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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合上卷宗,望向裴行舟。
    秦昭朗曾说过,死者秦坤鹏每月都有三五日游湖泛舟,或许游船之上藏着线索?
    闻言,裴行舟墨玉般的眸子闪过凛冽暗芒,他微微地摩挲着青玉扳指,斟酌道:
    游船、铁笼、秦淮河畔、死者,这四者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关联!
    姜令妩突然叹口气,原本娇俏的面容犯起愁容来。
    只是金陵城水系四通发达,每日往来于秦淮河畔的游船画坊不计其数,谢家游船并未登记在案,只怕一时半会也难以找到!
    裴行舟温热的手掌包住她细嫩的手心,一双桃花眼笑得散漫又温柔。
    这又有何难。
    姜令妩长睫卷翘,杏眼眨了眨,一张芙蓉面霎时转忧为喜。
    你有法子?!
    裴行舟见她饱满的红唇微微张开,他眸色深沉,指腹轻轻摩挲着柔荑。
    不妨雇佣城中乞丐,让他们去各个码头搜寻可疑游船。
    没错,乞丐对金陵城的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他们的消息也比官府更为灵通。
    姜令妩思索了一瞬。
    谢鲲鹏的游船必定是外观低调,不甚张扬,并且是长时间停靠在码头附近!
    我这就去通知秦大人!
    第52章 姑娘的腰,夺命的刀
    秦昭朗办事果然利落,不出三日便传回了消息。
    据乞丐探子回报,秦淮河北接长江开阔处,水面上常年徘徊着一艘神秘画舫,说它神秘因为这画舫从不停泊码头,无人知它从何处而来,又要驶往何方。
    这艘画舫就好像是凭空出现,飘飘摇摇于长江水际,只是偶尔靠岸补给,并不在码头多做停留。
    曾有小毛贼想夜袭偷盗财物,却被画舫上的守卫活活挑了手筋,扔下长江!
    从此这艘画舫行踪更加诡秘了起来,就像是一艘漫无目的的幽灵船,穿梭于烟波浩渺的长江之上。
    这日,天朗气清薄雾消散,正是寻觅幽灵船的好时辰,一艘气势威严的大船,稳稳当当停靠在码头,一众官差见清河王前来,纷纷跪拜行礼。
    因是公差,秦昭朗这次动用了官船。
    裴行舟长身如鹤,示意他们起身,随后撩起月白色锦袍,抬脚登船。
    饶是在略显晃悠的甲板之上,裴行舟依旧步履稳健,似闲庭信步一般。
    浅金色的光笼在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墨眸盛着温柔笑意,随即,他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朝姜令妩伸出手。
    裴行舟声线低沉而宠溺,阿妩,过来。
    风吹起了他月白色衣角,姜令妩能闻到他身上好闻松墨香。
    她心下微微的惊讶,身后还跟着这么多人呢,他怎么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公开,不知收敛?
    裴行舟见她不为所动,修长如玉的手指顿在半空中,懒懒地弯起唇:
    傻愣着做什么,上船。
    见他如此不遮不掩,在众人面前宣誓所有权,姜令妩眉眼似柔雾皎然,心口处漾开了甜丝丝的涟漪。
    她突然美眸舒展,笑得灿烂,如雾的云鬓间步摇莹莹生光,乌亮的剪瞳氤氲着浅浅光华。
    当着众人的面,她含笑牵着男人宽厚结实的大掌,登上了官船。
    跟在身后秦昭朗抽了抽嘴角,难怪昨日王爷命他将官船仔细收拾一番,感情这位爷是打着公事公办的幌子,与小姑娘泛舟游湖呢!
    啧,恋爱中的男人,真是没眼看......
    官船内设花厅,一道四折缠枝牡丹嵌云母屏风,将花厅与外界隔离开来。
    梨木雕云纹玫瑰桌上,摆放着各色果子茶点,这官船装饰虽不甚华丽,但布置得清雅舒适,一看便是用心收拾过的。
    她挑起帘幔一角,只见窗外碧水荡漾,潋滟生波,真真是美不胜收。
    官船沿着水道缓缓前行,烟波浩渺的江面上,偶有水鸟掠过,姜令妩眸中一亮,露出欣喜神色!
    王爷你看那有只水鸟!
    裴行舟饶有兴致地瞥了她一眼,忍不住戏谑道:
    阿妩倒是性子越来越活泼了,看个水鸟就这么高兴了?嗯?
    我看我的水鸟去,才懒得理你。
    姜令妩唇角微微扬起,撒娇似的怼他一句,随后轻哼一声转过头。
    这声轻哼似小猫软软的叫声,挠得裴行舟心痒痒,又起了作弄她的心思。
    他缓缓靠近那张白瓷无暇的侧脸,俯下身子对着圆润的耳廓吹了一口气。
    他记得,这里一直是她敏.感点。
    一阵丝丝柔风从耳畔吹过,几缕细软的青丝滑落粉颊之上飘飘摇摇,姜令妩只觉得又酥又痒。
    等她蓦然回首,原来是裴行舟这个没脸没皮的浪荡子,竟在有一下没一下吹她头发丝!
    偏生这始作俑者使完坏,还懒骨头似地贴上来环住她的腰,笑得无辜又恶劣:
    看,这下你就理我了吧?
    姜令妩正欲嗔他几句,突然行驶的官船一阵摇晃,她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怎么了?
    裴行舟收起了散漫,敏锐察觉到姜令妩的不对劲。
    刚刚船身一阵摇晃,姜令妩只觉得胃中酸水要冒了出来,她有些难捱地闭着眼。
    裴行舟松开她,漆眸中是止不住的紧张,可是哪里不舒服?
    姜令妩拧着眉,捂着心口,小小声道,好像是晕船了。
    闻言,裴行舟眉头这才舒展几分,温凉的手指安抚下她的头发丝,然后轻轻说道:等我一下。
    等他再回来时,手中端着一个琉璃碗,盛了一碗冰镇酸梅汁子。
    酸梅汁子盛在琉璃碗中,还压着些许融化的碎冰,莹莹日光下,泛着琥珀色的色泽。
    姜令妩接过酸梅汤,心下又软又酸。
    这官船之上,哪里来的冰镇酸梅汤,分明就是他早早就备好的。
    晕船不过是件小事,可裴行舟事无巨细想着她,处处对她细致入微,倒是让她恃宠而骄,无端端地生出几分委屈来。
    裴行舟见她面色有异,遂懒散笑着,怎么,是要我来喂你喝?
    姜令妩有些手忙脚乱,不,我,我自己喝。
    一盏酸梅汁子下肚,姜令妩只觉得胸口淤闷消散殆尽,她眼眸笑意漾到眼尾,心中比吃了蜜糖还要甜。
    就在此时,原本平静的江面起了一阵风浪,姜令妩身形不稳,跌入裴行舟怀里,属于女子馥郁的柔软撞上男子坚毅的胸膛。
    裴行舟眼眸暗沉,他猛地将人整个抱到自己腿上,迫使姜令妩与他面对面。
    这样亲密无间的姿势让姜令妩有些惊慌,她想挣扎却发现动弹不得,一双盈盈水目嗔他一眼:
    你快松开!万一旁人看到了怎么办呢?
    两人贴得极近,几乎是胸口压着胸口,裴行舟大掌掐着细柳纤腰,胸膛摩擦着一团绵软,心中荒谬地滋生起了炽烈情愫。
    他眼眸深邃,暗哑着嗓子,旁人进不来的。
    他早已吩咐下去,不许旁人打扰,他喜欢与她独处,也喜欢她的眼眸中只有他一人。
    如今他懂了,何为姑娘的腰,是夺命的刀,他对她的心意,早不再满足于青涩的懵懂,他想要的还有很多很多
    正如同那一晚回廊水榭,他是如何凶狠地逼得她溃不成军,是如何霸蛮地攻城略地,而她只能带着哭腔讨饶
    裴行舟鬼使神差般的垂首,薄唇有意无意擦过了女子莹白纤长的颈窝,风流恣意道:
    美人投怀送抱,小王实在盛情难却。
    脖间传来细微的酥痒,姜令妩似触电般地微微一颤,杏眸似凝着水雾。
    她眸光不自觉一软,耳根浮起一抹胭脂红,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做什么?这,这是白日宣淫!
    裴行舟唇角勾起,低低笑出声,随后抬起她纤美下巴,轻轻啄了一吻。
    阿妩的意思是,白日不可宣淫,晚上便......
    你不许胡说!
    姜令妩脸上飞起红雾,她急急伸出手挡住他的唇,生怕他又说出什么下流话!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人前端方杀伐的裴行舟,私下却是这么个狗模样!
    没多久,姜令妩只觉得手心有些微痒,被捂住嘴巴的裴行舟也不老实,竟是舔自己的手心!
    这个狗男人!实在太色气了!!!
    姜令妩羞愤欲死地想抽回手,可裴行舟却死死按住她,就在船舱内暧昧涌动着,屏风之外传来了秦昭朗的恭敬声音。
    启禀王爷,前方有艘形迹可疑的游船,与乞丐探子说的幽灵船相符合。
    眼底晦色只是一瞬,裴行舟很快神色清明。
    他淡淡下令,直接逼停。
    秦昭朗得令,很快官船便开始加速,姜令妩没来由的一阵惊慌。
    裴行舟握紧她的手心,柔声安抚道:
    别怕,我在。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官船和一艘画舫相撞,震得船身大幅度摇晃了一下,桌上琉璃盏应声而碎。
    甲板上传来一阵兵剑相交的厮杀声。
    裴行舟警觉了起来,原本淡散的眉眼被肃杀之意取代,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屏风之外,将姜令妩掩于身后。
    纵然船舱内被屏风遮掩,看不清外面的情景,可铺天盖地的打斗声依旧提醒着,外面陷入厮杀。
    而姜令妩心口怦怦直跳,素白的手指捂紧了藏于袖中的短刀。
    很快,一道举刀的身影似乎想强闯船舱里来,裴行舟眼眸一沉,只见他掌风快如闪电,势如破竹一枚茶盖如同离弦的剑,直直刺向举刀人的身影!
    很快男人瘫软倒地,鲜血被撒落在屏风之上!甲板上的打斗声渐渐弱了下来,秦昭朗很快前来禀告:
    启禀王爷,生擒水匪十一人,就地诛杀八人。
    裴行舟随后走出船舱,见甲板之上乌压压跪倒一片匪徒,乞丐探子说的没错,这些人模样凶神恶煞,的确不似普通渔民。
    他不急不慢地踱着步,暼见水匪大汉中,有名瘦弱如猴的男子眼神躲躲闪闪,藏于他人身后,看其穿衣模样,想来是这艘画舫的管家。
    裴行舟脚步停他跟前,睨他一眼,你们是听谁的差,办谁的事?
    瘦猴男随即被刀架着脖子,哆哆嗦嗦喊着冤,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
    裴行舟嘴角一弯,泛起温柔的笑意,大掌死死掐住了他的脖颈,一字一句道:
    我再问一次,你们是听谁的差,办谁的事?
    管家只觉得脖子传来巨大窒息感,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裴行舟,明明眼前的男人俊美如玉,可他眼底的狠厉看着令人胆寒。
    他是想要自己的命!
    裴行舟见他面色憋得青紫涕泪俱下,遂收回了力道,说!这船主人是谁?
    瘦猴管家侥幸捡回一条命,他抖如筛糠,跪倒在地,我说我说!这是谢坤鹏的船!小人只是谢老爷雇佣看管船只的!
    闻言,裴行舟与姜令妩确认了下眼神,果然这艘画舫便是谢坤鹏的产业。
    裴行舟衣决飘飘,负手于甲板之上,他似漫不经心打量起谢家画舫。
    只见这画坊于碧水之上飘飘摇摇,共建三层,每一层都挂了灯笼,外观看上去古色古香,并无特别起眼之处。
    他眉间掠过一丝凝重,过往的经验告诉他,越是不起眼的东西,往往越藏着不可思议之事,只是谢家画舫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第53章 恶鬼的囚笼
    裴行舟揽起姜令妩脚尖轻点,飞身跃至谢家画舫甲板上。
    谢家画舫空无一人,四处都静悄悄的。
    一楼红漆大门虚掩着,匾额书了三个大字春月楼,姜令妩随即推开红漆木门,眼前豁然开朗。
    一楼铺设满地青砖,内庭竟然还搭建了一个小戏台子!
    戏台之下,摆放了几把翠纹织锦坐垫梨木软椅,想来便是谢鲲鹏平日喝茶看戏之用。
    裴行舟缓慢踱着步,沉冽的眼眸审视着戏台,可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戏台一旁的墙壁上挂了一副山水字画,他淡淡瞥了一眼,字画题的是白居易的诗《大林寺桃花》。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裴行舟取下字画瞧了瞧,随后云淡风轻道,这诗倒是应了春月楼三字的景。
    随后两人沿着台阶拾级而上,二楼匾额是夏花阁,只鼻翼微动,便能细嗅阵阵山花袅袅而来。
    姜令妩推门抬眸望去,满眼皆是花团锦簇,各色花骨朵缀满枝头,偶有葱茏盆栽点缀其间,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夏花阁。
    夏花阁正大厅,同样挂了一副赏荷图,题诗为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裴行舟瞧着花香满枝头,眼眸带着轻嘲:
    这谢鲲鹏倒是个风雅人,春月楼,夏花阁,想必三楼便是秋香亭了。
    姜令妩率先上了三楼,她回眸狡黠一笑:
    王爷可猜错了,这是秋霜亭!名字倒比王爷取的雅致。
    裴行舟淡淡轻哂,啧,阿妩是嫌弃本王俗气了。
    三楼秋霜亭是画坊采光最好之处,推窗便可看到岸柳如烟的秦淮河畔,视野开阔辽远,风景自是美不胜收。
    同样,三楼门厅处也挂着字画,裴行舟缓缓念出了题诗:
    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
    这谢鲲鹏倒是颇有着文人雅致,每一层船舫,都挂着对应风景的诗画,只是不知道这几年有何特殊的含义。
    两人从谢家画舫一楼行至三楼,并未发现任何不同寻常之处,这好似仅仅只是一艘普通的游船而已。
    姜令妩站在甲板上,蹙了蹙眉,若有所思道:
    谢家画坊建三楼,分别春月楼,夏花阁,秋霜亭,正是对应了春夏秋冬,可为何单单没有冬呢?
    裴行舟微微侧目,落在女子澄澈困惑的眼眸中。
    谁说这艘画坊只有三楼?
    姜令妩蓦地灵光一闪,对,还有船舱底?
    是与不是,需要瞧了才知道。
    ...
    船舱底部空间大不,堆满了各式杂物,想必这就是水匪平日休息之地。
    裴行舟环视了一圈,一个落了锁的檀木衣柜引起了他的注意,船舱底部用具皆为朴素,可这衣柜挂着的,却是精巧贵重的鲁班锁!
    裴行舟眸光渐沉,想来这衣柜内必藏着什么秘密!
    随即他唤了其他官差前来,幸好秦昭朗麾下有善于开锁破拆的巧匠,莫约一炷香的功夫,红檀木衣柜打开了。
    只听咔嗒一声脆响,姜令妩屏住了呼吸,红檀木衣柜后果然别有洞天,这里面竟然藏着一间密室!
    她原以为密室是逼仄阴暗,不见丝丝光亮,可没想到衣柜之中,竟散发出莹莹辉亮!
    一行人沿着通道,走到深处才发现,这里头竟然是一间密室!密室四角轻纱帷幔之上,坠着四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不用燃烛便有如白昼!
    屋里的陈设十分奢华,只见堆漆螺钿描金床头,高悬朦朦胧胧的鸳鸯罗帐,帘钩上坠着名贵的沉香熏球。
    金丝楠木嵌螺钿云桌上,放置着价值连城的青玉玛瑙杯,翡翠琉璃盏,生活用具皆是奢靡富贵,想必这间密室便是谢鲲鹏平日小憩之地。
    姜令妩打量着屋内奢华陈设,美眸是毫不遮掩的厌恶,她忍不住出言讽刺:
    一两沉香木,价值千金。谢大善人平时一身旧衣掩人耳目,私下倒是奢靡似土皇帝!
    裴行舟眸光深邃,只见悬了一副字写着冬雪。
    看来这便是冬雪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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