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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咸鱼男主的反派白月光(38)

    这是新想出来的一些糕点式样,陆浮秋心中好笑,装作毫未察觉的样子轻轻抿唇一笑,刚做出来,便来寻尊座了。
    沈卿回过神来,许是觉得这般馋样实在是有损她作为蘅玉道君的名声,她将手指搭在青石上不经意轻扣几声,不动声色地又挺直了腰,颊边深深梨涡犹能可见,近日修为可精进些许?
    嗯,浮秋每日都在跟随林雅师兄修习,一日不曾怠懒。陆浮秋强忍着笑,亦是认真了神色一本正经答道,却是微微弯了眼角,手中动作不停,蓦地掀开了那精致的食盒。
    两枚瓷碟乖巧地躺在木屉上,端的是国色天香。
    出乎意料的是,一侧是白瓷碟子里两只糯米团,雪白的皮子,嫣红的馅儿,模样十分精致。
    另一侧碟子里,却是有些歪歪扭扭,显然比起旁边的兄弟姐妹,却是有些随意了。
    而少女漆黑的眼眸荡起一层涟漪,波光粼粼看着如玉的白瓷蝶,她眼中似有万般光彩。
    原本如雪的糯米团被稍加点缀,配以香叶,俨然成了憨态可掬的熊猫团子模样,正笑呵呵地歪倒着。
    你竟还会捏这个?沈卿惊喜道,手指小心翼翼拈起一团儿,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糯米团儿,少女眼睛亮得像河里细碎的波光,曾经听人间手艺人说,这个好难。
    唔少女抑不住最爱甜食的诱惑,急慌慌地一整个吞下,却在咬破那糯米团儿雪皮的时候,更是面露欣色,竟还是桃花馅儿的吗?
    陆浮秋出神地看着,眼前的沈卿全然不似寻常,少女满足娇懒的笑意如水般湮没而开,伴随着山风将金辉击碎了,碎成了飞珠溅玉,落在了眼前看起来不过是凡间吃食的白瓷碟子上。
    不知为何,她也跟着弯了嘴角。谁也不会知晓,当那个天蓝色道袍少女再度醒来的时候,失了记忆,记忆长河死水沉沉的晦暗之色下,少女温柔绵和的意春风划出一道天光,在她宛如暗夜的人生里织出瑰丽炫彩的风景。
    像尊座这般仙人,便如正值花期娇艳的花。
    山风吹不散桃夭,月色难逃皎皎。
    换作谁来,也只想对她奉上倾尽所有的好。
    浮秋将永远侍奉尊座左右。她抿了抿,轻声说道。
    此刻金乌正值高天,辉色万倾,凉亭四个翘脚各挂着的灯笼随风摇曳着。
    沈卿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专注于心心念念的糯米团儿,好似什么也未听到。
    轻如鸿的誓言随风消散在落英中,唯有少女坚定的眸色还在隐约昭示着什么。
    陆浮秋眸光不经意间落在那很快便扫荡一空的熊猫团子上,不期然,她想起临出发前,那个不知在树下立了多久的少年。
    她本不欲多有交集,因而只是微微颔首,便要穿行而过时
    少年身姿清越,玄色的衣袍垂落在山风里,墨色的长靴踩在地上,也不知站了多久。
    他目光冰冷,不偏不倚地直直递过来一提精致非常的食盒,微凉的寒意似是顺着盒柄丝丝缕缕渗漫过来。
    尊座,他张口,嗓音有些哑,她爱。
    没有应是,或许这等模棱两可的字眼,而是斩钉截铁的肯定。
    她皱眉,原本还有些恼,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少年那双黑如沉墨的眼,鬼使神差地,她接过了谢折玉递过来的食盒。
    却仍是因着最后一分倔强,将自己原本做好的仍是放入了一半。
    然而她看着眼眸晶亮,欣喜异常的少女,也跟着笑了。
    虽然不知为何谢折玉不自己送予尊座,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今后唯一的愿望,便是眼前的少女能永远这般娇妍如花的模样。
    入夜,远处的群山雾霭沉沉。
    天阶夜色凉如水,明月珠光点缀下的小径流光四溢,墨色与薄华交相辉映。
    立于阴影下的少年身量清瘦,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苍白晦暗,漆如点墨的瞳眸在听到远处窸窣脚步声时抬起来,疏冷淡漠的眼神让人望而却步。
    来人提着早已空了的食盒缓步而来,正是自霏雨芳尽出来的陆浮秋。
    果真如你所言,她一眼便看见隐在暗处的人,虽有不服之意,却也尽数如实相告。
    他没有说话。
    良久,少年哑声说道,身为弟子,自当为尊座解忧。
    陆浮秋似乎愣了愣,顿了顿再度凝神看去,少年掩在阴影下的面容一如往常冷淡,好似她那一瞬间的感觉不过是恍神而已
    在方才片刻间,她从对面这个少年身上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压抑至极的情感,那样深沉的、浓郁的绝望
    尽数淹没在如风雪般平静的表面下。
    再也不多关注什么,她转过头去,又恢复了往日大大咧咧的模样,少女轻轻撇撇嘴,不过是用了些花招罢了,我也会做出最合尊座喜欢的!
    说罢,懊恼而去的人影消失在野径中。
    因而也不见,玄袍的少年沉默立在阴影下,一枚绿叶落在指尖,顷刻间化为齑粉,顺着手指缓慢滑落。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攥紧了,原本尚有血色的脸,陡然煞白。
    那糯米团儿,昔年在扬州,谢家小郎君为了讨佳人欢心,亲自研了这做法。
    天上地下,仅此一味。
    纷纷雨下,青石板上的斑驳苔痕被染湿,草色渐深,几重飞檐上白玉钩带。
    如此已是第三十五天。
    沈卿懒洋洋地打了个饱嗝,阖着微微有些困倦的眼,长长的睫毛薄如蝉翼般轻颤着。
    也不知是不是拔除金针的缘故,小浮秋的手艺堪称突飞猛进。
    难道觉醒了某种天赋?
    唯一稍有不足的是,每次同样的点心,往往都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口感。
    一种几近完美还原了她曾在扬州时极为贪恋的味道,至于那二嘛,就只能说珠玉在前了。
    少女无暇的脸庞映着月光,眉眼昳丽,餍足过后看起来极为绵软娇艳。
    倘若能日复一日的重复这般日子,倒也不错,想到这,抵不过困倦,渐渐熟睡过去的少女像小猫一样的粉嫩舌尖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唇角,那里残余着如蜜糖霜,给梦乡都添了几分甜美。
    此时,一轮明月,冷色如霜,洒落归一绵延群山,夜色浓雾渐起,山影千万重。
    正是又逢十五,满月悬中天,山中桃木宛如琼花玉树。
    而夜色漫长,黑暗如同一张网,铺天席地,静静自天穹倾泻而下。
    月明星稀,陡然间,一颗星子无力燃尽后,急急从漆黑云层中坠落,大地陡然战栗般的抖动。突然,一声长啸自山门方向破空而来,划破黑夜,回荡在空落落的高天之上,诡郁的魔影足足占据了半边天际。
    顿时此起彼伏,人声鼎沸,原本寂静无声的夜仿佛炸开了锅般。
    敌袭!
    在肉眼可见的翻滚浓雾中,魔气四涌,有一道青灰色人影疾如闪电般突破迷雾,宛如流星般璀璨划过天际,眨眼间消失在东南方向
    正是霏雨芳尽所处的位置。
    外面像是被搅了个天翻地覆,白玉榻上的少女犹在浅眠,却仿佛被什么魇住,姣好的眉眼微微蹙成一团。
    她陡然睁开双眼,平日澄澈明净的眼眸此刻浓如黑墨,没有半分情感。
    沈卿走出房门,立在纷繁落英的院子里,缓慢地仰起头,淡淡地看着高天之上的夜空。
    月光落在她的指尖,指尖微微一动,好像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支配如雪月色,尽数攥紧在掌心。
    桃花纷飞,犹如落雪。
    苍斗师兄?
    少女抿紧了唇,沉沉眸光望进模糊不清的夜色里。
    一个中年男人散发赤足,一向沉稳平静的眼眸里泛着密密麻麻的红血丝,步伐极其缓慢地从黑夜中走出。
    山间夜风,冰冷刺骨。
    男人赤着一双脚,足弓青筋暴起,然而身上却看起来像是背负千斤重,步履沉重蹒跚。
    他像是一下子苍老了百岁,鬓间须眉皆是雪白。头上束起的发冠不知丢去了哪里,白发四散在青山夜风中。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毕方怒
    迎敌!
    结阵!
    无边暗夜中, 已然泛起了一阵混乱。
    流云飞檐间,尚且有些措手不及的归一宗弟子们听得身周此起彼伏的焦急呼喊,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剑。
    清吟的剑光映照着满月, 一片冷冽光华。
    然而那道巨大如渊的魔影如同铺天盖地的云顷刻侵袭过来,手中执一柄□□燃如业火,划出一道道流光, 瞬间刺破空气、刺破眼前一片血红中任何阻拦他的东西无论是人, 还是剑。
    枪若惊龙,携雷霆力, 所至之处, 无不披靡。
    浓郁犹如实质的魔气汹涌中, 其间隐约有个模糊人影, 一手持枪, 另一手却好似紧握着什么, 眸中血红蔓延唯有杀戮,与疯狂。
    他冷漠的神色尽数掩在魔雾中,只是向着归一宗深处一路掠去。
    是霏雨芳尽的方向!
    整个归一宗已经被惊动,数不尽的弟子们纷纷拔剑腾空而起,拦截这个虽然看起来实力极为高强的入侵者, 尽管在他面前只是以卵击石。
    然而那些多是炼气筑基金丹期修为的普通弟子们眼里却有着对宗门信仰的坚定之色, 竟然丝毫不畏惧澎湃的魔气,依然各个奋不顾身地拔剑迎上。
    镜裹挟在浓雾之中的人影艰涩地, 一字一句缓慢开口,让开
    我只要镜珠都、让开啊!
    陡然,他仿佛受了莫大刺激, 魔气大盛, 红光眨眼淹没仅存的神智。
    血, 全是血,一簇一簇殷红如火的红侵占着他所有的视野。
    □□魔影势不可挡,直往深处冲去。
    然而越来越多的白衣剑影横于夜空,密集地剑光如潮水般向他奔袭而去,每个人眼里都泛着坚定无匹的光。
    此刻已然是月至中天向来安静平和的一切,山门、桃林、悬峰、天阶一切都尽数笼罩在幕天席地的魔影下。
    不知道离霏雨芳尽还有多远,眼前一片血红,然而裹在魔气中的人影,在无人知晓的暗色中,他殷红血眸中,隐隐有一滴泪静静滑落
    都给我让开啊!
    红缨随风动,他的枪直直刺入一名看起来还是少年人的弟子胸口,不知有意无意,避开了心脏和丹田处,却是从肺叶处斜斜贯穿,破骨而出。
    那名少年眉眼痛苦万分,低低发出一声惨叫,被枪尖的力道挑飞,撞倒了后面赶上来扶他的同伴,顷刻间密密麻麻的剑阵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浓雾中的人影择机不等旁人反应,趁还未补上这处缺口,立刻轻身掠过,一路横枪挑断了无数扬袭而来的铺天盖地剑光,直朝玉衡阁方向而去。
    陡然间,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意斜斜地扑向他左手似是一直紧握珍重至极的东西。
    枪尖犹在前方刚刚扫开一片兵刃,还未来得及收势而回,然而那道凌锋剑意已至。
    来不及收势回身,然而那人影竟然都不肯松开左手腾出来反击,却是想也不想的微微转过肩头用左手硬生生受了那一剑!
    浅浅一声闷响,浓雾随着那一抹剑影隐隐散开些许,有暗色血液飞溅开来。
    归一剑诀,可论天下前三。
    如锋剑气深深地切入那道人影的左手,许是伤到了经脉,他竟然手有些微微颤抖,几近要攥不紧。
    忽而,一道银光闪过,却是失手脱落了,隐在魔影中的人影像是疯了般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顾不得四周愈来愈密集的剑阵逼近之势,他满眼只有那飞落在空中的
    是一个略微有些破旧的药囊,许是年代久了,四角有些破损。
    他将其视若珍宝,不顾身后袭来的剑影刀光,重新在药囊坠地前再度接住,紧紧握在掌心。
    然而,剑阵合围已成,四下已是绝境。
    陡然,许是攻击药囊的行为激怒了他。
    魔影中红光大盛,万兵丛中,浓雾中的人枪尖一圈,将围在一旁的归一宗弟子们强行逼退些许,却是忽然又顿住了。
    御剑当空的少年弟子们只见当中的魔影陡然提起了那柄燃着红焰的枪,一指轻点枪柄,一指指在暗红色枪柄,杀伐之气陡升,魔气伴着烈焰浸染了全身,几近染红了半边夜空。
    挡我者死!
    蓦地,冷月高悬,红焰蔓延。
    神秘人静静地看着眼前密密麻麻挡在他面前的归一宗弟子,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轻轻吐出:红莲烈焰,焚尽世人。
    枪如游龙,业火陡然在人群底下腾空而起,伴随着的,是蓦然而起的哀嚎和火光。
    承受毕方之怒吧。
    他冷冷地看着眼前宛如地狱的一切,看不清的面容上陡然闪过令人心惊的笑意,那笑意竟恍若来自于深渊修罗般诡谲冷漠。
    他的道义,他的信仰,他的师尊,他所引以为豪的一切即将在黎明来临之前,被毕方之焰燃尽。
    想起那枚几近破碎的药囊,鬼魅魔影下的面容上慢慢浮出了冷漠的笑意。
    为了镜珠,他什么都可以背弃,什么都可以漠然以待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偏偏那早已湮灭的满庭风铃,玉质的铃铛叮儿铛脆响,一而再地浮现在眼前。
    燃着业火的枪尖轻而易举地飞跃在人群中,妖异的火光随意地漫入那些少年弟子中,带起一道道血光,飞溅上他的脸。
    他无动于衷地攥着那枚药囊,眼里是无尽冷意与漠然他不过是想拿回那枚镜珠罢了,至于这些人,挡在他面前,自寻死路!
    当那柄魔枪再度高高扬起,枪尖上一抹红缨迎风烈烈,忽然间凭空仿佛出现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一层层浅碧色的柔光无骨似的盘旋而上,犹如万重烟罗,将他的枪丝丝缕缕地缠绕住,再也动弹不得。
    他抬起头来,静静注视着前方虚无处
    仿佛有什么人要即将踏破虚空出现,化为魔影的人陡然间翻手转身,强行用魔息震碎了束缚着的碧色柔丝,缓缓闭眼,只是凭着感觉在浮动的空气中压迫感最强的一处,平静地刺出
    石破天惊的一枪。
    这便是此界毕方醒魂吗?他的枪似是半分不差地刺中了虚空中的某个人,忽然间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力量滞住了枪尖,却是彻底陷在了其中,再也无法收回或深入。
    他的耳边,却听到了一道轻柔如春风的声音,似是微笑着说出了那句像是疑问又无需回答的话语。
    他陡然抬头,却看见踏碎虚空,临风而立的两个人。
    眼前的少女白衣似雪,因着半夜的缘故,半散的墨发未曾束起,随风飘拂在鬓边,等她缓缓看过来的时候,耳边的丝绦在髪间闪动着。
    她说的轻慢,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了纤细指尖,那看起来柔若无骨的两指间,正轻巧地夹着魔气肆虐的枪尖。
    小师叔。
    和他的师尊。
    那个平日看起来沉稳平静的男人,应该是刚刚从强行封印他的反噬中清醒过来,看起来还是有些衰弱,然而,那双眼,那双看着他的眼睛,依然是温和的,还有几分痛惜
    痛惜?!
    他赤色眼眸中陡然闪过一丝迷茫,却又转瞬被烈焰吞噬。
    魔气再度肆意翻涌,他的手不自禁地攥紧了药囊,他只觉得一种疯狂而又凌虐的欲望从五脏六腑处、骨子里一点点似毒蛇般燃着红焰渗透出来,将整个人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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