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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亭而立(43)

    还能怎样,只说此案已经详尽记录在案,以后衙门定将对此类地下黑赌坊严惩不贷,完事就把我们打发回来了。
    嗯一旁的高承听了,惋惜地叹了口气:最后的情况,差不多就是何公子说得这般。
    唉得知这不尽人意的结果,柳烟寒心有不甘地攥紧了拳头。
    她后悔地说道:都怪先前我们耽误太多时间了,就应该在知道西郊有黑赌坊的第一时间去报官,不然也不会让马前辈落得差点丢了性命,还让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歹人有时间溜之大吉,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见柳烟寒一脸懊悔的模样,何青青开口劝说:算了,事情发展成这样并非你我所能左右,你想想看啊!
    这黑赌坊绝不是存在于杏岗镇一天两天的事儿,此地虽然教化森严、律法严明,明面上不允许开办赌坊,可私下肮脏龌龊的事儿谁说得清楚。
    我不相信这黑赌坊就这么消息灵通,平日里买卖开得热火朝天,一到有衙门搜查了,就关门大吉,怎么可能的事儿!若说没人暗中通风报信,鬼才信!何青青有些愤愤不平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柳烟寒听着何青青的话,若有所思地附议:这地下黑赌坊和衙门沆瀣一气,监守自盗?
    嘘猛地听柳烟寒这么说,惊地高承连连禁声。
    他小心翼翼地说:柳公子万不可如此胡言乱语啊!背后枉议衙门是非,被人揭发了是要吃板子的!方才何公子同我们,也就是胡乱猜测罢了,做不得真的。
    那眼下该怎么办?柳烟寒忧心忡忡地问:这样害人性命的黑赌坊就由它,听之任之吗?还得有多少马郎中这样的百姓被他们荼毒戕害啊!
    唉大家皆是唉声叹气,一筹莫展。
    见柳烟寒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何青青只能尽力劝说:世上之人皆贪欲,哪里有人要赌钱,地下黑赌坊,就会出现在哪里,根本不是区区一个县衙能查抄干净的。
    算了,柳公子你就不要过于自责了,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听何青青这么说,左右心里好受一点,柳烟寒点了点头:说得也是,好在这次马前辈没事,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她移步到炭盆边与何青青并肩而坐,拿起地上的火钳拨弄了一下盆里烧得猩红的炭火。
    一阵忽明忽暗的火星子袅袅升起,带起一阵青烟,将周围烤得更加暖和,橘红的火光映照着两人的脸庞。
    一直在旁静静听众人说话的六儿,这时,若有所思地瞅着眼前这两位俊秀公子。
    他先前一直对俩人的身份有所怀疑,总觉得有些面善,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再加上亲眼见到,这位柳公子一手神乎其神的医技,他现在更加确定,此人并非是个好赌的纨绔子弟那么简单。
    于是按奈不住心里的疑惑,开口问道:柳公子,六儿心中有些疑虑,不知当讲不当讲。
    正在搓手烤火的柳烟寒听到六儿这么一问,抬起头,瞥了一眼眼前这位少年。
    身边的何青青也不解地抬眸看了看六儿一本正经的样子。
    忍不住又要揶揄他两句:你这小屁孩儿,一天天事怎么这么多,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有话就快说,有事就快问。话说半句、藏半句的毛病是跟谁学的?还没长大就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小心提前变小老头。
    你眼瞅着自己又被这位牙尖嘴利的何公子取笑了,不知与他是不是八字犯冲,真是一张嘴就气得人牙根痛。
    算了别闹他了柳烟寒用胳膊肘轻轻拐了拐身边的何青青,不动神色地打着圆场。
    你有什么疑虑,尽管问吧!
    六儿思忖片刻,一脸郑重地问:敢问柳公子知不知道林峰山辛夷谷?您又同辛夷谷掌门鹤梅医圣是何关系?
    忽然听他这么说,何青青与柳烟寒先是相视一觑。
    倒是何青青脑子飞快旋转,想着随意说两句什么,将人搪塞过去。
    柳烟寒拍了拍何青青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
    她轻轻笑了笑,自知方才抢救马郎中的时候,自己身份已然暴露。
    于是,如实相告:六儿,实不相瞒,我是辛夷谷弟子,鹤梅医圣正是家师。
    哦!
    这时,六儿方恍然大悟地感叹道:我说难怪呢!你这一手续脉术如此娴熟,如不是辛夷谷的弟子,其他人等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
    说着,他又指着何青青问道:那既然你先前身份是假的,那这位何公子呢?也是你辛夷谷门下的弟子吗?他即是修习医术之人,为何会知晓那么多赌道上刁钻诡谲的技法?难不成你们辛夷谷的弟子都这么不务正的吗?
    何青青赶着为自己正名:哎你个小毛孩,我可没说我是辛夷谷弟子,好不好!你可不要上赶着帮人家乱认徒弟。
    你难道不是辛夷谷门下弟子?六儿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何青青一番。
    他疑惑地问:那你怎么和柳公子混得这么亲密无间?搞得旁人还以为你们师出同门呢!
    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何青青拍了拍心口,意正言辞地说。
    一开始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姓何,赌仙何祖公后裔,辛夷谷弟子都姓柳,我姓何,哪门子来的同门弟子?真不知道你这小脑瓜子是真笨、还是伶俐!
    她的确不是我辛夷谷门下弟子柳烟寒也在旁应证,思量一下说道:她她是我的友人。
    何青青还不忘给六儿泼点凉水。
    听明白没?你这稀里糊涂的小脑瓜子就不要学人明辨因由,自作聪明了。
    越是听她俩这么说,六儿是越发想不明白了,这俩位贸然出现在师父身边,所为何图?总不会是出于对师父医术的仰慕之情吧?
    心下想了想自家师父那副穷困潦倒的模样,又顽固又暴躁的脾气,身上只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他暗自揣测:辛夷谷弟子各个医术高明,哪里需要仰慕师父那个老顽固?
    想到此处,六儿心里不禁打了个激灵:完蛋,莫不是二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于是做出一副可怜无助的样子,连连推脱说:两两位公子刻意隐瞒身份来到杏岗镇,不会只是为了讨个药方那么简单吧?
    你们也看到了,我师父他他就是个穷酸老郎中
    一边说着,六儿一边指着穷图四壁的寒酸医馆,可怜巴巴地说:这些年师父他沉迷耍钱,已经输得穷途末路,家里连饭都吃不上了,你们若是想在他身上打什么注意,我劝你们还是趁早收手。
    我们我们真的是穷得什么都没有啊!说着,六儿的一张小脸苦成了黄连。
    啧、啧、啧看你那副小心眼的样子!何青青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咂舌。
    你这毛头小子就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告诉你,我同柳公子二人行事光明磊落,一早就告诉你师徒二人了,我们到此处就是为了帮友人寻救命药方的,你爱信不信,反倒是你家烂赌的师父,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甚至坑骗我二人,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如此。
    这听何青青这么一说,六儿也觉得确实如此。
    他转念一想:他们若真是别有用心,这位柳公子今日也就不必大费周章,抢救重伤垂死的师父,这两天,二人除了一直在向师父讨要那救命的药方,实在不像是有什么歪心思的坏人。
    在六儿的眼里看来,只要是救病治人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即便偶尔有那么一丁半点的虚言诳语,也是出于不得已的原由,算不得什么大事。
    认识到了自己言语失仪,六儿马上低头赔不是。是在下唐突了,望二位公子见谅!
    看着眼前少年真诚致歉的模样,柳烟寒又瞅了瞅自己同何青青此刻一身男子装饰,哑然失笑。
    她直言:无妨,其实是我们隐瞒身份在先,你有所猜忌也是应该的。
    她觉得此刻再伪装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六儿是个真诚善良的孩子,与其隐瞒不如如实相告,争取他的理解和帮助,说不定还能早一点从马郎中口中得到关于医治蛇信子的药方。
    于是坦白说:六儿,其实还有一事相告,我其实是辛夷谷的女弟子,姓柳名烟寒,并不是什么柳公子
    她又指着身边的何青青说:这位,也不是什么何公子,她是南阳城何员外家的大小姐,唤作何青青
    什么?女的?六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使劲揉了揉眼睛。
    将眼前这两个年轻公子再好生上下打量一番,心下觉得这二人生得面容俊秀,若说是两个女子,看起来也不违和。
    他忽然想起,前天白日里在医馆门口似乎遇着过两位姑娘求医,不过被自己粗暴地打发了,为此还跟其中一个姑娘大吵了一架。
    要不说这俩人,初次一见就觉得面善,为此还被自家师父数落了一顿,原来根由在此。
    哦!我我记起来了,六儿一边搔着后脑勺一边回忆说:你俩,就是前天前两天来医馆门口求医那两位,没错吧!
    是啊,就是我俩,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见这倒霉孩子终于如梦初醒般回忆起来,何青青不忘借机找补两句:还敢讹我们一锭金子,你小子也真够贪财的。
    我一时无言以对,六儿唰地涨红了脸。
    柳烟寒则歉意地说:我二人出门在外走动,女子身份多有不便,无奈才出此下策,并不是有意欺瞒,还望多多见谅。
    听着她这么说,一直在茶案前坐着的高承按奈不住了,他连忙说:嗨柳姑娘你这是说得哪儿的话,要不是为了家父,你同何姑娘也不必如此走这一遭。
    眼看着面前这几个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六儿方后知后觉道:哦!原来高公子你们都是知情的啊!合着前后就我一个人蒙在谷里呢!
    众人齐刷刷地向六儿投去关爱的目光。
    六儿啊!你有所不知怕有什么误会,高承接过话茬继续同六儿解释。
    家父与你师父先前因为一些琐碎之事产生口角,后来,家父患了蛇信子疮,你师父出于私愤不肯救治,我父子二人求医无门之下,拜到柳姑娘门下
    是她大发善心,说无论如何也要帮忙我那可怜的老父亲,求取救命药方,这才来到杏岗镇,你家师父成日里出入的都是地下赌坊那种见不得光的地方,这两位姑娘出入不便,定是无可奈何下才做女扮男装的,真的是为难她二人了,你可别觉得失礼。
    一番话说得六儿倒是不好意思了,他摆摆手连声道:这这高公子这是说得哪儿的话,这件事确实是家师有违师德,做得不对,我这做徒弟的这些年跟着他老人家,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着,他是又羞又愧:是我的错,我没有尽到徒弟的规劝义务,是我没照顾好他老人家,这次
    说着,他望了一眼躺在床榻之上,正在昏睡中的师父,这次,家师若是能化险为夷,安然醒来,六儿我
    他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我一定想方设法,帮诸位向师父讨要蛇信子的药方。
    柳烟寒微微笑着对着少年说。
    成,有你这句话我们心里就踏实多了。
    第五十八章 悔不当初
    嗯嗯
    药性渐过,马郎中自昏睡之中慢慢苏醒过来。
    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般疼痛难捱。
    尤其是右手腕子整个儿钻心蚀骨般地剧痛,嗓子眼儿也干得像被粘在了一起般,连咽口唾沫都难。
    试着动了动身子,发现除了疼,竟是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得。
    他只能喘着粗气,痛苦呻#yin着,其它什么也做不到。
    哎呦疼嗯
    哎呦
    一声声微弱的哼叫,将一直守在床榻边,已经昏昏欲睡的六儿惊醒。
    他打了个激灵,立即起身查探马郎中的情况。
    师父师父你怎么样了!
    他急切地附在马郎中耳畔呼唤,又伸手探了探鼻息,发现确实有转醒迹象。
    于是,激动地大声朝着厅堂方向呼喊:柳柳姑娘,我师父好像醒了,你们快来看看啊!
    等候在医馆厅堂的众人,闻声而至。
    首当其冲的是柳烟寒。
    她径直来都床榻前,二话不说,探手掰开马郎中的上下眼皮子,查看他的瞳孔。
    果然药性已经散尽,人开始慢慢清醒过来了。
    她又探出三指搭上马郎中的腕子,细心替其诊脉。
    确认万无一失后,方开口道:脉象平稳,马前辈已无大碍了。
    太好了!听着柳烟寒这么说,六儿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彻底安定下来。
    嗯渴水
    这时,只看见马郎中整张脸痛苦地抽搐着,皴裂的嘴唇一开一合,似乎有话说不出,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呓语。
    六儿再次靠近马郎中,附身趴在他耳畔询问:师父,你怎么了,是渴了吗?
    渴水
    马郎中的嗓子眼里,呼哧呼哧发出痛苦的□□。
    心细如毫的柳烟寒已经从旁边的案几上,倒来一杯温水,小心递给六儿。
    嘱咐说:你师父已经昏睡半晌了,此刻想必饥渴地厉害,快快喂他一些水吧!
    唉六儿一边回应,一边麻利地接过柳烟寒递来的茶盏。
    一旁观望的高承、何青青,也帮忙将动弹不得的马郎中自床榻上扶坐了起来,将人固定住了。
    师父,你张嘴,喝点水,六儿一手仔细地将手中茶盏靠近马郎中的嘴唇,一手扶着他的摇晃不定的脑袋。
    马郎中已经皲裂干涸的嘴巴,一碰到茶盏边,就像拽着救命稻草似的,整个人都瞬间精神起来。
    也顾不得那许多,咕咚、咕咚如牛狂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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