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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是眼中钉(39)

    祁砚清怎么没把你咬死,天天啃脖子,呸!狗男男!
    陆以朝继续翻微博,他从这里面找不到一条温和的评论。
    之前不是没有被黑过,祁砚清被黑的时候也不是这样子。
    几分钟刷新一下,骂声就能多上千条。
    各种营销号为了热度频繁发两人的新闻。
    一夜之间祁砚清和陆以朝的名字高居热搜榜不下。
    然后又出现一个新热搜。
    【最好笑的演绎CP】
    陆以朝点进去看,是他们之前的各种同框视频。
    热度最高的是两人在一场红毯上被问话。
    记者问:陆影帝和清神,我来俗气地问一句,你们爱不爱对方啊?
    陆以朝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装,头发又短又碎,雅痞浅笑,爱啊,我爱祁砚清。
    镜头转到祁砚清,祁砚清长发稍弯,明眸动人惊艳,眼底含着笑意,他笑起来鼻尖痣很明显。
    他说:爱吧,陆以朝应该挺爱我的。
    周围都是笑声,陆以朝无奈地扣住他的腰身,给他扣上西服外套的扣子。
    记者笑着问:清神不好意思了呀?逃避我的问题,那我再问一句,清神能爱陆影帝多久?
    大概会回答爱你一万年吧。
    祁砚清却说:月亮落下的时候。
    陆以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哭的,等他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太久没见祁砚清了。
    以前不觉得一个月有多长,这个月结束还有下个月,今年过完了还会有明年。
    但是祁砚清的时间永远停在了那天,在那个烈日下。
    陆以朝滑动进度条,看着祁砚清笑着说:爱吧,陆以朝应该挺爱我的。
    爱吧,陆以朝应该挺爱我的。
    爱吧,陆以朝应该挺爱我的。
    陆以朝开不动车了,他低着脑袋慢慢抽烟,车里烟味呛人,刺的眼睛很红。
    不过十分钟而已,那条视频也被攻陷了。
    好家伙,这是三年前的视频。
    三年前就明明白白地说清楚了,他说陆以朝爱他,他不说自己爱陆以朝。
    我就想问问那些说嗑的人,你们脑子里是不是没点正常的东西了?
    祁砚清长得可真好看,不能跳舞了,直播带货也行。
    我可不买,我嫌他恶心。
    什么叫月亮落下的时候?意思就是只爱晚上呗!那我懂了。
    我也想问,这是什么屁话,他可比娱乐圈的人还会模棱两可。
    陆以朝看了十几分钟后,忽然皱紧眉头,这个话题的热度飙升太快了。
    他点开那些喷子的主页,看到ID大部分都是乱码。
    他立刻驱车赶去公司,让技术部来检查这些微博账号。
    技术部员工:陆总,这确实是水军,是比较高级一些的水军,骂得这么激烈就是为了引战带节奏。
    就算是被全网黑,也不可能出现几分钟几千条的骂声,而且祁砚清是在参加节目后才更火的,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流量。
    陆以朝:查一下这些账号是哪来的。
    都是黑号,从各个地方收来的。我们可以找微博那边直接删号禁号。
    陆以朝皱眉想了一会儿,不用,直接贴数据,把有异常的黑号拉表格。
    好的陆总。
    Dawn影视本来就是艺人公司,有专门的部门处理这种问题,人手多,效率很高。
    贾伊问:陆总,整理好的表格我们发出去吗?
    陆以朝说:你发给周简吧。
    这些水军是别人买的,不可能是为了单纯黑祁砚清,这是亏本买卖。
    要看这种事对谁最有利,是谁想踩着祁砚清上来。
    周简发了微博,全部长截图把表格截完。
    清神的小助理兼小经纪人:这么怕你清神啊?搞这么多黑号引战,我看看是哪个孙子,你等着爷爷请你喝酒。
    可能是真的被表格唬住了,网上的声音一时间消失了大半。
    慢慢的,只有偶尔嘴臭的还会喷几句,对于大部分路人来说已经快忘了为什么讨厌祁砚清。
    反而是超话里的粉丝还在打卡,高兴了难过了都在这里说说话。
    爱始终比恨长久。
    陆以朝还在找人。
    周简跟朋友们也都找了很多搜救队找尸体。
    谈妄一直关注着各个医院的动向。
    清清一生漂泊看似自由,可他最想要的是家。
    他们谁都不可能让清清去流浪。
    陆以朝不再工作,整日在村子里找人。
    不停地说着几句话。
    长头发、很漂亮、很瘦很高、脾气不好。
    可能受伤了,可能只是走不了路了,可能摔得很严重,可能在某个地方迷路了。
    只要他没找到最后的地方,他就觉得还是有希望。
    祁砚清怎么可能真的死了。
    可是两个月了。
    在距离祁砚清消失的两个月,这个名字彻底淡出了大家的视野。
    再次提起的时候,大都数人会说一句,那个全舞种舞者。
    对舞坛来说,是一颗明星坠落了。
    黑池舞者排行榜,祁砚清就挂在榜首的位置。
    虽然和叶威奖杯数量一样多,但他破了更多的记录,后来者居上,这毋庸置疑。
    周简没有带新的舞者,会长林远梳给他建议,你很有经验,之前就问过你和砚清,你能不能带两个人。
    周简叹气:跟清清在一起的时候没有精力管别人,一天24小时看着他都不够。
    现在呢,你总得继续工作。林远梳说,最近有个孩子很不错,有天赋,才18岁,是很好苗子,你大赛经验多,我希望你能考虑。
    周简点了点头接受建议,我就是最近心态不好,还是会继续工作,但我得缓缓,真的需要缓缓,我带了清神五年,今年是第六年了
    林远梳当然理解他,恰好有人推门进来,是个高瘦的少年,很年轻,有朝气,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会长您找我?
    林远梳点头,然后看了周简一眼。
    周简懂了,这就是林会长说的那个人,18岁的全舞种舞者。
    时间更迭,不会因为谁的离开而停下,会有更多舞者出现,有人被遗忘,有人矗立巅峰。
    已经九月了,明明烈日炎炎,但吹来风带了凉意。
    周简和沈谭舟去找了陆以朝,车里放着三个纸箱子。
    陆以朝从村子里赶回来,他黑了很多,看起来少了温雅,锋利冷漠,黑眸比之前更深邃了。
    他开门让两人进去,他现在一周回来一次,回来看看花雕。
    花雕。周简一眼就看到在沙发上的猫,你长大好多啊。
    花雕盯着周简和沈谭舟看了看,站起来往门外看,门一关上就又趴下睡觉。
    花雕不爱玩了,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沈谭舟抱着几个纸箱子,跟着陆以朝到了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常年关着门,拉着纱帘。
    他们进去后打开纸箱子,里面是祁砚清放在周简那儿的奖杯,三人没有说话,这个房间的格子柜里放满了奖杯。
    这是祁砚清的遗物,是一整面墙的荣耀。
    第64章 有一个长头发很漂亮的人
    祁砚清这个人,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乎,潇洒快活,狂妄肆意
    可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拼了命去争抢。
    周简说:这是清清放在这里的,我不拿走,但是这个房子你别给别人住。
    你再婚之后把这套房子卖给我,或者你现在就卖给我,多少钱你随便开。
    总之就是谁都不能住这里!周简尽力控制情绪,定定地看着陆以朝,就算是楚星也不行。
    陆以朝动了动嘴,被周简打断。
    清清占有欲很强,他最烦别人碰他的东西,这个房子他住了三年,虽然回来的比较少,但也算他喜欢的地方,你别弄脏了,给他留点喜欢的东西。
    陆以朝咬着烟,深喘了几口气,声音很冷,房子不卖,没谁会住进来。
    嗤,我管你。周简把纸箱子捡起来,拉好纱帘,反正你别让我知道有人住进来,别以为祁砚清走了,就没人管他了。
    陆以朝眉头紧皱起来,周简!你要听几次,我说没人住进来就是没有,这儿是祁砚清的家!祁楚星过来干什么?你是不是有病一直说!
    周简哈了一声,一个beta,气焰嚣张的不知道是跟谁学的,都他妈是混圈的,还有必要演吗?
    是,之前我眼瞎,我他妈以为你爱祁砚清爱得不行,我他妈还跟祁砚清说让他少发脾气,让他也爱你!
    我算是懂了,为什么清清每次去看楚星的时候都不跟任何人说,嫌你们麻烦不是吗。
    周简呼吸有点抖,他想起这种事都想抽自己两巴掌!
    离婚之后,网上不是总爆出你跟楚星一起吃饭的事吗?清清那个时候忙着训练,他不知道,可我知道啊。
    绑架现场我也去看了啊,那个木屋地上不是有一堆你跟楚星的照片吗?!为什么在这种时候给清清看这种照片
    周简用力按了下眼睛,声音哽塞,你是不是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啊这都看不出来吗?你他妈喜欢祁楚星干嘛跟清清结婚!
    陆以朝整个人很沉,身体僵硬紧绷,过了十几秒才开口,声音干哑:我没有。
    周简扶着墙大笑起来,眼睛红了一圈,怎么?你又不喜欢楚星了?你又喜欢清清了?你他妈以为自己是皇帝啊,每天晚上翻牌选妃子,你他妈还要不要脸!这两个人你配得上谁啊,让你选来选去的。
    陆以朝脸色煞白,牙关紧咬着说不出话。
    周简咬牙切齿,语气狠极:我可求你千万别说自己后悔了,求你别说喜欢祁砚清!我就当你是愧疚当你受不了他是从你手里掉下去的!你说一句后悔,我都替他不值。
    陆以朝喉结滚动着,过了很久才开口,声音低哑闷沉:看完了就出去。
    沈谭舟一直没看两人,他安静站在奖杯前,一座一座地看过去,听到这句的时候,才慢慢开口。
    这个是砚清进舞协后,拿的第一座冠军奖杯。
    陆以朝和周简都看过去。
    沈谭舟语气平静:他刚进舞协的时候不怎么说话,会长让我带着他,特别狂一孩子,没礼貌,从来不叫我老师,也不叫哥。
    周简骂了一句脏话,已经受不了地哭了,那他叫你什么。
    沈谭舟自己先笑了,小谭。
    他目光珍惜地看着奖杯,比我小的小屁孩,叫我小谭,真不懂事也是真有性格。
    后来沈谭舟目光往过走,站在另一座奖杯前。
    到了这里,他拿了拉丁舞的冠军,比赛结束后看到了我现代舞的比赛,我记得他当时在赛场门口等我,见到我的第一面他说
    厉害啊老谭,我一定跟你碰一碰。
    沈谭舟留恋地看着这些奖杯,他还能记得砚清很多场舞蹈的样子,那个明艳又骄傲的少年,就算是最后一场舞都没有灰暗。
    这一座座奖杯,能连起砚清的一辈子。
    沈谭舟看向陆以朝,走到他面前,你们在一起是因为他选择你,没人能改变他的选择。
    陆以朝呼吸颤了几声,耳边是沈谭舟平静又清晰的声音,每个字都狠狠砸在他心上。
    陆以朝,你得到过祁砚清,可你又扔了他。
    良久,沈谭舟看着陆以朝眼底压抑的情绪,你是应该感到难过,世界上只有一个这么好的祁砚清。
    说完这句话沈谭舟就跟周简离开了。
    陆以朝一动不动,神情恍惚地看着这面墙,眼前有了重影,一切都变得很模糊,他想点着烟,右手却怎么都抬不起来,一用力就发抖。
    他闭上眼,面前全是祁砚清的样子。
    我就是不让你走!你妈妈已经不在了你现在出去能干什么!
    你是我的狗,你一辈子都要听我的!
    陆以朝,是我要离婚!是我不要你了!
    陆以朝,我要走,你拉得住我吗。
    陆以朝的右臂控制不住地抖起来,烟盒打火机握不住的掉在地上。
    他面前是悬崖,他们满手是血,他看到祁砚清的手一点一点地滑落,他拉不住祁砚清 。
    在回村子继续找人之前,陆以朝去看了一次祁楚星。
    祁楚星已经开始工作了,断断续续病了一个多月,现在还有点咳嗽,人也瘦了一大圈。
    陆哥,你来了。祁楚星面前有很多文件,旁边还架着平板,上面显示着无人机拍摄的画面。
    注意到陆以朝的目光,祁楚星解释:我帮不了什么忙,只能看看监控,文柏哥、沈哥、周简哥还有谈妄,都在找人,大家一起找能快一点。
    周简他们安排的搜救队是从末尾的村子开始找的,陆以朝是从头,速度已经很快了。
    嗯。陆以朝点头,可能还有人找你麻烦,你注意安全。
    祁楚星连连点头,手下意识放在腿上,攥紧裤子,我现在很注意了,肯定不会再给大家添麻烦。
    陆以朝看着他这张脸微微出神,恍了几秒才说:没人觉得你是麻烦,别这么想。
    祁楚星只是摇了摇头,不想再说这些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疑惑地问。
    对了陆哥,那天在酒吧他们说你喜欢我为什么会这么说?
    陆以朝愣了下,嘴巴动了几下没能发出声音。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祁楚星才又说:但明明不是这样啊,你不是喜欢
    别说了。陆以朝猛地起身,不用说这些了,你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
    祁楚星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始看监控画面。
    那个悬崖很高,他们被吊在外面的时候,身体是悬空的,风很大,吹过来的时候身体会晃,完全没有着力点。
    祁楚星回想着当时的画面。
    他当时真的很害怕。
    他的腺体很疼,他的腿没有知觉。
    五年前他和他哥也被绑架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过来的时候腺体就坏了,腿也坏了。
    这是第二次,他没有受伤,可他哥掉下去了。
    祁楚星眼里蒙了一层泪,看着监控里的海面,没有东西浮起来,海面太安静了,什么都没有。
    祁经理,要一起下去吃饭吗?秘书敲了敲门笑着问。
    祁楚星快速眨了两下眼睛,大家今天不订餐了吗?
    嗯,今天食堂有新菜,我们准备一起去,是给您订餐吗?
    不用,我们一起去。祁楚星说着关了电脑,把平板放在腿上,自己转着轮椅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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