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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炉添香(23)

    段栖迟忍着脚疼,背着手,悠哉悠哉,大摇大摆从后殿走出来。
    玄清宫外,宣沃和他的母妃坐在轿子上。
    太后恩若年不过二十八,正当风华正茂,却是个柔弱模样,弱不禁风。
    嵇雪眠知道,先皇爱的就是恩若这副一身娇柔的情致,老夫少妻,谈不上恩爱。
    不过,皇家宫闱里,哪来的真心实意?
    也是因为这样,嵇雪眠才对宣沃多了一分类似于父兄的慈爱。
    虽然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变了质。
    嵇雪眠上了轿,段栖迟紧跟着他也上了同一顶轿子。
    宣沃撩帘,面露委屈,老师为什么不同朕坐同一顶?
    段栖迟雍容尔雅地笑着,很是云淡风轻,嵇大人他南疆待久了,有点晕轿子,本王来照顾他,沃儿就别担心了。
    嵇雪眠没给他面子,摄政王还是坐后面那一顶吧,臣想休憩一会。
    说完话就吩咐抬轿的太监,起轿吧。
    段栖迟摇摇头,依旧笑着,坐去了后面的轿子。
    摇摇晃晃到了祈福的皇家寺庙。
    恩若被贴身宫女扶着下轿,施施然走到段栖迟面前,福了一福,摄政王,请。
    嵇雪眠眯了眯眼,不对劲。
    恩若该唤他一声九哥,而不是摄政王。
    嵇雪眠想起蜘蛛说过的话,段栖迟身上的秘密看样子也不少。
    没人要的小狗崽子,扔垃圾堆旁边都活该发烂发臭的垃圾。
    来自漠北的太后九哥?
    嵇雪眠心里存了个疑影,如果说在南疆时,他没把这件事挂心上,一回了皇宫,这种想探究的感觉更加强烈起来。
    祈福照例是上香。
    看见这满天神佛,嵇雪眠不由得想起那夜禅房,一时间脸红心跳。
    嵇雪眠作为大臣,自然站在所有人身后,最后一个上香。
    宣沃一直默默看着他,直到一行人出了寺庙,才开口问道:老师,你今夜有空吗?
    嵇雪眠的心漏跳了一拍,怎么一个两个都在今晚找他?
    嵇雪眠沉静道:陛下有什么要紧事吗?
    宣沃低头,有点不好意思。
    恩若走上前来,轻柔说道:嵇首辅,这后宫实在是空空如也,本宫寻思着,选几个合眼缘的女子,充实后宫。
    宣沃咬了下嘴唇,朕说了不想选妃
    恩若面露不悦,由不得你不选妃,你父皇像你这么大时,大皇子已经满月了。
    恩若看向嵇雪眠,嵇首辅,你倒是劝劝陛下。
    嵇雪眠稍稍露出些笑意,陛下,子嗣为重,您应该听太后的良言。
    宣沃认命一般点头,好,老师说什么便是什么吧。那今天晚上,朕可以带着奏折去请您指教吗?
    嵇雪眠不由得看了一眼段栖迟。
    这动作过于显眼,惹得宣沃长眸微眯,老师是和谁有约了吗?有什么人是比朕还重要的吗?
    嵇雪眠暗道一声不好办,刚才不应该看段栖迟,莫名心虚。
    段栖迟接过话茬,唇边渐渐浮现锐利的笑容,若是本王与他有约呢?
    宣沃一下子脸通红,皇叔您怎么
    碍于众多僧人的面,宣沃不好发脾气,低下头,不情愿地说道:那朕就晚些再去,老师可不能再推脱我,就这么说定了。
    嵇雪眠叹了口气,好。
    宣沃似乎是放心了,却听见段栖迟说道:既然拜完了就回宫吧,本王肚子饿了,想吃东西。
    宣沃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嵇雪眠,吩咐赵禹回宫。
    一路上,嵇雪眠闭着眼睛,感觉到头疼欲裂。
    不止是因为一回宫就住了进来,还因为他暂时抽不开身离宫,不能及时了解朝堂里外这几个月的风云变幻,恐怕会失去控制。
    好在闫明回了督察院,能替他多看着点动向,帮他安抚幕僚。
    庞英重新为御林军培养侍卫,还等着嵇雪眠过目。
    说到御林军,那枚帝虎符还在自己怀里揣着,今天晚上就找机会还给宣沃吧。
    至于蜘蛛,嵇雪眠暂时没发现任何端倪,蜘蛛王能隐忍这么多年,肯定不差这一时。
    嵇雪眠一想到有个人正在背地里监视着自己,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这一生气,就又开始咳。
    直到回了玄清宫,都没能停下来。
    嵇雪眠忍着胸口翻涌的病气,告退了宣沃。
    一推开玄清宫的门,灵音和兰慎马上迎了过来。
    眼前的玄清宫已经满是宫人,各忙各的,脚不沾地。
    灵音来搀扶他,先生您看,这是皇上命赵公公派遣来的宫人,专门来伺候您的。
    嵇雪眠不喜欢这么多人天天围着自己转,我用不了这么多人。况且,我身为人臣,怎可如此铺张浪费,消耗宫里人力物力?
    兰慎是最了解他的,属下也和赵公公说过了,但是皇上偏要如此,谁也没办法,大人且忍一忍吧,等到回了嵇府就好了。
    灵音见嵇雪眠神色稍有缓和,把他领进正殿,推来药碗:大人,喝药。
    嵇雪眠义正言辞的拒绝,不能喝。
    灵音很奇怪,大人嫌苦吗?不是已经喝过很多次了吗?
    兰慎也劝他:大人喝了吧,要不属下就给闫大人告状了!
    嵇雪眠无奈,不能摔碗,只好都喝了。
    一如既往的苦,好在准备好的菜色接二连三端上来,等着他品尝。
    入了夜,梆子才敲了一声,段栖迟就不告而来。
    嵇雪眠正靠在椅背上读书,揉着眉心,眼睛有点花。
    段栖迟悄无声息走进来,两只手按住他的太阳穴,帮他松动神经,司伶,折腾一天,可是累了?
    嵇雪眠觉得疲倦,就没有躲开,静默说道:你有什么事快点说,省的宣沃一会儿过来,你们撞见。
    撞见怎么了?段栖迟语气有点低落,他明知道我先找的你,他偏要掺一脚,不合时宜,自己还不觉得。
    嵇雪眠打断他:你
    玄清宫外传来脚步声。
    嵇雪眠马上意识到,宣沃来了。
    嵇雪眠把书扔到一边,起身,要赶段栖迟,你先走,后面有宫人行走的小门。
    段栖迟偏不走,我还没和你说上两句话你就要赶我走?
    嵇雪眠没办法,只好把他按在桌子底下,那你就别出声,你敢出声,别怪我揍你。
    段栖迟曲手曲脚,缩在桌面下仰头看他,笑意盈盈,好。
    一连串动作刚做完,宣沃就走了进来,老师,太好了,您还没睡觉呢。
    宣沃不动声色地环顾一圈,皇叔走了吗?
    嵇雪眠坐在椅子上,两条腿不由得蜷曲起来,被段栖迟给顺直了,放在地面上。
    嵇雪眠只好点头,走了。
    宣沃坐在他对面,手里果真拿着一卷奏折:那正好,老师,这里我不太会,您教教我。
    哪里
    嵇雪眠刚想说话,嗓子便噎住了。
    段栖迟果然在桌案下面使坏,掀开他的衣角。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稍微散发着明显更烫了一些的热意。
    嵇雪眠登时脊背发麻,喉咙里发出了一点微末声音。
    几乎是忍不住的惊恐万状,嵇雪眠定了定心神,绝望地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要往后躲,被不出声的段栖迟制止住了动作。
    他的动作似乎很是偏执,不逼出嵇雪眠的癫狂来誓不罢休。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蜷曲了指节,狠狠一刮,嵇雪眠有生以来头一遭,不想当一个贤良老师。
    宣沃迟疑地看了他几眼,老师,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嵇雪眠不假思索,语气不算温柔,没有,你问。
    嵇雪眠低下头,装作非常认真地去看那摞子奏折。
    老师您看这里,湘西发了水,朕一直在想防治的策略,有几个办法,但是朕拿不准注意,老师您看,我写下来。
    嵇雪眠的脸几乎红透了,尤其是嘴唇,红艳艳的。
    桌案下,段栖迟对着烛光,看向自己亮晶晶的掌。
    而后,他忍不住啧啧称赞。
    嵇雪眠紧闭了眼睛,不敢低头去看。
    臣觉得,第三种办法比较好。
    是吗?那就好,朕以为老师会全面否决朕呢。
    嵇雪眠确实认为,真的不错。
    段栖迟却悄悄把他的脚抬起来。
    嵇雪眠的脚落空,无处可攀,巍巍的抖着,借力一样踩在段栖迟膝盖上。
    被他拉开不少距离。
    嵇雪眠感觉自己好像要死了,被他扯的难受。
    段栖迟倒是平静,抬头欣赏着他的神情,一点都不急,再次展开动作。
    嵇雪眠脑袋轰隆,他要急死了。
    老师,朕这里还有一件,前天画廊的画师问朕,是不是要先看看画像,再选妃子?
    嵇雪眠被匝的不上不下,面上的表情努力不崩,陛下喜欢最好。
    宣沃挠挠头,那明天,老师替朕看看画像好不好?
    嵇雪眠点头,实在是说不出话。
    段栖迟本来也没打算得到许可,所以,越来越放肆。
    宣沃从未在嵇雪眠脸上看见类似恍惚的神情,眸光暗沉着,老师,您在想什么?
    段栖迟将他一只脚踩到自己肩上,再次重重碾过去。
    嵇雪眠勉强回答:夜凉了,臣有些冷,陛下该回去了。
    宣沃不想走:老师
    嵇雪眠已经被恬不知耻的段栖迟折磨个够呛,声音嘶哑,倒抽几口凉气,急咳了好几声,陛下,回吧
    段栖迟从底下瞧他眼泪汪汪的,心一下子又不舍得了。
    嵇雪眠的衣角已经脏的一塌糊涂,段栖迟伏在他膝盖上看过去,心里似翻江倒海,忍不住了。
    宣沃终于离开了。
    嵇雪眠已经忍无可忍了。
    他揪着段栖迟的衣襟,把人扯了出来。
    段、栖、迟!
    第33章 宫宴03
    嵇雪眠把段栖迟按在椅背上, 夜风吹动两人的衣角,清冷泠然,也浇不灭大殿里滔天的怒火。
    段栖迟狠狠撞在雕花木背上, 嘶了一声,雪眠, 你想杀我, 直接给我一刀,脑子撞震荡了还不如死了呢。
    段栖迟从案子底下被摔出来一眨眼的功夫, 桌面上废纸飞了一地,大殿里寂静无声,只听得见纸面稀里哗啦擦过地面的窸窣声音。
    嵇雪眠感受着这份可怕的静谧,闭了闭眼睛, 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嵇雪眠两只手都抓在段栖迟肩膀上, 五指成爪,像是锋利的钝刀:我要是真能给你一刀, 你早就死了。
    那你为什么不下手呢?你顾忌什么?杀了摄政王, 就没人觊觎江山了,不好吗?段栖迟受制于人,还有闲心腾出手来, 掌心轻轻抚上嵇雪眠的脸颊, 不轻不重揉了一把。
    不等嵇雪眠说话,段栖迟似笑非笑地问他,还是说,你对我也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呢?
    嵇雪眠愣了一愣。
    半晌,他垂眸, 语气冷冰冰的,这重要吗?
    段栖迟仰头对上他的视线, 噙着笑意,对首辅帝师和摄政王来说,不重要。但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想听你告诉我,或者,你骗骗我。
    嵇雪眠呵笑一声,这样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几乎是难能一遇的奇观。
    段栖迟就这样看着他,如星子璀璨的眸中闪着一点点零星的火苗,不知道为什么,他极其期待这份回答,不管结果是不是令他满意,他都想听。
    我不愿意说谎话骗人。嵇雪眠只是这样说道。
    段栖迟便懂了。
    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眸,他不想被看出来,他很失落。
    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不过亲耳听到,确实有些难熬。
    嵇雪眠眼帘低垂,所以,我对你并不喜欢,但也没那么讨厌。
    这次换作段栖迟愣住。
    我与你同窗数载,一点儿情分没有也说不过去。但是,公是公,私是私,我今夜说的话,是和段栖迟这个人说的,王爷能分辨的清吗?
    能。
    段栖迟吻住了他的指尖,一根一根亲过去,虔诚至极,我会让你喜欢我的。
    嵇雪眠的腕子被他攥着,试图撤回来。
    段栖迟不给他这个机会,犬齿落在他腕子上,不轻不重印上一块痕迹。
    虽然轻轻的像小猫挠,一点力气也没用,嵇雪眠却觉得痒痒的,忍不住训斥他:住口。
    段栖迟低声笑起来,把他搂在怀里,好,听你的。
    暖热的呼吸砸在嵇雪眠脖颈上,脑门上青筋猛跳,你知道,你对我做的这些事是史书上礼法不容的吗?
    段栖迟听见这词,并未迟疑,什么礼法?这天下的法度,还不是任本王驱使。
    王爷说的也在理。嵇雪眠毫不留情地戳穿,君臣之礼,君已经不君了,臣还怎么做臣?
    段栖迟眯起眼,其实你可以利用我,达到你想要的一切目的,只要你求我一句,我可以对宣沃网开一面,我的首辅大人。
    嵇雪眠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我拒绝以色事人,摄政王陛下。况且,你怎么知道赢的一定是你?
    段栖迟被这个词挑动了神经,把怀中人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细细扫视一遍,奇怪道:真可惜。
    嵇雪眠白了他一眼,可惜什么?
    段栖迟摇头,可惜了这么好的先天条件,我嫉妒宣沃那个小崽子,能让你这么护着他。
    王爷要是愿意下大狱,臣也可以考虑护着你一条小命。嵇雪眠不舒服地动了动,却被他禁锢住,不许逃离一丝一毫。
    我不想下大狱,下地狱怎么样?段栖迟吻着他的唇,一遍,一遍,又一遍。
    他点了点嵇雪眠逐渐迷离的眼尾,捻了一抹红润,我们继续做刚才的事,好不好?
    不好,手拿开。嵇雪眠呼吸错乱,几近窒息。
    那就算了吧。段栖迟居然真的把嵇雪眠放开了,静静看着他平复呼吸,嘴角却越来越弯。
    嵇雪眠起疑,神色不定地看着他,王爷还不走?
    段栖迟搂着人往后一躺,很自在,头蹭了蹭他的下颌,去哪?我在宫里又没有住处,难不成叫我住你那片莲花池里?
    段栖迟想了想,起身让他坐直,颇为无赖:我想吃莲子,雪眠帮我剥。
    嵇雪眠推他,你自己没长手吗?
    段栖迟像块磐石推不动,我不识水性,万一不小心落水,闹出动静来就不好了。宣沃可是走远了吗?不知道我要是喊他一声,他能不能听得见
    我剥,剥。嵇雪眠长叹三声,王爷就好好坐在这,等着吃便是。
    我陪你去。你水性好,当年不还救过宣懿吗?段栖迟就这么抱着他,轻轻松松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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