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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巳免费阅读-景巳分卷阅读(76)

    远处一道闪电,照清楚我煞白的脸,许久之后,我停下挣扎,杨骁抱着我,在我耳边低语:你不会是一个人,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做你永远可以信任的那个人。
    我不想理他,一句我不需要堵在喉咙里,我懒得说话了,只是闭上眼,任他抱住我。
    半小时后,他带我来到埋我妈的墓地。
    我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杨骁撑着伞,我们俩在墓碑前保持静默。
    墓碑上没有我妈的照片,只有她的名字,我忽然想起来,自己也没有她的一张照片,不过也没那么需要,我永远记得她的长相,她和我爸,两个让人忘不掉的老鬼。
    你能走开吗?雨打在墓碑上,我的声音轻飘飘。
    杨骁把伞给我,没有说话,走向了不远处停车的地方。
    在那里看着我。
    我知道他会一直看着,我也不会做傻事,为了他们不值得,我只是单独想跟她说说话罢了,我的手举着伞,时间长了有点累,我把伞放在墓前,花还是新鲜的,杨骁送的还是童妗,我就不清楚了,突然觉得这样也省了我不少事。
    我单膝跪地,并没有站起来,摸着被雨水打湿的花儿,我道:真有你的。
    我是在讽刺这个死人。
    管她还能不能听见,走得这么突然,真是怕我后半生折磨她吗?老鬼。
    太突然了,就没有葬礼了,本来就打算你提前告诉我我才给你准备,我说完,不觉得解气,叹口气,揭穿了自己的恶劣想法:好吧,我就没想过给你准备这些东西,我觉得你不配,死了之后有块地已经不错了,曝尸荒野才是你正确的归宿。
    谁让有人可怜你,谁让有人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你下葬,谁让他这么礼待你,打乱我所有的计划,就算是个死人,我也有法子折辱她的,可总有人出来搅乱我。
    你女儿没来,就别指望了,以后也别缠着她,估计你也没脸吧?好好在你的地狱闯吧,十八层够你疼的。我说:像说好的那样,闯完之后赶紧投胎,趁我还在世的时候,避免我死了你才闯出来,到时候我又选到你,那下一世我可就得整死你了。
    墓碑冷冰冰地,她的名字刻得潇洒有力,这么大的一个人,最后装进了小小的盒子里,然后往里面一关,或往地下一埋,一生也就终结了。
    烦死了,能不能等我闲下来再死?总是给我添乱,我对这女人的意见多如牛毛,从哪里开始说起都费劲,我站起来,明天不来看你了,后天也不来,大后天也没时间
    我走出去,几步远之后,又低声交代了一句,语气微颤:就当是罚你。
    两个世界一起罚你。
    我上了车,杨骁没问我什么,只是把我送回家去,车上我没有说一句话,闭着眼感受外面阴沉的天气,诡异,这两天都诡异。
    到家后,我进了屋,砰一声甩上房门,温知栩和杨骁被我隔挡在外面,我反锁了房间门,倒头栽在柔软的床铺里。
    顾铭给我打电话,我挂掉了,他还在继续打,我接了,说了一句滚,没给他多话的机会。
    外面有轻轻的走动声,两个人的,然后就消失了。倒在床上的我并没有困意,只是觉得疲倦,听着打在窗户上的雨滴声,想着外面静等我的两个人,这感觉还真是新奇,我没有失去亲人的大悲大哀,却有什么周而复始的感受在作祟。
    两者相互交错,打平,直到头脑里最后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
    外面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客厅里的光微弱,那不是天花板上悬着的吊灯的光,而是手机打亮的灯光,折在天花板上。
    哥哥打电话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接?温知栩轻声问,那到底是一个重要的答案。
    杨骁回想了一下,脑海里一个画面清晰浮现,然而到了嘴边,他却说:我忘了。
    温知栩抱着双臂:那时候,他一直在发抖。
    杨骁摸了下她的脑袋,抬起头,没有让温知栩看见自己的脸色,而一下下抚在姑娘头上的手,却乱了起来。
    你应该给哥哥一个理由,他听了会好受点的那种。
    不,杨骁低声说:他不需要知道理由。杨骁的目光明晰而坚定,在温知栩的视觉里,她不认为,他真的忘记了答案。
    杨骁的手停下,收回,他弯腰坐起来,摸了下胸口的项链,紧贴着皮肤的凉意,让人头脑清晰。
    任何理由,都不该是解释这件事的借口。
    我的手松了下来。
    从门把手上滑落。
    转过身,面向窗户,抬头看交加的雷雨。
    这个雨夜,她在,他也在。
    我并不感到荣幸,也不感到欣慰。
    这略微温馨的气氛,让我突然对家有了向往。
    我跟他折腾了那么久,说服不了他,也说服不了自己去接受,我从没觉得这么无力。
    靠在房门上,我在想,我这辈子是不是太失败了?我是不是需要新的恋情?我是不是该尝试和别人,和我不排斥的人?给他一个知难而退的理由,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是不是该结婚了。
    别闹了,温知行,三十岁的你,该成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将是极为幼稚的追爱桥段。
    极、为、幼、稚。
    第90章 改邪归正
    行哥来了。
    我刚到酒吧,售酒的小妹妹就跟我打了声招呼,她看着我的脸色,又关心了一句,生病了吗?
    感冒了。我摸了下鼻子,没把发烧到昏倒的事情说出来,没什么必要。
    最近天越来越冷了,一直下小雨,明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个好天气,多穿点。小妹好心地提醒我。
    入冬了,刚来的路上都有人穿上了轻薄的棉服,这是个令人尴尬的季节,秋季还未完全褪去,冬天又已经如约而至。
    篮球场上打球的男生们还穿着短袖,热得满头大汗,闲来无事的人已经因为天冷不愿意出门。
    我看了小妹身上的制服,说道:天冷了,别穿这套了,让他们重新订制。
    小妹看了下自己的着装说:没事,酒吧里不冷,不比外面。
    我了然后,问她最近酒好卖吗,她说天冷了之后,酒没有之前的销量好了。
    我点点头,说这是应该的,她又说也不一定,谁谁谁卖的就比之前还好。
    有时候看命。
    我和她草草地结束了对话,到后面找那几个人,上次走还有事没摆平,也不知道处理得怎么样了。
    我大概是习惯操心了,这里的工作太轻松,而我适应了忙碌的节奏,在这里不做什么总觉得这份薪水拿得不心安。虽然坑的是顾铭,但看在他给我开那么高工资的份上,我还是得给他做点什么。
    我去找管事的人时,正好碰见他和周凯一起出来,两个人刚说完话,发现我后都齐刷刷朝我看来。
    周凯不怎么过来,他一过来必定有事。
    我正要问那管事的人,他就把和周凯的谈话内容告诉我了,说上次那事不用我管了。
    你管?我看着周凯,你怎么管?
    周凯挑我话里的事,你这语气,是觉得我管不了?
    我暴露地这么明显?
    好吧,我就是这个意思,我自认为控制得还算不错,他也能从我语气中听出轻蔑的意味?比我想地有脑子多了。
    别误会,我没那意思。我事故地说。既然之前都说他只管硬核事件了,这种软趴趴的事情他怎么管?把人找出来打一顿吗?那的确是他的风格,不过就算有监控,拍到了人脸,想要找到人,那也是大海捞针的事。
    除非一些特殊手段,但因为这种事情,值得大动干戈到那个份上吗?
    你要怎么办?我问他。
    周凯让管事地去忙,管事地了然,对我示意一下,我点点头,他就离开了。
    周凯大手一挥,好霸气地说:不要了,还能怎么管?
    我用关爱儿童的目光看着他,环起了双手,兴趣地说:这可真是好办法,我怎么没想到?
    说完,我撑着下巴,拉长声线,又道:不过亏本的钱谁来赔呢?
    周凯说:不赔,赔什么?我看账单了,几千块钱而已,丢那点不影响酒吧的运作。
    我忍不住笑了声,没有多说,只是评道:周少,以后还是少做生意。
    我转身离开。
    我话说到这,周凯可不能放过我,他在后面叫住我,你什么意思?
    我挥挥手,道:好心的建议。
    周凯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我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也满眼怨怼地望着我,打量我一圈后,周凯颇有自知之明地说:你对我有意见?
    我一听,可不乐意了,连忙摆手否认:哪敢哪敢,都说了只是一点好心的建
    你糊弄鬼?周凯正经地拷问我,你觉得我不适合做生意?
    我没有回答,那是我的默认。
    周凯很不服气,眉头拧成了川字,他语气严肃地说:你没来之前我就跟顾铭做过生意,没亏过,这几年我也接触了不少行业,你竟然质疑我的生意本领?
    咋个说呢,真复杂,我理了理,让头脑保持清醒,从前我秉持不与小人论长短,不与文盲论学术的理念,可人家一直问,我再糊弄,估计他才不高兴。
    我暂且把我的理念抛开,由衷且大胆地说:说不得是质疑,我只是单纯觉得,你没有天赋。
    你他妈
    等我说完,我抬手打住他,并问起他的工作,你觉得自己和顾铭没亏过,那是因为你们有钱,你们不在乎那点收益,再大的进账对你们来说都是蝇头小利,而再多的损失也只是小事一桩,不值一提,就像你刚刚说的,几千块钱都是小钱,没必要计较。
    周凯的目光表示,他还没有察觉到问题。
    我看到人群里穿梭的小妹,正在极力推销手上的酒,对客人陪哭陪笑,我抬抬下巴,示意周凯看过去,他领会了我的意思,转过了头,我说:她们努不努力?为了多售出一瓶酒,跟客人把嘴都说烂了。每瓶啤酒的提成还不到5%,多一点的也就是有名的白酒什么的了,能拿个10%到20%,而你刚刚大手一挥,好嘛,人家一晚上的汗白流了,这就是你说的小钱?
    周凯仍然皱着眉,半明白半懵懂地看着我,还带了点质疑的目光,云里雾里之中仍然表示他并不相信我。
    您是不觉得有什么,几千对你们来说就是几块钱,小数目,对那些还没毕业,兼职做苦工的学生或者实习生,那就是她们一个月的房租,再困难点的可能就是她们一个月的生活费,每个阶层不同,你要考虑到这笔钱对大多数人而言是什么概念,能买多少东西,办成什么事,我怕他不能理解,刻意停顿了一下,而且,你弃之敝履的小钱,有人视之如命,如果你把所有你以为的小钱都不放在心上,都能一句不要了解决,那你亏本是迟早的事。
    周凯道:真的?几千块钱能让我倒闭,我不信。
    无奸不商哦,少爷,我迈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越会赚钱的人越在乎小钱,我以前的老板,十块钱手续费都要客户自己掏,一个客户是十块,每日那么多的上门,而他做了这么多年,你说为他省的钱,够不够他多买套房?
    周凯半信半疑,他对我是本能地怀疑,我就是说我饿了要吃饭,他也得怀疑我是不是真地饿了,人之间的信任嘛,向来不堪一击。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解决?周凯说。
    谁接待的,谁负责的,谁来掏那笔钱。
    你好意思找别人要?跟你朝夕共处,还叫一声行哥的人,你让别人付?周凯暗指我没良心。
    我很无辜地说:他们叫我爹也得自己付啊,我是他们上级,我只要知道我不亏,酒吧没亏就行。
    周凯眼里的震惊之色可真是一句话说不清,里面的情绪复杂极了,对我的鄙夷,蔑视,怨怼,嘲讽,错综复杂。
    半晌,他得出一个结论,只是个上级而已,你要是做老板还了得?是我我一定不为你工作。
    我也不会要你。我说。
    周凯的脸色顿时铁青,他骂了一句脏话,我没回,回到吧台前,酒保一脸看戏的好兴趣。
    周凯走了。
    酒保这才跟我说:我听见了,行哥,你胆子太大了。他给我递一杯酒。
    我端在手里,趴在吧台说:他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凯哥才吃人呢,他想来吓人,说:几个管事地都怕他。
    我纠正:是怕打不过他吧。
    酒保点头说是,凯哥那体格,一看就是练家子,谁敢跟他叫板啊,我说你也是,他好歹是咱们酒吧的幕后大佬,你多少得给他面子。
    我要钱还是要面子?
    人可不差钱,酒保说完,我们俩相视一笑,他又道:不过你刚跟他说的那话,我觉得在理。
    哦,是吗?我道:我专门用来忽悠脑瘫的说辞,你也觉得在理?
    酒保的表情立马变了,吃土地看着我,我又不解释,他就以为我是开玩笑,追问我到底是不是忽悠的话。
    他都分不清是不是忽悠人的话,说明他跟周凯一样好糊弄,那我更不解释,我不爱跟傻子纠缠。
    等快下班的时候,酒保的女朋友来探班了,我第一次见,女朋友是个大方得体的女孩,还有点自来熟,挺亲的,两个人关系好,腻歪在一起,跟我闲聊时还说要给我介绍对象。
    是我朋友,人真挺好的,哥你要是有空就去认识认识,先加个联系方式也行,我朋友长得也不错,能配你。她说。
    什么配不配的,只要她不是三只眼。我整理了下衣服,道:不过今天我没时间,约了人,改天再说。
    酒保问我约了谁,我不告诉他,女朋友追问,看在美女的份上,我说了声可能是你们嫂子。
    然后我就提着帕梅的车钥匙,在指尖转着,心情畅快地赴约去了。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得靠炫富来讨人欢心。实在是年龄大了,光有张脸有个屁用,我得把财力不经意间露出来,给我初始印象提个档次才行。
    我刚出门,顾铭就给我打电话,问我去了没有,我说在路上。
    我教你的招都用着,不需要三轮,关系比新婚夫妇还铁。顾铭隔着电话,信誓旦旦地说。
    我关注点不在这,为什么是新婚夫妇?
    顾铭说:因为刚开始都最有激情。
    我理解了他的意思,顽劣道:床上吗?
    顾铭道:我喜欢你的聪明。
    我笑了声,迎面撞上一个正朝酒吧走来的人。
    我走上前去,挂掉了顾铭的电话,跟人打招呼,不识趣地说:来找周凯?
    杨骁道:不在?
    我指了指后面,他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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