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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山上有个学生会免费阅读(70)

    崔椋抬手召回烬宵剑,一步一步地行至段笙鹤面前,但走得越近,她却越不安。
    不知为何,凭直觉来说,她总感觉段笙鹤旁边那个人很熟悉,熟悉到她根本不敢承认自己心中的猜想。
    殷绛阙?盯了那个路人脸男弟子半晌,她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
    崔道友。过了一会,从那个男弟子的口中传出一道温润清雅的声音,这样的声音配上这张脸,一股违和感油然而生。
    似乎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认出自己,殷绛阙看起来有些惊讶,但却什么也没再多说。
    三人就在原地僵持着,崔椋紧紧地捏着自己的储物袋,满脸的不可置信。
    说啊!你说话啊!她在心中喊道。
    你不是能言善辩吗?为什么不解释?
    虽然脸不是殷绛阙本人的,但那双眼睛倒是一如既往的慵懒轻佻,崔椋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看出个洞来。
    她能感觉到殷绛阙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扫视着,她现在像个鬼一样,蓬头垢面,满身血腥,这让她既难堪,又觉得万分憎恨。
    你跟她是一伙的?崔椋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抬起烬宵剑,剑尖直指想要偷偷进入石壁的段笙鹤。
    你竟然和仙山弟子相互勾结这么说,洛丹曦她们被剥皮也是你授意的?想到殷绛阙和自己从小作坊中逃出来的场景,崔椋颤着声音问道。
    这么一看,可能很多事情殷绛阙都有参与,可崔椋已经没有力气再多问了。
    殷绛阙没回答,透过那张陌生的脸,崔椋看不清他的表情。许久之后,他才开口说道:关于傀儡那件事,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有的时候耳朵比眼睛更好用。
    少在这里扯那些七七八八的,我只要一个答案,是或者不是?崔椋咬了咬牙,将剑尖调转到殷绛阙面前,她往前走了两步,锋利的剑刃几乎要抵到他的胸膛。
    见对方不回答,崔椋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殷绛阙,那里根本没有神脉,所谓的神脉不过是个谎言。
    无论刚刚殷绛阙说是还是不是,他们都注定成为敌人,可崔椋却还是抱着一丝期望,她希望殷绛阙知道神脉并不存在之后便会收手,希望他把真相告诉殷家家主,结束这场荒唐的战争。
    鹿蹊山的长老、崔总管和风绪,他们明明知道真相,却还是闭口不言,宁愿让仙山的弟子们送死,也想维护那岌岌可危的名誉。
    可真相要是真的能被殷绛阙私下传过去,那殷家会随便寻个理由停战吗?
    对于一个世家大族来说,这其实也是一件令人耻笑的事。
    鹿蹊山和世家最在乎的当然不会是那些微不足道的弟子与族人,对于掌权者来说,那些都是可以随意牺牲的蝼蚁。
    殷绛阙看着崔椋,发出一声浅浅的叹息,他将灵气汇于指尖,将剑刃拨开,顺势拂过她耳侧沾满鲜血的头发:已经来不及了只要我说有,神脉就在那里。
    收手二字说起来轻巧,做起来却没那么容易,有的路一旦踏上,便没办法再回头了。
    说完后,他便转身要往石壁中走去。
    你一听这话,崔椋立刻举剑迎上去,却突然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下一秒,一个机关球便朝她丢了过来,崔椋立刻就被吸到其中,机关球里面是一个小房间,这里像是个孩童的卧房,床上摆着一个布做的小老虎。
    崔椋警惕地看着周围,这里似乎没什么危险,但她却一秒都不肯松懈。
    想到刚刚那一幕,她有些颓然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确是对殷绛阙有好感,这一点没必要否认,但她也是个清醒的人,她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仅凭好感并不足以让她是非不分。
    可惜,以她现在的修为,跟殷绛阙对上几乎是毫无胜算。
    卧房中十分安静,崔椋打量着周围的摆设,企图寻找能出去的地方。
    咝不对啊,段笙鹤之前取我的血就是为了能开启神脉的入口,按理说他们两个不应该知道神脉的开启方式才对。
    在原地站了一会,崔椋突然又从储物袋中掏出那个小木偶。
    她扯着小木偶的手脚随便说了几句话,对方还是有样学样,跟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过了一会,崔椋将小木偶举了起来,注视着它黑洞洞的眼睛说道:你没有监视我对吗?
    与之前不同,这一次,小木偶反而沉默了。
    周围的环境越发安静,看着手中那个木质的、像个人类小孩一样的东西,崔椋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第113章 傀儡戏 ◇
    ◎【机关球】◎
    我可真是会自作多情
    崔椋深吸了一口气, 打算直接放火把小木偶烧成灰烬,没想到火苗刚从指尖窜出,小木偶就开始用古怪的声音恳求道:求求你, 我是有生命的,别让我死。
    崔椋没说话, 任由火舌舔舐着它身上岁岁平安四个字。
    见恳求没什么用, 小木偶便发出了凄厉的叫喊声,直到完全化为灰烬。
    崔椋拍了拍手上的黑灰, 心下一片了然。
    怪不得殷绛阙会知道开启神脉的方法,她在思过崖下与那个白发男子打斗时,小木偶就掉在不远处的草坪上,应该能把她进入神脉时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而在云之国时,云仙子把小木偶丢了回来,估计也是发现这玩意是个活物, 她们当时说不定还以为崔椋是想监视她们。
    想到这里, 崔椋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而殷绛阙则是躲在暗处的观众,看着她笨拙又好笑的表演。
    本以为殷绛阙对她也有些好感, 所以才会三番五次地救她,与她一同涉险,还送给她一个小木偶。
    现在看来,真是像个笑话一样。
    崔椋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传讯玉佩, 然后便开始在这个卧房里搜寻起来。
    卧房中灯光昏暗, 西侧开着一扇窗,窗外一片虚无, 像是属于另一个空间一般, 而这个小小的卧房便是漂浮在这虚无的空间之中, 像是空气中飞扬的尘埃。
    在卧房的南面有一扇门,东面有个书架,崔椋试了试,发现这门似乎是从外面被锁上了,便抽出烬宵剑想直接将木门破开。
    还没等她动手,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小小的哭喊声,随后门就被打开了。这一刻,四周昏暗的烛火突然熄灭了,但房内却反而逐渐亮了起来,好似现在正处于正午时分一般。
    崔椋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便看到一个小男孩哭哭啼啼地跑了进来,奇怪的是,明明崔椋就站在离门不远处的地方,他却像是没看到一般。
    趁着门还没关,崔椋立刻又走上前,只见门外与窗外一样,皆是一片虚无。她伸出手去,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了回来。
    呜讨厌大哥那小男孩扑到床边,将上面的布老虎一下子摔在地上,差点砸到崔椋的脚,他含糊不清地抱怨着什么,哭得断断续续的。
    崔椋回过头,看着他的侧脸有一瞬间的愣神。
    这小男孩睫毛很长,皮肤白皙,大概四五岁的样子,眼角还缀着一颗泪痣。
    而在泪痣下方的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红痕,似乎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刮蹭出来的。
    讨厌讨厌殷清晓小男孩似乎是哭累了,他坐在床上,两只小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袖,一边抽泣一边打着嗝。
    盯了一会他小小的脑袋瓜,崔椋突然觉得很荒唐。
    这不会是小时候的殷绛阙吧?
    崔椋走到床边,伸出手指戳了戳小男孩的脸,指尖的触感柔软,但那层吹弹可破的皮肤下面,似乎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支撑着外皮。
    这是傀儡。崔椋笃定地说道。
    这是殷绛阙做的傀儡。
    这傀儡栩栩如生,外皮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出来的,要不是崔椋直接上手戳了一下,可能根本就察觉不出来小男孩竟然不是活人。
    这傀儡应该是被提前设置了什么程序,他不会对崔椋的行为做出任何反应,只会按照既定的轨迹行动,说出那些提前写好的台词。
    刚刚小男孩提到了殷清晓,这么说,殷绛阙难不成真的拿傀儡做出一个小时候的自己玩过家家?
    默认这个小男孩的确是殷绛阙之后,崔椋手欠地捏了捏他肿成核桃的眼皮不得不说,手感真的很不错。
    说也奇怪,明明是殷家的弟子,他一个人哭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什么小厮婢女之类的傀儡过来劝一劝。
    想到这里,崔椋好奇地在屋子里走了两圈。
    之前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是因为那时她并不知道这是殷绛阙小时候的房间,可现在一看,对于一个殷家嫡子来说,屋内的摆设着实有些不够格,可以说是跟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
    可没过多久,她便得到了答案。
    只见一个穿着浅杏色裙装的妇人走了进来,她身材清瘦单薄,明明年龄不大,鬓角处却添了不少白发,不过眉眼间倒是与殷绛阙有几分相似,想必就是殷绛阙的母亲罗夫人。
    之前因为访学而待在殷家的那段时间,崔椋经常去殷绛阙那里借书看,有一次殷绛阙便向她提起了罗夫人的事。
    在殷绛阙的口中,他的母亲是一个文弱的女子,她出生于江南水乡的腐书网,要不是喜欢上了殷绛阙的父亲,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到王都来。
    好孩子,别哭了,可是又被你大哥打了?罗夫人抬起手轻轻碰了一下殷绛阙脸上的红痕,眼中尽是怜惜:清晓这孩子真是的,下手也没个轻重,改天娘好好说说他
    娘亲说他有什么用?殷绛阙用小手抹着眼睛,断断续续地哭道:大哥说母亲是爹的继室,他才不认你这个娘,他真正的娘亲早就死了,娘亲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
    听了这话,罗夫人毫不在意地抿唇笑了笑:行了,不说这个了,快擦擦眼泪,娘亲教你练字。
    见殷绛阙磨磨蹭蹭地不想动,罗夫人便伸手在他背上轻拍了一下,催促道:我已经让婵儿去拿药了,咱们一边写字一边等,伤口就不疼了。
    崔椋注视着这母子俩走到书案前,心里却思绪万千。
    没想到,罗夫人竟然是继室。
    从他们所说的话来看,殷清晓的生母死的早,在那之后殷绛阙的父亲才迎娶了罗夫人,兄弟二人虽同为嫡子,但非一母所出。
    可即便如此,罗夫人也是正经的殷家主母,殷家家大业大,她为何会让殷绛阙呆在这么一个又小又朴素的卧房中,并且除了她口中的婵儿之外,崔椋也没有见到其他下人过来服侍这位年幼的小公子。
    难不成此时的殷家家主并不喜欢罗夫人?
    想到这里,崔椋又往前走了几步。
    罗夫人让殷绛阙坐在桌案前,又从旁边取来笔墨,握着他的手缓缓地在纸上写字。
    看着那熟悉的笔迹,崔椋又想起当时殷绛阙在水上写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罗夫人明明是水乡女子,性格也柔弱,写出来的字却颇有风骨,想必师承名家。
    殷绛阙的手很小,他郑重其事地握着笔杆,随着母亲的动作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字,字的内容是一首小诗,不久之前他才学过 。
    不知是不是练字起到了静心的作用,殷绛阙倒是停止了哭泣,他眼圈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看着又可爱又可怜。
    过了一会,罗夫人停下手上的动作,朝窗外看去:婵儿也真是的,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把药取来?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微微皱起眉头,拍了拍殷绛阙的小脑袋说道:你先练着,娘亲过去看看。
    殷绛阙坐在椅子上,乖巧地点了点头,他注视着母亲走出屋门,然后便将毛笔往桌上一搁,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刚刚被扔到地上的布老虎已经滚到了书架旁的角落里,殷绛阙走过去将其捡起,然后轻轻拍了拍上面沾着的尘土。
    从现在开始,你不是小老虎。他一脸严肃地对着布老虎说道:你叫殷清晓。
    崔椋:?
    随后,崔椋便看到殷绛阙狠狠地将布老虎摔到地上,猛地踩了几脚。
    像是还不解气,殷绛阙便从书桌上取了一把剪刀,他先是在布老虎的后脖颈处剪了一个小口,然后把里面的棉花全部掏了出来。
    看着这一套动作,崔椋突然又想起之前在小作坊中见识到的做人皮傀儡的过程。
    一脚踢开散落在地的棉花,殷绛阙扯着老虎的布套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用手中的剪刀一点一点地将其剪成小片。
    在剪的过程中,他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脸上露出了一个放松的笑容,仿佛在他手中的不是视为兄长的老虎布套,而是什么新奇的玩具。
    等最后一块完整的布被剪碎了之后,他便将剪刀放回原位,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地上散落的碎布和棉花找地方藏了起来。
    大哥已经被我撕碎了,我不用再害怕了。殷绛阙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到窗边,他呆呆地看着外面,像是窗外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
    崔椋凑过去,发现窗外还是一片虚无,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要杀了他。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童稚的声音,吓得她一激灵,崔椋转头看去,发现窗边的殷绛阙垫着脚,紧紧地扣着窗棂,连指甲都渗出血来。
    我要杀了他,在他身体里填满棉花,就像布老虎那样。他重复道:到时候便可以不用再受欺负了。
    听着耳边天真又残忍的话语,崔椋垂下眼睫。
    明明是个这么小的孩子,但殷绛阙却似乎活得相当压抑,孩童时便扭曲了的心理没有得到及时的纠正,想必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也不会活得太过轻松。
    崔椋抬头望去,只觉得这间屋子的顶梁离地面很远,周围的墙也很高,似乎还在不断地向上延伸,处在这个小小的卧房中,就像是呆在一口深井里。
    也许对于这个时候的殷绛阙来说,他的童年仿佛被高墙困住一般,往上看,不知道何处才是高墙的尽头。
    而那日复一日枯燥无聊的生活,就如同这些联结在一起、不知道怎么才能走出去的房间。
    看着书架后显现的暗门,崔椋这样想着。
    就在刚刚,殷绛阙不再向窗外看去,而是有些犹豫地出了门。在他出门的那一刻,屋子里的光便暗了下来,四周的烛火重新燃起,墙边的书架却吱吱呀呀地响了起来。
    崔椋试图跟着殷绛阙一起走出去,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挡了回来。
    而书架后的暗门,则是通往一个跟这里几乎一模一样的房间。
    第114章 少年殷绛阙 ◇
    ◎【机关球】◎
    回头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寝居, 崔椋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暗门后的第二个房间之中,在她进去之后, 身后的暗门便消失了。
    相比起第一个房间,这里的陈设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 只不过屋内的东西更多了一些, 无论是窗边还是书架上都摆满了傀儡制作的相关书籍,而书案旁边则是多了一个小箱子, 里面装满了写满了字的宣纸,想必是殷绛阙练的字。
    崔椋走上前去随便拿出一张,上面的字迹潇洒俊逸,早就脱去了之前的稚嫩,看起来跟日后殷绛阙写出来的字已经有八分相像。
    正当她满屋子乱晃时,属于这个房间的傀儡殷绛阙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长大了一些, 变成了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 个子也长了不少,他手上拎着个食盒, 腰间还别着那把乌黑的殿春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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