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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上姐姐的朋友(45)

    过得一日算一日吧,每每看见徐路栀,她都惊叹于小朋友的年轻,如同初绽的栀子花,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浪费。
    就算喜欢错了人,也不打紧,哭一场就好了。
    不像她林倾月,最轰轰烈烈的传说时代已经落幕,如今安定下来的她,虽也算不得平淡无味,但总也没那么风情万种。
    一个信息就可以出去喝一夜酒,兴起就买上一张机票去看月亮,这些和她一起疯玩的老友,也都陆陆续续成家立业,收了心。
    言语间也多了几分世俗的顾忌。
    是啊,不再是孤单一人了,出生入死也要担心一下妻子孩子,束手束脚,又如何放得开。
    林倾月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徐路栀的手,想着,如果她还是留在卫城,等再过几年,她会是个什么光景?
    不敢想,也想不出。
    她好像这时候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年轻了。
    姐姐徐路栀在她腰间的那只手顺着攀缠上她的脖颈,甜甜地叫了一声。
    这声姐姐让林倾月很满意,倏忽间,年华已逝的惆怅也冲淡了不少。
    小栀栀。林倾月带着笑喊她的名字,故作轻松道,我渴了。
    徐路栀骨碌一下坐起来,转头就跑:我给姐姐买椰子喝!
    少女笑容肆意明媚,被差使也开心得很。
    这下这块大礁石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林倾月慵懒地躺平,手脚舒展成一个大字,美目半闭,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前路晦暗不明,片刻偷闲,暂且忘掉一切,享受难得的海岛假日吧。
    等了一会儿,徐路栀颠颠跑了过来,手里捧着个大椰子,另一手则神神秘秘地藏在背后。
    林倾月一看就知道,小朋友鬼点子多,一定又弄出了什么小惊喜。
    尽管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但林倾月还是不由自主期待起来,接过椰子也不急着喝,而是好奇地盯着徐路栀的另一只手。
    徐路栀催她:快喝嘛姐姐!
    少女跑得急,额头上缀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双颊红扑扑的,却好像一点不觉得热一样,只是殷切地望着她,恨不得摇摇尾巴。
    林倾月闭目,悠然将吸管放入口中,清甜可口的椰子水涌入口腔,浑身上下一阵沁凉。
    再睁眼,小朋友还眼巴巴地看着,眼馋,但看见她喝的样子,好像比自己喝了还要开心。
    怎么傻乎乎的。
    林倾月招手让徐路栀过来:你也喝。
    徐路栀咽了咽唾沫,兴高采烈地摇了摇头:我不渴。
    林倾月失笑,都这样了,还说不渴呢?
    她轻描淡写地笑,目光凿凿:不渴啊?
    徐路栀点头,是真没觉出来自己渴,一颗心都牵在林倾月身上。
    那我喂你。林倾月吮了一大口椰子汁含在口中,似笑非笑道。
    她石榴花般的双唇微微噘起,长睫低垂,双眸粲然,似乎是真的要吐哺一般。
    徐路栀下意识啊了一声,迟疑着说:也不是不行。
    她乖巧地在林倾月面前蹲下来,眼巴巴地仰头看,舌尖轻舔过樱桃红的双唇,磕磕绊绊地说:真的吗,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林倾月:年纪大了,想安定下来,江湖里只留下我的传说。
    徐路栀:姐姐,我长大了,我陪你去闯江湖吧!
    林倾月:[悲伤]听我说谢谢你
    年下的残忍,在于有些事有些人,年上已经经历过了,而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法再陪。
    而年上也会担心,在年下青春正好的时候,自己却已经老了,她会不会看上新的姐姐。
    后半段的极限拉扯,不知道啥时候我能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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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林倾月微怔一下, 没想到小朋友被惯坏了,越发的大胆。
    就连脸上期许的神色也丝毫不掩藏了。
    她慢慢地咽下清凉的椰子汁,粲然一笑:假的。
    徐路栀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姐姐又骗人。
    虽然她知道这不可能, 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期待了那么一下的。
    甚至已经想象到林倾月微凉的唇印上去是什么感觉。
    可恶, 又不给亲, 还要撩拨她, 真是讨人厌。
    不过这么一说,她也确实渴了。
    徐路栀伸手,毫不客气地把椰子拿回来, 咬着林倾月刚刚吮吸过的吸管, 大口吮吸起来。
    望着林倾月悠然的笑颜, 她心中意气稍平, 嗯, 间接接吻也算接吻,勉强原谅姐姐了。
    徐路栀又神神秘秘地把另一只手藏在背后, 提问:猜猜我手里是什么?
    林倾月偏着头,双腿毫不顾忌地晃啊晃, 懒洋洋地一撩头发:大螃蟹。
    她只是随口一说, 小朋友花样多, 肯定是她猜不出来的。
    徐路栀慢慢把手拿出来, 笑眯眯的:差不多。
    手里的袋子展开,林倾月定睛一看, 竟然是满满一袋子的生蚝。
    海边海鲜便宜, 倒也不稀奇, 不过稀奇的是, 这还真是生的。
    只不过上面撒了葱花蒜蓉小米辣柠檬汁, 一个个整整齐齐摆着, 衬着碧绿的迷迭香叶子,看上去怪诱人的。
    徐路栀低着头,忙着把生蚝一个个在礁石上排开,跟幼儿园排排坐一样,大贝壳里半透明的肉衬着灰色的礁石,整齐中带着一丝好笑。
    林倾月忍不住想,如果不是这些调料,怕不是这些生蚝已经跳下礁石去了。
    她离得近,看得清楚,甚至有些生蚝还能微微抽动,让人不禁想象起在嘴里动弹的模样。
    心里有点发毛。
    徐路栀终于排整齐了,回头盯着林倾月,嫣然一笑:姐姐不会不敢吃吧?
    她圆溜溜的眼睛清澈见底,就连这样挑衅的话语,说起来也好像是在邀请一般。
    林倾月轻笑:有什么不敢。
    倒是你,敢吗?她有些不太相信。
    看小栀栀这样清丽典雅的模样,也会茹毛饮血吗?
    徐路栀长睫微动:姐姐敢,我就敢咯。
    其实她是真的不太敢,就连牛排都非要九分熟的,时常惹得徐路薇笑话,更引得徐父频频皱眉。
    好在现在风气开放了,不然换在徐路薇那个年纪,这样子非得被训一顿,再被勒令着改过来不可。
    只是在买椰子的途中,看见了生蚝的兜售,全生的,只撒了点调料,甚至还会簌簌而动。
    想到林倾月傲然的模样,徐路栀心头一动,就给买了一袋子回来。
    也不知道是觉得很配姐姐呢,还是想给姐姐设一个小小的绊子呢。
    礁石上生蚝一字排开,身边少女虎视眈眈,林倾月摇头笑:没酒。
    徐路栀变戏法一样,慢慢从身后掏出一罐啤酒来,一摸,还是微冰的。
    林倾月接过,熟练开了罐,在手里掂量一番,还要蹙眉:分量太少了。
    一口就喝完了,哪里够下酒菜。
    徐路栀霎时凶了几分:就这些,没多的了!
    林倾月无所谓地耸耸肩,她还以为徐路栀转性子,允许她喝酒了,原来还是管着束着她。
    不过她嘴上还是客气着:都有酒了,还买什么椰子啊。
    以酒代水,岂不是更好。
    徐路栀的眼光扫过来,半晌轻轻哼了一声:爱喝不喝。
    她才不给酒鬼机会呢,书上的一夜情往往都在喝酒后发生,要是让林倾月天天喝,回头她醉眼迷蒙跟谁上了床,那像什么话!
    徐路栀浑然不觉自己的保守,只是盯着林倾月看了一会儿,女人弯唇一笑,甘拜下风:好了,就喝一罐,行了吧?
    林倾月晃了晃手中溢着泡沫吱吱作响的啤酒,心里有点痒,却还是忍着,一口气给全部倒到了椰子里去。
    她手法精准,通过个小小的孔,一滴都没有溢出来,再一混匀,就是浑然天成的椰酒。
    林倾月把吸管插回去,手中轻轻晃了晃,递到徐路栀鼻子底下:喝一口?
    徐路栀不看它:你喂我。
    林倾月顺势把吸管凑到徐路栀唇边,漫不经心地笑:这样喂行吗?
    徐路栀勉强接受了,就着林倾月的手吮了一口,一下子皱起眉头,又缓缓舒展开来。
    混了一罐啤酒的椰子汁,有着奇异的口感,微苦的麦香混着椰子汁的清甜,变成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又甜又苦。
    但又让人油然生出一种好怪,再尝一口的感觉。
    徐路栀试探着还想再喝一口,被林倾月给眼疾手快地拿了回去。
    她眼巴巴地望着姐姐,委屈道:就一口嘛~
    林倾月心有余悸地摇摇头,点点她的额头:不许再喝了,小朋友。
    她还清晰记得上次烧烤店里,徐路栀一杯倒,以至于徐路薇默不作声地生了好大的气。
    这会儿更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海岛,徐路栀爸妈都在。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徐路栀再喝醉了。
    徐路栀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像想起了什么,甜甜地笑了笑:放心吧姐姐,我已经练过了。
    自从上次之后,她就偷偷摸摸地试图锻炼酒量,先从酒酿小圆子开始。
    至于锻炼结果嘛总体来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进步的。
    具体表现在于喝醉了不会倒头就睡,而是会说胡话了,可喜可贺。
    林倾月压根不信她,自顾自攀坐在礁石上,半条腿屈着,另一条腿顺着垂下来,很潇洒的姿势,仰头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
    味道虽然淡了些,但也算新奇有趣,可以勉强一喝。
    于是徐路栀就只能眼巴巴地站在旁边,看林倾月悠然自在地吮着椰酒,信手拈起一只生蚝,轻轻一吸,面不改色地送进嘴里。
    徐路栀眼睛都看直了,但林倾月就像没事人一样,还品味了半天,赞许道:挺新鲜。
    跟平常吃的果然不一样,海里刚捞起来的,还带着一丝鲜甜,肉质紧实饱满,Q弹Q弹的,不粘牙。
    配上秘制的调料撒上去,酸酸辣辣,再配一口酒,她觉得能一口气把这些吃完。
    林倾月随手又捞了一个丢进嘴里,散漫地看向徐路栀:该你了,小朋友。
    徐路栀心里生出几分退缩意味,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姐姐,我觉得吃生的也不太好,要不我们还是烤熟了吃吧?
    林倾月了然地点头,着重道:你怕了?
    伴随着女人的一声轻笑,她弯弯的双眸望过来,带着几分俏皮,和身后缓缓坠入海中的夕阳相衬,灿然生辉。
    在这样的注视下,徐路栀心头一动,怎么也没法露怯,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就拿起一只生蚝往嘴边送。
    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双唇接触到微辣的汁液,距离近到甚至能看见生蚝的肉在微微颤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下一秒,就该轻轻松松把整个生蚝都卷入腹中了,然而徐路栀的动作像是被定格了一样,举着个大贝壳进退维谷,纠结了差不多一分钟,终于缓缓放下,沮丧道:我不行。
    她破罐子破摔,幽幽地道:对,我怕了,我比不上姐姐,我认输。
    说完,少女沮丧地在礁石边沿坐下来,双手支着下巴,低着头,圆溜溜的眼睛垂下来。
    非常挫败的模样。
    林倾月觉得好笑,吃个生蚝而已,就认真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考试考砸了。
    殊不知,她对徐路栀的每一句话,对少女来说都像个考试。
    过关了,加一点好感度,没过关,就觉得自己不行。
    连吃个生蚝都不敢,怎么和姐姐把酒言欢啊!
    林倾月凝神唤她:栀栀。
    徐路栀不答话,双手把眼睛捂着,又露出条小缝,从缝里盯着林倾月看。
    好像这样子自欺欺人,就不会被看出眼中落寞神情一般。
    林倾月不以为意,看着少女绯红一片的侧颜,忍不住伸手,想要轻轻戳一戳。
    徐路栀害了羞,把脸偏到一边,委屈巴巴的模样,让林倾月的指尖落了个空。
    就这么不高兴?林倾月心想,小栀栀的胜负欲还挺强。
    她拈起刚刚被徐路栀放下的生蚝,无奈一笑:我帮你吃,好不好?
    徐路栀的眼睛亮了起来,但又转念道:那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林倾月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说:算我们栀栀的。
    徐路栀一下子把手从脸上拿开,双眸紧盯着林倾月,一直到看她悠然自在地把几个生蚝陆续吞进肚子里,才放下了心。
    剩下的还有一些,估摸着数量差不多了,徐路栀拦住了林倾月还要再拿的手,无辜地指了指沙滩:姐姐,我们生火来烤好不好?总是吃生的也不太好。
    林倾月自然没有异议,虽然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确实很爽,但看着徐路栀羡慕而又不敢的模样,她还是觉得让小朋友参与进来更好。
    简易的烧烤架子很快支了起来,徐路栀熟练地把生蚝一一排整齐,眼馋地盯着缓缓跃动的火苗,嗅着不断冒出来的香味。
    生蚝刷了油,烤得吱吱冒水,像雪一样迅速融化下去,却是香到无可匹敌。
    哪怕这两天早就吃了不知道多少,但自己和林倾月亲手烤的,徐路栀还是觉得格外地香。
    生蚝很快就烤好了,林倾月熄了火,耐心地等着放凉,然后塞一个在徐路栀手上。
    徐路栀这下吃得很香,一口一个,啊呜啊呜,像是一只饿极了的小老虎。
    林倾月托着腮,含笑看着她吃,心里油然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念头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在零点更新哦,刷不出来等几分钟!
    感谢在20220524 23:12:53~20220526 16:21: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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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吃饱了, 徐路栀就着海水洗干净了手,懒洋洋地靠在林倾月身旁,双目放空, 看林倾月吮着椰酒的红唇。
    没话找话般, 徐路栀问:姐姐, 你不怕吗?
    林倾月不解:怕什么?
    怕那个生的。徐路栀吞吞吐吐地说, 就连生蚝两个字都不想说出来。
    一想到那样子,都觉得背上凉飕飕的,怕得要死。
    林倾月粲然一笑:怕什么。
    桃花眼弯弯, 长睫开成扇, 她懒洋洋地晃着腿, 随手从回忆里揪出些, 讲给好奇的小朋友听:后来正好赶上台风, 潮水涨到十米高,我们坐在民宿落地窗前, 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海浪拍过来, 在那猜玻璃会不会碎。
    还有一次在云南, 钱包被偷了, 好在那边酒吧多, 我们几个临时组了个小乐队,硬生生把路费赚出来了。
    有一次有人脑抽, 突然想上黄山捡垃圾, 我们一行人都陪着她, 累得要死的时候, 看见了这辈子最好看的日出。
    如此种种, 信手拈来, 已经算是不那么惊险的部分,却还是听得徐路栀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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