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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你还记得我是替身吗?by糖煮刀片(16)

    所以,原著里沈连庭并未一怒之下杀了炮灰,而是活生生把他毒哑,然后当做替身养在身边。
    至于为何要把炮灰变成哑巴,估计是沈连庭想要一个相近的替身,却又想对炮灰施以严惩。
    所以才把嗓音与白月光完全不同的炮灰用烈性毒药毒哑,再把他当做替代品折磨吧。
    前两种梦里季晓光被捅一刀、砸一下的,虽然也很痛,但总归就那么一下。
    而这次的梦境里,季晓光想起沈连庭把他像布娃娃似的摔来打去的场景,心里便不住地害怕。
    他长叹一声,把脸埋进弯曲的膝头,自闭片刻。不知道这次的梦会做多久,也不知道他在梦里会被沈连庭打多少次。
    脑袋放空地呆坐了一会儿,季晓光感到脊背处总有一阵凉风习习,使他穿着几件袍子都有些微凉。
    转过头,视线越过床头的金丝楠木匣子,隔着深黄色的透纱床幔,他看到一扇半开的窗棂,倏地想起了什么。
    昨夜的回忆一股脑的涌出来,季晓光一下子从床榻跳到地上。
    他昨夜看到了什么?看到沈连庭不修边幅地靠在圈椅上拿烟杆,还在和枭鸟商议着什么,之后还提及到自己。
    季晓光睡了一觉竟把什么都忘了,还以为昨晚的事情也是在做梦。
    内心倍感焦躁,他想着一会儿该怎么面对沈连庭,边想着在屋里来回踱步,没完没了地走着。
    忽然听到有人在屋外叫他,且声音愈来愈近,季晓光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的人讲。
    晓光,起床了吗?是飞奴一早来叫他洗漱吃早膳。
    飞奴又唤了几声,听里面没有回应,便没再出声。
    季晓光奇怪,往常的飞奴堪比人肉闹钟,哪次来不是风风火火的,两手不停的拍雕花门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直到他睡眼惺忪地起来开门才肯罢休。
    可今早不仅没有大吵大叫,连门都不拍了,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季晓光不急出去,他先理了理头发,把昨夜未来得及脱的衣服藏起来,再换上一套干净的寝衣,才揉着眼睛打开门。
    他佯装出刚睡醒的模样,笑着对飞奴说:我今早起的早吧?
    飞奴没有像往常一样同他进屋,只嘿嘿地偷笑,贴近他说:殿下说昨晚没和你吃完膳,今早特意过来了。
    你,你说他现在就来了??季晓光差点顺着门槛滑下去。
    突击检查吗?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怎么这样早来见他。
    对啊。飞奴侧开身,他就看到沈连庭一身玄袍,站在不远处的石子路旁,冷峻的面容竟带着浅笑。
    沈连庭几乎一夜没合眼,对着镜子练了一晚上微笑。
    他指望不上枭鸟这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能帮忙,就把飞奴叫来看,好不容易笑的像个样子,天也蒙蒙亮了。
    沈连庭心想昨夜被季晓光看到那个样子他会多想,今早穿戴好便来找季晓光,他走的匆忙,举了整晚的螺纹铜镜一并带了过来,也没有在意,想等季晓光起床吃早膳。
    待到季晓光终于迷糊着开门,沈连庭嘴角勾起了练习一晚的弧度,自是漾出涟漪般的笑,虽面带疲乏,但也是十分俊逸,犹如春风拂面。
    季晓光一手扶着门框,两人对视一秒。
    只见季晓光脸上的表情由惊讶转为呆愣,目光略略下移,随后由呆愣变成震惊,整个过程变脸似的神奇。
    良久,季晓光默默地,后退一步,默默地,阖上门。
    只剩下沈连庭和飞奴在庭院里站着,不明所以。
    晓光?晓光你怎么了?好好的你关什么门啊,把门打开!
    那边飞奴不停地敲门,沈连庭愣了片刻,顺着方才季晓光看过来的视线,只有他手里拿着的铜镜,再无其他东西。
    沈连庭自我怀疑:我笑的,真的很骇人吗?
    季晓光严重怀疑他梦里的反派沈连庭,是这个沈连庭友情客串的。
    为毛梦里有什么沈连庭也做什么,有烟杆就算了,季晓光安慰自己那是纯属巧合,怎么一大早沈连庭拿着镜子对他笑?
    要知道在梦里他被沈连庭摁在镜子碎片上不停摩擦,身上划得都是口子,他好不容易梦醒了,起来看到的还是镜子,还让不让人出门了?!
    那天早晨,等到飞奴快把门拍碎了,季晓光才从里面出来。
    接下来多日,季晓光都在躲着沈连庭,见到他也不敢多说话,一双鹿眼躲躲闪闪,像个受到惊吓的兔子,怎么哄都不好。
    为此沈连庭大为挫败,苦心钻研微笑的奥妙,但貌似效果甚微。
    一连两月有余,季晓光渐渐从惊吓中缓过来,好在这个梦做的不多,就算做梦也迷迷糊糊的并不真切,他总算平复了受伤的小心灵,而大腿自然照常要抱。
    天气炎热,季晓光坐在亭子里避暑,大理石的桌面上放着各种水果凉茶,还有切分好的西瓜,新鲜红嫩。
    绿茵浓郁,热风从水面掠过,蝉鸣阵阵,聒噪盈耳。
    六殿下,那在下就把他拜师的单子交给您,待到您离开,便能直接带走了。
    宣国皇子在霄云派修习已将近半年,再过不久便要完课启程会去。方脸管事的此来便是要问问沈连庭,季晓光这个修习弟子的去留。
    沈连庭自然是把季晓光要去的,管事的连连称好。
    一个洒扫的外门弟子而已,又不是出类拔萃的好苗子,沈连庭想要便给了,犯不上因为这事计较。
    季晓光坐在一旁,西瓜稳稳地落进肚子,沈连庭肯定会带他走,他便是放下心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悄悄地扯了扯沈连庭的衣袖,低声道:飞奴会和我一起走吗?
    沈连庭歪过头听季晓光说话,眼皮低垂着,正好能看到他纤长的睫毛,俏皮可爱,正不停地煽动,柔声道:肯定会的。
    这下季晓光彻底放心了,又消灭了一块西瓜和一串冰葡萄。
    管事的见识过沈连庭的古怪狠戾,原本不该多说,直接告辞离开。可又想奉承几句,便由着季晓光的话题多攀谈,沈连庭今日心情颇好,也就乐意奉陪。
    那晚确实惊险万分,幸而顾统领搭救,才安然无恙。管事的口齿伶俐,接着由头夸起季晓光来:虽说是顾统领击杀了那群贼人,但若不是季,季公子......
    季晓光现在已经不是霄云派的弟子,管事的也同别人一样用起敬语。
    幸好季公子拖延了时间,才救回了方公子的性命啊。
    管事的见沈连庭并未反感,又听人说这个方映清与沈连庭还有一些过往的相识,便接着说道:这方公子也是知恩图报,温柔敦厚。被人伤成那个样子,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感谢季公子,属实是感恩报德之人啊。
    霄云派收留方映清这么久,自然知道他魔教少主的身份,但他们一向秉着乐善好施的宗旨,外加佩服方映清能爬到这山上来求救,所以照旧收留。
    而且有顾效成的担保,也不怕宣国那边有什么微辞。
    按照管事的话说:虽说这事由不得在下做主,但我本人还是很赞许的。
    季晓光放下手里的冰镇酸梅汁,插话进来,不咸不淡地道:看起来,你们很多人都知道方映清谢过我了?
    管事的不知他为何这样问,便实话实说:那是啊,当初方公子醒了几日,许多弟子大抵是从服侍他的小太监那听说的,都对方公子大为赞扬,现在方公子病好初愈,也还被人时不时的提起。
    呵呵,这样啊。
    季晓光把手里的酸梅汁喝个精光,没再说话。他貌似被人当成了没有感情的工具人,总算知道了方映清为什么非要谢他了。
    后面的话季晓光不爱听,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方映清的表彰大会了?
    而沈连庭眉头微皱,也不知在想什么,略略听了会儿,便挥挥手,把管事的打发走了。
    这边管事的刚走,送管事的出去的小太监突然跑回来,对两人说道:方公子来了。说要见季公子。
    季晓光正喝着菊花雪梨茶,这一口直接喷了出来,他呛了几口忙问道:你说谁来找我?你说的是方映清?他见我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哦吼,我们晓光即将凡尔赛ヘ(_ _ヘ)
    第二十九章 天差啊地别
    气喘吁吁的小太监直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说方映清这会儿应该已经进来了,并且只来见季晓光一人。
    季晓光看向正坐着吃茶的沈连庭,心想方映清额外强调来找他,估计是说给他旁边这位听的。
    既然方映清不想看见沈连庭,那索性一眼都别见,看到还添堵。便吩咐小太监把方映清安排到他住的暖阁里小坐,他随后再去。
    他见沈连庭面无表情的放下茶盏,对方映清来到的态度不置可否,大抵也不会去特意去看。
    但季晓光还是试探性的问道:那我就过去了?
    沈连庭闻言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季晓光放下心,转身正要走,沈连庭突然道:等一下。
    转过头,只见凉亭里沈连庭轻眯起双眼,薄唇欲言又止地动了动,直把季晓光的心悬起来半截,担心他变卦要一起去。
    沈连庭缓缓起身,季晓光看着他施施然地走过来:走。
    季晓光有点慌:去,去哪?
    沈连庭似乎歪了下头,他神色如常,轻挽袖口拉起季晓光沾满汁水的手:去洗洗手。
    季晓光:
    他方才没留意,新鲜的瓜果吃的略多,水果汁水粘在手上黏糊糊的,用帕子擦也擦不干净,沈连庭就带他去先把手洗干净。
    季晓光在屋子里用温水洗了手,再用干净布帕擦干。
    刚才凉亭吃东西没有戴上素纱,他趁这会儿对着铜镜照了照,思忖片刻还是把面纱戴上了。
    洁白的素纱掩面,系于发末。有意留长的额发遮住剩下的疤痕,只露一双水润的鹿眼。
    干净华丽的短袍加身,身形纤瘦挺直,这么一看,还真是个翩翩俊少年。
    在沈连庭身边待了将近半年,季晓光整天吃好穿好,就连沐浴都格外给他一间屋子用,身体上该养的已经养好了,个子也长高了一些。
    季晓光站在镜子前照了两圈,除了脸上不尽人意外,其他地方也不差什么。
    他理了理衣摆上不存在的褶皱,昂首挺胸,上战场似的决定出去会会方映清。
    不过刚出门,就在沟里绊了一觉。
    沈连庭的意思是不去的,也并未多言。两人同路向前面走,一个去见方映清,一个出去有事。
    可刚从小花园出来,就看到了方映清本人。
    隽秀儒雅的青年由小太监带路,正向暖阁的方向走去。一身宝蓝色的衣袍随着走动起落,有种飘飘御风之态。
    方映清一手执着精致的轻骨小扇,不知和小太监说了什么,眉眼带笑,竟粲然露出一笑,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那笑容说比得过百花齐放都不为过。
    因为距离较远,且中间隔了一列石阶和槐树,季晓光俯视的角度看过去,片刻方映清便过了一个转角,看不见了。
    有一说一,白月光确实有个非常好的皮相。
    而且并不同一般的俊美,精致又干净,清冽中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欲,使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季晓光感叹些许,发觉身边的人未动,他略略抬头,就见沈连庭的目光放在方映清离开的方向,下颚线分明,静静地伫立。
    白月光的笑容那样明艳,就连他也不自觉的侧目,沈连庭估计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季晓光犹自想着,正巧沈连庭看过来,两人对视,没理由地心里突然塞了满满的话想要说。
    季晓光:你
    沈连庭:你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同时开口,又一齐的哑然。
    季晓光咬了咬唇:你先说。
    沈连庭沉默片刻,语气平淡的道:好看吗?
    季晓光一愣,随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什么好看,方映清笑的好看吗。
    好看是真的好看,季晓光不知道沈连庭想要说什么,这个时候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只能点点头。
    看到季晓光的反应,沈连庭沉寂片刻,随后略略颔首。
    季晓光:???
    这位帅哥你点头干什么?是觉得好看还是认为我说得对?
    沈连庭交代几句有的没的便走了,挥一挥衣袖带走一阵风,再次把疑问留给想破脑袋的季晓光。
    后院的花园林荫成片,里面一阵阴凉。
    待到季晓光踏出花园的第一步,也不知是被火辣的日头晒的,还是心里有事,身体里莫名涌起一股无端的燥热。
    季晓光独自走了一会,身上便浮起一层薄汗。
    这里距离暖阁很近,他也不好叫人来拿油伞,轻喘了几口热气,便张开袖子遮挡太阳,继续往前走。
    可没注意,路过拱门处跑出一个人,迎面和季晓光撞个正着。
    木桶里的冰块哗啦啦地洒落一地,季晓光哎呦一声,脚下不稳,一屁股滑坐在地上。
    抱歉抱歉!
    那边和他相撞的人也同样倒在地上,但很快就爬了起来,也不管沾染到身上的泥水,赶忙过来扶起季晓光。
    季晓光就这么迷迷瞪瞪地被人撞到,又迷迷糊糊地被扶了起来。
    那人不住地道歉,季晓光除了屁股隐隐作痛意外也没事,再说这人也不是故意的,便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可那人似乎惶恐不安,季晓光也没见过,估计是霄云派来送降暑用的冰块弟子。
    那人一个劲儿的低头道歉,一双糙红的手忍不住颤动,最后居然直接跪了下来,不停地给季晓光磕头。
    我真的没事,你快起来,别跪了别跪了!
    季晓光仔细看去,才发现这是个消瘦的布衣少年。伏在地上像个蜷缩的虾子,全身抖如筛糠。
    他发现这孩子比飞奴还要倔强,跪下来就拉都拉不起来。
    虽然这少年不认识季晓光,可看他一身衣衫华丽,猜想大抵是什么贵家的公子,怕被责罚才这般跪地不起。
    季晓光扶额,不管他怎样劝这少年就是不起来,最后他实在无法,语气严肃地斥责了几句,少年才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我没要怪你,你不要害怕啊。
    少年规规矩矩地起身,但还是面带惶恐,深深低下头,不敢看季晓光。
    季晓光知道说什么也没用,轻叹着帮忙把一地的冰块捡回木桶里。
    少年看到季晓光弯腰拿起冰块,先是愣住,然后也开始忙不择地的捡地上的冰块。
    少年手脚利落,季晓光还没捡几块,少年几下便把所有的冰块放回桶里,好在捡的及时,冰块几乎都完好无损。
    你快忙你的差事吧,不要耽搁了。
    季晓光淡淡看了少年一眼,发现是个娃娃脸的男孩,大概比他小一些,不过脸色偏黄,浑身上下都是劳作留下的尘土气息。
    见娃娃脸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季晓光没忍住道:做人不必太过卑微,敢作敢当不卑不亢,便一切都好。
    娃娃脸少年用消瘦的肩头挑起木桶,几乎压垮了半边身子,他闻言握紧了手里的木杆,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最后快速地消失在季晓光眼前。
    季晓光揉了揉屁股继续向前走,心道也不知娃娃脸能不能听进去,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余。
    一个从小就生长在这种尊卑有别的环境里人,怎么能接受他一个现代人的思维方式,几乎是不可能的。
    季晓光没走几步就到了暖阁,看着半开的雕花门扉站了片刻,方映清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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