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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大厂职工独生女免费阅读(53)

    还有谢老师,包惜惜从岛上的其他居民那听说,谢老师来岛上教书后,除了十几年前出过一次岛外,就再没离开过这方土地。她不知道知道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外头不太平的缘故,如果以后不存在这方面的担忧,她是否会离开?以谢老师的才华,随便去任何一所高校任教都绰绰有余。
    按捺下心里这些激荡的情绪,包惜惜尽量回到学习上来。
    到了结束的时候,她却忍不住向谢翠芝问出了这个问题。
    谢翠芝听后笑了,摇了摇头,一脸坚定告诉他们,她是不会离开海岛的。
    这让包惜惜和沈子清很意外,因为谢翠芝脸上的决绝,彷佛自我画地成牢。
    从谢翠芝家出来后,两人不免会讨论,谢老师为什么决心不再离开海岛?失去爱人的创伤真的会让一个人从此避世?
    经过今天这事,包惜惜总觉得,也许在谢老师身上还有着他们不知道的秘密,她所愿意说出来的不过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她心堵的厉害,拉住沈子清问:你说是不是?
    沈子清没法说是或不是,这些问题于他而言,比物理化学难多了。不过他知道,不管是或不是,如果谢老师不愿意说,他们就不应该过分好奇。他柔声把这些道理告诉包惜惜。
    也是哦,是我糊涂了。包惜惜为自己的不知分寸感到羞愧,但她就是忍不住为谢老师感到惋惜。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一辈子待在这个小岛,是不是太埋没了。
    沈子清何尝不也是怎么想的,因为懂得,所以他理解包惜惜现在的难受。
    看了看天色,太阳还没那么快落山,便问她要不要去海边走走。
    包惜惜皱眉:海边紫外线强。
    说的好嫌弃,沈子清笑了,问她:你觉得这里和海边有很大区别吗?
    包惜惜一本正经告诉他有,海水折射紫外线。
    沈子清一愣,没想到这层。不过短暂微楞后又笑道:要不去树林?
    包惜惜瞬间哑言,想到那日在所见所闻及所经历的脸颊就开始不争气发烫。
    她深吸了口气,一本正经说:仔细想一想,吹吹海风听听海浪也挺好的,还是去海边吧。
    沈子清看着这样的她,笑得更欢。自从那天后,每次提到去小树林,她反应都有些大。原因不言而喻。
    两人改道往海边方向走,太阳正好在他们的正前方,让他们产生了一种走向夕阳的错觉。
    包惜惜告诉他:你知道吗?分别后第一次再见,在小小招待所的门口,你背对着夕阳,我忽然间觉得你好好看,特别好看。
    沈子清高兴的忍不住笑了,也不怕老老实告诉她:那一天你站在楼梯拐角,半明半昧,那一瞬我真觉得天下没有比你更好看的姑娘了。
    这是什么神仙夸奖,包惜惜笑的嘴角根本收不住,却不忘挑剔他的话:只是那一瞬吗?
    好在沈子清反应快,立刻改了说法:那一瞬之后。
    包惜惜努力抿嘴,却在坚持了几秒后破功了,扑哧笑出声。
    她看清自己了,确实没有抵抗糖衣炮弹的毅力。
    远香近臭,也许适合一切的人际关系。
    她和沈子清没有那些日子的分离,也许不会有再重逢那一瞬给对方的深刻印象。
    那天的画面,怕是会一辈子刻在脑子里,直到这个躯体灰飞烟灭。
    她如此,她相信沈子清也如此。
    不过来两人一起后这些日子的相处,又让她明白到一点。
    若然她和沈子清没有经历那段别离,以后大概率也是会在一起的。
    他们在彼此的生命中,早已像那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户,不知不觉慢慢彼此渗透。
    见过太阳,还会被一盏灯光吸引吗?
    想什么呢,怎么突然不说话?沈子清突然开口,拉回了包惜惜的思绪。
    包惜惜笑着摇了摇头,忽然去牵他的手,说:忽然有点感慨。
    什么感慨?
    包惜惜语气沉沉说了句:命运的轴轮给你安排了苦难,必然也会有所补偿。
    沈子清明白过来她这话指的是什么,微微一怔,情难自禁用力握住了那只在自己掌心的小手。
    夏日的傍晚,夕阳的余威依然不同小觑。
    来到海边,包惜惜已热的额头冒汗。好在海边海风大,如果不怕紫外线,倒也却是挺凉爽的。
    包惜惜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心里那份因为谢老师而起的郁闷却并没有因此而消散。
    也许是同为女人,本来就对女性有一份同情。加上这些日子和谢翠芝接触的多,对她愈发佩服,有些不甘心这么优秀的女性,却因为失去了爱人,主动散去了一身的光芒。
    海风吹乱了她长长了许多的短发,包惜惜拨了拨刘海,对沈子清说:这时候,如果能吃上一根冰棍就好了。
    沈子清想起在家属大院的日子,那些年的夏天,有冰棍,有伙伴,有嬉戏,有乘凉的大树,有知了的叫声。想起从前,快乐那么多,烦恼那么少,偏那时候却想快点长大。回过头去看,似乎有点傻的可爱。
    包惜惜何尝不是这么觉得,可是人就是这样吧,小的时候总盼着长大,长大了又怀念从前,无解的。
    沈子清笑着点了点头,忽然说道:后天我们出岛吧,吃你想吃的冰棍。
    两人还真是想就做,到了有船出岛的这一天,早早来到码头。
    夏日的海边小镇,人似乎要多了些。
    两人买了两根冰棍边走边吃,他们要去的第一个地方自然是邮局,包惜惜要给父母打电话。
    打完电话后就没什么是必须要做的了,两在小镇附近瞎转。
    在美美吃了一顿午饭后,包惜惜随口问沈子清:你到底攒了多少压岁钱?怎么感觉花都花不完。
    沈子清想了想,告诉了她一个大概的数。
    包惜惜直接震惊到嘴巴都合不上,两眼满是羡慕。如果按她在家属大院能收到的压岁钱来计算,怕是收十年都攒不到沈子清这个数。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怕就是这个道理吧。
    眼看差不多要坐船回小岛了,包惜惜对沈子清说:天好热哦,我们再买根冰棍吃吧,我请你。
    虽然男朋友家底厚,不过她也不是那种只会吃人家的那种人。
    沈子清没拒绝,笑着说了声好。
    两人吃着冰棍朝码头走去,包惜惜发现沈子清一路在偷笑。
    包惜惜下意识怀疑自己是不是脸脏了或头发乱了,然他却摇头说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偷笑?
    沈子清被追的紧,没办法,只得告诉她:只是想起你从前的一些事罢了。
    我从前有什么好笑的事?
    沈子清笑意更浓,那双眼睛发着亮地看着她,很肯定说了句有。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下午没状态,这一章没来得及写到时间大法。
    呜呜,不要嫌弃今天的短小,这意味着明天的粗长,也许能长到直接世界变天。
    第61章
    竟然敢说有, 包惜惜非要问个究竟了。反正以前她不过是个孩子,孩子做出什么可笑的事也不丢人。
    沈子清看着脸颊鼓起的她,却笑道:谁说可笑了?
    你。
    沈子清纠正:你问的是好笑。
    包惜惜:
    好吧, 可笑和好笑,两者确实有区别。既然不是可笑的事,那她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笑眯眯等着沈子清往下说。
    其实沈子清只是想起了他们从前一些事,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再去回忆过往, 似乎每一件都能让人发笑。
    他想起他们一起玩耍,她会因为被他丢中沙包而生气。想起上学那会,她会因为考试成绩没有优于自己而失落。想起他们一起蹲在街角感叹世上再无比这更好吃的芝麻糊。想起那时候夏天里一根冰棍都能带来的满足和快乐。还有想起读书那会被逼着心不甘情不愿参加六一元旦表演, 觉得天都要塌了般。那时候很介意的事,现在再回过头去想,发现都能让人会心一笑。
    听他说起那些过往,包惜惜也忍不住扬起笑脸, 但嘴上却是倔强问:真的?
    沈子清说了句真的,随后笑容微微收起,其实他还想起大院的一些人和事。
    人的记忆真的很奇怪, 当回忆和别人相关的过往,往往是那些不怎么美好的让人记忆尤深。比如这会,他率先想到的大院那些人, 反而是谢兰兰、孙月、王树苗等。
    包惜惜告诉他:正常, 不愉快的经历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沈子清笑,问她:你这话是不是在告诉我, 如果我以后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你可是会记住一辈子。
    包惜惜轻哼了声, 说了句当然。
    两人相视一笑,都知道这话不过是开玩笑。
    短暂沉默后,包惜惜问他想起了大院的谁。
    此时,两人已来到码头。
    沈子清笑道:先买票上船吧。
    于是这话题暂时被搁下。
    上到船上,兴许是因为刚果中午天气热的缘故,大部分人都躲在船舱里,甲板上就显得格外空旷。
    两人站在空旷的甲板上,海风很大,船迎着海浪向前行驶,仿佛把前方的海水切成两半。
    这样的大海很美,也很危险,人若掉下去,只怕瞬间会被吞噬。
    接回上船之前的话题,沈子清告诉他,曾经孙月的事让他一度不能理解,为什么喜欢可以说变就变。但后来看到谢老师和吴排长,他又觉得能改变或许也很好。
    听到沈子清再提到孙悦,包惜惜把自己后来知道的告诉了他。
    沈子清听完沉默了,他竟不知孙月突然嫁人背后有着这样的原因,这样的结果似乎并没有让人更舒服。
    包惜惜可不想看到他这样,哎呀了声,说:感情这种事若能分析个明白透彻,几千年来就不会是文人墨者最爱的主题了。
    也是。沈子清知道这话题再说怕只会更让人伤感,便停下了。
    然包惜惜却想安慰他,对他说:这世上有感情不顺者,必然也就有感情一帆风顺者。你看姑姑他们,不就感情很好。再者,孙月虽说这婚结的有些不情愿,但未必嫁人后就过的不好。还有谢老师,在旁人看来孤家寡人是挺可怜的,但她丰富的内心世界,岛上怕是无人能及。
    说的好有道理。沈子清看四下无人,忍不住揉了揉她圆溜溜的笑脑袋。如此乐观通透的她,真是让人更加喜欢。
    哎呀哎呀,头发都要乱了。包惜惜忙整理了下头发。女孩子爱俏,亘古不变。
    沈子清低笑道:不怕,头发乱了,整条船上也是你最好看。
    两人聊着聊着,注意力基本都放在对方身上,周遭的风景如何,早已没心去看。
    因为他们站的太靠栏杆,且一直俯视着大海,有位上了年纪的老船员担心他们会做啥事,走过来劝:年轻人,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想不开啊。
    两人都听楞了,反应过来后抿嘴一笑。
    包惜惜笑道:我们只是觉得站在这吹吹海风挺凉爽的。
    然老船员不信,非说风大,让他们进船舱,等差不多能靠岸了再出来。
    包惜惜和沈子清也不想为难人,只好笑着应下。
    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却听到老船员小声嘀咕:当年那个老师也说只是想吹吹海风,转身还不是差点跨过栏杆跳下去,还好我机警发现了。
    不知为何,包惜惜下意识就觉得,他说的这个人就就是谢老师。
    脚突然僵住了,但她不敢追着老船员去问个究竟。
    沈子清两手扶在她肩膀上,说了句:走吧。
    显然他也不敢去探个究竟。
    日出日落,骄阳似火的夏季终于过了那最炎热的盛夏。
    那一日的插曲就这么过去,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去提起。只是在去向谢老师请教问题的时候,包惜惜看着这样的谢翠芝,偶尔心里会在想,这样的谢老师真的想过结束生命吗?
    这一次,包惜惜走神被谢翠芝再次逮了个正着。
    因为这段时间来,包惜惜走神太频繁,谢翠芝向来不喜欢过问学生私事的,这日辅导结束后叫住了他们,说自己做了豆豉鱼,问他们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听到豆豉鱼,包惜惜就已经忍不住咽口水了,当然无法拒绝。
    可不回家吃饭,总要告诉一声的,沈子清承担了这告知重任。
    谢翠芝又让他在过来的时候顺便去吴家,把吴小丽也叫过来。
    家里只剩自己和包惜惜,谢翠芝便把话摊开来说,直接问:惜惜,你最近学□□是走神,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包惜惜没想到自己这点小走神都会被发现,不好意思笑了笑,告诉老师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不管那个船员说的是谁,她都不想在老师面前提起。不是还好,如果真的是,谢老师在岛上平安生活了这么多年,想必是已经想开了,再提岂不是让扒开人伤疤。
    谢翠芝误以为她不想说,没再勉强,至少目前情况来看,并没有影响到学习。两人去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没多久,沈子清和吴小丽来了,谢翠芝便把包惜惜也推了出去,让他们三个人玩,自己一个人在厨房准备晚餐。
    多了一个人,包惜惜和沈子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哪最安全的天气来说。什么这个夏天太热了,还好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吴小丽凉凉来了句:每年夏天都差不多是这样子。
    呵呵呵,是吗?哪可真是比我们老家那边热了许多。
    空气里彷佛弥漫着尴尬的气氛,包惜惜也不理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前吴小丽也喜欢缠着他们一起玩,哪怕干坐着好像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尴尬。
    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不知道吴小丽在外头待了半年,意识到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人为的主观的给划了圈圈,这样聊天不尴尬猜怪。
    不过这微妙得聊天气氛不仅包惜惜感觉到,吴小丽也是如此觉得。不过对她来说,更强烈的还是沈子清和包惜惜之间那种怪异的感觉。父亲出院回来后,她再看这两人总觉得怪怪的。她也曾把这感觉告诉谢老师,换来的只是一笑,后来便没再说了。
    这会,吴小丽忍不住又对二人说: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总让我觉得怪怪的。
    包惜惜笑了笑,眨巴着眼睛反问:怪吗?怎么个怪法?
    她和沈子清并没有大张旗鼓公之于众,目前除了谢老师看出来并和他们确认外,暂时还没其他人来问他们是不是处对象。她不知道是没看出来,还是看出来没说。
    怎么个怪法,吴小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好像现在,明明三个人,但他们两人却挨着坐,显得自己好格格不入。还有包惜惜也没明说自己想要什么,沈子清却总能接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默契?一起长大的人真的会这么有默契?那自己根隔壁二狗子和面瓜怎么就没有?
    算了,不猜了,反正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猜到。
    吴小丽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改而问他们最近的学习情况。
    说到学习包惜惜海挺开心的,进度和效果比预想的要好。
    看到两人一提到学习就眉开眼笑的样子,吴小丽不理解,随口念了句:又不能考大学,怎么还学的那样起劲。
    包惜惜却道:万一以后哪天可以了呢?
    哪有那么多万一。吴小丽不这么认为,老师都说了,想要上大学就要在以后的工作中好好表现,获得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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