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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民国搞潜伏穿书慕云秋(40)

    在高桥幸子召见她的时候, 印证了她的判断。
    你做的不错,让傅靖之为你倾倒, 为了你连桥本君都敢动。桥本君虽然只是个商人, 可他的叔叔是宪兵队新上任的桥本阁下,可见傅靖之是真的爱上你了。高桥幸子面露得意。
    高桥课长, 桥本茂先生会不会迁怒于我?白辛夷立刻紧张地问, 看起来害怕极了。
    不会, 桥本茂和我是朋友,而你又是我的人,他不会迁怒于你。
    白辛夷长出了一口气,谢谢高桥课长。
    既然要谢我,就好好表现,这段时间你在傅靖之家里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或者和什么人通过电话?
    他家除了我和陈盛去,只有那一对佣人。白辛夷想了一会儿,恍然道:我想起来了,我那天因为身上不舒服,就在一楼客房睡了,睡到半夜时,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我悄悄地打开门,扒着门缝看到有人找傅靖之,是一个又瘦又高的男人,看起来有三四十岁。他们上了楼,我怕被发现,没敢上去。
    高桥幸子眉毛一挑:你没和傅靖之同居?
    同居了,我那天身上来月经了,就没有,就在楼下睡了。白辛夷的脸上有些羞赧。
    高桥幸子这个变态的女人,怎么连这些都要问。
    也是,他能为了你差点掐死桥本君,想必是爱你的,一个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又怎么能做柳下惠呢。高桥幸子了然地笑笑。
    不顾白辛夷的尴尬,又问道:你看清楚那个男人的样貌吗?
    白辛夷仔细想了想,说道:客厅没亮灯,就着廊下的灯看的不是很清楚,只看到那个男人留着光头。对了,他左脸上还有块胎记,占了好大一块。
    你做的很好。高桥幸子从包里拿出一个窃听器出来,推到白辛夷面前:你把这个放到傅靖之的书房。
    他,他不会发现吧?傅靖之特别谨慎,从不当着我的面打电话。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心兰不是教过你吗,怎么放窃听器。高桥幸子说到文心兰,忽然想念起自己昔日的这位下属来,从不让自己操心。
    好,我知道了。白辛夷连忙说道,唯恐惹得高桥幸子不满。
    高桥幸子又叮嘱了白辛夷一番,便让她走了。
    白辛夷坐在黄包车上,直想骂娘。高桥幸子这个女人真不简单,这一箭双雕玩的可真溜,难怪被称为帝国之花。
    如果她没猜错,桥本茂是高桥幸子找来故意调戏她的。既能测试傅靖之对她是不是真动了心,又能让宪兵队新上任的队长桥本少将迁怒傅靖之。
    高桥幸子这个女人极其自负,笃定三浦大佐的死和傅靖之有关,想要调查傅靖之。而上一任的宪兵队长田中少将却制止了她的行为,命令她顾全大局,不要招惹傅靖之。
    田中调离,桥本队长上任,高桥幸子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让标本茂故意调戏她,既能检验傅靖之对她的心意,又能引起桥本队长的愤怒,真是一举两得。
    她得告诉傅靖之这些,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家族仇恨可以先放下来,一致对外才是当务之急。
    事不宜迟,白辛夷拦了辆黄包车,找了个最近的电话亭。幸运的是,这个时间正是上班时间,街上人不多,打电话不用排队。
    投了一个电话币,等电话连上线,白辛夷开始拨号。
    电话接通,传来傅靖之低醇的声音:喂,哪位?
    靖之,是我。
    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出了什么事吗?傅靖之的声音柔和下来。
    我想你了,晚上下班来接我好不好?白辛夷担心傅靖之的电话被监听,便用亲昵的语气说。
    只是她刚一说完,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嗲了,还说想他了?这还是她吗?他不会觉得自己对他有意思吧?
    就在白辛夷后悔的想抽自己一个嘴巴时,就听电话里的傅靖之语气轻快,隐隐带着笑意:好,我晚上去接你。
    白辛夷挂掉电话出了电话亭,外面已经排了两个等着打电话的人,见她出来,一个年轻的姑娘冲她笑了笑:白牡丹,加油。
    谢谢!白辛夷尴尬地笑笑,她居然成名人了。
    走了快十分钟,白辛夷终于找到了一个电车站台。坐着电车回到家时,杨爱娣已经做好了饭,只等着三个学生放学,就可以吃饭了。
    趁着三个儿子不在家,杨爱娣拉着白辛夷进了前厢,白良杰也在。
    杨爱娣关上门,一脸的严肃:辛夷,你告诉妈妈,你接近傅靖之,是不是想要报仇?
    唐炳坤是警察局长,傅靖之是处长,傅玉湘又是大军阀。就算傅玉湘现在隐退了,手下也有不少人,听说他们家光守卫就几十个。辛夷,咱们是小老百姓,和他们比就是鸡蛋碰石头,咱们斗不过他们的。白良杰急得眼睛都红了,咱们好不容易逃出来,我和你妈也好不容易给白家留了后,实在是害怕你和小庭出事啊。
    爸妈,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的。我答应你们,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
    那报纸上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又和傅靖之凑在一起了?杨爱娣沉着脸问。
    一个日本人非要让我喝酒,我不同意,他就骂我,他骂的难听,傅靖之不愿意了,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护着你,连日本人都敢打?他是不是对你有什么企图?杨爱娣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辛夷,咱不在舞厅干了,咱们找沈老师帮忙,和舞厅解约。
    沈瑞霖有个关系不错的同学,据说那个同学的伯父在维新政府是个大人物。以沈瑞霖对辛夷的爱护,帮忙解约不是难事。
    舞厅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辛夷长得漂亮,免不了要被人惦记。辛夷要是出了事,她和良杰怎么对得起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在天之灵。
    妈,哪有这么容易解约的,解约要赔十倍的违约金,要三千块呢,咱家好不容易攒了点钱,一下子赔去大半。再说,舞厅也没这么可怕,曾二爷会护着我们这些姑娘的。
    白辛夷挽着杨爱娣的手臂撒娇:哎呀妈,再有十个多月合约就到期了,忍忍就过去了,这时候解约多吃亏啊。我保证,等合约到期我就不干了,找个工作准备嫁人,这样总可以了吧?
    嫁人?你有喜欢的人了?杨爱娣的忧虑瞬间就被转移了。
    还没有,我想等明年合约到期再找,趁这段时间多赚点钱,给小祺他们几个多攒点学费。白辛夷没说的是,等她弄死了唐炳坤,青帮的人就不会找自家的麻烦了。
    到时候,自家的冰粉和奶茶做起来,比卖包子轻松,利润更是比卖包子高得多。没有了舞厅的收入,自家的收入一定会急剧减少。卖冰粉和奶茶,不见得就比她在舞厅唱歌赚的少。
    你还是离傅靖之远点,虽然杀咱们白家的是唐炳坤,可下命令的是傅玉湘,咱们两家有仇,他就是再喜欢你也不行。杨爱娣还是板着脸提醒白辛夷。
    在白辛夷再三保证绝不会和傅靖之产生感情,也不会找他们报仇后,杨爱娣才算是稍稍放了点心。
    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儿,白辛夷照常去舞厅上班。
    黄包车到舞厅门口时,正巧遇到了姚曼卿。
    白辛夷下了车,上前和姚曼卿打招呼:曼卿姐!
    就在她以为姚曼卿又是对她爱答不理地哼一声时,姚曼卿竟然开口了:辛夷,你要是想学跳舞,我教你。
    啊?白辛夷有些没反应过来,还有点受宠若惊。
    怎么,看不上我,只跟胡莉莉学?姚曼卿白了她一眼。
    怎么可能?曼卿姐和莉莉姐是上海滩最优秀的舞者,能同时跟你们两个学舞,是我的荣幸。白辛夷高兴地挽住了姚曼卿的手臂,曼卿姐,你真好。
    外冷内热的曼卿姐又搭理她了,真好。
    第61章 初见傅玉湘
    因为姚曼卿的突然亲近, 白辛夷的心情好极了。
    她丝毫没有把以前姚曼卿对她横眉冷对的事放在心上,对姚曼卿这种外冷内热的性情中人,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相比有些口蜜腹剑的人, 这种喜欢你就对你好,不喜欢你就不搭理你的人,相处起来是最轻松的。
    她看不上自己和傅靖之在一起,对自己恨铁不成钢。如今傅靖之名声好转,汉奸之名似乎名不副实, 她便对自己改变了态度, 依然把自己当成了姐妹。
    试问,这么一个即便对她恨铁不成钢, 对她横眉冷对,却在暗地里关心她的人, 如何不让她感动。
    姚曼卿说到做到,还真的抽出来一个小时的时间教她,可把那些小舞女羡慕坏了。
    像姚曼卿和胡莉莉这种红舞女,时间就是金钱。从下午三点到夜里十二点,不过九个小时的时间, 赚一千块都是有的。抽出一小时教她,相当于损失了一百多快。
    姚曼卿教她一小时, 本来就指点她跳舞的胡莉莉,也当仁不让地教了她一小时。
    上海滩两大舞皇后争相教她跳舞, 白辛夷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也收获了众多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因为心情好,加上想要学跳舞多赚钱, 白辛夷头一次觉得时间不够用。
    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 白辛夷和黄玫瑰换好衣服, 一起结伴回家。在一楼大堂,遇到了各自接自己回家的男人。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奔向她们,孙先生作为黄玫瑰的准丈夫,很自然地从黄玫瑰手中接过手提袋:翠红,累了吧?
    本来很累,看见你就不累了。还没等黄玫瑰回答,白辛夷就嬉笑着调侃两人。
    黄玫瑰嗔了她一眼:你还说我,有你们家傅处长这个车夫天天来接你,你就是每天再多跳两小时都不累。
    那是当然。白辛夷见孙先生害羞得脸都红了,便不再打趣他和黄玫瑰,和两人说了声再见。
    傅靖之也鲜有的主动道:需要傅某送二位吗?
    不麻烦傅处长了。黄玫瑰和孙先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辛夷,咱们走吧。傅靖之没有再客气,迈开大步朝门口走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远去,黄玫瑰拍了拍胸口,有些不敢置信地说:傅处长居然主动和咱们打招呼了!
    因为你和牡丹关系不错,他这是爱屋及乌呢。孙先生看着自己未来的妻子,眉眼含笑,咱们也走吧。
    再说白辛夷和傅靖之,两人一出舞厅大门,傅靖之就问道:你学跳舞了?
    是啊,做舞女赚钱多,我想趁着年轻多赚点钱。
    你家里很缺钱吗?
    当然。白辛夷讥诮地看着傅靖之:傅大处长还真是不识民间疾苦,你一个月几千块的收入,住着花园洋房,你老子当年搜积累了这么多财富,你肯定是不缺钱了。
    你老子当年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得到多少不义之财?午夜梦回时,你们可曾听见那些冤魂在哭泣。你居住的那栋花园洋房,是否也浸着白家人的鲜血?
    白辛夷大半天的好心情,在此刻已荡然无存。
    她沉着脸,一言不发地上了车。要不是需要演戏给高桥幸子看,她现在就会一走了之。
    傅靖之坐在驾驶座上,转过头,沉默地看着白辛夷。
    她刚才话说到一半突然改口,想说的是搜刮吧?
    为什么会这样?她以前就知道父亲,偶尔提到父亲时,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满。为什么刚刚在说到父亲时,完全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样。
    白辛夷无视傅靖之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从手提袋里掏出一个窃听器出来:这是高桥幸子让我找机会放在你书房的,你自己看着办。
    顿了下,接着说道:桥本茂是高桥幸子找来故意调戏我的,一是想要试探一下,你是否真的对我动了真情;二是想让你激怒桥本茂的叔叔桥本队长,她好全力对付你。
    白辛夷再是恨傅玉湘,也知道公私分明。至于刚刚在傅靖之面前失态,她一点都不在乎。
    每天面对形形色色的客人,还要在高桥幸子和夏兰面前伪装,她已经够累了。她不想再在傅靖之面前伪装了,就算被赴傅靖之看出来她也不怕,反正他们早晚都要反目。
    傅靖之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或者说是不敢说。他怕说出来以后,听到的是难以挽回的事情。
    最后,只说了一句:辛夷,谢谢你。
    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咱们是合作者嘛。白辛夷说完,便靠在了椅背上,微眯着眼睛说道:开车吧,累了大半天,我想早点回家睡觉。
    好!傅靖之低低地说了一声,启动了车子。
    车子缓缓前行,车内寂静无声,气氛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傅靖之摇下车窗,任微风吹进车内。
    风吹乱了白辛夷的头发,她用手拢了拢。
    傅靖之见状,想要摇上车窗。
    开着吧,风吹着舒服。
    傅靖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眸子眯了眯,半晌,才试探着说道:母亲看了报纸,想要我带你回家一趟,大家一起吃个便饭,父亲也有这个意思。
    在说到父亲时,傅靖之不出意外地看到白辛夷握了握拳头。
    傅靖之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以她善于伪装的能力,却在他面前露出了这么大的破绽,这是连对他虚与委蛇都不愿意做了吗?
    就在他以为她要毫不留情地拒绝时,就听她说了一声:好!
    那就后天上午十一点,我来接你。
    在电车站台那,后天上午十一点,不见不散。白辛夷说完后,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好在这种沉默没有持续多久,车子就到了白家门口。
    白辛夷打开车门下了车,朝傅靖之挥了挥手:谢谢,再见。
    说着,不等傅靖之回应,就已经跑到了大门前,打开门之后,迅速闪了进去。
    傅靖之看着紧闭的大门,笑着摇了摇头,开车离开了。
    *
    白辛夷拎着两盒精美的糕点,走到电车站台时,傅靖之的车已经等在不远处了。
    看到她过来,傅靖之连忙跳下车,几步走到了她面前,接过了她手里的糕点:怎么这么客气,家里不缺这个的,留着给你三个弟弟吃多好。
    白辛夷翻了个白眼:我就是再穷,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你妈本来就嫌弃我家是小市民,我要是空着手,你妈还不得埋汰死我。
    傅靖之:行,你说的都对。
    白辛夷上了车,淡然地坐在副驾上,丝毫没有初次登男朋友家门时的紧张,有的只是期待。期待一会见到傅玉湘时,是什么感觉。
    傅靖之发动了车子,车子一路前行,行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一栋老洋房前。
    傅家的这栋老洋房,和白家与傅靖之的洋房成三角形,傅家老宅到白家的距离,和傅家老宅到傅靖之的洋房,距离差不多。而白家和傅靖之寓所的距离就更近了,走路不足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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