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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玩不起吗临渊鱼儿(8)

    单就梦境来看,他是对的。
    唔,春天即将过去,看来她确实是该谈个恋爱了。
    由于做梦消耗掉大量体力,孟回又睡了回笼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在小黑板上复写荒废的日程安排。
    上午:搞钱
    下午:搞钱
    晚上:搞男人
    她捻去指尖的粉笔灰,站在丰盛日光里,看着最后一行字,红唇弯起。
    非搞不可,势在必得。
    敲门声传来:姐姐,你在家吗?
    孟回拉开门,蒲嘉念抱着一束鸢尾花,还拎了青柠椰子水和生椰拿铁,笑容清甜:没打扰你吧。
    没。孟回回以一笑,接了花和饮品,迎她进屋。
    哥哥不准我出门,蒲嘉念鼓起红扑扑的脸颊,解释道,不然我早就来找你了。
    酒吧事件仍让她心有余悸:要不是姐姐和你男朋友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孟回眼尾微挑:男朋友?
    啊?蒲嘉念说错话似的轻咬下唇,迟疑地问,不是吗?
    那晚他们虽然没有任何亲密动作,但看起来格外契合,萦绕周遭的气场隔绝外界,谁都进不去,而且从始至终,那男人的眼里只有她。
    孟回喝了口生椰拿铁,摇摇头,答得意味深长:还不是。
    蒲嘉念恍然大悟地噢了声,举起椰子水和她碰杯,心想着,应该很快就是了。
    蒲嘉念是家中独女,从小体弱多病,没有要好的朋友,和孟回只见了三次面,不知为何总觉得跟她特别投缘,直到蒲信南打电话来催,提醒说和严涛约了午餐让她别迟到,她才意犹未尽地收了话头。
    孟回听到了通话内容,问她:你和严涛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住在同一个镇,蒲嘉念坦诚以告,他是我大堂哥的同学。
    你喜欢他?
    没有没有,他只是个同乡大哥哥。
    孟回看着她若有所思,严涛的心思明显不单纯,毕竟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款女生,白净乖巧,柔弱可欺。
    姐姐,蒲嘉念看了眼时间,急忙起身,我得走啦。
    孟回送她到门外,进屋取了手套,戴着口罩,抄近路穿过小巷,来到海鲜水果批发市场的后门,上了二楼。
    这是严涛下车进巷后,赴约的必经之处。
    孟回等了片刻,不出所料,严涛人模狗样晃悠悠地出现在楼下,她屏住呼吸,提起装着死鱼烂虾的小桶,倾斜倒下。
    卧槽!严涛猝不及防地被淋了个正着,头发衬衫沾满粘稠的液体,味道令人作呕,他目眦欲裂地抬头,视野里空无一人。
    烈日下,他顶着一身腥臭,骂骂咧咧地返回酒店去了。
    孟回也到了家,刚洗净手,在国外度蜜月的丁菱打来电话:回,你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严涛确实在两个月前,得到了一笔七位数的意外身故保险金。
    孟回眸底浮现讥讽之意,难怪他见到她就闪躲,原来是做贼心虚。
    还有,他已经拿到柏林大学的保博资格,有了世界一流名校的学历光环加持,将来无论留德还是回国,都是前途无量。
    孟回轻笑出声:他很幸运,遇见了我,确实会前途无亮。
    菱菱,我写了封举报信,你登录我邮箱,发到柏大的投诉信箱。她想了想,不,还是直接发给卢卡斯教授吧。
    他是她的硕导,挺古道热肠一老头,肯定会乐意帮忙。
    丁菱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前途无【亮】,一字之差,天壤之别,顿时好奇得不行:这个严涛是怎么得罪你的,照理说,以你眼光根本看不上他啊,绝不可能是爱恨情仇。
    他和我没仇。孟回淡淡地说。
    她只是想要,替一位去世的朋友要回原本属于她的东西而已。
    对了,丁菱又问,你和那位艳遇对象进展到哪步了?
    孟回一缕缕地梳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唇畔漫上潋滟笑意:昨晚目垂了。
    在梦里。
    一绿还一绿,真有你的孟回回!丁菱信以为真,忍不住拍掌大笑,江家小南犬知道自己绿云轰顶后会气死吧。
    敬请期待。
    聊到手机发出低电量提示,孟回结束通话,慵懒地窝在树下躺椅听风声,昏昏欲睡之际,手机响起,接通后,对方以德语自称是卡恩先生的助理。
    先前的翻译会议,严涛多次失误,卡恩先生认为他的不敬业在某种意义上是对同行的冒犯,打算在离岛前宴请她,正式表达歉意。
    德国人尤为注重礼仪,可严涛中午才被她用秽水泼了一身,现在又来这出,未免太巧了。
    孟回得知地点是在澜月会所,心念微动:请问沈先生也会出席吗?
    对方给予了肯定答复。
    即使是鸿门宴,但她并非单枪匹马赴约。
    好的,我会准时到。
    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
    傍晚,孟回提前十五分钟抵达会所包间,却仍是最后一个到的。
    她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众星拱月般,被围在中间的男人,浅色细条纹衬衣袖口叠了几折,用袖箍固定住,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暗蓝宝石袖扣熠熠生辉,衬得腕间清匀似染了月光。
    举止间,尽显成熟男人的沉稳雅致。
    他正和高楼说着话,神色有些漫不经心,若有所察地停住了所有动作,朝她看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里好像有什么在燃烧,孟回想到的却是,一滴热汗划过他下颌,滴落她眉心的画面。
    随着梦境清晰重现,她像站在一团火里,浑身发热。
    孟小姐。高楼喊她。
    孟回收回心神,落落大方地打招呼,意外收到异样的注视,她望过去,看到了坐在高楼旁边,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应该就是那位德语翻译孟小姐。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们撞同个设计师的裙子了,紫橘色系的纱裙,一个去年旧款,一个今年春夏新款。
    孟回读懂了她眼神里隐含的敌意,通常女人们聚到同个场合,总会被男人们以他们的标准去比较,尤其是撞衫的情形下,总有一方被艳压,黯然失色地沦为陪衬。
    庸俗无聊的把戏。
    何必呢,各自美丽不好吗?
    双方团队的精算师、律师、研发工程师和投行负责人等乌泱泱坐了满桌,孟回忽略聚集而来的视线,施施然地走向特地为她空出的座位,就在沈寂和高楼之间。
    她挺满意这个位置安排。
    严涛沉着脸,在桌下握紧了拳头,大中午的他满身脏污,司机拒载,一路上被人遮掩着口鼻指指点点,狼狈不堪,尽管洗了百八十遍澡,似乎仍能闻到恶臭味,他无比肯定这是孟回的手笔。
    反正都要按头道歉,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孟回经过时,严涛瞅准时机,装作不小心伸出脚。
    然而孟回对他是有防备的,小把戏全看在眼里,轻易就避开坑,还在他皮鞋上用力踩了一脚。
    严涛吃痛皱眉,立马咬紧了牙。
    孟回没想到的是,路上还蛰伏着其他危机,撞衫的另一位孟小姐有样学样,居然也想着使绊子。
    暗脚躲是能躲过,可孟回偏偏就不想躲了,既然他们都想看她当众出丑,那就勉为其难配合表演一下吧。
    她假装被孟小姐的玉足绊倒,身形微晃,扶住椅背踉跄着,竟越过高楼,精准无误地坐到了沈寂腿上
    所有人的视线猛地直了,几乎同时,中央大灯闪烁了下,啪地熄灭了,整个包间随即堕入昏暗中。
    视觉受限,其他感官被无数倍放大,孟回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远山薄雾般轻落下,笼罩住了她。
    孟回闻到熟悉的清冽气息,犹如重回梦境,心跳怦然加速,她一边调整坐姿,一边欲盖弥彰道:抱歉,沈先生。
    嗓音里分明没有半分歉意,有的是莫名笃定会被偏纵的底气。
    说完,她双手勾低他,缓缓凑近,去亲他。
    四周静寂,众目睽睽之下。
    她和他藏在黑暗里,旁若无人地,接吻。
    作者有话说:
    寂寂:人在桌边坐,老婆怀中来
    这次是真给回回亲到啦!
    不过,深夜私会居然是一场梦耶!好气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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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其实,说接吻并不准确,只是她单方面地在吻他。
    男人的唇和梦里,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微凉而柔软,但呼出的气息温热,有着撩人心弦的酥麻。
    孟回不自觉地抿了抿唇,感觉到他唇心在偏移,不是向后,而是平行移开,两人的唇本来就是贴着的,因而触感格外清晰。
    在他完全撤离前,孟回飞快地啄了下,捕捉住将要划过的唇角,重重碾压。
    占完便宜,她见好就收,顺势靠在男人胸前,得逞地笑了又笑,继续自编自导自演,给他安莫须有的罪名:哎,你的扣子缠住了我头发。
    坐在一片乌漆嘛黑里,两眼摸黑的观众们安静地面面相觑,听得懂中文的自是浮想联翩,听不懂中文的就算再迟钝,也能察觉到周围变得暧昧起来的气氛。
    高楼则是十分识趣地,默默地停下了准备打开手机手电筒,制造光源的手。
    孟回没有像他们所想般在解缠绕的头发,而是摸到一粒衬衫扣子,随意在指间捻着玩。
    依然想象不出,男人此时是什么表情,又是在以什么样的眼神看她?
    孟回唯一确定的是,他并非全然没有反应,他的心也跳快了。
    表情可以伪装、眼神可以暗中藏匿,但心跳无法骗人。
    她就知道,他绝不可能对她没有感觉。
    三分钟后,中央大灯忽地亮起,光明重新回归包间,如暗潮涌动的春意被吹散,一双双藏着八卦之色的眼睛亮如深夜灯塔。
    然而方才令人心猿意马的两位当事人,正坐在各自座位上,一个波澜不惊,一个淡然自若,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敲门声响起,会所经理匆忙赶到,态度诚恳地道歉:沈先生,供电系统出了故障,已经加急修复完毕,给您造成不便,非常抱歉。
    孟回心想,也是有趣,设宴的明明是卡恩先生,经理却向沈先生致歉,而且会所客人皆非富即贵,恢复供电后,会所最高级别的负责人亲自出面,第一时间来到了这个包间,说明了什么?
    明显不言而喻。
    孟回侧眸看向旁侧的男人,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经理又向卡恩先生道了歉,前脚刚出门,服务生便鱼贯而入,将她逃婚上岛当天想吃的海鲜大餐摆到桌面。
    孟回眸光辗转流连,跃跃欲试,静等开席。
    己方团队包括高楼在内的其余人,心思全落在别处,毕竟和老板有关的桃色事件,实在罕见。
    有眼尖的更是发现,尽管他情绪藏得滴水不漏,面上看不出一丝端倪,可唇角色泽偏深,上面沾着可疑的红色,似乎是口红?
    再看看孟回,唇色已然乱了,乱得分明,乱得证据确凿。
    某个事实昭然若揭
    停电后的那段时间,他们在黑暗里确实发生了什么。
    沈寂面无表情地抬眸,凛冽眼风扫去,各路若有似无窥探的视线纷纷作鸟兽散。
    孟楠也心绪复杂地收回了目光。
    孟回原本还想私下跟她解释之前自己将错就错替名翻译的误会并道歉,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她行事素来有套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究,这位孟小姐存了让她出洋相的坏心,还付诸行动,居然想着全身而退?
    抱歉沈先生,孟回微侧过身,语气透着无辜,我刚刚不小心被孟小姐突然伸出来的脚绊了下,对你有所冒犯。
    沈寂定定地看进她眼睛,里面盛着明晃晃的笑意,就差写上我下次还敢,她对他做的事何止是冒犯,但他还是把台阶放到她脚下,轻描淡写道:无妨。
    大家都心知肚明孟回是怎么冒犯了沈先生,倒对孟楠伸脚绊人的事不知情,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孟楠突然被清楚明白地cue到,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什么叫做被她绊了下?她压根就没碰到她好吗?!
    被理直气壮倒打一耙,孟楠难免恼怒,可稍微冷静后,自知处于下风,说多错多,她只得吃下闷亏,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对不起孟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孟回大度地笑道:没关系。
    冷眼旁观的严涛意识到,原来饭桌上还有看孟回不顺眼的盟友,也许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频频收到卡恩先生的示意,他不得不站起来向孟回道歉:为表诚意,我先自罚三杯。
    孟回坐着没动,视野尽头,酒液沿着杯壁滑落,像极了鳄鱼的眼泪。
    严涛干完酒,被她硬生生晾了好一会儿,处境尴尬,卡恩先生的助理适时出来打圆场,透露严涛已经正式入职他们公司,将会成为双方团队进行深度合作的重要纽带。
    孟回听出对方的暗示,不看僧面看佛面,呵,重要纽带么?恐怕很快就要go die了。
    她要和严涛清算的也不是这种小账,于是拿起杯子浅酌小口橙汁,算是做了回应,为今晚卡恩先生组的道歉局画下休止符。
    一番觥筹交错后,包间气氛回暖,专业人士们聊起了正事,孟回则是专心吃起大餐。
    三文鱼刺身、白灼海虾、香煎银鳕鱼、芝士焗澳龙、菠萝咕噜肉她通通尝了个遍,对蒜蓉花蛤情有独钟。
    她喜欢蛤蜊壳落到盘子上,清如掷玉的声音。
    另一边,孟楠作为专业德语翻译,逐渐找回了主场,周身洋溢着自信光彩,装作不经意地瞥向某个方向,英俊的男人敛眉沉思,长指轻按住转盘,蒜蓉蛤蜊正好停在孟回前面,方便她取食。
    孟回也发现了,可偏过头,看到的只是男人专注的侧脸,他怎么可能留意到她喜欢吃什么?或许只是巧合吧。
    不过,她有办法验证。
    孟回放下龙虾腿,故意左顾右盼,两秒后,一包湿巾果然放在了她手边,封口还是刚打开的。
    被取悦到的愉意层层叠叠堆积,满得几乎溢出,孟回擦净手,倾身凑近,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碰了碰他手背,不回应?
    她又得寸进尺地勾住他尾指。
    孟楠咬紧牙根,只觉嘴里酸涩弥散,她无法否认,他全程关注着孟回,每次分心,都和孟回有关。
    如果那晚的会议,她没有因为出车祸缺席,是不是就
    手机屏幕亮起,打断了孟楠的遐想,她解锁查看信息。
    严涛:别看了,你玩不过孟回的。她以前在我们学校可是出了名的捞女,家里条件不好,仗着有点姿色就四处勾搭男人,走到哪儿身边都围着一帮舔狗,人家要钓的是凯子,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们?你那位沈先生,肯定早成她裙下之臣了呵呵。
    严涛:以色侍人的玩意而已,估计沈先生也只是图个新鲜玩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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