道:浩初还是个孩子嘛,他要钱,给他就是了。孩子有自己的主见了,何必问那么多呢。
    你就惯着他吧。君泰道,虽然看起来严厉,但也不再多说。
    郑汀云身量小,坐在君泰一旁显得小鸟依人的。
    她给君泰夹菜,别的叔叔婶婶都自顾自地吃。
    楚若钰坐在一边,一句话没说,只是静静地听着长辈说话,其实也没听进去几句话。她不知道君浩初是谁,前世的时候也没听说过,更没见过。
    都说大宅院如虎狼窝,就算是一脉的亲戚也明里暗里争斗不休。
    如今看来,也并非那么严重,至少是明里的,这两个婶婶的互相看不上眼,就差写在脸上了。
    她能看懂
    不过这事要是放在前世,她也怕是看不懂的。
    突然一双手伸过来,紧接着只见君淮夹了菜放在她面前,随后柔和一笑。
    二婶看了,道:看这小两口,多恩爱呀。果然是新婚夫妻呀,菜还得淮儿给夹。
    楚若钰想着,昨天省亲回来的时候,她曾说,如果君淮给她夹菜,她会很开心。
    如今君淮当真就这么做了。
    楚若钰紧接着也夹了一块青菜,放到了君淮面前,道:夫君多吃点。
    她转过头,笑着对二婶说:儿媳看着父亲母亲恩爱,二婶和二叔也恩爱万分。作为君家的媳妇,自然应当效仿长辈。可即便如此,我夫妻二人也只不过才做了几日夫妻,不比父亲母亲、叔叔婶婶,携手数十年。
    二婶笑开了花,大郎媳妇真是会说话,伶牙俐齿的。
    也不知道是哪里的眼神瞥到了三婶,她只顾着自己吃饭,愣是一句话没说。
    宴席过后,君淮早早起身离去,楚若钰见君淮走了,自己坐了一会儿和叔叔婶婶说了会儿话,便也欠身离开。
    出了屋,只见君淮还待在院子里,并未回去。
    大门开着,能看见外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隐隐约约听见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君淮不知道在看什么,但只见他坐在廊下,旁边站着奇成。
    楚若钰过去,君淮便站了起来。
    夫君怎么不回去,小心着凉了。她关切道。
    哦,我在等你呢,前几日我不在,婶婶们刁难你了,今天我在这等着你。君淮笑道,只是笑得有些微弱,看着脸色有些发白。
    他衣裳穿得不是很多,但夜里的天气却是很凉。
    楚若钰要把自己身上披的大氅拿下来,却被他阻了。
    君淮问:夫人想出去看看吗?听说今天乾都京塔那边设了个大花灯车。
    夫君要是陪我的话我就去。楚若钰笑。
    楚若钰叫奇成去取了君淮的大氅,然后便一同去了街上。
    只见花灯萦绕,满街人皆穿着鲜艳的衣裳。
    京城无数门户的小姐公子都喜欢在今夜出来游玩,这街上说不定有哪家的贵人混在其中呢。
    老远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知道差不多能看见了,只见街上的人都让了道,几个大花狮子一边舞着一边往这边来了。
    楚若钰忙拉着君淮躲到了一边,大金狮子上绣着金线一般的绣花,头顶红球,一动一舞之间,惟妙惟肖,看得楚若钰不自觉笑了起来,手上来紧紧拉着君淮的衣袖。
    往前走去,还有卖糖画的,一群人围着那个画糖画的人,那人画了个兔子递到了旁边一个小孩手里,然后又紧接着画下一幅。
    这除夕夜甚是热闹,街上生意也好,所以有不少生意人都是在别人吃年夜饭的时候在这里叫卖。
    街道小巷皆挂了红灯笼,还有不少拿花灯的小孩,楚若钰边看着边忍不住笑。
    这种场景,她是真的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君淮说去京塔那里,两人便朝着那个方向走。
    街上人挤人,不知什么时候,只觉得街上更拥挤了。
    陆陆续续出现了几个戴面具的,面具上的花纹有一些不知是什么妖魔神兽一样的东西,也有坊间传的一些英雄神像,都长得凶神恶煞的,刚开始还把楚若钰吓了一跳。
    一群神魔妖怪聚集在一起推搡着,只觉手心一热,是君淮的大手紧紧握住了她。
    她不自觉心中一颤,眼神看向他。
    君淮身量高,跟她站在一起显得很魁梧,身上披着大氅,倒真的有一种大将军的风姿。她抬头看过去,能清晰地看见他精致的下颌。
    突然被拥挤的人群一撞,她出神的脸一不小心就贴到了他的胸前,她怔怔的,只觉得君淮的另一只手抚在了自己的身后,一只胳膊环绕着自己。
    依稀能感受到他呼吸时胸口的起伏,还有一声声
    人越来越多,到最后周围都是人了。又是一个拥挤,君淮忙护住身前的楚若钰,待人往渐渐不再那么拥挤了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楚若钰的头顶传过来。
    没事吧?
    怀抱自己的手松开了,她忙退了一下步,松了口气,微微低了低头,没事。
    楚若钰往周围一看,两人正被这群人围着,一群人带着面具,跳着奇怪的舞,打着圈。
    君淮一伸手,奇成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碎银子,一群面具人便蜂拥而上,将奇成手里的钱抢了个精光。
    不过这也算是一种谋生手端,一道热闹的时候,街上便经常有这样戴着面具靠取悦贵公子小姐来挣些钱的,里面有大人,也有些是小孩。
    街上人虽多,但一般有钱人家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像是楚若钰穿得这般艳丽,头戴玉簪金钗,身边跟着丫鬟小厮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或是夫人。
    他们给钱多,也不会嫌烦,所以这些耍把戏的都特别喜欢找这些人,一晚上不知道能赚多少钱。
    不一会儿,周围的面具人基本都跑光了,只剩零零散散的人散落在人群中,瞧不出来。
    两人正要往前走,不知哪里有个人将什么东西塞进了楚若钰的手里。
    她一愣神,忙看过去,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一边跳着一边跑了。
    她一看手中,是几块糖块,用油纸包裹着的。
    她将一颗送到了君淮手里。
    两人莞尔一笑。
    人群密集,君淮停了下来,咳了几声。
    或许是平日里从来都不往人这么多的地方走,只觉得走路都有些困难了,咳嗽不止。
    楚若钰便道:要不然回去吧,距离京塔还有些距离呢,以前看过了,不差今年这一次。
    君淮笑着,本欲陪夫人走走,没想到我这咳疾又犯了。若是夫人想去,便叫奇成陪着。
    我有彩雀陪着就够了。楚若钰扶着君淮,对奇成道:你带公子回去吧。
    楚若钰目送君淮回去,随后自己往街的那头走去。
    这场景实在是她太久没有见过的,上一次见应该是前世还未嫁给张予安的时候。
    自从嫁给张予安,她便整日操劳,而且住在京城以外,没有回过京。
    后来虽然也住在京城里了,但是当了张家的主母,每日还是有操劳不完的事。
    当妻子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出门呢。
    彩雀也对这景新鲜得很,看着远处天上飘的天灯,忙拉着楚若钰道:小姐你快看!小少夫人,咱们也去放一个吧!
    楚若钰看她这样,也便随着她了。
    买了天灯,在上面写了字,便跟着他们一起放了。
    少夫人,听说这个许愿很灵的!彩雀道。
    楚若钰亲手将天灯放飞,心里想着,若是真的灵验,愿父亲健康平安,无忧无灾。
    天灯放上去,好像真的能把自己想的都放飞。如果真的能应验,不枉她再来这世上走一遭。
    临走时,楚若钰手中还拿着那颗糖。
    本想着打开吃了。打开时,却只见里面纸上写着一串字。
    第8章书房(已修)
    楚家院不忘相见。
    楚若钰猛然怔住,双眼发直,手脚顿时不受控制了。
    就像是一根弦被牵制住了,难以动弹,大街上的人皆不入眼帘,只剩这张不该出现的纸条久久待在她的眼前。
    她赶忙收起纸团,朝着君府走去。
    这纸条是张予安写的,若是让君淮看了去,那不仅是说不清楚的问题了。
    更是她的声誉和将来。
    她能知道,一个从小不受待见的人,从小被人厌弃的人,长大后有多么记仇,权势有多么令人恐惧。这些楚若钰都来不及多想,只希望他没看见。
    一个生杀无度的将军,可以杀死自己的父亲,可以以一手之力助皇子登基。可以控制朝政,更可以对一个背叛者毫无情义可言。
    如果说楚若钰原本是对张予安有不舍和痛恨,这种交杂的情绪,现在却只剩厌恶了。
    回到君府,楚若钰便直冲着书房去了。书房紧闭着门,看样子君淮是已经回屋了。
    身后的大氅兜着风,脚步走过的时候,掀起地上的落叶与尘土,寒风吹拂过她的额头,不是刺骨寒冷,是难以自持往下流的冷汗。
    就像是楚若钰此刻的恐惧,仿佛一切都是那么急迫,像是这扇门之后是一只待苏醒的狮子。
    彩雀还不知道是什么事便被迫跟着楚若钰回了君府,只见楚若钰一路小跑。
    书房门被突然打开,楚若钰惊恐万分地看着里面,只见君淮独自坐在书案前正看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她。
    回来了,没有多玩一会儿吗?君淮道。
    看得倦了就回来了。楚若钰小心翼翼道。
    她慢慢进了屋里,一步一步挪到书案前,只见他还是拿着那本《纪蔚兵法》。
    看了桌子上一圈,只见笔墨纸砚,还有几摞书,没见着那颗糖。
    君淮看她茫然的眼神,疑惑,怎么了?夜深了,不打算回去休息?
    我想看看夫君平时都是怎么看书的,也想看看夫君看得都是什么书。楚若钰只能先这样说,随后她便坐到了一边。
    即便是来过几次书房,她还是对这里没有那么了解的。靠壁书柜上装满了书,还有不知哪朝哪代留下的竹简布帛,各种兵器的图纸。
    难怪被称为常胜将军,像君淮这样研究兵法的,不常胜才是奇怪。
    君泰如今是当朝的勇盛侯,人人敬畏,曾收复边疆,驭暴民匪徒,平反叛乱多次。
    他的儿子君淮从小体弱,人人称他为「病秧子」「懦夫」,如今看来,传言并不可信。
    楚若钰闲着没事,看君淮一边看书一边作批注,便帮他磨墨,看他写字。
    君淮的字很好看,刚劲有力,又不失柔美,棱角锋利,似胸怀大志。
    楚若钰看得入了迷,这一手好字,没想到以后是个拿剑的。如今写字写的平和,将来杀人杀的无情。
    楚若钰对磨墨信手拈来,毕竟前世常做,陪着张予安考功名,为了他仕途顺遂,她总是要做一些在背后帮他的事。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君淮收了书,只见楚若钰还是愣着神看着桌上,便忍不住伸手摆在她面前,这才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字写得好看,兵法看得认真,怎么不试着自己写兵法呢?楚若钰问。
    兵法虽是书面上的,但其背后是写书人的实战经验,如果光是靠看这几本书就能自己写的话,未免太过于纸上谈兵,怎么能可信呢。君淮笑。
    夫君说的是,如果夫君将来像父亲一样战予沙场,一定更胜一筹。
    楚若钰这样说,君淮听了虽然有些想笑,但也有些无奈。我是一个废人,连走几步路都费劲,如何拿的了兵刃,上得了战场?
    夫君只是身子有些弱,补补就好了,距离「废人」可还差大半截呢。
    君淮不知道的事,楚若钰是知道的。
    前世的时候,她也像旁人一样不愿嫁给这个「废人」,后来她又恨君淮记了她的仇,误了她与张予安的感情,害了她。
    如今屈身待在君淮身边,只想好好活着。君淮是个将军,将来是朝中猛将,只有他能护得了自己。
    君淮顿了顿眼神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这才反应过来,忙低了低头,像是害怕被看穿了心思。
    他不会看到了吧
    她正心里打鼓呢,便听到君淮开口,你喜欢叫我夫君?
    嗯?
    君淮侧过身子,一手扶首,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 都带着「夫君」二字。
    楚若钰一时不知道这该怎么回应,便疑惑道:可是我不该这么叫吗?
    君淮轻轻一笑,我的意思是,「夫君」二字显得沉重,好像我只是一个「夫君」的身份,一个理所当然的称号,一个本该被你这样叫的人。如果坐在这里跟你说话的不是我,那这个称呼就不是我的了。
    那我她紧张地盯着他,不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他不会真的
    不会真的看到了吧。
    其实,我不介意你直接唤我君淮,又或许像他们一样,叫我大郎。
    心脏并没有就此沉下来,特别是方才盯着君淮那双似乎有一点点微妙的眼神,她突然觉得脸有点发烫,忙忍住了心中那股不该有的莫名其妙的激荡。
    鬼使神差地,她一边低头磨墨,一边说了一句。
    不管我怎么叫你,只要是我叫的,只要叫的是你,也没有什么差别
    嗯?君淮的声音从她头顶那边传过来,声音柔和,好像是挠痒痒一般,像是错觉一样,让她本就不算平静的内心更加酥酥痒痒的。
    一会儿,她才好像想起什么,急忙开口。
    我刚才给你的糖你吃了吗?她很小心地开口。
    君淮手上本已经提笔,闻言便停住,抬眼看她,好像神色中的柔和突然消失了。
    怎么?不想给我吃了?
    楚若钰的血压又一次飙升,这话好像是在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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