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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亭而立(46)

    对不住了,二位莲婶堆着笑脸赔不是地说:我进来好一会儿了,二位商量得太过投入,没注意而已哈、哈、哈
    柳烟寒问:莲婶,你怎么来了?
    嗨她摊了摊手回答:还不是因为听说昨儿夜里,马郎中受了重伤,我这做邻居的怎么说也得过来瞧瞧,不然实在说不过去啊!
    我方才和他那小徒弟六儿打过照面了,那孩子告诉我这次多亏了两位姑娘搭救,不然那老头子昨儿夜里早就一命呜呼了。
    说着莲婶微微欠身施了一礼,感激地说:我这做邻居的也没什么可说的,只能在此代马郎中再谢谢二位姑娘的大恩大德了!
    见状,柳烟寒同何青青连忙推脱说:莲婶,严重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您这么客气,我们实在是受不起。
    唉受得受得莲婶笑得一脸和蔼。
    她亲切地瞧着眼前两位姑娘,摆了摆手说:这次,马郎中那个糟老头子也算是罪有应得,他枉顾医德,害人不利己,不过好在有两位姑娘的规劝帮持,经此一难他定是戒除赌瘾,幡然悔悟,也算为时不晚吧!
    柳烟寒摆了摆手,谦虚地表示:我们旁人能做得实在是太少了,几乎没有帮上什么忙。
    何青青也应和着柳烟寒的话说道:对啊!马前辈他能悬崖勒马,说明他还是心底有良知的。
    说话间,莲婶瞅了瞅灶台、案几上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放着一瓢白面,于是笑着问:两位姑娘,这是要做面食吃吗?
    哦!也不是柳烟寒忙说:只是马前辈身受重伤,又饿了快一天一夜了,我同何姑娘一道想给他煮点清淡的东西吃,可这儿只有白面,我俩方才正发愁如何是好呢!
    哈、哈、哈莲婶听了,爽朗地大笑起来。
    这马郎中同他那个小徒弟,是两个糙汉子,家里又没个女人,现在只有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也真是难为做客人的,还要张罗着给他们做吃食,算了,还是让婶子我来吧!你们若是想帮忙,站在旁边好生看着就是。
    啊这
    还没待何、柳二人反应过来,她已经自顾地挽起袖口,麻利地接过柳烟寒手里的抹布,熟门熟路地开始在火房里忙活起来。
    现在左右无事,何柳二人正好都是不会做面食的主儿,于是两人就在火房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陪莲婶聊天,一边看着她做饭。
    莲婶在火房里果然是一把好手,只见她做什么都干净利落。
    她将先前挂在墙壁上蔫巴巴的那串菜干取下来,将一只粗陶碗里盛满水,直接将那干菜放进水中浸泡。
    那蔫哒哒、灰不溜丢的叶子,一经浸水,渐渐变得柔韧丰满起来,竟然显现出一股水灵灵的样子。
    往火房的灶膛里重新投了几块干柴,又捡来些刨花绒引燃,用火钳将刨花绒引子送入了灶膛,渐渐干柴被火绒给引燃了。
    寻来大蒲扇对着灶膛口猛扇了了一阵子,炭火上的火星子噼啪作响,被扇风吹得一明一灭,空气的流动让灶膛烧得更旺了些,屋里也跟着暖和了起来。
    自灶台上取来一只铫子满上清水,坐在灶眼上烧开。
    等水沸的间隙,她从架子上取来一口大瓷盆,就是先前被六儿那实心眼孩子差点拿去豢养铁甲将军的那一只。
    仔细地将大瓷盆用清水里里外外刷干净了,便将那半瓢白面呼啦尽数倒入盆中,舀来一碗清水,兑入白面时呼地掀起一阵粉烟。
    片刻间,水、面相融起了黏性,莲婶撸起袖子就开始和面,这团粘稠的面糊没多久就在她的手下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变得柔韧而筋道。
    哇看着莲婶变戏法一般盘弄着手下的白面,柳烟寒作为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川蜀人,不禁感慨道:莲婶,您做面食可真麻利啊!
    嗨这有什么的莲婶笑得一脸灿烂,一边忙着手里活计一边和两位年轻姑娘闲聊。
    你俩都是没出阁的大姑娘,自然不懂这些琐碎的家事了,不过以后你们若是有了心上人,成了家,慢慢也就懂了,因为要照顾家人嘛!
    总希望他们穿得暖一点,吃得好一点,平时自然要在吃食上多下点心思,其实不是什么难事的。
    听着,柳烟寒就笑了,她说道:能有莲婶您这么贤惠的人照顾,你家人该有多幸福啊!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莲婶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未多言,只是专注着手里的面团子。
    她将面放在撒了白面的案板上,团成一个团子搓圆轧平。
    用擀面杖擀成一个薄若蝉翼的饼皮,饼皮一层层卷起。
    用刀将这卷好的饼皮细细改刀成细丝,撒上白面抖散开来,这手工面就做好了,只等下锅。
    恰恰好此时铫子里的水沸腾开来,拎走铫子。
    架起一口砂锅。
    将砂锅里倒入些许沸水,继而烧开,锅面上翻滚着白浪头,她将刚刚切好的面条用篦帘端来,徐徐放入锅内。
    热浪立马被压了下去,再等上片刻白浪头重新翻滚上来,这锅面就算是熟了。
    莲婶顺手将那簇浸泡舒展开来的菜干捞起,挤干水分,丢在面汤里一烫,就算是大功告成。
    这清汤面果真就是清汤面,油、盐、酱、醋等调料一概未放。
    马郎中家没有女人操持,他同他那小徒弟先前的日子过得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火房里这些瓶瓶罐罐的早就空了,也没人去补给一下,这佐料今儿算是放不成了。
    莲婶一边忙着将热气腾腾的清汤面自砂锅里挑出来,一面说着。
    反正那老头子现在有伤在身,吃清淡点也是好事成了,说着,她将盛好的清汤面放在案子上。
    有劳二位姑娘给他们送过去吧!婶子我现下家里还有事情要忙,就不过去再叨扰那师徒二人了,二位顺带帮我再问问好,就此别过了。
    见莲婶一忙完,连口气都不带歇的就要走,柳烟寒同何青青只能起身相送。
    莲婶,你慢走啊!
    可莲婶连连推脱说:成了,我这熟门熟路的,你们不用管,快忙你们的去吧。
    她笑吟吟地说着,脚还没有跨过门槛,似乎又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又若有所思地回首说。
    二位姑娘,有些话有些话我这个做邻居的其实也不方便多嘴,还有劳二位给带个话
    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柳烟寒直言:莲婶何必如此客气,有话但说无妨!
    马郎中以前是杏岗镇远近闻名的郎中,一直替百姓坐堂看诊,解除不少人的疾苦也救了不少人的性命,百姓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间,对他其实一直心存敬畏、爱戴有佳的
    说到此处,不知为何,莲婶的眼眶似乎微微红了红,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气。
    她苦笑了一下:虽说这几年他行事有失偏颇,深陷恶赌的泥沼不可自拔,而自己又狭隘自负,不听亲友劝阻,把医术当成敛财手段,进而疏离了乡邻,致使乡邻们有心相近,而惴惴不安。
    其实乡邻们大多是不明真相的淳朴之人,平日里怕搅了马先生清静,也不敢上门过多叨扰,如若他能够自省,望能重振旗鼓,切莫消沉,街坊四邻依旧需要他这样的好郎中。说完这些,莲婶一脸轻松地笑了。
    听了这席推心置腹的话,还不待柳烟寒同何青青说点什么。
    她却摆了摆手,笑着说:嗨好了,不说了,婶子我还有事儿忙呢,不能多做停留了,走了、走了不说了
    说完,脚下生风,一路小跑着走了。
    柳烟寒同何青青只好取来托盘、碗、筷,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清汤面端上,趁着热乎气儿给伤重卧榻的马郎中送过去。
    第六十一章 有心赴死
    此时,马郎中依旧昏昏沉沉地卧在床榻之上,六儿则尽职尽责看守于侧。
    六儿,面条做好了,柳烟寒将手里的托盘放置于案几之上。
    轻声说:马前辈已经太长时间没有进食了,现在身子虚得厉害,快侍候他起身趁着热乎吃两口吧!
    见眼前这碗热气腾腾的清汤面,六儿连忙起身,感激地说:有劳两位姑娘了。
    他端起粗陶碗,坐于床榻边,轻声呼唤昏睡中的马郎中:师父,师父,你快醒醒
    马郎中感觉浑身都快要散架了,他睁开肿得像乌鸡眼一般的眼眶,瞥了六儿一眼,嘴里哼哼唧唧道:哎呦疼为师到处都疼
    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师父,咱们再这么饿下去可不行啊!无论如何也得吃点东西
    是啊!马前辈,我们都知道麻散药性已经退了,您现在正是难受的时候,但是不论如何难捱,这饭总是要吃的,不然您拿什么恢复身子啊!柳烟寒也在旁帮六儿劝说。
    终于,他忍痛捱伤,在众人的帮扶之下坐了起来。
    哎呦疼死老夫了,马郎中龇牙咧嘴地呻#yin着。
    来,师父,趁热尝尝这清汤面六儿一边将粗陶碗里的清汤面用筷子挑了挑,一边笑眯眯地说。
    这汤面啊,还多亏柳姑娘、何姑娘帮忙下厨做出来的,要是今天就徒儿独自照顾您,怕是您老人家就只能喝凉水了。
    说着,挑起一筷子面仔细吹得不烫口了,这才往马郎中嘴边送去。
    马郎中斜依在床榻边,就势张嘴吃了一口,入口后还没嚼两下,整个人便突然愣住了。
    来,师父,您再喝口面汤,小心烫
    六儿用勺子舀起面汤,准备给马郎中再喂点汤水,可他师父整个人如同入定一般,再也不肯张嘴了。
    师父,您倒是张嘴啊!来
    马郎中依旧是如如不动。
    只当他的伤处又有什么反复,六儿放下手中面碗,有点焦急地抬手在师父眼前晃了晃:师父,师父您怎么了?说说话啊!
    谁曾想,话还没说完,这马郎中也不知怎么地,突然眼眶一红,顿时老泪纵横,抱着头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啊呜、呜、呜
    他把脑袋深深地埋在被褥中,嘴里含混不清地哭诉着:悔啊悔死我了啊
    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啊
    呜、呜
    这一通,马郎中是哭得涕泗横流,掏心掏肺地哀嚎着。
    比得先前刚刚苏醒过来,悔恨自己这些年的堕落荒唐行径,和他家小徒弟俩人抱头痛哭,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柳烟寒同何青青在旁边也是不明就里,直接看得傻了眼。
    这这是怎么了?何青青小声地在柳烟寒耳畔询问。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柳烟寒无措地摇了摇头:
    莫不是莫不是莲婶这道清汤面做得太难吃,直接把人都给吃哭了!何青青在旁胡乱地腹诽。
    心想:这也太夸张了,不就是一碗面!至于吗?
    师父,师父好好的您这是突然怎么了!看着师父突然情绪激动,六儿是忧心不已。
    想着是不是这面不太对胃口,于是他自己拿起筷子挑了一些送入口中,亲自尝试。
    一试不得了,一嘴面条还没咽下肚,六儿的脸色也瞬间凝固下来,本来清澈的眸子瞬间浮上一层水气,看着一副泫然欲哭的模样。
    他苦着一张脸,怔怔地望着手中的这碗清汤面,嘴里含糊不清道:师娘,师娘我想你了,这才咕咚一下将嘴里含着的半口面咽了下去。
    师徒二人的反常,叫柳烟寒同何青青一时间不知何故。
    六儿你你这是怎了!柳烟寒试探着问。
    六儿吸了吸通红的鼻翼,将眼眶里噙着的泪水硬是憋了回去,抬了抬嘴角努力地笑着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二位姑娘做的这碗清汤面,味道和我师娘生前做得实在是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六儿又不禁悲从中来,他抬起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强打着微笑说:我师娘在世的时候,做得一手好面食,平时,她特别喜欢给家里人做手擀面吃。
    六儿的一番话,让柳烟寒同何青青听得惊诧不已,她二人不禁面面相觑。
    何青青不解地皱了皱眉头,抬手轻轻指了指火房的方向。
    柳烟寒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示意她先不要声张。
    转而,她开口问六儿:对了,六儿,你可知你的邻居姓甚名谁吗?
    邻居?听柳烟寒这么一问,六儿便随口回答:师父这几年赌钱把马家老宅子都输出去了,我师徒二人只能租住在这间小铺子里做医馆,前后左右都是商铺,哪里来得邻居?
    即便是以前的老宅子也是单门独户的大宅院,从来没有什么邻居啊!
    六儿不解地反问:对了。柳姑娘,你突然打听我家邻居做什么?
    这柳烟寒顿时哑口,只得含混其词地回答:没事,就就随口问问。
    对了,一直听你说你师娘,可还不曾知晓你家师娘名讳!
    我师娘姓方,单名一个莲字,以前来医馆瞧病的杏岗镇百姓都喜欢叫她做莲婶。六儿如是回答。
    这出乎意料的答案,更是让柳烟寒、何青青倒吸了一口凉气。
    青天白日里,真是出了蹊跷了。
    还不待俩人多想什么,马郎中突然拖着伤重的身体,挣扎着要起身。
    咳、咳、咳,他捂着胸口,狠狠咳喘一阵,用尽全身气力撩开被褥试图下床。
    六儿见状,连忙上前阻止,师父,您这是要做什么?您有伤在身,得好生卧床休息才是,要什么吩咐徒儿去做就行了。
    不不马郎中奋力地摇着头。
    固执地说:有些事情,你代替不得,为师得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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