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传教士 > 传教士
错误举报

传教士-传教士岚凪(22)

    妈妈!妈妈!拉比!拉比救我!
    玛丽莲踹打啃咬,但在虚幻的梦中全是徒劳。
    就在拉比扑来的前一刻,塞纳抱着玛丽莲摔出了茶话会,他看见透明的屏障阻隔着两端,一半是黑一半是光,唯有白皇后的泪水流淌过来,那种撕裂的痛苦让塞纳几乎喘不过气来。
    眼泪如雨滴溅落在塞纳手臂,有什么闪现过脑海,塞纳知道再这么下去他会进入更深的梦,他必须现在就先把玛丽莲带出去。
    白皇后的身影渐渐淡去,塞纳听见了阴戾的笑声,黑色的幻影追逐过来,失去了保护,伺机而动的恶魔出动了!
    塞纳赶紧抱着玛丽莲奔跑,眼前是无边无际的走廊,没有尽头,只有无尽的绝望。
    他听见了来自无限远处的惨呼,这是现实与梦境的夹缝,黑暗与光明在此循环。
    如此往复,永不停歇。
    塞纳带着玛丽莲踏入了噩梦。
    杰克曼猛然喷出了一口血,圣经自他手中摔出,书脊不知为何裂出一道缝,像是书被腰斩的伤痕,他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影子自床头缓缓升起,她有着瑰丽的容颜,黑色的长发逶迤在地,织就一个绮丽的背景,令她的美更加摄人心魄。
    讨厌的木牌!
    那个女人猛然挥开玛丽莲床头那三个刻有天使名字和形象的木牌,声音中是极端的恨。
    她的手被灼伤,雪白的皮肤露出三道翻卷的伤口,但丝毫无阻她的动作。
    就凭这些也想阻止我,呵呵呵,女人的声音旋即又变得温柔,玛丽莲,我的小可爱,我来接你了嘶什么东西!
    杰克曼的十字架穿透了眼前女人的脚,他含着血咬道:恶魔滚滚开
    女人冷哼一声,一挥衣袖甩开杰克曼,后者碰撞到墙上登时昏厥过去。
    蠢货!
    不再看神父,女人伸出手抓向玛丽莲,但塞纳紧紧握着女孩的小手,不知为何,她无法从这个男人手中夺走玛丽莲。
    讨厌的结印,讨厌的木牌,讨厌的人类!
    女人缓缓弯下腰,黑发缠住塞纳的脖颈,塞纳露出痛苦的表情,她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痛苦不已脸上露出了享受的笑,她爱极了这种折磨他人的感觉。
    正细细观察着,她忽然踉跄了一下,头发松散,一低头,看见自己胸腔有一个大洞。
    枪口稳稳指着莉莉丝,握枪人露出一丝不羁的微笑。
    达姆弹加圣水,喜欢吗?恶魔。
    第30章 恳求
    不等恶魔反应,第二枪紧随其后,她被打得跌撞而退。
    比想象中还要不堪一击。
    这是属于少年的嗓音,语气满是不屑。
    恶魔绷出狰狞的神色,伤口艰难愈合,她本想伸手捏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驱魔师,但刚靠近就被逼得连连后退。
    他的耳朵上有一个特制羽毛耳坠,散发出强大的力量保护着它的持有者。
    破开结印已经耗费了她大量的力气,早已经没法继续对付一个驱魔师,恶魔猛然发出惨烈的叫声,驱魔师被震得一阵恍惚,再回神恶魔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什么呀,我还以为有多厉害。
    驱魔师嘟囔着收起枪走到床前,刚低头准备细看又听窗外响动,侧首看见另一个持枪人攀在窗前。
    以诺持枪翻身而进指着对方:你是什么人?
    哪里来的半吊子,回去睡觉吧!这么晚才来。少年傲然侧首,揣着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以诺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感觉,那个羽毛耳坠带来让的气息。
    以诺正准备说什么,却见少年突然掏枪指向暗处,那里有一个瑟瑟发抖的黑色灵魂,扳机正欲扣动,一只手陡然掰住枪,那个灵魂立刻潜逃不见踪影。
    不要哈伤害她
    塞纳喘息着捏紧枪,从噩梦中勉强挣扎出令他大汗淋漓,说话都有点含糊:让在找你,还不快回家。
    什么呀,哈里满不在乎地把墙壁别回腰间,无聊的警犬都咬到这里来了吗。
    说完潇洒走到窗边:我要忙的事可还多着呢,没空理你。
    翻出去前哈里刻意打量了一下以诺,轻轻一挑眉像是挑衅,以诺本想拦住哈里,却看塞纳示意以诺不要动作,遂不再顾及哈里,上前扶住欲倒的塞纳。
    还好吗?
    不太好。
    塞纳苦笑,脖子上呈现出黑色的淤痕,这让他说话艰难万分。
    以诺扶着塞纳让他慢慢躺到地上,转身过去查看杰克曼神父,好在后者也没有生命危险。
    你跑哪去了差点死掉
    以诺一阵愧疚:我听见乐声在干扰,我担心它会对你有什么伤害就追去看了,没想到他是在保护你们。
    不还好你阻止了他,不然玛丽莲永远都回不来了。
    塞纳喘了两声:你看见他是谁了吗?
    以诺回忆片刻:没有,我只注意到他耳朵上有黑色的羽翼,恐怕是高阶恶魔。
    闻声塞纳的手颤了一下,轻轻叹息:可能是他。
    谁?
    就那个在剧院中现于我脑海中的影像,这不是偶然,现在看来他是我们的一个难缠对手。
    以诺没想到他与幕后人第一次如此近接触,只恨自己拳头没下狠一点,竟然如此轻易放他离开。
    不过,你怎么知道他是高阶恶魔?
    他有一条龙,叫塞布,能驾驭龙的恶魔肯定不一般。
    塞纳点头算是认同,他没有力气多说话。
    我会一直守着的,你睡一会儿吧。
    塞纳的目光转到以诺腿上,后者会意让他躺上来,有了安心的环境,塞纳很快就睡去,以诺靠在床边看着窗外,等着晨光回归。
    与此同时,远在异族聚居区,嚎哭的声音在巷口徘徊,孩子们伤心地围着拉比,抱着他灰白的身体。
    鲍勃听见了只觉心痛,坐在巷口捧着自己的脑袋,心头堵得发慌,直到看见一个影子踉跄回来。
    鲍勃难过地责难:你为什么做这么危险的事!
    影子摇摇头:孩子们呢?
    他们都在拉比那里。
    影子伤心地捂着脸,穿入屋子,鲍勃从窗前看见影子抱住拉比和那些孩子,轻轻拍着他们,哭声渐渐停歇了。
    太阳出来了。
    玛丽莲睁开眼睛,屋里一片狼藉,眼泪涌出来,越来越多,直到在眼底勾勒出一片汪洋。
    注意到女孩醒来,以诺没有打扰安眠的塞纳,准备安慰安慰女孩,未想玛丽莲咬牙道:你们这群坏人。
    以诺一愣,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我要回家,我要妈妈,我要拉比
    玛丽莲痛哭起来,漂亮的眼睛被淹得看不真切,而门外被恶魔阻拦了一夜的母亲终于得以进屋。
    看见苏醒的孩子,她也顾不得许多,呼唤着孩子的名字跑过去。
    不要过来!
    玛丽莲发出尖利的叫声,塞纳一抖,醒了过来。
    你不是我妈妈!!
    女人张开怀抱愣在那里,眼泪涌出来,却不敢上前,跌坐在地上无声哭了起来。
    塞纳发出沙哑的声音,粗砺而可怕,向着那位母亲:正好我还有些事要问你。
    杰克曼神父尚在不省人事,昨夜塞纳竟然一时忘记他。
    不过还是先叫救护车吧。
    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折腾完,玛丽莲重新睡了过去,塞纳一边揉着脖子一边喝着水缓解。
    这些伤痕一时半会不会消散,丑陋地依附在脖颈上。
    塞纳被头发捆缚的时候还在噩梦中与那些未知的危险斗智斗勇,不免在心里偷偷责怪了一下擅离职守的以诺。
    女人关上门来到客厅,看着两人深深低下了头。
    塞纳轻声,几乎是用气音:你不是玛丽莲的母亲。
    这不是询问。
    是的我是她的养母。
    那她的妈妈去哪了?
    我不知道,没人知道,玛丽莲是我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
    哪个孤儿院?
    亚特兰最大的那一家官方孤儿院。女人揉着眼睛,本已停歇的泪水再次涌现,玛丽莲以前也说过她想回家,想找妈妈和拉比,但从没有哪一次像这样
    她低声抽噎起来。
    拉比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玛丽莲只说是能保护她的东西,我从没听过这个人。
    好的,我知道。塞纳又喝了口水,玛丽莲暂时不用担心了,只是她这个状况也是我们不曾料到的,非常抱歉。
    只要玛丽莲还能醒来我也就别无他求了,或许是我这个妈妈还不够称职吧。
    听出塞纳已经结束了问题以诺顺势接过了话,安慰着妇人,又聊了些别的,两人才离开。
    我们先回去休息。以诺好心提议。
    塞纳却摇头往别的方向去。
    以诺拉住塞纳:你要干什么去?
    去找一个灵魂。
    塞纳艰难说完揉着脖子,以诺有些不快但还是没有继续反对,跟着塞纳往别的方向去。
    再见到塞纳,鲍勃没有多么惊讶,只是放他进来,塞纳站在巷口的小屋不动,直直盯着鲍勃。
    看见塞纳的眼神还有他身后满脸冰霜的以诺鲍勃心虚起来:我先给你把脖子看了行不。
    塞纳指指脚下,意思就在这里看,鲍勃无可奈何,却听屋里传来叹息声。
    鲍勃,让他们进来吧。
    三人进屋,只看见一个满身油污的灵魂,它艰难地笑了一下。
    没有拉比,也没有之前看见的孩子。
    你也看见了,我很快就会被恶魔吞噬了,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我放不下那些孩子。
    灵魂艰难地把手放进胸口,许久才掏出来一个散发着亮光的物件,小心翼翼交给塞纳。
    我没办法给你详细解释了,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这里,我只有一个请求求求你不要伤害那些孩子和
    女人呕出一大摊黑色的污渍,以诺刚伸手就听见她发出惨烈的声音。
    鲍勃猛地伸手握住以诺的手腕:你救不了她的,别再让她更痛苦了!
    女人瘫在地上,塞纳试图伸手却捉不住她,灵魂被侵蚀的痛让她颤抖不休。
    即将被吞没的前一刻,她才终于握住塞纳的手,哭泣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拉比不要拉比
    黑色彻底淹没了她,塞纳的掌心什么都没有留下。
    鲍勃这才痛苦地松手,摔在地上艰难地喘息,摊开手颤抖不已掌心被灼出一个可怕的伤痕。
    灵魂交给塞纳的那个透亮东西散发出温柔的光,让塞纳几乎要流泪。
    那种被迫分离的痛再次清晰地传递到他身上,温柔的,无奈的,一切的一切轮番上演,塞纳甚至不敢深入探究。
    鲍勃颤巍巍缠好手:来吧我给你疗伤,还有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一部分。
    拉比并不是你所看见的那样,它不是半兽人,也不是混血。
    以诺坐得很远,看着鲍勃给塞纳上药。
    它捉摸不到,它游离世间,只有它认定的目标才能与他接触。
    它是信念,强烈的,想要保护一切的信念,是那种信念构造了它。
    鲍勃咳嗽了两声,指着以诺:你再坐远点。
    以诺听话地坐进屋子,低头看手发现护腕有烧焦的痕迹,或许是昨晚的战斗让它收敛的力量减弱了。
    我刚遇见它的时候它很虚弱,破破烂烂的,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孩子找到它,它保护的欲望越来越强,它保护的范围也越来越广,从原来的孩子找他,到后来的它去寻找孩子。
    那些昏睡的孩子
    是的,拉比以为它在保护他们,那些多是孤儿院被领养的孩子。
    但是什么给了他这么强烈的信念?
    我不知道,鲍勃摇头,我只知道它只会说一句话,那是一个名字
    两人异口同声。
    爱丽丝。
    鲍勃苦笑:没错,就是这个名字,鲍勃一个人的时候会小声而温柔地呼唤这个名字。
    那刚才被侵蚀的灵魂是谁?
    她说她叫朵娜,是这些孩子的妈妈,她和拉比一起照顾这些孩子。
    她和恶魔签订了契约。
    但你也看见了,她被吞噬,被消灭,因为她背弃了契约,她也是被恶魔欺骗的可怜人。
    鲍勃又咳嗽了两声:你的那个朋友,未免有点过强了
    看着鲍勃掌心的血,塞纳心头闷痛: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和他离开。
    塞纳,鲍勃却拉住他,如果可以,请不要让你的朋友消灭拉比,它它没有恶意。
    我塞纳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轻声,我尽量。
    鲍勃露出安心的笑,靠在一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以诺轻声: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神父不必道歉。
    他说了什么?
    一些线索,其余的只能我们自己去找。
    塞纳拿出那个闪亮的碎片,想起在梦境里拉着玛丽莲狂奔。
    没有尽头,没有方向,只有黑色的长廊,直到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那是原本存在于茶话会的白皇后。
    她拉着塞纳跑过长长的走廊,跨越层层阶梯,塞纳看着她逐渐变得漆黑,在一个屋子前,塞纳听见了某些的声音,白皇后伸手捂住他和玛丽莲的眼睛带他们离开了那里。
    走到出口,白皇后笑着吻了玛丽莲的脸,说了一句话后将他们推了下去,他们就像掉进了兔子洞,只不过洞的另一段是现实世界。
    塞纳还记得他的口型,记得她歪斜的皇冠和白色的裙子,记得她忧伤的笑容。
    妈妈爱你,玛丽莲。
    她如是说。
    塞纳和以诺离开没多久,另一个黑色的影子冒出来,鲍勃看着对方露出苦笑。
    那人肩头的龙张开嘴,饥渴地望着地上的鲍勃。
    我代替朵娜谢谢你,你想要什么都拿去吧。
    鲍勃闭上了眼睛,塞布张开巨口,一口咬住了鲍勃的长颈!
    第31章 自白
    妈妈爱你,玛丽莲。
    这是我最后唯一能说出的话。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